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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4 我只是不甘心而已


更新時間:2017年08月20日  作者:咸干花生  分類: 言情 | 現代言情 | 都市生活 | 咸干花生 | 重回七零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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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亭亭雖然心情不虞,但是日子還是要過的。

到開學的時候,劉、何兩家就選定了五月份的一個好日子。

何亭亭呆慣了南方,覺得五月份天氣太熱了,到時只怕不好受。劉君酌知道她的擔憂便告訴她,京城五月份時,百花還未開盡,天氣也還很涼快,是個很好的季節。

何亭亭聽了,倒是對五月份的京城起了向往之情。

婚期定了,婚紗、婚禮以及賓客這些重要的事也該開始考慮了。

何亭亭原以為她的婚禮和三個兄長的是差不多的,即使有差別,也是審美上的差異。

然而事實讓她大吃一驚,劉老爺子竟要求不要西式的婚禮,而是要中式的。

何亭亭以為比較小資的謝婉青會反對,沒想到她也強烈要求中式的婚禮,還強調最好是民國之前的。同時她還表示,家里人脈廣,可以請八七版紅樓劇組給點指導意見。

聽到謝婉青這些話,何亭亭驚訝不已。

二奶奶擺擺手,“要舊式的婚禮是吧,這簡單,我這都還記著呢。當時阿姐出嫁時的嫁妝單子,應該都還在。”

何奶奶點頭,“除了嫁妝單子,還有何遜聘禮的單子,我去找出來,嫁妝和聘禮就比照我的來。還有嫁衣,我都留著呢,就用我的好了,都是純刺繡的,那時可繡了我好長時間。婚禮流程雖然記不全了,但是慢慢想,總也差不離。”

她說著,來了興趣,招呼二奶奶起身去忙碌,又沖何亭亭擺手,“你忙你的去,這事交給奶奶,到時奶奶跟劉家聯系,保準辦得好看。”

何亭亭看著年邁的何奶奶和二奶奶,有些猶豫,“辦一場婚禮可不簡單,估計得累壞了,奶奶你和二奶奶就只出主意,別管事了吧。三嫂快生了,你們到時還得照顧她和小侄子呢。”

“就算只出主意,我們也得去忙活。總之你別管了,你奶奶我以前能把整個何家管起來,整整有條的,現在管這些事不算什么。”何奶奶說完,拉著二奶奶趕緊走了。

何亭亭卻還是關心這事,不時打電話問何奶奶進度,又問需要幫什么忙,可是都被何奶奶堵了回來,竟然真的插不上什么手。

思來想去,何亭亭找上了劉君酌。

何奶奶是要和劉家商量的,所以進度如何,是否有難處,劉家肯定知道一二的,找劉君酌,最有可能知道最新消息。

劉君酌跟傻兒子娶了俏媳婦似的,整日喜滋滋的,對和婚禮相關的所有都十分關心,常常親自過問,所以他還真的知道得一清二楚。

聽到何亭亭打電話來問,又提及擔心何奶奶和二奶奶過于勞累,劉君酌便把進度告訴何亭亭,末了說道,

“你放心,我專門讓三哥請了人過去幫奶奶的,不會讓奶奶累著。你平時要教書,走不開,就別操心這事了,有時間呢,就好好休息,爭取做最美的新娘。”

何亭亭如夢初醒,應了劉君酌之后,又打電話給何玄連,問他是否找了人幫何奶奶和二奶奶,得到肯定的答復,便徹底放了心,果然專注于教書和寫書。

到了四月初,何亭亭接到劉君酌的電話,“你要請多少賓客?該發喜帖了。”

何亭亭聽到這個問題陷入了為難,她在文壇上的朋友很多,要不要都請呢?如果只請一部分,只怕有厚此薄彼之嫌,如果都不請,怕是從此要被不知多少朋友說。

為難了兩天,何亭亭打電話去問何學。

何學回答得簡單,“都請吧。我們女方也辦婚禮,人多熱鬧。”女方嫁女時,向來是在新娘出門之后冷清下來的,如果何亭亭把她文壇上的朋友都請來,倒不會有新娘去后一室的冷清。

何亭亭向來對何學很是信服,這次也不例外,很快接受了何學的意見,開始擬賓客名單。

還沒等她開始擬賓客名單,李二少和林曉語便前后腳來了鵬城大學找何亭亭。

何亭亭聽到廣播說有人找自己,便拿了書回辦公室。

當她回到辦公室時,李二少和林曉語正坐在里面大眼瞪小眼。

“你們這是?”何亭亭進了辦公室,不解地問。

林曉語看了李二少一眼,脆聲問,“我們從謝臨風那里聽到你要結婚了,是不是真的啊?”

