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因為爆胎,丁木和景秀胭下了車。這條街其實稍微有些荒涼,而且沒有路燈。正在景秀胭琢磨著是不是換備胎的時候。異變突生,街口后面燈光閃爍,一輛爆改的吉普牧馬人速度飛快,卻開的晃晃悠悠,突然斜刺里沖著景秀胭就撞了過來,明顯是故意要撞人。
還好,景秀胭并不是完全的弱質女子。她身形敏捷,如影隨形,連連后退,躲到了奔馳車的前側,也就避開了車輛的撞擊。
這量牧馬人是改過的,前面加裝了純鋼的保險杠,似乎就是為了撞人設計的,這保險杠像斗艦的撞角一樣,還有個尖。這個撞角保險杠重重撞到奔馳車的側面,發出哐啷一聲巨響,直接把車撞下了鋪裝路面,險些翻了過去。車側面癟了一大塊,水箱的水都漏了一地,顯然是不能開了。
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頓時把丁木給下了一跳,有些驚愕。剛才還只是爆了個車胎,轉瞬間這上百萬的豪車已經稀巴爛,眼見是不能開了,這可真是難以置信。
“快跑!”景秀胭見丁木看著車發愣,拉起丁木的手,回頭向大路就跑。
丁木納悶,跟著景秀胭往回跑,邊跑邊問:“景理事,不對啊,他們撞了咱們的車,咱們跑啥啊?應該叫他們賠啊!”
景秀胭習慣很好,開車的時候已經把有跟的鞋換成了平底鞋,跑起來相當快,對丁木道:“先別問啦,跑到大路上去,再不跑,就跑不了了。”
轉向大路的路口,突然涌進來好幾臺車,把道占的滿滿的,十幾個彪形大漢從車上下來,直接把路堵死了,為首一個還算有些英俊的青年人,臉上露出了捉到獵物以后準備開始玩弄的變態神色,邪笑道:“景秀胭,你個臭三八,你跑不了了!”
看到這個男人,景秀胭反而鎮定了不少,開口道:“果然是你,令狐白,令狐科長。”景秀胭話中點出了此人的職位,意圖提醒他自己的身份。
“科你mlgb!”令狐白破口大罵,“從爺這騙的一個億,給爺吐出來。否則爺這么多兄弟,今天晚上就讓你知道什么叫爽上天。”
景秀胭聞聽此言,不由一陣嗤笑,一臉不屑道:“什么一個億,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再說就憑你們幾個人,還想讓老娘爽上天?”
出乎丁木的意料,剛才見事不好撒腿就跑的景秀胭說起話來如此的強勢。更出乎丁木意料的是,面前這個攔路的竟然還是個科長。
聽到景秀胭的不屑,令狐白臉色一黑,往后退了一步,一揮手,對身旁為首的彪形大漢道:“抓起來,留活口。”
彪形大漢低聲問道:“白少,這男的呢?”
令狐白稍一猶豫,手一橫,冷冷道:“做了。”
丁木想著景秀胭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人,本來還在猶豫是不是出手幫忙,聞言簡直震驚了,難以置信道:“你說什么?把我做了?我招你惹你了?這可是京城!”
令狐白無情道:“就因為你跟她走在一起,你就自認倒霉吧……啊……”
電光火石間,形勢急轉,丁木身形如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入人群之中,一拳就擊中了令狐白的腹部,然后用手卡住他的脖子,直接提了起來,然后閑庭信步般退回到了景秀胭身邊。
這時候令狐白的手下才來得及掏出武器,一水兒的都是二十公分長的蝴蝶刀。不過丁木毫不客氣地把令狐白擋在自己身前,用手勒住脖子。
景秀胭看到丁木在人群中直接把令狐白揪了出來,還卡住了脖子,不由美目連閃。自己竟然看走了眼,低估了這個小朋友的實力啊,剛才這幾下堪比關羽關云長口中的張飛張翼德,萬馬軍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
這下,景秀胭心中大定,晃了晃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把袖珍手槍,笑盈盈道:“現在好像很有趣了。令狐科長,你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涼、涼、涼、涼。”令狐白只感覺丁木把自己后腰上別的蝴蝶刀抽出來,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鋒利的刀鋒貼在肉上,下意識道。
丁木都氣笑了,勒著令狐白的脖子道:“哥們兒,你可真逗,血是熱的,要不要暖和暖和。”
令狐白呼吸不暢,用手用力扳丁木的胳膊,卻好像蚍蜉撼樹一樣,紋絲不動,知道踢到了鐵板,嘶聲道:“哥們,你放了我,我認栽了,一個億我不要了。”
丁木輕蔑一哂:“剛才你還要做了我,如果我沒理解錯就是要弄死我。現在又要我放了你。要是我沒制住你,現在會怎么樣?要我就是普通人會怎么樣。會不會被你們給做了。是不是都被亂刀捅死了。你現在叫我放了你,你說有這種好事嗎?”
