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別:都市言情作者:咸干花生書名:
之后幾日,何亭亭和何玄青、林玲玲沒有再跟著何學去四伯公家里,而是自由自在地在故宮四周閑逛,所有出名些的公園,幾人都去了,拍了很多照片。
何學每天早上出去,有時中午會回來,但多數時候整天都在外面跑,直到天黑了才會回來。
林玲玲焦急起來,快要開學了,他們還在千里之外,她擔心何亭亭和何玄青會錯過開學時間。
何亭亭和何玄青在外面游玩時,不時能聽到林玲玲的抱怨,“都不知你們爸爸在想什么,都要開學了,還為那不知會不會住的房子跑來跑去。剛給我那點錢,都還沒捂熱,就拿走四分之三了。”
“以后我們來這里上大學,自然會住啊。”何亭亭幫何學說話,“而且錢是從我這里拿的,媽媽捂不熱。”
何玄青點點頭,作為一個書呆子,他對這個城市里那兩間高校滿心憧憬,極為希望將來能夠進入其中一間讀書。
“死丫頭,你們是一家人,倒跟我不親了。”林玲玲說著拍了一下何亭亭,又搖搖頭,打算晚上回去說何學。
到了晚上,何亭亭正在看白天買來的書,何學興高采烈地拿著兩個卷軸回來了,“明天下午,我們請我四伯一家吃頓飯,然后就回南方了。”
“爸爸,房子買好了嗎?”何玄青連忙問。
何亭亭也放下書,將期待的目光看向何學。
何學笑著從口袋里掏出個小本本和幾張紙,遞給林玲玲,對何玄青道,“買好了,離這里有些遠。不過老二肯定喜歡,靠近兩所名校,地方還挺大,差不多兩百平了。”
“花了不少錢吧?”林玲玲馬上問道。
何學點點頭,“還好,不算貴。那雖說是郊區,但高校林立,還有頤和園、圓明園和香山這些著名景點,這個價錢可以了。……不是四合院,就是普通的房子,帶著前院和一小部分菜地。”
“聽著就喜歡了。”何亭亭拍著掌笑道。
何玄青更不用說了,滿臉都是笑容。
林玲玲原本還心痛才到手的錢就沒了,看到兒女都喜哄哄的,便沒再說什么,只是低頭看那些紙和小本子。
何亭亭對那些沒興趣,便看向何學手中的卷軸,“爸爸,你拿著的是什么?”
“這是爸爸的戰利品。”何學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放下一個卷軸,再攤開另一個卷軸,“這是明朝唐伯虎的一幅畫,是從你四伯公那里要來的,另一幅是文征明的。”
何亭亭和何玄青聽聞,忙都快步走過去看。
何亭亭對畫不甚了解,便看看不說話,何玄青就多問題了,不一會兒就跟何學討論起來。
這時林玲玲已經將小本子和卡片都看過了,便收起來遞給何亭亭,口中道,“這東西也就你大哥二哥懂,你和老三跟媽一樣,聽不懂,所以別聽了。來,把這些東西收起來。”
“媽媽,你看清楚了嗎?”何亭亭把東西接過來收進四季仙居的陋室里,口中問道。
林玲玲搖搖頭,“我不懂,只是看看,你爸應該確認過的。他這人在大事上,只有別人吃他的虧,斷沒有他吃別人的虧的,我放心。”
何亭亭聽到這么高的評價,馬上崇拜地直點頭,“爸爸最厲害了。”
林玲玲翻白眼,這對父女可沒少互相吹捧。
旁邊何學正在指點二兒子何玄青怎么鑒賞字畫,沒有聽到這些超高的評價。
次日下午,何亭亭再次跟著何學去了四伯公家附近的一家飯店,說是請四伯公一家吃飯。
見到人時,何亭亭發現四伯公和五伯七伯臉色都不大好,即使拼命擠出笑容,還是能看得出他們憤怒的火焰在燃燒。
“幸好四伯這邊還沒辦好,不然我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了。海淀區那邊特爽快,我也是沒辦法。”何學一臉的歉意,仿佛才從何家要走兩幅明朝畫作的黑心腸不是他。
四伯公何邁目光盯在何學身上,過了許久才移開,他擠出笑容來,“阿學太謙虛了……”
何學并沒用什么陰謀詭計,他只是算準了他們會使用拖字訣,就輕松從他們手中要走兩幅畫。當時他是怎么說來著?“咱們是叔侄關系,血緣近,這又是你喜歡的,你拿走就是了,可別提錢,提錢傷感情。”
所以現在他們即使想撕破臉搶回來,在外人面前也沒那個臉。
這么想著,他將沉沉的目光看向一個戴著眼鏡的高瘦男子,他的鄰居。他那個好侄子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早就算計好了的,連這人也給請了過來。
