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升見定下了這件事,兩天后又特地拉著謝耕田和謝耕山以及謝紳一起去了一趟幽州,花一千二百兩銀子買下了那座大院子,用的依舊是謝瀾的名字。
接下來是重新整治房子以及買婆子買廚娘買門房買小廝等各種事宜,謝涵一律沒有參與,倒是謝沁、謝澤幾個也跟著去了一趟幽州,按照自己的喜好挑房間挑家具。
而謝涵這邊的小課堂也正式開學了,時間是林采芝定的,每天上午辰時開始,學一個時辰的讀書認字,然后留在謝涵這邊吃早飯,早飯后,再學一個時辰的規矩禮儀,這一上午也就過去了。
中午的時間謝涵習慣了午睡,小月幾個則拿著繡花繃子跟著司琴、奶娘、白氏學繡花。
午時過后,林采芝會讓大家復習一個時辰上午學過的生字,剩下的時間仍舊是做女紅。
謝涵的功課相對來說緊張多了,因為她比別人多了兩樣要學的東西,圍棋和瑤琴。
故而小月她們學生字的時候謝涵自己在一旁看書或練字,也畫畫,小月她們做女紅的時候謝涵不是彈琴就是和林采芝對弈。
晚飯她們一般都回去吃,她們愿意在吃飯的時候跟家里人說說這一天都學了些什么繡了些什么以及這一天有些什么趣事。
一切步入正軌后,日子也過得飛快。
先是謝家在縣城的“瘦西樓”于六月十六這天開張了,據說開張那天生意爆滿,因為縣城的鄉紳和縣衙的不少官爺都到場祝賀了,大家也就知道這家飯館是當年的探花郎謝紓家開的。
消息傳了出去,有唏噓的也有羨艷的,唏噓的是當年風光一時的探花郎已經化為一抔黃土,只留下一對弱女幼子不得已寄居在了鄉下的祖母家,不得已放下身份來開這個餐館;羨艷的是據說皇上和貴妃娘娘對這個孤女很是照拂,前些日子還給這孤女送東西來了呢。還有,據說探花郎下葬的時候,縣太爺和知府大人以及趙王府都打發人去吊唁了,這銀子還能少送了,要不能在縣城開餐館?
可不管是唏噓的還是羨慕的,有條件的都想進去嘗個鮮,看看探花郎家的菜肴是不是跟探花郎的學問一樣是真材實料。
好在高升一再囑咐謝沛一定要用真材實料,一定要把口碑做好,再加上北地人很少有機會品嘗南邊的菜肴,所以這些色香味形俱佳的南邊菜肴一經推出來,也吸引了不少了附近的人慕名前往。
接下來,高升把幽州的房子改造完畢,六月二十六日這天,謝紳一家先搬了過去,也開始著手準備開飯館和開鋪子的事宜。
而此時的高升則帶著文安和阿金悄悄去了京城,他是去找童槐的聯絡人,順便巡視一下京城的鋪子。
中元節過后,祭拜完謝家的先祖和謝紓,謝耕山把謝沁、謝澤幾個和高升的兒子高寶一并送去了幽州的書院,順便從家里搬了一車的面粉走,說是城里的面粉肯定賣得貴。
這段時間李福也沒閑著,雇了不少村民把村后那座山的圍墻蓋了起來,還蓋了馬廄、牛欄、豬圈、羊圈、兔窩,此外還有雞窩鴨窩鵝窩等,當然還有幾棟房子。
忙完這些,李福拉著謝耕田和謝耕山去了一趟族長家,從村子里雇了五戶最困難的人家,讓他們搬進了莊子里,李福親自為他們分好工,每戶人家各司一職。
莊子的架勢搭好了,就剩莊頭的人選了。
令謝涵意外的是,這一次劉媽媽很痛快地答應了搬出去做莊頭。倒給謝涵省了不少口舌。
高升是中秋節前夕回來的,進門之后,一臉凝重地把謝涵請到了外書房,先交給了謝涵一封已經拆開了的信。
信是陳姨娘,不對,應該叫冬雪了,信是冬雪的男人寫來的,說是謝涵他們走后,有人住進了謝家,約摸有半個月才離開,待那些人離開后,冬雪找個理由回了一趟謝家,從留守的婆子里打聽到,那些人進門后不僅把家里翻了個遍,甚至還把院子或屋子里的磚都一塊塊掀開了,還有門梁或房梁也都上人去摸過了,最后連后花園的假山和涼亭都拆了,至于他們有沒有找到什么冬雪就不得而知了。
“高叔叔,家里到底有沒有密道或者地洞之類的東西?”謝涵問道。
因為高升跟父親的時間最長,又是家里的總管,如果謝涵沒有猜錯的話,這房子應該是經高升的手買的。
“以前小的還真不太清楚,但是小的現在知道了,是真沒有,要有的話顧家早就發現了。哦,對了,小姐,小的忘了告訴你,小的知道這個消息后回了一趟揚州。”
“什么,你回揚州了?”謝涵瞪大了眼睛。
高升走了一個多月,謝涵不是沒有懷疑過他的行蹤,也猜想過他是不是回揚州了,可她總覺得高升不至于這么蠢,畢竟這個時候回去太容易引起顧家的猜忌了。
或許,還不僅僅是猜忌。
對方剛把你家的地刨了,你就急急忙忙趕回去,說這家里沒有秘密,誰信?
“小姐,對不起,小的逾矩了,這封信是陳氏通過揚州何掌柜送到京城來的,何掌柜也捎了幾句話,小的一聽顧家的人去了咱們家,擔心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生,猶豫再三把這封信拆開了,然后沒經過你的同意又跑了一趟揚州。小的是想知道那個家到底被禍害成什么樣,也想知道他們到底找到什么沒有。對了,小的這次回來之前也去了一趟咱們京城的家,那里的房子也被人全翻過了,不過不是現在,是我們剛離開京城的時候。”高升自責道。
事實上,童槐也說他不該這個時候莽撞地回揚州,不過錯已經鑄成,說什么也晚了,童槐給他出了一個主意,干脆讓他打著回揚州談生意的旗號,左右他也的確想吃下一批絲綢、繡品以及漆器回京城和幽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