李健群眨了眨眼睛，雖然露出疑惑的神色，卻沒有做聲。
“還記得我當初跟你說過什么嗎？”李旭隨即自動問了下去，“我說過，我對你的期望，是亞洲第一的電影服裝設計，甚至亞洲第一的美術指導。”
這話又引來一陣側目，大多數人都帶著不相信的目光，一個內地來的女人想要成為亞洲第一的電影服裝設計師甚至美術指導？開什么玩笑！
當然，沒人敢說出來，張叔品還在面前呢。
“我也說過，這條路充滿了荊棘，光憑天賦是走不了多遠的。你要不斷的學習，不斷前進，不要停下。可你現在看看，你到底在做什么？”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不僅讓李健群稀里糊涂的，在場其他人也都是一頭霧水。
然后，李旭伸出手來指著黃蛟、劉道，然后又轉向張叔品：“看看這些，看看！”
他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老子指著的都是垃圾”的表情：“你以為這就是荊棘？我告訴你，這些連踏腳石都算不上！你將精力都花在這上面了，你怎么前進，嗯？”
這一番話說出來，許多人臉上也隱隱有著不滿的神色，再怎么說他們都是香港人，對內地人天然就有優越感，他這么說未免過分了點。
然而，只有那些頭腦清醒的人才知道，李旭這番話的真正用意在哪里，于是在心里哀嘆不已。
“我知道了。”李健群低眉順眼的回答道。
昏暗的房間里，亢奮的**戛然而止，幾秒鐘后換成了粗重的呼吸。
姣好的**軟在坐于沙發上的男人身體上，布滿水汽的眸子一片迷離，香汗淋漓的模樣分外的誘人。
李旭疼惜的親吻著李健群的臉蛋，片刻后，等她有所恢復了，才低聲調笑道：“看來這樣的情況最好多來幾次，我真是太喜歡你這全力配合的模樣了。”
羞赧的李健群白了他一眼：“想什么呢，就……就這一次而已。”
“讓我再高興一下不行啊？”李旭挑眉道。
“你還要怎么高興啊，都給你……都給你舔……”李健群說道這里大窘，別過腦袋不肯再開口。
李旭微微一笑，愛撫了半晌后，才用認真的口吻說道：“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當然不是說剛剛在做的事情。
李健群半晌后才嘆了口氣：“我只是……”
“你只是不想給我添麻煩，你只是希望憑自己的努力獲得所有人認可。”李旭替她說了出來，“健群啊，你跟了我也快兩年了，應該知道，首先，走捷徑并不可恥，這個世界上走捷徑的人多了，我也是其中一個，可恥的是只想走捷徑，習慣之后不敢再踏著荊棘前進；其次，你討好不了所有人，你以為這次他們針對是為了什么？只是你挑戰了張叔品的權威？當然不是，因為你是內地人，是香港人的窮親戚。”
李健群沉默不語。
“你其實是在害怕，覺得自己現在還不能勝任一部電影的服裝設計和美術指導，”李旭撫摸著她的秀發，“這可一點都不想你啊，健群，要知道，教過你的那些教授，沒有一個不稱贊你。”
的確，之前說過，在李旭為她解決了后顧之憂，又讓她掙脫不得，只能靠學習來轉移注意力，學霸屬性就這么暴露了出來。
而且，李健群不光是學霸，還特么很努力，這就很恐怖，李旭說每個教授都稱贊她可不是夸張的說法。
她唯一欠缺的就是自信，和這個年代大部分初出國門的國人一樣，在接觸到了外面的世界后，不由自主的生出了自卑，畢竟，人始終是物質的。
只不過她隱藏得很好，如果不是鬧出了這次的事情，李旭又讓人安排了隱秘人手混在劇組當中，不斷將消息發過來——之前幾個劇組，無論是《初戀50次》還是《記憶碎片》，又或者嘉禾的《a計劃》，都安排過這樣的人。
而且不止一個，丁偉耀這次因為暴露離開了，依然還有別的在《新蜀山劍俠傳》劇組呆著，不動聲色的收集信息。
畢竟有自己的女人參與，不看著她們，出點事情怎么辦？就像現在，沒這次風波，他都不一定會發現李健群的問題。
當初在組建《新蜀山劍俠傳》劇組的時候，將她塞進來是因為，理論再好，平時的設計看起來再出色，也要經過實踐才知道是否真出色。先拿港片練練手，再到日本劇組實習一下，最后去好萊塢，慢慢的積累經驗。
不過現在暴露出了問題，就不能這樣了，否則誰都能來欺負他的女人。
“所以你這次將我逼到墻角不算，還將所有人都推到我的對立面？”李健群終于轉過了頭來，明亮的眸子一閃一閃的。
