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別:都市言情作者:咸干花生書名:
再說了,她吵架弱得跟渣渣一樣,總不能主動去找人吵一場吧?
而且爸爸說得對,在背后說你的人,一定是不如你的人。因為他們只能望著你的背影說閑話,連追平了面對面說一句都做不到。
“這些荷花都是你們種的嗎?真漂亮!”劉君酌望著車外的荷花,滿目驚嘆。
他在什剎海也看過荷花,可是不知為什么,完全沒有在這里看到的震撼。
“是我們種的,主要是我種。”何亭亭高興地說道,“你聞聞,看能不能聞到荷花的香味?”
“早就聞到了,很好聞。”劉君酌笑著說道,車窗是開著的,他在車子靠近這里就聞到了,夏天的風吹過來,帶過來了沁人的荷香。
粉花綠葉,又有蟬鳴聲聲,如同個帶著花香的煩囂而絢爛的夢境。
劉從言聞著鼻端的荷香,問,“秋冬季節會挖蓮藕賣嗎?這么多,能挖好多吧?”
“挖啊,請村里人挖的,挖了公社賣一部分,城里賣一部分。”何學笑吟吟地回道,去年除去給村里人挖藕的工資,年尾賺了一千多。
村里人暗地里說何亭亭只會敗家,那完全是嫉妒的話。
只說賣蓮藕賺到一千多,就不是村里那些人能輕易賺到的。以現有的工資水平,怕是村里人辛苦勞作5年,也賺不來這么一大筆錢。
不過這樣的事,倒是沒有到處去說的必要。
車子到了客家圍屋門口便停了下來,何學一行人從車中下來。
跟著來看熱鬧并竊竊私語地討論的村里人看到是何學和何亭亭何玄連從車中下來,都驚呆了,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
“何老三,這車是誰家的啊?真威風!”沒那么多亂七八糟想法的沈云飛反應過來之后,大叫一聲跑了過來。
何玄連指著劉君酌,“他家的。是俄式設計的越野車,老厲害了!”
“俄式是什么意思?還有,什么是越野車?”沈云飛驚嘆地看著車子,一副想摸不敢摸的模樣,追問道。
這何玄連就說不出來了,連忙看向劉君酌,示意他趕緊說話。
劉君酌于是解釋起來,倒是好聲好氣。
沈云飛一說話,其他人也回過神來了,紛紛開口,熱切地跟何學和劉從言打招呼,目光不住地打量著劉從言和劉君酌兩人。
何學笑呵呵地和眾人寒暄,又招呼劉從言、劉君酌及村里的大人進屋,完了對圍著車子的孩一群孩子說道,“車子大家可以看可以摸,但是不能刮花了,刮花了是要賠的啊……”
村里的孩子聽了,目光大亮,殷切地盯著車子直看。可是由于客人們還在,他們也沒好意思就摸車子,便只看著。
何亭亭將前來的人都看了一遍,沒看到李真真和王雅梅,不由得看向沈云飛,“云飛哥,真真和雅梅呢?她們去哪里啦?”
“她們上山耙松毛(松針)了,早上去的,可能下午才回來呢。”沈云飛一直認真聽劉君酌解釋的,聽到何亭亭問,便連忙回答。
何亭亭眉頭皺起來,有些失望,“這樣啊……”
旁邊的劉君酌聽到何亭亭叫沈云飛“云飛哥”,馬上將目光看向沈云飛。
他瞇起眼睛將人打量了一番,覺得這人絕對做不了何亭亭最好的朋友,便暗中點點頭,打算偷偷揍一頓就算了。
“走吧,先進屋坐坐,等會兒出來玩。”何學招呼眾人進屋。
何亭亭也回過神來,“君酌哥,進去吧。我和三哥等會兒陪你出來玩。”這是普通的待客之道,她自然是懂得的。
劉君酌點點頭,跟在何亭亭身邊走向巨大的房子里。
饒是他住在一個四進三路的四合院里,見慣了大房子,看到這個南方特有的龐大建筑群還是吃了一大驚。
高高的長長的院墻,開著三個門,中間的屬于大門,最為高大。院墻前面,是大得足有4車道的青石板地,青石板地前是大大的荷塘。
他看過一點相關的建筑資料,知道這樣龐大的建筑,是能供一個大族住的,最多能住1000人。而現在,看大門口上的“何宅”兩個字,這應該是何家獨占的?
能夠獨占這么大一個地方,可真是了不起!
這么想著,劉君酌進門的時候,就較為留意地打量四周了。
沒想到才跨進門,又是一陣花香。
這花香和荷香截然不同,荷香是淡雅的,而這花香卻是甜香馥郁的,如同潔白的棉花糖帶上了花的香味,將人濃密地包裹在里面。
劉君酌深吸一口氣,將目光看向墻邊,見了墻邊滿架子開得燦爛的薔薇。
薔薇架子前,有一個小小的池塘,池塘里種著三兩睡蓮,兀自在水中搖曳生姿,這是有別于薔薇燦爛的清高之美。
因才來了微風,池塘里清澈的水波瀲滟起來,把投射下來的陽光碾成了滿池塘的碎片,帶著熠熠光華。
只聽得前頭劉從言驚嘆道,“水晶簾動微風起,滿架薔薇一院香。這真是絕了!”
