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別:都市言情作者:咸干花生書名:
“亭亭,只是罰站而已,小事啦,你別哭,站得爸爸滿意就行了。”何玄連扭頭看到何亭亭臉頰上果然有淚珠,連忙說道。
何亭亭繼續哭,不再說話,連腦袋也不搖了。
“等奶奶回來,你就不用站了,別哭啊……”何玄連又哄道。
何亭亭還是沒說話,一直抽抽噎噎。
她聽話,站得筆直,又不敢用手去擦眼淚,看起來可憐極了。
劉君酌和她站得近,從側面見她大眼睛發紅,翹翹的睫毛上掛著淚,還有淚水不斷順著白玉一樣的臉頰往下掉,像春天融化的雪水,小心臟馬上收緊了,忙道,“你別哭,我回頭馬上教你三步上籃好不好?”
何亭亭不說話,淚珠卻越流越急。
“我去年跟我四叔進部隊,用子彈做了一艘船,下次我來,帶來送給你,好不好?”
“我買了望遠鏡,也送給你,你別哭好不好?”
“你喜歡靴子嗎?我今年回去過年,給你從部隊帶一雙靴子。你別哭了啊……”
“等會兒我們到荷塘里摘荷花,剝蓮子怎么樣?”
“我每天早上幫你澆花,晚上也幫,你聽話別哭啊……”
“只要你不哭,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劉君酌把什么都說完了,見何亭亭還是低聲哭著,覺得煩惱極了,撓撓頭,就要去找何學,表示一人做事一人當。
還沒跑出兩步,被何玄連一把抓住了,“哎,你別跑。你如果把子彈船和望遠鏡送給我,我就把亭亭哄得不哭了。”
何亭亭雖然沒有回答,但是一直在聽兩人說話。此時驟然聽到何玄連說這話,覺得怎么聽怎么不夠禮貌,甚至有點無恥,便急道,“不要。”
“什么不要?”剛想答應的劉君酌忙看向何亭亭。
“三哥不能要君酌哥的子彈船和望遠鏡。”何亭亭紅著眼睛說道。
何玄連忙問,“為什么不能要啊?反正劉君酌只是想讓你不哭。而且他送給你了,你送給三哥好了,反正你肯定不喜歡子彈船和望遠鏡的。”
何亭亭紅著眼睛,眼淚撲簌撲簌的掉,“收別人那么多禮物沒禮貌。”她還想說爸爸會生氣,但想到何學,心里難過,就不再說話了。
“那你要怎樣才能不哭?”劉君酌見她肯說話,連忙問道。
何亭亭搖搖頭,耷拉著腦袋,眼紅紅的,鼻頭也紅紅的,可憐極了。
劉君酌又撓撓頭,想了想,看向何亭亭,“你看著我,我給你變一朵花出來,怎么樣?那是魔術,我自創的。”
何亭亭愛花,聽了便紅著眼睛看向劉君酌。
“我要開始變了啊,我要變一朵花啊……”劉君酌見何亭亭看自己了,雙手便在四周揮舞,一臉嚴肅認真。
何玄連還沒看過變魔術,見狀忙認真地盯著劉君酌雙手的動作。
何亭亭也是,都忘了哭泣,擦了眼淚,睜著紅紅的大眼睛盯著劉君酌雙手直看,目光一眨不眨,屏氣凝神。
“變……變……變……”劉君酌雙手繼續揮舞,臉上的表情更加嚴肅認真了。
何亭亭和何玄連兄妹倆緊緊地盯著他的動作,連呼吸也忘了,眼睛也不敢眨,生怕一眨眼就錯過他的動作了。
“登登登登……”劉君酌將手掌舒展,虛捧著自己的臉,笑得見牙不見眼,“你們覺得這朵花怎么樣?”
何亭亭和何玄連愣了,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
然后,何玄連炸毛了,撲了上去,“這算什么花啊,你哪里是花了,騙子——”
“咯咯咯……”何亭亭反應過來,咯咯咯地笑開了。
劉君酌見何亭亭笑了,臉上帶著淚痕,彎成月牙的眼睛看得出有些紅腫,可還是笑得像花朵盛開一樣,便松了口氣,伸手去拽掐自己脖子的何玄連,“亭亭都笑了,表示我這朵花開得好,你快給我放手……”
三人笑完打鬧完,又重新站好。
“亭亭啊,那兩個女人被蜜蜂蜇了,是不是和你有關系啊?”站了一會兒,劉君酌壓低聲音問道。
何玄連一聽,“什么?亭亭,真的是你嗎?”他微微前傾,避開劉君酌看向何亭亭。
“是我,大家不許說出去。”何亭亭壓低聲音回答完,又看向何玄連,“三哥,你忘了我有一次做花露,引來了蜜蜂嗎?我就用了那個。”
劉君酌瞪大眼睛,“還有這么神奇的花露?你給我一點好不好?”
“你不許無端欺負人我就給你。”何亭亭說道。
“我保證不無端欺負人。”劉君酌舉起手,一副發誓的樣子,心中則暗道,我會欺負人,肯定是事出有因的。
何玄連驚訝道,“咦,你不是都給了謝臨風嗎?手里還有?”
