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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同坐異夢


更新時間:2016年11月25日  作者:玥光七七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穿越奇情 | 玥光七七 | 魂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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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過這樣的境遇體驗,無法感同身受,看著司夫人沉浸在夢境中的悲傷恨意,這樣的司夫人她從未見過,有些陌生卻也比平素多了幾分真實,心底酸酸漲漲只不大舒服。

司夫人又翻了個身,手揮了下,將錦被又撥開了。

屋中雖有地龍,但這樣的寒冬臘月也不能著涼。

沈霓裳想了想,在床邊坐下,低低唱起那首曲子。

自她學會,司夫人從未叫她唱過。

她也搞不清這曲子對司夫人有何意義,但從以往來看,司夫人似乎對她唱曲子這件事,頗有幾分執著。

低低柔柔的歌詞響起,司夫人的身體靜了一瞬,沈霓裳看著見效,便更用了些心,聲音也放得愈加柔和。

一室沉靜中,香鴨口中白煙裊裊,盤旋而上,鼻端芬芳悠遠,歌聲又輕又柔,多了幾分歡悅,少了幾分纏綿,宛若母親寬慰幼小稚子,充滿了撫慰之意。

司夫人漸漸安靜,面上神情也逐漸舒緩下來。

沈霓裳松了口氣,直到妙真進來,司夫人徹底睡沉過去,她才停了口。

停下又等了會兒,見無異樣,她拿起書冊走到外間。

妙真跟著出來,司夫人面上的淚痕她自然也看見了,遂目光征詢:“夫人她——”

“想是做了噩夢。”在妙真面前,她也不必遮掩,“我瞧著,應是夢見了夫人的母親——以前可有這般過?”

妙真搖搖首,頓了下才道:“奴婢在夫人身邊九年,就頭一年的時候見夫人——這般過,但那回夫人應當是醒著的。就是那回,我聽見夫人唱了那首曲子,偷偷學了去。”

她沒有提司夫人流淚的事,但這樣一說,沈霓裳自是聽懂了。

妙真的意思應該是,那回司夫人跟今日一樣哭過。

“夫人父母的事,你們知道多少?”雖然覺著希望不大,她還是忍不住問。

妙真再度搖頭:“夫人從不與奴婢說這些,也不喜提舊事。奴婢知道的,也是這些日子夫人同小姐說的時候聽的。這么些年節,夫人雖也飲酒,但素來有節制。似今日這般喝醉,還是頭回。”

沈霓裳默默點了點頭。

本來還想問問這曲子的事兒,早前看妙真有所隱瞞,眼下看來,妙真隱瞞的不過是司夫人獨自流淚那回,其他的事,她也不知曉。

可她本能的覺著這首曲子上有微妙。

這曲子非但不是中土常見的曲調,且歌詞似乎也是某種晦澀方言,而且這曲子竟然能將舊夢中的司夫人安撫住,想來應該有什么特殊的意義。

直覺告訴她,若是她能找出這曲子的來處,應該會……會什么呢?

她忽地曬然一笑,暗暗搖了搖頭。

尋出司夫人的故事,知曉司夫人過去?

每個人都有不想被人觸及的過往,尤其這種過往已成傷痛時,更不遠被人觸碰。

過去的事情已經無可改變,她就算知道也不能覆水重收。

何況,看司夫人的脾性,顯然是拒絕旁人探尋的。

她同妙真交待了兩句也沒多言,妙真跟了這么些年,也不用她過多囑咐。

年夜本該守歲,沈重山這時自然在正院,她也不關心他能不能起來同何人一道守歲,這院子就她同司夫人兩個主子,她原本是不打算守歲的,但走到廊下,見得一院子丫鬟圍著庭燎的景象,也生出了幾分好心情。

幾個丫鬟招呼她:“小姐快來庭燎,到了子時就可以爆竹了。”

小丫頭們愛熱鬧,庭燎的火堆燒得又大又旺,雪比早前大了些,可落到半空就已經被熱氣熏成水汽。

玉春同小翠過來拽著她朝院中走:“小姐快來,夫人不在,小姐待會兒爆頭竹,來年咱們院里定能紅紅火火。”

她笑著搖首:“別拉了,我去還不成。”

幾個丫鬟們歡呼一聲,看了看時辰,將角落里搭著的油布撩開,露出兩大堆高高的晾干竹子。

“這樣多?”她失笑。

這是打算爆到天亮么?

