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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明空和趙清影接連給他帶來的觸動就夠大了,現在李清照又加了一把火。
高大全感受到了空前的壓力。
現在這個時節,去他妹的忠君愛國吧,還是先強大自身才是王道。
“易安,你和大公主關系很緊張嗎?”高大全被李清照弄得也有些緊張。
李清照搖頭,“我和大姐沒有矛盾,但是我是三姐培養出來的人,先天就站在了大姐的對立面。師父她高高在上,親自教授的徒弟只是前四位公主。后面的都是大姐二姐三姐各自負責一人,我退出,讓三姐陷入了勢單力孤之境。大姐想要對付三姐的話,只怕少不了從我著手。”
“西王母就這樣看著你們內耗嗎?”高大全皺眉。
怎么越看西昆侖越像魔教啊。
“師父說過,她只需要最強的公主。我之所以不想留在昆侖,也是不想在里面勾心斗角。雖然昆侖環境簡直是人間仙境,但是生活在其中的,到底還是人。”李清照輕聲嘆息。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紛爭。
西王母明顯是在養蠱,和魔教有一個魔祖壓制不同,魔教內部,更多的是教眾私下的矛盾,魔祖一力鎮壓。
而西王母,高大全甚至感覺她在推波助瀾。
這個七公主的位置,還真是個燙手山芋。
“易安,你沒有選擇插足其中,這是十分明智的選擇。不過你擔心的是對的,趙清影武功高強,行蹤不定。而你卻名聲在外,最容易被人當成靶子。我懷疑這些年趙清影一直在幕后給你推波助瀾傳揚名聲,讓你的名氣越來越大。你越是風光,她就越是安全。因為你站在臺前,而她躲在幕后。”高大全十分擅長陰謀論。
不過這個陰謀論,卻讓李清照沉默了。
因為高大全說的很有道理。
趙清影修煉的《萬化歸一》,最適合隱藏身份。
除非魔祖或者月魔親臨,否則即便大玉兒武功還在趙清影之上,也不見得能找得到她。
而趙清影也不敢賭大玉兒的手段,很顯然,大玉兒能夠力壓其他六公主登頂,肯定有其過人之處。
所以,這個時候,就是李清照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整個昆侖都知道,李清照和趙清影是一路人。
控制住李清照,可能就能順藤摸瓜找到趙清影。
然而,真的是這樣嗎?
高大全更傾向于這是趙清影在拿李清照布局,李清照從一開始就是一枚被她放棄的棋子,以便于她更好的隱藏身份而已。
對于從小就被拋棄的趙清影來說,姐妹情誼算什么東西?
李清照或許先前還對趙清影有過幻想,但是經此一事過后,她已經認清了現實。
又從高大全這里得知了趙清影的身世,她也不會再對趙清影抱有天真的信任。
李清照有些煩悶,她不想理這些事情,這輩子她就想和心愛的人一起吟詩作賦,談古論今。
但是世界的發展,從不以她的意志為轉移。
“衙內,幫幫我。”李清照語氣有些低沉。
高大全眼眉一挑:“一定,易安,現在你已經被架起來了,如果大玉兒真的出山,你就算再隱藏也無濟于事,畢竟你沒有趙清影的功夫。既然如此,我們就反其道而行之。”
“你是說,更加張揚下去?”李清照極為聰慧,瞬間就領略了高大全的意思。
高大全點頭,“用張揚來掩飾自己的低調,讓自己變成一個巨無霸,任朝廷更替,都無法動你我分毫,那才是真正的強大。”
李清照眼中有神往之色,高大全描述的境界,確實令人極為羨慕。
只是,談何容易?
“衙內,想要取得那種地位,至少要在生前達到七十二賢的級別才可以。你或許有希望,但是也需要時間,我身為女子,是徹底沒有希望了。”李清照苦笑。
九州世界,沒有人說男女平等。
男女也從來都不平等。
在絕大多數行業中,占據統治地位的都是男人。
這種情況下,女人想要出人頭地,是要比尋常男子付出更多代價的。
不過李清照沒有信心,高大全卻很有信心。
“易安,我會成為太學的校長,然后我會昭告天下,讓你做太學的副校長。你我合力,將太學打造成九州的學府圣地,甚至成為第二個稷下學宮。只要能夠成功,誰敢再動你我?”