“我做了一瓶新的給臨風哥啊,我那瓶是舊的。”何亭亭笑瞇瞇地說道。
劉君酌一聽,忙道,“我也要一瓶新的,亭亭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行,那等我做好了就給你。”何亭亭點點頭,痛快地答應了。
“亭亭,也給三哥做一瓶。”何玄連忙道。
何亭亭照例答應了,這個不費勁,她今晚就能做出來。
劉君酌心里這才舒服些,想了想又問,“你為什么要做花露啊?”
“我種了很多花,我想做香水啊。我奶奶說她以前就用過,我想做出來給她和我媽媽用……不過到現在還沒有做出來。我……”
她想說我爸爸說留意做香水的工具,到時給她買回來的。可是想到何學讓她罰站,再也說不下去了,聲音再度哽咽起來。
劉君酌和何玄連見狀,連忙轉移了話題,說起方秀蘭和王金英的倒霉來。
何亭亭聽著聽著,慢慢走了神。
過了沒多久,王雅梅牽著她的弟弟和李真真走了進來,看到何亭亭三人站著,便好奇地走過來,“亭亭你怎么站在這里?太陽曬著會很熱呢。”
“還會曬黑了,快回去啊。”李真真也說著,蹦蹦跳跳走到何亭亭身邊,“剛才何叔生氣了,有沒有罰你們?”
何玄連懶洋洋地說道,“罰啊,我們現在就是被罰站了。”
“啊……”李真真忙看向何亭亭,見她眼睛紅腫,便道,“亭亭你別難過,我剛才看到你奶奶從大路那邊回來了,她回來了肯定不讓你罰站了。”
王雅梅一臉吃驚,“何叔不是很疼愛亭亭的嗎?怎么讓亭亭罰站了?”
“我爸爸不許我開車。”何亭亭低聲回答。
劉君酌打量了下李真真和王雅梅,見都不是討人厭的人,就有點不明白方秀蘭怎么能生出和她不一樣的女兒。
這時何玄連看到王雅梅,想起被蜜蜂蜇的方秀蘭,便問,“哎,王雅梅,聽說你媽媽被蜜蜂蜇了,怎么樣了啊?”
“臉都腫了……”王雅梅說到這里,想起還有劉君酌,臉蛋有些發紅,覺得在不熟悉的男孩子跟前說自己母親被蜜蜂蜇了怪不好意思的。
“應該很疼吧?臉腫得厲害嗎?”何玄連繼續追問。
何亭亭也豎起耳朵聽,她對讓蜜蜂蜇了自己好朋友的媽媽一點負擔都沒有。
王雅梅是王雅梅,方秀蘭是方秀蘭,兩個人是分開的。
“是啊,很痛,一直叫痛呢,估計得好些天才能消腫。”王雅梅說著說得起勁,便一直往下說,忘了不好意思。
她垂下眼瞼,遮住了解恨的眸光,“有一次我被蜜蜂蜇了,痛得掉眼淚,她說我裝……現在她被蜇了,總該知道是很痛的了吧。”
她那次被方秀蘭趕到山上砍竹子回來破篾,結果撞著了蜜蜂窩,被蜇了一下,痛得哭著跑回來。哪知方秀蘭一句安慰和關心都沒有,拿著棍子對她就抽,說她懶,一點小痛都受不了了,就會裝柔弱,還罵她怎么不死在山上,要死了,還不用再去買棺材挖坑了。
所以這次她挑著松針回來,知道母親方秀蘭被蜇了,一點都不焦急,玩夠了才回去。回去了看到一張腫著的臉,心里竟然有無盡的痛快,覺得就該多蜇幾個,讓她更痛一些。
由于看著那張腫起來的臉心里痛快,因此被方秀蘭遷怒拍了幾下,她都不像過去那樣憤怒了。
李真真聽了,伸手拍拍王雅梅的肩膀,“她肯定知道了,以后可能就會對你好點了。”
王雅梅聽了搖搖頭,不說話。
過去她還會有這樣的幻想,可是自去年開始,就再也不會了。
何亭亭聽了,心里也覺得方秀蘭是不會變的,不過李真真總是相信方秀蘭會變好的,所以她便也不說什么。
因為何亭亭被罰站,沒空招呼李真真和王雅梅兩人。兩人就帶著王雅梅的弟弟,在客家圍屋里慢悠悠地走著,看無處不在的鮮花。
沒過多久,何奶奶回來了,得知何亭亭被罰站了,心疼得很,忙去找何學。
何家的教育是何學訓人的時候,其他人不許反駁或者對著干的,所以何奶奶這是去找何學,讓何學趕緊免了懲罰。
何學聽到三兒子皮,沒點表示,反而是女兒哭紅了眼睛,也是心疼,便起身出去將人叫進來。
這次是教育了,便不適合有外人在場,免得傷了孩子的自尊,所以何學把何亭亭和何玄連帶進一個隔間,關上門。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