玉春得意道:“小姐放心,晾了好些天了,昨日我們還把地燒熱了,烘了大半日,保證爆得響。”

“時辰到了!”小翠麻溜地挑了一把主子遞給她,“小姐快爆。”

沈霓裳抿嘴笑笑,將手中的竹子丟到了火堆中,眾人頓時屏息,只等了幾息時間,就傳來一陣“噼哩叭啦”的炸響聲!

丫鬟們歡呼起來,也紛紛揀了自己個認為爆得響的主子朝庭燎堆里扔,互相比著誰爆得更響。

比起鞭炮來并不算如何響亮的“噼啪”爆竹聲伴著嬌言脆語,紅紅的火光映出一張張嬌美年輕的少女臉龐,雪花飄飄灑灑落在肩頭,少女們身影活波,笑容甜美。

回頭望了屋子方向一眼,再轉首看著庭院中的生氣勃勃,這一刻,她忽然生出了這般過一生也不錯的想法。

玉春跑過來,又塞了一大把爆竹:“小姐快扔啊,別讓她們給搶完了!”

她笑笑,走上前去,將爆竹扔了進去,旁邊玉春又搶了一大把,也不嫌膈著,鼓鼓囊囊抱在懷里:“小姐快拿。”

她看得失笑,依著玉春的意思伸手取過。

爆了大半夜的竹,又燒了不少舊衣舊物,直到寅時中,才回到房中睡下。

瞇了一個時辰,玉春就將她喚起。

一年的頭一天,要去給沈重山大夫人行禮,不能遲。

換了衣裳過去,司夫人已經收拾妥當,照例喝著她的養生蜜茶。

臉上脂粉薄施,還是那般艷麗無雙,看不出絲毫心事痕跡。

妙真手里拿著幾個荷包正朝袖袋里裝,見她目光看去,抬首笑了笑:“這是夫人待會兒要給幾位少爺小姐的。”

原來是相當于壓歲錢。

“她們待會兒也是要給你的,你只管收下便是。”司夫人勾勾唇,“虧了這么些年,今年也算能收些回來了。”

幾個丫鬟都忍俊不禁。

沈霓裳也莞爾:“好。”

一行人到了正院門口就碰上了王夫人母子,沈霓裳掃了一下,跟著的四個丫鬟皆是臉生面孔。

自從月紅的事兒出來后,據說沈重山在王夫人院中好一頓發作,近身的丫鬟幾乎被換了個遍,連王夫人似乎也受了掛落。

王夫人叫沈平南給司夫人行禮,司夫人淡淡道:“待會兒自然有行禮的時候,這會兒在外頭就不必了。”

兩隊人馬遂一道進到堂屋。

沈重山同大夫人一身新衣坐在堂首,大房的幾個子女一次坐在一側,連沈思平的兩個女兒也來了。

大的一個兩歲多,安靜的坐在大少奶奶身側,另一個才半歲,被乳娘抱著站在身后。

大夫人也極為難得的穿了一身近似正紅的鉛丹色新衣,比起平素那些老沉顏色,此番看來倒是年輕了幾分。

司夫人同王夫人帶著她和三少爺略略行禮后,沈重山就笑著點頭讓她們入座。

沈霓裳不知這新年的肅拜禮是怎么回事,問了玉春,玉春也只知道個大概。

此際便注意看著,只見大少爺領著大少奶奶連著兩個女兒上前,兩夫妻帶著大女兒跪拜在蒲團上,雙掌合什,口中念著“福延新日,兒愿親長壽祿延長。”