“是真的。”何亭亭一邊走到自己辦公桌前,一邊把書放在桌子上,笑著說道。

林曉語又看了李二少一眼,“恭喜你啊!新郎就是劉君酌吧?我記得他是你的青梅竹馬和初戀,長得高大英俊,跟你很般配。”

“謝謝,他很好。”何亭亭臉上是遮也遮不住的笑容。

李二少在何亭亭承認快要結婚了時臉色就變白了,再看到何亭亭臉上發自內心的喜悅笑容,更是白得像紙。他想說些什么,可是嘴巴開開合合,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除此之外,林曉語說的每一個字,都在他心上插刀,插得他鮮血淋漓。

林曉語見李二少神色不對,心里不舒服,忍不住又問何亭亭,“你打算邀請我們嗎?”

“會發請柬,但是請柬還沒制作好。”何亭亭笑著看向林曉語和臉色不對的李二少,“希望你們到時賞臉。”

剛才她顧著興奮,沒注意到林曉語和李二少之間的互動,現在看到了,見李二少臉色刷白,再聯想林曉語曾經把她誤認為李二少的心上人,她便明白,李二少對自己,估計是有些心思的。

她對李二少無意,自然不想再給李二少留下念想,所以假裝沒看到李二少發白的臉色,把該說的話都說出來。

只希望李二少對她只是一時迷戀,知道她結婚之后,能盡快忘掉她,或是和林曉語修成正果,或是另外找個跟他心意相通的女子結為夫妻。

“一定會賞臉的。”林曉語笑著,拿手肘撞了李二少一下,“李二少,你也會賞臉的吧,你和亭亭的交情比我還深得多,要是不來,就太不夠意思了。”

李二少的心在滴血,一點都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可是看到何亭亭一雙含笑的美目正望著他,似乎在等他的答案,心里一顫,艱澀道,“自然。”

這兩個字似乎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他垂下眼瞼,“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這就走了嗎?我送你。”何亭亭說著也站起身,同時目光看向林曉語。

林曉語也站起來,“那我也走了吧。這次來主要是確認你的婚訊的,現在知道了準訊,我就放心啦。”

何亭亭把他們送出去,看著他們漸漸走遠的背影,緩緩吐出口氣。

“我其實不明白,你沒有我漂亮,為什么總有那么多人喜歡你。”一道熟悉的聲音在旁響起。

何亭亭收回目光,側頭看向很長時間不見的王建云,“我有才華啊。……你怎么瘦了這么多?我不得不說,你豐腴一點比較好看,瘦了之后沒有之前的驚艷感了。”

王建云是個令人覺得驚艷的大美人,是何亭亭見過的最美麗的人,眼下雖然瘦了些,美貌度也略有下降,但還是很美。不過,這種美,沒有之前的動人心魄。

“你是在諷刺我嗎?”王建云沉下臉。

何亭亭搖搖頭,“我諷刺你干什么,只是實話實說而已。當初你以為君酌哥跟你訂婚,跑來跟我說了那些話,我雖然討厭你,但卻沒打算把那些話反過來跟你再說一遍。”

“不用你同情我。”王建云低吼,雙腳凌亂地踏著水泥地,“我只是不甘心而已。”明明她家世好,相貌好,才華也不差,怎么就輸給何亭亭了呢?

何亭亭才華出眾,可相貌不及她,家世不及她,綜合評分并不比她高,反而要低很多,怎么就贏了她呢?

聽了這話,何亭亭點點頭,“哦。”說完,轉身抬步離開。

王建云心有不甘,忙追了上去。可是追了幾步,她忽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找何亭亭。

她失魂落魄地坐在校道旁,坐了很久,拿出大哥大給劉君酌打電話,哽咽道,“劉君酌,你能告訴我,你為什么選何亭亭不選我嗎?”