高大全的聲音,有一種莫名的蠱惑力。
李清照本是一個恬淡如菊的女人,也被高大全忽悠的有些心潮起伏。
她居然真的產生了一絲心動。
巔峰之上的風景,很多人都想要見識一下。
只是,從前的李清照,自我衡量之后,明智的選擇了放棄。
現在,高大全又點燃了她這樣想法。
“打造第二個稷下學宮,衙內你的心還真大。”李清照有些拜服。
這已經不僅僅是狂傲了,如果說這話的是另一個人,李清照會直接認為他瘋了。
但是說這句話的人是高大全。
李清照對于高大全,心中始終是不一樣的。
“衙內,你要知道,官家并沒有委任你做太學的校長,現在名義上,還是程顥在執掌太學。”李清照提醒道。
雖然程顥其實已經不管事了。
二程是要臉的人,在博士答辯中被高大全滅了威風之后,這些天他們并沒有再拋頭露面。
當然,越是這樣不露聲色,就越代表他們的反擊會更加犀利。
二程在高大全的必殺名單上,所以他絲毫沒有放松警惕。
“程顥,冢中枯骨而已。這一次去太學,我會開壇講學,真正意義上的和二程廝殺。敗者,身敗名裂。勝者,登頂為王。”高大全的眼神十分堅定。
當年孔子之所以成勢,也是因為他在眾目睽睽之下誅殺法家少正卯,從此樹立了自己的威嚴和儒家的地位。
直至今日,雖然很多人都知道少正卯死的很冤,但是儒家卻大行其道,法家只能屈居其下。
理念的爭鋒,是動輒涉及到生死的。
高大全這一次,就是要玩真格的。
你死,我活。
太學,他必須拿下。
次日清晨。
高大全和李格非夫婦一起吃完早飯,就向他們告辭。
“衙內,你這是準備去太學?”李格非笑著問道。
高大全點頭,“上一次我從牢里出來,多虧了太學生們的鼎力支持。再說官家也恢復了我的博士之位,總不能尸位素餐下去。”
“太學里,可不太平啊。”李格非意有所指道。
高大全輕笑,“沒關系,有人找麻煩我就讓易安頂著,以易安的地位和才華,我相信一定會所向披靡的。”
“衙內,你又取笑我了。”李清照白了高大全一眼,風情萬千。
李格非心中對高大全佩服的五體投地,自己女兒是何等的心高氣傲,沒有人比他更了解了,沒有想到在高大全面前卻這樣小女人。
不過,他也聽到了一個別的信息。
“易安也要一起去嗎?”李格非有些奇怪。
高大全沒有隱瞞,直接道:“我準備讓易安做太學的副校長。”
李格非登時就瞠目結舌。
李清照拉拉高大全的袖子,對李格非道:“爹,娘,我們先走了,你們慢慢吃。”
等兩人走后,李母才反應過來,有些焦急道:“衙內這不是胡鬧嗎,哪有女人當校長的?”
李格非卻十分興奮,“為什么不能,如果清照真的能做太學校長,她會被永載史冊的。”
文人,總是對于后世留名極為在意。
半個小時之后,太學沸騰。
這還是高大全出獄之后,第一次到太學。
和上一次來的時候勢單力孤不同,這一次高大全一方來的人更少,但是聲勢卻要高漲很多。
因為此刻的太學生,是和高大全站在一起的。
不久之前發生的五四運動,將高大全和太學生們綁在了一起,讓高大全成為了很多太學生的人生偶像。
在他們心中,他們是和高大全一起戰斗過的人,而且面對的還是全江南最強大的朝廷以及大宋至高無上的天子。
就算如此,他們依然沒有退步,反而卻逼迫官家讓步了。
在很多太學生心中,這是足以稱道一生的大事。
而這些事情,都是因為高大全才發生的,所以他們很感激高大全。
他們也很想跟著高大全繼續走下去,看看這個領頭人,能夠帶著他們這群年輕人,把江南改造成什么樣子。
高大全也很熱情的和太學生們的交流。
在高大全眼中,這些太學生都是未經開發的寶藏。
擁有這些人的支持,或許不能夠讓他在趙清影這種匹夫面前保命,但是卻可以讓他的地位扶搖直上,擁有和八大派甚至朝廷對話的底氣。
“高博士,你來看我們了嗎?”