“當然，不逼迫你一下，讓你將自己的實力爆發出來，你都還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以及做到什么程度呢。”李旭哈哈笑著在她的臉蛋上香了一口。
“無須有太大的壓力，”他繼續說道，“按你自己想的來就行了，只要全力以赴，失敗了也無所謂，關鍵是經驗。”
失敗？怎么可能，真當李旭是吃素的啊！既然都砸了1000萬港幣讓徐可再制作一個版，再砸1000萬買通影評人有什么困難嗎？
這和戛納、奧斯卡沒什么區別，質量到位之后，就看公關手段了。至于質量，另一個時空里，困頓在國內的李健群都能達到一定高度，更不用說現在見過世面的她了。
“我說了，他們連踏腳石都算不上，無須擔心，如果有人還敢耍什么花招，我會讓他們后悔這么做的。”李旭又道。
“踏腳石”那些話并非只是為了給李健群打氣，事實上，現在的張叔品也好，以后的葉瑾添也罷，都算不上什么大師級的人物。
另一個時空里面，他們的名氣雖然大，動輒就是什么殿堂級人物，但真正實力能有名氣的三分之二就已經很不錯了。
葉瑾添的《紅樓夢》唱片頭就不說了，單說張叔品，千禧年前后，有一部古裝電視劇找他做造型，3小時賺了30萬，然后效果呢？特么的一身破布裝。
當然，可以理解，電影是刷逼格用的，電視劇是用來賺錢的，更何況他那時只是去救場。不過花3小時隨便弄個破布裝，還收30萬，并在播出后被紛紛吐槽，已經足見水分了。
這個圈子里很多東西都是相互吹捧出來的，尤其還是香港這種小地方，抬頭不見低頭見，專業上的人才也就那么幾個。
加上，千禧年后香港各種導演北上，將那一套帶到了內地，他們這些人的名氣才捧得越來越高。
其實，演員演技再好，遇不到好導演，也很難發揮出水準。導演再有想法，沒有合適的演員，沒有理解他意圖的各種助手，依然沒轍。
藝術指導同樣如此，同樣的設計，在不同的導演手中，在不同的演員身上，表現出來的效果都是不同的。
就像張叔品的那些設計，同樣是昆曲頭，張蔓玉在《青蛇》里就能hold得住，蔣夢潔、白冰就顯得很蠢。
電影制作是一個團隊行為，就是再出色的個人，沒有合適的隊友，依然一事無成，哪怕是掌控大局的導演。
就好像邁克爾喬丹，籃球飛人發揮出色的話，能一個人帶著四個平庸隊友打爆一只水準之上的隊伍，但如果四個隊友都不在場上呢？
所以張叔品熬了30年，才搭著王墨鏡撈了個奧斯卡提名，而李旭給李健群安排的機會遠不是他能比的，實在沒必要去理會這種注定的小角色。
“總之，不要在意他們。”李旭最后終結的說道。
停頓了下，盡管不打算說出以后的安排，現在主要還是給李健群建立信心，李旭還是道：“另外，你知道我在央視有投資電視劇吧？”
“嗯。”懷中的女人點了點頭。
“之前再去燕京的時候，央視找我投資《紅樓夢》，我答應了，到時候你可要去劇組實習哦。”李旭又道。
“真的？！”李健群一下睜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當然是真的了。”李旭笑著刮了下她的鼻子，“不過，你必須將這次的任務漂亮的完成，我才會讓你去。”
“你……你還說不給我壓力的！”李健群當即哼了一聲。
李旭呵呵了聲卻沒有解釋：“你在劇組可沒有工資，也不能指手畫腳，只能要多看多想多觀察。”
李健群嘆了口氣，霧蒙蒙的眸子注視了他半晌，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胸口上：“謝謝你了，阿旭。”
李旭微微一笑，低頭又吻了她一口，然后壓低聲音：“接下來我們繼續好不好？”
“還要啊？！”李健群花容失色。
“你都三次了，我才一次呢。”李旭振振有詞，然后又露出一個壞笑，“再說了，之前我問，是不是讓我為所欲為，你可是默認了的。”
“我……”李健群本來就紅潤的臉蛋，隨即變得更紅了，然后哀求道：“今晚就算了吧。”
看她這嬌弱的模樣，李旭心里不由一動：“要算了也可以，不過……”
他湊到她耳邊低語了幾句，李健群先是一驚，然后臉色變得有些復雜，猶豫片刻，最終嘆了口氣：“隨便你吧。”
“好。”李旭哈哈一笑，再次吻住她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