丁木還是小心眼,越說越生氣,用手勒住令狐白的脖子,稍微緊了緊,準備給他點苦頭吃。
“那你想怎么樣。”脆弱的脖子被丁木緊緊箍住,令狐白的聲音不可控制地有些聲嘶力竭。他真是萬萬沒想到自己無意中踢到了一塊厚厚的鋼板,怎么看這個俊秀的年輕人也不像身負絕世武功的高手,不由后悔不迭。
其實,丁木現在還跟做夢一樣,自己就是一普通人,這都遇見的是什么事啊,下意識看向景秀胭,示意道:“你看呢?”
景秀胭道:“給我們準備一輛車,你們把武器都扔到車里。快點!”
見令狐白帶來的這群人有所猶豫,丁木冷笑道:“我勸你們聽她的話。”勒住令狐白的手又緊了幾分。勒的令狐白滿面青紫,舌頭都快吐出來了,才微微松了松。
令狐白好容易吸了口氣,感覺自己仿佛從地獄回到了天堂,很沒骨氣地嘶啞著嗓子開口道:“你們都聽他們的。準備車,武器都扔到車里。”
令狐白的下屬聽到這番話,也只好聽話,按照景秀胭的吩咐,安排了車子,還放下了武器。
就這樣,景秀胭開了一輛牧馬人,帶著丁木絕塵而去。令狐白被自己帶來本打算綁景秀胭的繩子五花大綁起來,嘴上貼了膠帶,眼也蒙起來了,扔到了后備箱。
丁木手上拿著一袋子蝴蝶刀,一陣一陣的恍惚,臉上也一陣青一陣白的,心中好像有一團亂麻。這些人有刀,景秀胭有槍!一看就不是平常人。
景秀胭看丁木臉色不愉,歉意道:“不好意思,把你牽扯進來。知道你有一肚子話要問,等會兒再說,先跟我走吧。”
丁木也只能點點頭,同意了。
七拐八拐,景秀胭帶著丁木來到了云巔俱樂部附近的一個獨門獨戶的僻靜小院,院子側面是個郊野公園,晚上根本沒人,但有些稀疏的路燈,勉強能看清楚院子里的情景。院里面有一棟平房和一個車庫,一看就像是個秘密據點的樣子。
景秀胭把車開到車庫里,對丁木道:“這挺安全的,令狐白這家伙就扔車里吧。咱們先進屋。”
丁木自無不可,拿著手里的一袋子蝴蝶刀,跟著景秀胭進了屋。
屋里的陳設倒還精致,就是標準樣板間的樣子,但是家具上面微微有一層浮土,一看就不是平常住的地方。
景秀胭撣了撣沙發,對丁木道:“先坐吧。真不好意思,是我連累你了。”
丁木確實有點不滿,開口道:“看起來這個麻煩不小,我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嗎?”
景秀胭皺了皺眉,勉強道:“這事說來話長了。”
丁木打斷道:“簡單點說就行,我其實就想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我還能不能回家。”
景秀胭聞言輕輕吐了口氣,鄭重道:“難!不把這件事平了,你也會麻煩不斷。”
丁木最怕麻煩,嘆了口氣道:“這家伙是個什么人,他說的一個億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以前也是我們的會員,我組織的一次活動里,他跟另外一個會員打賭,輸了一個億。后來說是另一個人使詐。不過,那個人后來跑了。他就遷怒到了我的頭上。”景秀胭頓了頓,一臉郁悶道,“我也一時失察,騙他的那個人確實是個不入流的老千。不過這筆賬算在我頭上,也不行啊。”
“使詐?”丁木一下想到了玉嬌嬌說的千門中人,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狀況,追問道:“這令狐白是什么背景?為什么叫他科長。”
“關鍵就是他的背景。令狐白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關系,現在是西山街道城管科的科長。咱們云巔俱樂部的總部,按區域劃分就歸西山街道,他還是現管。更難纏的是他爸,他爸叫令狐瑞,明面上是個商人,蝴蝶資本的董事長,暗地里的身份是蝴蝶幫的總瓢把子,在京城的西郊一帶有很大的勢力。也是我們不愿意得罪的人。”
“那已經得罪了,怎么解決?”丁木一針見血道。
“江湖事,江湖了。”景秀胭沉聲說道。
話音剛落,外面傳來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好一句江湖事,江湖了!你們把我家少幫主綁到這里來,我倒要看看,你能怎么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