這人倒也不是什么厲害人物,只是有一張利嘴,人脈關系很廣,僅此而已。
可這就夠了,有這個人在,他敢撕破臉,估計第二天就會傳遍恭儉胡同,甚至能傳到自己大兒子的工作單位去。所以這事,他只能自己咽苦水。
因為何學一沒有強迫,二沒有設局,他只是簡單的做了兩手準備,然后另一手準備成了,不用再走他這條線而已。是他看死了何學在這里沒有人脈,認定他在他跟前故意充大頭,又見開學日期近,便死命拖延以致走到今天這一步而已。
那戴眼鏡的高瘦男子笑著說道,“何先生不僅謙虛,特別爽快,還厚道。拿錢給你們老何家周轉,沒成事也沒要回來,還專門來請吃飯,這樣的人,值得相交。”
四伯公何邁聽到這里,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何學便宜占盡了,狠狠咬了他一口,還得了好名聲。在外人看來,何學一切都好,倒是他辦事不力了。
何亭亭在旁一邊聽一邊點頭,小臉蛋上滿是笑容,她就喜歡聽到有人贊她爸爸。
這么想著她看向四伯公的老臉,見他臉色很不正常,目光有點滲人,便移開了視線。
“來,來,來,我們喝酒吃飯……我和我四伯這么親的關系,說什么成事不成事的?四伯愿意幫忙我就高興了,沒成那是有別的因素,說來還是我不對,跟另一邊又定了。”
何學拿起酒杯向大家敬酒,他其實有四瓶茅臺,可是他舍不得再拿出來,所以酒席上的都是普通的米酒。
至于他四伯和兩個堂兄的目光,看看又不會少塊肉,何學不在意。
畢竟嘛,兩方博弈,都拋出魚餌釣魚,就看誰收線快,誰釣著大魚而已。他何學承他們相讓,拔得頭籌。
何邁和兩個兒子艱難地舉起酒杯,擠出笑容來和何學喝酒。
何亭亭心情舒暢,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斷過,連一向嫌棄會讓舌頭變黃的汽水也喝了大半杯。
何玄國何玄軍和何秀芳何秀梅幾個似乎都知道何學坑了他們家,所以看向何亭亭和何玄青的目光都帶著深深的敵視。
被這些堂兄堂姐看著,何亭亭表示胃口倍兒好,多吃了半碗飯。
吃完飯,何亭亭和何學一行人跟四伯公告別,禮貌十足。
忽聽得何學笑著說道,“等有錢了,我還打算在這一帶附近買房子,到時還請四伯不嫌麻煩幫幫我……說起來,真是期待我們下一次的合作。”
“那是自然……”四伯公說出口的話像是咬碎了說出來的,怪異到了極點。
何亭亭盯著他看了又看,都沒看出什么,便跟著何學和林玲玲離開飯店了。
何邁看著何學一行人走遠,臉色不變,直到將鄰居送走,這臉才沉下來。
“爸,看來何學不是書呆子,也不是愣頭青,我們和他相處,還是小心些好。”何五回想著何學的氣度,沉聲說道。
他那個堂弟,氣質上倒挺像他見過的某些領袖。
“那小兔崽子,倒是我小看了他。”何邁咬著牙說道。
他以前以為何學比不上何遜,現在看來,比不比得上另外說,何學的狠勁是何遜沒有的——或者說情分,何遜和他們幾個畢竟是兄弟,多少有些情義在。
而何學和他們,半點情分也沒有,真要坑他們,他肯定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何亭亭四人第二日就坐了火車回南方,回到南方之后,一下車就感覺到熱浪陣陣,是京城遠遠無法比擬的。
這次可謂得了大豐收,所以即使天氣炎熱,大家跟被火烤著一樣,瞬間出了一身汗也不覺得難受,而是精神十足。
到家之后,何亭亭把好幾樣水果放進其中一個蛇皮袋里,就把自己的禮物翻出來給何奶奶、何玄白、何玄連以及二奶奶一家大伯公那邊。
把何家的禮物準備好了,她剛想拿上李真真和王雅梅的禮物去找人,就看到兩人都來了。
“這是我給你們買的,你們看好不好看?”何亭亭拿出兩對紗堆的花帶頭繩遞到兩人跟前,“有兩個顏色,你們一人一個。”
李真真和王雅梅大為驚喜,看著那根花兒一樣鮮艷嬌嫩的頭花睜大了眼睛,“真好看!”
“你們拿著,我還給你們帶了奶油巧克力糖。”何亭亭說著,又去翻自己放禮物的袋子,拿了四顆糖給兩人,壓低聲音道,“這個買得不多,所以只能給你們兩顆,你們悄悄地吃,不要告訴別人。”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