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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涵見她一端起蓋碗,幾乎所有的眼睛都盯向了她,便故意把蓋碗放到鼻尖下聞了聞,“是夠香的,王婆婆的手藝還是和從前一樣好。閱讀”
說完,她又把蓋碗放了下來。
“既然香,怎么不喝?老夫人都說涼了喝不好。”王婆子見老太太著急了,幫著催了一句。
“還沒涼,熱著呢。”謝涵回了一句。
“這茶就是得熱著喝才香,逼出一身汗來才好呢。”老太太倒是不緊不慢地補了一句。
謝涵聽了這話看了顧鑠一眼,見顧鑠沒吱聲,笑了笑,“好吧,那就聽外祖母的。”
說完,謝涵端起蓋碗來一飲而盡。
“涵妹妹。。。”顧鑠在看到謝涵端起茶碗時有心想阻止她,可一想到祖母的警告便遲疑了,這一遲疑,謝涵已經把茶喝進去了,他再說什么也是徒然了,也只能保持沉默了。
反倒是謝涵,聽著顧鑠這聲“涵妹妹”再次凄然一笑。
他還是那樣。
還是把顧家的一切看得比她重要。
虧她一開始還以為這一世他改變了許多,還以為他方才的心痛是因為她,原來這一切仍舊是她的一廂情愿。
不過這樣也好,這樣她也算是徹底放下了他,放下了前世的牽扯。
謝涵這一笑不要緊,頓時有好幾個人眼圈紅了。
第一個便是王氏,王氏猜到以謝涵的聰明肯定也猜出茶里有東西了,可老太太逼著,她不敢不喝。
真是可憐的孩子,上一趟外祖母家哪里是來走親戚,竟是來送死的。
可沒辦法,孝道在這壓著,不敢不來,不能不來。
另一個眼圈紅的自然是顧鑠,不過顧鑠除了心疼還有不解。
奇怪,看謝涵臉上的神情分明是猜到了茶里有東西,可她為什么還要喝下去?喝下去之后為什么要用那樣的眼神看著他?
失望、釋然、凄楚、酸澀,似乎都有,似乎又都不準確,總之,好怪異的眼神。
不過想到謝涵可能對他失望了,顧鑠有些后悔自己的沖動了,既然這碗茶早晚要進謝涵的肚子,還不如他一開始什么也不說,也省的謝涵失望,省的祖母不滿。
另外還有幾個眼圈紅的就是屋子里的小丫頭子了,不光是司琪幾個,還有王氏和顧老婆子身邊的,可小丫頭子們是沒有什么話語權的,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謝涵受欺負。
“好了,茶也喝了,外祖母和兩位舅娘也見了,我就不耽擱大家的時間了。”謝涵隱隱覺得腹內有些動靜,起身要離開。
“別啊,難得來一趟,留下來吃飯吧,正好鑠哥兒還想找你問問幽州的戰事呢。”顧老婆子忙道,同時還給顧鑠使了個眼色。
謝涵見老婆子破天荒留人,不由得尋思起來。
難不成這藥不是鬧肚子的?否則的話,老婆子為什么要把她留下來,而且特特點明讓顧鑠陪她。
不對勁啊,沒道理她一個女孩子鬧肚子要一個大男人陪,而且剛喝過茶就鬧肚子,豈不是坐實了顧家的不仁?
可若不是鬧肚子的藥,那會是什么藥?
電光閃念間,謝涵想到了一樣東西,多半是顧老婆子給她下了一種令人昏迷的藥,然后趁機讓顧鑠坐實和她的丑聞,這樣的話她只能留在顧家做妾了。
想到這,謝涵忽地慌了起來,要知道她才帶了三個女孩子來,萬一出了問題這三人是護不住她的。
司畫見謝涵的臉變了色,猜到她可能是害怕了,走到她身邊,抻了抻她的手,示意她別怕。
收到司畫的示意,謝涵雖然狐疑,倒是也不那么慌了,只是她仍舊不想留下來。
于是,她向秦氏再次福了福身子,“不了,該說的我已經和大表哥說清楚了,我來,是我的心意,外祖母肯見我,是領了我的心意。那碗茶是外祖母的心意,我喝了,也領了外祖母的心意,我們各自領了彼此的心意,誰也沒有吃虧,所以我還是就此告別的好。”
“這孩子,說了一堆什么心意不心意的,繞得我的頭都迷了,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外孫女,哪有外孫女上門連飯都不給吃的,傳了出去,豈不讓人笑話我們顧家沒有待客之道?”
“是嗎?不知外祖母的待客之道指的是什么,一碗茶還不夠嗎?”謝涵譏諷一笑,問道。
“你這孩子,怎么跟長輩說話呢?”秦氏沒想到自己的心思被謝涵看透了,有些惱了。
一旁的朱氏反應過來了,老太太準是在茶里加了料,且老太太又特地點明要她兒子作陪,傻子也知道這茶里有什么!
想到這,朱氏怒了。
沒錯,她是怒了。
老太太明知道她不喜歡謝涵,偏還要用這種方式把謝涵塞給她,真是有夠惡心的。
做了一輩子的當家主母,到老了也不知給自己留點念想積點德,還想著用這種下作手段去害人,真當她是一個擺設呢?
于是,朱氏笑著對謝涵道:“這樣吧,我瞧著你氣色不是很好,我打發人去把周郎中接來,你去我那院子等著,回頭讓周郎中給你開點藥喝了再過來吃飯。”
沒辦法,她倒是有心把謝涵直接攆出去,可問題是謝涵的藥效若是在外面發作了,傳了出去,有損的是整個國公府的顏面,而如今,她才是正牌的國公夫人!
“算了,多謝大舅母了,我還是直接回家好了,有什么不適,我會讓丫頭子們去請郎中的。”謝涵扶著司畫起身了。
她可不想去朱氏的院子,誰知道會發生什么意外,除了顧鑠,還有顧鐸呢。
一旁坐著的王氏回過味來,“要不還是去我的院子吧,左右我沒什么事,我帶了你去,正好這些日子我身子也不爽,不如我們一起找個郎中瞧瞧。”
“如此甚好,有勞弟妹了。”朱氏見王氏領會了她的意圖,松了口氣。
“不了,也不麻煩二舅娘了。”謝涵同樣不想進王氏的院子,誰知道王氏又安著什么心。
總之,這會的她對顧家的任何人都不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