說完并未直接叩首,而是身體微微前傾,彎腰伏低。

沈重山面上呵呵笑著,抬抬手讓他們起身:“好,都起來吧。”

一旁侍立的宛露上前將荷包遞過去。

大少爺一家人接過,退下。

緊接著便是二少爺三少爺,然后才是她們三位小姐。

沈霓裳排在最后,依樣畫葫蘆行了一遍禮,也拿了個荷包。

拿了荷包正想退下時,大夫人叫住她:“早先你入族譜,也沒預備,今日就給你補齊了吧。”

一旁丫鬟托了個托盤上來,紅色的綢布上放著同色的一個錦盒。

沈霓裳同大夫人對視一眼,伸手將錦盒打開,里面放著一對蔓草蝴蝶紋的對釵,純金質地并不出奇,但釵面上是在鏤空的蔓草紋上飾以同樣鏤空的蝴蝶紋,釵面同釵身見還有八字形和交花和苞蕾。

另外一旁還有一對同樣蔓草紋的金鑲玉梳蓖并一大七小八朵金瓣翠心的插頭花鈿。

生活了三個月,沈霓裳如今對首飾也不是最初那般懵懂不知行情。

大夫人這份禮雖說沒用太多貴重寶鈿鑲嵌,但技藝精巧細致,也不是普通人家能用得起的。

她看了司夫人一眼后,朝大夫人又行了個禮,謝過收下,退了回去。

接著大少奶奶帶著兩個女兒來向司夫人行禮賀年,此番卻沒有跪下,只站著行了禮,說了吉祥話。

妙真拿出荷包遞了過去。

沈霓裳看了眼,只有三個,并無大少爺的份。

緊接著便是二少爺三少爺,妙真依次給了荷包。

沈如彤不清不愿也過來了,行只微微頓了下身子,幾乎連弧度都看不見,司夫人視若未見,依然帶著那幾分進來后就沒變過的笑意,讓妙真給了荷包。

待沈秋蓮行過禮,司夫人朝沈霓裳抬抬下頜:“去給王夫人賀年吧,今年你是頭回,可要把禮數盡足了。”

沈霓裳心中抿笑,看出司夫人又想看熱鬧面上也不露聲色,走到王夫人跟前,十分誠懇的行了一個賀年禮。

王夫人接過身后丫鬟的荷包塞在她手里,一抬眼見司夫人笑吟吟的臉,一咬牙除下手腕上的嵌紅寶白玉腕釧遞給沈霓裳強笑道:“我也沒什么好東西,這腕釧還算能出手,三小姐莫要嫌棄。”

一屋子三位夫人今日就是盛裝打扮,但明眼人還是能看出,比起其他兩位夫人,王夫人穿戴相比之下是落了下風。

玉春同沈霓裳說過,王夫人喜歡在娘家人面前顯擺,每回她母親同兩個嫂子來,她都要打發不少東西。

即便她生了三少爺,但沈重山也并非那種大方的男人,就算是偶爾給些,也是不多。

今日王夫人能戴出來的首飾,應該是她平素最能撐場面的心愛之物。

看著王夫人強笑面容下眼底的那一抹心痛不舍,沈霓裳只覺好笑。

這該是大夫人同司夫人默契之下,聯手擺了王夫人一道。

難怪過了這么大夫人才想起補這個禮,而司夫人今日出門前又那樣說。

想必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場面了。

等她退下,這場家庭內部的賀年禮便算是結束了,接下來該是府中的管事下人見禮。

她們身為內眷,司夫人也不當家,不同她們相干,自然就回自個兒院子。

據說在這元日里,外院還會擺流水席,以供親朋好友“傳座”,也就是互相拜年,隨吃隨走。

有長輩過來才由沈重山和大夫人接待,其他平輩小輩或是身份不夠的,則有大少奶奶主持。

作為未嫁女,加之也無她的故交好友,因此也不同她相干。

約莫是擺了王夫人一道,司夫人興致極高的拉著沈霓裳打雙陸。

沈霓裳聽說過這種玩法,但從未真正見過,哪里會玩?

