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戲志才院子內。
戲志才一直有一個習慣,不管有都忙,他的工作都會在入夜之后完成。
完成工作的他會給自己泡上一壺藥茶,邊喝著,邊看著天空,不管是刮風下雨還是晴空萬里都是一樣,很少有變過。
“少爺您在看什么?”
這本是習以為常的一幕,但是今天阿福卻忍不住問道。
“看什么?是啊,我在看什么呢,或許是命數吧。”
戲志才少見的有些茫然,半響笑了笑,收回望著天空的目光,看著阿福:“有事?”
他很了解阿福,在他眼里阿福是一個藏不住心事的人,當然也很少有人能夠在他面前藏得住心事。
戲志才來到陸海空的山寨之后,陸海空就沒少往他這邊跑,一來二去的阿福對于陸海空也熟悉了起來。
不得不說,陸海空這家伙身上的那一股自信和朝氣是很有魅力,至少對于陸海空這么一個人,阿福也是從一開始的排斥到現在漸漸的有了不錯的好感,更別說,陸海空經常做三天兩頭的為戲志才送來各種各樣的補藥這一種刷好感度的事。
所以眼下陸海空的山寨遭遇這一種情況,阿福忍不住提陸海空擔心道:“少爺,您不打算去幫幫寨主嗎?朝廷已經大軍圍剿了,馬上下一輪圍剿也要到了,這個時候您不應該去幫幫他嗎?”
戲志才似乎找有預料一般,沒有先回答,而是和了一口茶,眉頭微微一皺。
“不管喝了多少次,這茶始終是那么苦。”
戲志才的答非所問雖然讓阿福一頭霧水,不過在戲志才身邊跟了這么久了他也知道戲志才的脾氣,所以老實地待著等著戲志才的下文。
“這茶水,以前我是不喝的,不是因為它很貴,而是因為它很苦,而且我貌似沒有要喝的理由,但來到山寨之后我開始在喝,因為我有喝它的理由了。”
阿福還是一頭霧水,戲志才這時候似乎情緒也低落了不少,這是戲志才之前沒有來到山寨前很少見的情況,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到了山寨之后,這一種情況多了很多。
阿福明明可以感覺到,自己家少爺很喜歡這一個地方的,但他想不明白自己家的少爺會有這樣的表情。
“我沒有辦法陪他走到最后,所以自能讓他自己走下去。”
戲志才說這話的時候,似乎突然回味過來什么,臉上的落寞止住了,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放心吧,他會沒事的,這家伙運氣總是不錯的。”
說完,戲志才繼續喝著茶,看著天外,表情和之前別無二致,但卻讓阿福分外的感覺到一種落寞,隱隱的似乎還有一點不甘。
陸海空最近這一段時間越來越忙了,原本戲志才那邊他幾乎天天過去的,但最近去的越來越少了。
沒有辦法,已經有消息過來了,丁原那邊已經到了強陰了,另外各郡縣的兵馬也陸續被集中起來了,這一場大戰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要降臨了。
丁原他們一到強陰,就有火字營成員混雜在郡縣兵當中進入丁原的兵營打聽情報。
對于這方面,丁原倒是沒有怎么警戒,也警戒不了,丁原只做一件事,那就是操練,非常狠的操練那些剛交到他手中郡縣兵。
火字營的成員混在郡縣兵當中,根本就沒有得到什么情報,反倒是**練得夠嗆。
其實也不能說完全沒有收獲,至少知道丁原在軍事方面真的是有兩把刷子,短短幾天的時間,那些郡縣兵就讓他練得有模有樣的。
而除了火字營之外,鬼影衛對于丁原他們也開始了偵查。
相較于火字營走迂回路線不同,鬼影衛單刀直入的潛入對方的軍營當中去。
結果鬼影衛比較大倒霉,進去了幾十個,回來的只有寥寥的幾個,剩下的全部都死掉了,還好馬貧自己沒有進去,否則的話馬貧自己能不能出來那還真的要兩說。
鬼影衛的行動失利,倒也是在陸海空的預料之中,只是有些心疼那幾十個鬼影衛,那些家伙培養起來可是相當不容易的。
而在陸海空對人家進行試探的時候,丁原在練兵的同時,也派出了大量的斥候偵查陸海空山寨這邊的情況。
雖然陸海空這邊地勢上他已經在地圖上了解不少了,但是戰爭還是要根據實際情況來考量了,所以每天都有大量的斥候在陸海空的山寨外,甚至有人還摸索進了陸海空的山寨外的兩座大山當中,企圖要找到別的進攻路線。
對于這些斥候,陸海空完全沒有手軟,直接派出火字營成員,但凡又發現就地格殺。
雙方在這一彼此試探偵查的對峙當中,過了五天的時間,當丁原那邊終于把交到他手下的五萬郡縣兵練得差不多了,那些投石機和攻城車被準備得差不多的時候,開始把大軍開向陸海空的山寨。
而在丁原做準備的同時,陸海空這邊的準備也基本到位了。
這一段時間以來,陸海空增兵不斷,除了系統兵營的征兵之外,山寨內大戰將起的氣氛不僅沒有引起慌亂,反而引發了一股狂熱的熱潮。
無數青壯紛紛站出來,請求陸海空再度征兵,他們也要為陸海空為山寨戰斗。
在這一種熱潮下,陸海空再度征集了兩千的青壯,不過這一群人并沒有經過訓練,所以他們被征集過來之后,陸海空交給他們的是后勤的任務。
沒辦法,雖然民心可用,但陸海空也不能讓他們去送死不是。
除了山寨增兵之外,山寨內的各種防御設施也架起來了,其中重點的是從張家軍團搶過來的那十五臺投石機,還有這一段時間趕制出來的公孫弩機。
目前山寨一共有二十臺投石機,還有十五臺公孫弩機,在城防的方面上,比起之前要強了不知道幾個檔次。
在雙方都做足了準備的情況下,這一場大戰終于正式開始了。
丁原的兵馬在圍墻外幾里地到位之后,一支騎兵率先殺了領先的那人手持方天畫戟,在山寨的圍墻之下喝道。
“吾乃九原呂奉先,誰敢與我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