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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的后院里,土豆站在小樹下面,看著樹枝,愁眉苦臉的道:“娘,沒芽。”
張淑慧正提著裙擺和小白踢毽子,這個方醒建議的運動受到了內院的歡迎。
“土豆要仔細看,肯定有一點綠的芽孢出頭了。”
張淑慧一分心,毽子就落地了,她微喘道:“輸了輸了。”
小白臉紅紅的,意猶未盡的叫木花來玩。
木花漸漸的張開了,笑起來很可愛。
兩人在邊上踢毽子,張淑慧擦過臉后,就牽著土豆介紹著樹木生長的情況。
“……春天萬物復蘇,樹木都會開始生長,等到了秋天……”
張淑慧說的很賣力,可土豆卻心不在焉的,不時側臉看看大門處。
“爹!”
當土豆看到方醒時,興奮的用力掙開了張淑慧的手,有些跌跌撞撞的沖了過去。
“爹!爹……”
這喊聲讓方醒的心都化了,他蹲下來,伸出手接住了土豆,用力的親了臉蛋一下,問道:“土豆在家可乖嗎?”
土豆抓著方醒的頭發嚷道:“乖!爹,禮物!”
“土豆!”
張淑慧本來看到方醒很高興,可聽到這話不禁喝了一聲。
土豆委屈的道:“爹,辛苦。”
方醒莞爾,一把抱起他笑道:“爹不辛苦,土豆照顧弟弟辛苦了。”
“嗯!”
土豆嚴肅的點頭,還看了張淑慧一眼。
小孩子的不服氣最是好笑,張淑慧搖搖頭,帶著內院的人行禮。
“夫君辛苦了。”
方醒扶住張淑慧,說道:“和當年北征相比,此行不算辛苦。”
進了房間,還在呼呼大睡的平安吸引了方醒的目光,他走過去摸摸小臉蛋,問了平安的情況。
小白驕傲的說道:“少爺,平安很健壯呢!每次都要吃好些奶。”
“那就好。”
如果是在現代,方醒大概就像是個老農般的,有這兩個孩子就滿足了,每日只知道出門掙錢養家。
可這里是大明,方醒問了自己走后家中的情況,然后就去了書房。
解縉已經在了,一見面就說道:“朱濟熺父子倆大概能逃過一劫,但陛下此舉卻有逼迫朱濟熿之嫌,趙王在邊上看著,氣氛不對啊!”
方醒揉揉腰,然后才坐下:“沒啥不對的,朱濟熿手中的實力不足以起到關鍵性的作用,最多只是禍亂太原,了不起能蔓延到半個山/西布政司,就是惡心人而已。”
解縉撫須道:“可只要有人開了個頭,那些不安分的藩王都會紛紛響應,到時候大明又要亂了!”
“那就正好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
方醒的語氣輕松,卻飽含殺意:“陛下迫于世俗壓力,不得不看著那些藩王逍遙,若是有人要造反,我估摸著陛下能在夢中笑醒來!”
“等了多年的機會,若是朱濟熿開個頭,陛下馬上就會展開清剿!”
方醒饒有深意的道:“解先生,您以為陛下清理各地衛所只是為了軍中的貪腐嗎?”
解縉從桌子上扒拉過來一張地圖,然后閉眼回想著被更換了主官的那些衛所。
“德華,各地被更換將領的衛所,差不多有一半是在藩王封地的附近,嘶!陛下好布局!好魄力!”
方醒笑了笑:“聰明的藩王自然會知道收斂,可據我看來,這樣的藩王目前還看不到,都在忙著生孩子呢!”
解縉頭痛的道:“那些藩王生孩子也沒個節制,一個藩王若是生幾十個兒子,個個都是郡王?那各地布政司非得要瘋了不可。”
“現在算什么?等以后兒子太多,父子不相識,那才是大場面。那啥,按照大明鼓勵人口的政策,都該獎勵他們一個英雄父親的稱號。”
方醒想起那些生子如生豬一般的藩王,說道:“每代帝王的兒子都是藩王,藩王的后代就是郡王、鎮國將軍……,解先生,等以后大明的土地和人口資源大半被這些藩王和豪紳占據了之后,那就是大明亡國之時!”
“慎言!”
解縉看看身后的大門處,回頭道:“這等話可不許亂說,若是傳出去,那些藩王就會讓你寢食難安!”
“我怕嗎?”
方醒笑道:“不怕的,那些藩王說難聽一些,不過都是吸血蟲,我準備列一個單子,沖著這些家伙開一炮!”
解縉瞇眼道:“可是從子子孫孫的角度去解析?”
方醒點點頭:“俸祿在那里不動,咱們只需要推演一下藩王的人口繁衍,陛下……罷了!陛下也無法撼動!”
解縉笑道:“是了,陛下若是動了藩王的利益,那些藩王可不是省油的燈,必然會造勢,至于下面百姓的意見,肯定是被無視了。”
方醒拿過一張紙做了個表格,然后說道:“僅說周王一系,這還是被陛下打壓的一系,可兒子都有十多個,女兒也有十人,二十年后會是多少人?子子孫孫無窮盡也!解先生,大明養不起!”
解縉嘆道:“老夫覺著吧,這樣下去就是你說的那個什么……安樂死?”
方醒想了想:“罷了,我進宮一趟,找太孫說說話去。”
朱瞻基偷得半日閑,正準備回府休息,卻被婉婉派人來請到了太子宮中。
“大哥,你幫我做秋千吧?”
主殿的邊上有一塊空地,此時已經能看到一點兒綠色冒頭。婉婉穿著一身淡黃色的夾襖,指著腳下道:“大哥,婉婉已經稟告過父親了,父親說隨便婉婉把秋千裝在哪都行。”
這種事還要我來干?
朱瞻基一天的事情不少,聞言就瞟了梁中一眼。
是不是有人偷懶?
梁中笑道:“殿下,別人做的郡主不放心。”
是了,按照方醒的說法,婉婉當年被封在箱子里,留下了什么害怕的后遺癥。這個后遺癥平時看不出來,只能在點滴中去尋找,然后慢慢的開導。
“好,大哥幫你做。”
朱瞻基挽起袖子,叫人去弄材料來。
婉婉在邊上急不可耐的轉圈,等材料來了之后,就催促著朱瞻基趕緊做。
“我要帶著大鵝蕩秋千。”
朱瞻基雖然跟著方醒學過不少科學,理論知識也不錯,可當開始上手時,他才發現……
——理論不和實踐相結合,那就是白瞎啊!
婉婉湊過來,皺著眉頭,覺得自家的大哥好像在犯難。
“咳咳!什么東西?我瞅瞅!”
朱瞻基聞聲大喜,“德華兄來的正好,小弟還有些事要先回去了。”
“方醒!”
婉婉看到是方醒,笑的眼睛都瞇了。
方醒看了下材料,就大致估算了一下繩子的長度,然后用刀切割。
“你先別走,我也有事找你。”
于是一位儲君,一位伯爺,邊上還站著個迫不及待的郡主,就在主殿的邊上一起扎秋千。路過的人看到后都面露微笑,覺得這一幕很溫馨。
而蘇德和烏云此刻也見到了朱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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