司夫人瞪了她半晌,大約是想著日子好,破例沒說什么不好聽對話:“過來,看我和妙真玩一局,連雙陸也不會,如何能行?你聰明,看看應該就會了。”

沈霓裳只好虛心坐在一邊看。

司夫人同妙真一面開局,一面解釋規則。

她曾在書中見過對于這種游戲的描繪,但也只是一筆帶過,大約知道是一種舊時極為風行的玩樂方式,還帶有賭博意味。

但此際真正見識才發現,這中游戲除了運氣因素外實際上還極為考驗人的智力。

見她躍躍欲試,司夫人招呼她坐下:“要不要來點彩頭,不加籌,咱們一分十兩銀子,十局結一回賬。”

她還是頭回賭博,心底也莫名有些小小雀躍,聞言點頭。

“可不許賴賬。”司夫人偏首乜視,“輸了我可是定要收銀子的,莫說自個兒的新手,新手我也讓的。”

沈霓裳莞爾:“不用讓,輸了就當交束修了。”

“好,爽快。”司夫人噙笑挑釁,“你那個爹也不敢同我下,你倒是好膽色。”

話不多說,兩人擺開局,開始下起來。

第一局,沈霓裳這方的白馬還沒開始離棋盤,司夫人的十五個黑馬已經悉數離開。

“夫人百家樂——”妙真含笑看了沈霓裳一眼,“夫人得三分。”

兩人打雙陸,一干丫鬟也扔下手中的葉子牌,過來看熱鬧。

玉春算了下,三分就是三十兩銀子,霎時肉痛,望著司夫人成竹在胸的模樣,她忐忑不安的小聲道:“小姐,不如一分一兩吧?”

聽得玉春的話,司夫人只笑吟吟的挑眉,也不說話。

沈霓裳笑了笑:“開局吧。”

第二局,沈霓裳移出了七匹白馬,司夫人十五匹黑馬當先移出。

“夫人贏一分。”妙真幾分詫異的看了看沈霓裳,報分讓一旁妙紅記下。

雙陸玩法簡單易上手,可真要玩得好,卻不是那樣容易。

多數老手都是玩了數年后才能應對各種棋面,一次雖是只兩個骰子兩種點數,但變化可謂無窮種,如何選擇判斷,十分不容易,沒有經驗累積極難通曉其中奧妙。

第三局,沈霓裳將第十四匹白馬移開,司夫人擲出一個兩點一個六點,正好將位于六點位的最后一匹黑馬退出棋盤。

“夫人贏一分。”

妙真報數后,替兩人開局。

司夫人唇畔一縷笑意,深深看她一眼,將骰盅搖起……

“小姐贏一分。”

“夫人贏一分。”

“小姐贏一分。”

“小姐贏兩分。”

“小姐……百家樂,贏三分。”第十局完,一干丫鬟已經張大眼睛,妙真眼中也是滿滿服氣之色,抿嘴笑了笑后報出最后的分數,“夫人贏四局,計六分。小姐贏六局,計九分。”

妙紅佩服得五體投地:“小姐也……太厲害了些吧!才剛學就——奴婢還沒見過夫人輸過,咱們院子里沒一個敢同夫人賭銀子打雙陸。夫人這回可是尋著對手了!”

驚贊過來,她嘻嘻笑道。

“不過是計算加上運氣。”沈霓裳謙虛笑道,“我勝在點數出得好些。”

司夫人也不含糊,讓妙紅取了三十兩出來,又干脆放了個錢匣子在一旁,一副大干一場的架勢,鳳目微挑,笑著用指頭朝她點了點,:“先去用飯,用完了繼續。銀子本夫人有的是,就看你能拿多少,莫說那些運氣不運氣的話,不許藏著掖著,趕緊把本事都給我拿出來,我還真不信能輸給你這小丫頭!”