“確實有些想大家了。”
“高博士,殺手問題解決了嗎?”
“沒有解決,但是孟子教導過我們,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丈夫。高某七尺男兒,豈能被一不入流的殺手威脅。”
“好……”
高大全這番回答,立刻被太學生們鼓掌叫好。
儒家內部,孔孟一直并稱。
孟子對大丈夫的評判標準,也差不多是所有儒生的普世觀點。
所以高大全冒著被刺殺的風險依然出來工作,絕對是能夠感動他們的大善之舉。
這個時候,太學生們自然不知道,所謂的殺手——趙清影已經跑路了。
雖然明空也說過趙清影不會一直因為忌憚她而放過高大全,但是這段要命的時間,明空還是給高大全爭取出來了。
既然知道了敵人就是趙清影,高大全心中就篤定了很多。
他現在對趙清影的了解也不少了,完全可以針對趙清影提前做好準備。
當然,最簡單的辦法,還是盡快讓自己強大起來,強大到趙清影奈何不了的程度。
這也是高大全現在來太學的目的之一。
徹底解決二程,并將二程的一切據為己有。
大儒的戰力不行,但是境界確實實實在在的。
噬星術,可沒說只能針對星辰境的人。
高大全冒著被撐死的危險,將目標放在了二程身上。
“博士這次來太學,是要真正的教導我們知識了嗎?”
不知何時,湯宇軒已經出現在了高大全身旁。
經過了五四運動之后,湯宇軒在太學生中的威望已經完全豎立起來了。
現在的湯宇軒、南柯以及朱熹,不出意外在未來就會是太學這一代人的領軍人物。
高大全對湯宇軒也極為看重,朱熹已經算是臣服于他了,而湯宇軒和南柯就是他下面要著力拉攏的人物。
高大全贊許的對湯宇軒點了點頭,大聲道:“不錯,這一次我來太學,就是真正把自己的所學分享給大家。現如今的太學,烏煙瘴氣,思想分裂,很多學生都處在迷茫之中。我會給大家明確一個目標,統一太學的認識,讓太學從此大步前進。”
掌聲自發響起。
很多太學生其實都想要尋求改變,可是這些人空有一腔熱血,卻不知該如何施展。
高大全在他們心中,就是他們的指路明燈。
而高大全也不負眾望,決定要站出來給他們指引方向了。
“博士想要從哪方面開始?”南柯也出現在了人群當中。
今日高大全來太學,在很短的時間之內就傳遍了太學,絡繹不絕的學子,都紛紛向高大全這里凝聚。
而高大全前進的方向,正是上一次他成名的大禮堂內。
只有在那里,才是最適合與這些太學生交流的地方。
高大全確實有不少話想說。
對南柯點頭示意,他并沒有立即回答南柯的話,而是在一大群太學生的簇擁下,來到了太學的大禮堂。
自有學生熟練的打開各種設備,很多太學生也不斷的向禮堂趕來。
十分鐘之后,大禮堂內基本就座無虛席了。
高大全的號召力,在太學內是十分恐怖的。
高大全滿意的看著禮堂內黑壓壓的人群,雙手微抬,禮堂內瞬間就平靜了下來。
高大全緩緩開口:“剛才南柯問我,改變太學,從哪方面開始?我的回答很簡單,從文化內容開始。從今天起,我會嫌棄一場革命,革命的名字叫做——新文化運動。”
“諸君,你們都會是大時代的見證者。若干年后,史書會記載,下一個文化紀元,由你我共同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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