何學的聲音帶著點自豪,“這是小女設計的,她種了一架子的薔薇,覺得需要有點水,我們便弄了個池塘。”
當時他還沒想到什么,等小池塘整好了,薔薇綻放,陽光明媚,他立于池塘邊,瞬間就想到高駢的這句詩“水晶簾動微風起,滿架薔薇一院香。”當時他和劉從言差不多,覺得這布置真是絕了。
“亭亭可真了不得。”劉從言嘆道。
跟著來的許多村民聽見了,看了看那一架子開得絢爛的薔薇,心里很不以為然。
這花好看是好看,可又不能吃,這算什么了不得啊。能上山砍柴回來燒火做飯,能夏天插秧打禾收稻谷,讓自己吃飽這才是本事!
何亭亭聽著這贊揚,絲毫沒有不好意思,笑著說道,“謝謝劉叔叔夸獎。后山還有很多花,有空了劉叔叔和君酌哥一起去看看。”
“好,一定會去。”劉君酌馬上回道。
眾人繼續往前走,隔著不遠就能看到鮮花,那花一束束一叢叢,雅致美麗,在陽光下風姿婀娜,讓人大飽眼福。
劉從言和劉君酌叔侄看得心中連連驚嘆,得知是何亭亭的手筆,驚嘆更甚。
旁邊沈云飛和何玄連對鮮花的話題不感興趣,還在興奮地低聲討論著那輛小車,激動得不行。
到了何家的待客廳,聽到動靜的何奶奶和林玲玲都出來幫忙招呼客人,又是上茶又是端來水果和小吃,一時賓主盡歡。
何亭亭陪著客人坐了一會兒,起身出去打水洗臉洗手,又拿了毛巾將自己擦了擦,覺得渾身干爽了,這才慢慢到走廊上溜達。
走一會兒,見方秀蘭和李真真的伯母站在幾株月季前說話,說著說著,便要伸手去掐月季花。
何亭亭見狀,忙叫道,“兩位伯母,手下留情,不要摘我的月季花啊,我專門種在這里欣賞的,摘了就不好看了。”
兩人聽到何亭亭這話,收回了手,同時露出個笑容來,方秀蘭笑道,“我們沒想摘,就是想摸摸。”
“那花嬌嫩,摸多了也不好,而且花下有刺,容易被傷著了。兩位伯母還是不要摸了,省得被傷了。”何亭亭盡量讓自己說得委婉客氣一些,可是心里卻還是有點不高興的。
她這房子里的花,總是會被人掐掉一些的,這讓愛花的她異常的抓狂。
關鍵這些人還是一個村子里的,又不好撕破臉罵她們,真是煩死了。
“那我們就看看……”李真真伯母暗中拉了方秀蘭一把,同時后退一步,遠離了月季花。
何亭亭見人家一副什么都聽你的,語氣還挺好,不好再說什么,又寒暄兩句,便起身走了。
等何亭亭走遠了,方秀蘭狠狠地哼了一聲,“這簡直是個小妖精,長著一張狐媚子臉,整天又花啊草啊的,看著就不像個正經人!”
“你小聲些,小心叫人聽見了。”李真真伯母說完,左右看了看,見沒人,這才壓低聲音道,“都11歲,要上初中了吧,一點家務也不會做,我聽真真說她就會煲幾個湯,別的都不會。這姑娘啊,滿公社,誰敢娶?”
方秀蘭點點頭,“何家一家子都腦子不清楚,拿個賤丫頭當寶一樣寵。說真的,寵了又如何,過了幾年還不是嫁到別人家里去的?”
“可不是么……”李真真伯母語氣含酸地說道。
她看到何家寵何亭亭的樣子,有時心里會閃過一些羨慕,想著自己怎么就沒那么好命,被家里人這么寵愛。
可是想想又啐自己,何亭亭那樣什么都不會有什么好的?
女人一輩子不外乎燒火煮飯、生兒育女,在家幫家里多做點,出嫁了幫夫家操勞,種花養草有什么用?
“女孩子嫁出去就是別人家的人了,半點幫不到家里,還得帶去一大筆嫁妝,真真的賠錢貨。”方秀蘭繼續說道。
她這人愛面子,何亭亭剛才語氣神態都算客氣,但是不讓她摘花,就是不給她面子,她心里是窩了一把火氣。
“就是啊,對一個賠錢貨這么好,真是傻得可以……”李真真伯母不屑地說道。
兩人正說得起勁,冷不防頭上一冷,兜頭濕了個通透。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