玉春抱著三錠嶄新的銀錠,喜滋滋守在一旁。

一屋子人連著司夫人都興致勃勃,沈霓裳只好頷首應下。

這一玩就到了晚間,元日拜訪的人不少,沈重山也沒過來,她同司夫人一直玩到了晚膳時分才罷手休戰。

沈霓裳并不相讓,司夫人玩盡了興,給銀子也絲毫不肉痛,玉春抱著亮澄澄的二十二個銀錠和今日收到的年禮,心里只覺樂開了花。

回到院中,沈霓裳將司夫人最后給的荷包遞給玉春。

玉春也好奇,摸著輕飄飄的,并不似給她們丫鬟的里面裝著銀裸子。

等打開一看,她呆了呆,傻愣愣看向沈霓裳:“小姐——”

沈霓裳在鏡架前除釵鐶,戴了一天,份量足足的,好看是好看,但加起來也是夠重。

“何事?”她沒有轉首。

玉春吞了吞口水,將手中五張銀票遞過來給她看:“司夫人給了小姐……五千兩。”

沈霓裳手一頓,偏首看過來,目光在銀票上落了落,靜了片刻:“收起來吧。”

玉春這輩子都沒見過這樣多銀子,拿著銀票也控制不住發顫,聲音也發緊:“這樣多,奴婢拿著心里發虛呢。”

“叫你收就收,我身邊除了你還能讓誰管。”沈霓裳心里嘆口氣,心中也百味交雜,“這恐怕是夫人想著我們開鋪子,趁此給的。”

這荷包是晚膳后司夫人才遞給她的,她有些猜到里面應該是銀票,但沒有想到的是這樣大一筆數目。

她知道司夫人明面上的嫁妝有兩個鋪子和一個莊子,其他的便沒有什么實物。

憑她的分析,司夫人的父親即便是偏愛這個女兒,明面上也不會太過打眼,但暗地里給的銀子必定是上了一定數目。

可即便這個數目不少,照她看來應該在兩三萬兩左右。

兩三萬兩似乎聽起來不多,可按照玉春早前的物價衡量,其實足夠一個中等富裕的人家養兒養孫過上一輩子,且還過得稱得上是十分寬裕的日子。

云州城普通的商戶家中能有個幾千兩現銀,已經算得是富裕人家了。

據說大夫人當年出嫁,嫁妝滿打滿算也只得八千兩,那時,大夫人娘家還沒罷官,家境亦是最好的時候。

五千兩銀票拿在玉春手中輕飄飄,沈霓裳心中卻有些沉甸甸。

司夫人平素還是那般不正經愛戲弄愛調笑,可實際身邊人都能看出,司夫人待她是愈來愈好。

言語神情還是那個調調兒,時常讓她不得不木著一張臉應對,但其他方方面面,很多時候她自個兒沒想到,丫鬟們都伺候周到了。

即便是大夫人對沈如彤,只怕也不過如此了。

對著玉春,沈霓裳面上鎮定,心底卻有些復雜難言。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入了司夫人的眼。

兩個多月來,她除了在司夫人調侃時木著臉聽,偶爾也就忍不住了回上一兩句,再就是在司夫人心情不錯時偶爾陪著聊聊天聽聽訓導,真的找不出自己還能有些什么用處好處。

她最早想的不過是得到一個名義上的庇護,可如今,她得到的卻似乎比預想的多得太多。

玉春將銀票藏妥當過來,見沈霓裳還在發呆:“小姐,想什么呢?”

沈霓裳問她:“你覺著我這人如何?”

玉春愣愣:“小姐挺好的啊。”

“不是這樣說,說細點。”沈霓裳無語。

玉春十分努力的想了想:“小姐懂的東西多,會的本事也多,對了,小姐學東西也快。奴婢從沒見過比小姐學東西更快的了。”

玉春掰著手指頭數。

沈霓裳搖搖首,這些對旁人可能有用,但對于司夫人,并沒有任何意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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