“我愛她。”劉君酌的聲音還是那么好聽,可是說出的話卻還是那么讓人疼痛。

王建云的眼淚一滴一滴地往下掉,“你為什么愛上的是她不是我?明明我認識你比較早不是嗎?明明我的條件比較好不是嗎?她除了才華比我出眾,還有什么比得上我?”

“在我心目中,她什么都比你好。”劉君酌的回答仍然很簡短。

王建云失聲哭了起來,“我為什么要認識你啊?二十年前我為什么要去香山看紅葉啊?我爸媽為什么和你爸媽是朋友啊?嗚嗚嗚……”

她不明白,她一心一意追逐了童年、少年乃至青年期的人,為什么就是不喜歡她。

“趙志云人不錯,你嫁給他會幸福的。”劉君酌輕聲道。

王建云沒有再回答,只是不住地哭。

一個女人嫁給誰會幸福,不是看那個人錯不錯,而是看那個人是否是自己心里的人。

李二少和王建云等人的來訪對何亭亭并未造成什么困擾,她只是喟嘆一陣,到午休時間了,便乖乖上床睡覺去了。

林曉語一言不發地跟著李二少,決意要跟他到天荒地老。

可是李二少個子高,腿長,大踏步走路時,她得小跑著才能跟上去。

她的身體不算好,小跑了一會兒便有些吃不消了,扯著聲音叫道,“你等等我啊……等我一會兒啊……你這樣又有什么用?何亭亭是注定要嫁給劉君酌的,你不如早忘了她。”

“滾——”李二少頭也不回地拋下一個字,飛快地跑起來。

林曉語像被釘在原地似的,久久反應不過來。

她認識李二少好多年了,從少年時就認識,見過他各種樣子,可還從未見過他如此憎恨又厭惡的模樣。

過了一會兒,林曉語反應過來,眼淚頓時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忍不住低低地哭了起來。

她只是喜歡他而已,他為什么要這么殘酷地對她啊?

李二少撇開林曉語,一個人在鵬城大學四周流浪。

他把四周逛了一圈,便喊了出租車去沈家村。

到了沈家村,李二少并未上何家拜訪,而是在沈家村四周游蕩。

走在嶄新的泊油路上,他忍不住會想,在何亭亭還小的時候,這里會是什么樣子的。

想著想著,有些魔癥了,竟恨自己為什么不是大陸人,為什么沒有在大陸長大。

他在沈家村轉了很久,聽很多人提起這個小村子曾經荒蕪貧窮的過去,每聽到一點,心里就忍不住想,少年時的何亭亭走在那樣的時光里,是不是很美很美。

四月中旬,請柬終于制作完畢了,何亭亭忙碌地把請柬一一發出去,等著大家的回復和祝福。

李如華很快打來電話,用帶著笑意的聲音說,“恭喜,祝你們百年好合。”

“謝謝。你能來嗎?”何亭亭問。

“一定會到。”李如華笑著說,淚水卻情不自禁地從眼眶滑落。

沒想到,她努力了那么多年,竟然還是忘不掉他。

謝臨風以為劉家來何家那日見過何亭亭滿臉喜悅的臉就已經夠難受了,可是當他收到紅色的請柬時才明白,最難受永遠在下一刻。

大紅色的請柬很是喜慶,帶著他少年時對春節渴望的顏色,可是里頭包含的感情,卻和那時南轅北轍。

九爺從外頭回來,見到默不作聲地望著窗外的謝臨風,皺了皺眉,走過去拿起大紅色的請柬看了看,輕聲道,“忘了吧。”

謝臨風沒有作聲,仍舊望著窗外。

九爺待了一陣,見謝臨風仍然一言不發,便抿了抿唇,起身出去了。

他叫上自己的保鏢和得力手下,直奔一處城中村,熟門熟路地找到一戶人家前,抬腳就踢門。

“干什么?是誰?”門被打開,一個兩鬢斑白的男子打開門走了出來,他原本的憤怒在看到九爺時,變成了憤怒和恐懼交加的復雜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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