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柳葉:、、、、、、、、、
邵明淵整個人都懵了。
少女的唇柔軟芬芳,是他所熟悉的,可又是全然陌生的。
說熟悉,是因為他已經品嘗過;說陌生,是因為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親吻他,讓他歡喜得有種心要爆裂開的感覺。
那個吻猶如蜻蜓點水,在男人如雷的心跳聲中一掠而過,卻讓他久久無法回神。
“邵明淵,你明白了么?”喬昭紅著臉問。
祖母要是知道她還沒嫁人就這樣對一個男人,大概要丟無數白眼給她了。
祖父……嗯,祖父大概會說:別讓你祖母知道!
“不明白。”邵明淵茫然回道。
他真的不明白昭昭怎么會這樣對他。
他眼睛看不到了,可是感覺沒出問題,剛剛昭昭是在親他吧?而且親的是他的唇……
盡管知道對方看不見,可說這些話時喬昭還是有些尷尬,于是垂下眼簾道:“我不否認,是因為你眼睛的事讓我有了這個決定。”
邵明淵臉色一白。
果然是因為他的眼睛。
昭昭是個重情義的女孩子,她覺得他的眼睛出了問題與她有關系,所以才想彌補他。
“黎姑娘,你不需要因為我的眼睛做這樣的決定,這對你不公平。”
“為何不公平?”喬昭反問。
“因為我的眼睛看不到,最根本的原因還是腦袋受傷的緣故,與你沒有任何關系,你何必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呢?再者說,你因為這個原因與我在一起,我不會開心的。”
喬昭抬眸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說這話時神情很平靜,可見他內心深處確實就是這么想的。
難道是她之前說的太絕情,讓他完全沒有察覺她的心意嗎?
“邵明淵,你說責任與喜歡之間,有什么關系?”
“責任與喜歡?”邵明淵喃喃念著,笑道,“這兩者之間,并無什么絕對的關系。”
很多事情他不喜歡,但有責任。
喬昭搖搖頭:“不,對我來說可并不是這樣。”
她深深看了面前的男人一眼,眸中有流光璀璨:“因為喜歡,我才愿意負責任。”
邵明淵徹底怔住。
喬昭不管這話給面前的男人帶來多大的震撼,接著說道:“這世上的男人千千萬,難道所有人因為我偶然的過失,我就會選擇陪他一輩子嗎?李爺爺要是知道我跟他學了醫術后有這般奉獻精神,該要罵死我了。”
因為那個男人是你,因為我心悅的是你,所以我才愿意肩負起責任啊。
責任,從來都是愛的一部分。
邵明淵只覺心中掀起驚濤駭浪,比窗外的海浪還要激烈,一下接一下拍打著他的心房,讓他幾乎潰不成軍。
昭昭是在告訴他,她不是因為可憐同情才愿意與他在一起?
她也同樣心悅著他嗎?
這個念頭讓他有些眩暈,久久吐不出一個字來。
喬昭等了許久,見他沒有回應,重重嘆了口氣,嗔道:“邵明淵,我畢竟是個姑娘家,你還要我說到什么程度才滿意呢?”
少女語氣似嗔似怨,如一張網把邵明淵的心網在其中,讓他那些顧慮與忐忑再也無處可放。
“我——”邵明淵有些慌。
理智上,他知道不該動搖,他的動搖會把心愛的姑娘拉進泥潭來,可是情感上,他根本拒絕不了。
昭昭是他失而復得的妻,如果沒有那一箭,他們原本就該是一體的。
那么,他是不是可以自私一回,如果她也心悅他的話……
“邵明淵,你是不是非要惹我生氣?”
“黎姑娘,我——”
喬昭笑笑:“我知道了,是我讓你糾結為難了,實在抱歉。你從此以后大可以把我推得遠遠的,然后顧影自憐,等我將來嫁給別人不后悔就行!”
這個傻子,看來不下劑猛藥他是不老實的。
喬昭站起來,轉身就走。
邵明淵下意識抓住她的衣袖。
他手上纏著紗布,只能用指端笨拙抓住她衣袖一角,情不自禁道:“我會后悔!”
喬昭停住腳步,轉頭看著他。
他看不到她,卻努力睜大了眼睛,認命道:“我會后悔得每天睡不著,會天天克制著提刀去砍那個男人的沖動。”
喬昭翹起了嘴角。
這家伙總算老實了。
她扒開他的手指坐了下來:“手上有傷,就不要動手動腳。”
邵明淵放下手,暗暗嘆了口氣。
話已經說出口,他再退縮就算不上男人了。
可是有些問題還是要解決。
“我的眼睛瞎了。”
“瞎了就好好治。”
“治不好呢?”
“不是說了,治不好我給你當眼睛。”
“可是那樣的話,我就不能再上戰場了,以我的年紀想要退下來恐怕身不由己,不知要面對多少困難——”
“我面對的困難什么時候都沒少過。”
“即便順利退下來,為了不被人發現,我可能要離開京城——”
“我的家從來不在京城。”
“可是那樣,我就是個一無所有的瞎子,權力地位什么都沒有,你跟著我會受很多委屈——”
喬姑娘忍無可忍翻了個白眼:“邵明淵,你現在是眼睛看不見了,不是智障了,你說這些亂七八糟的干什么?”
邵明淵:“……”昭昭的反應為什么總和他想的不一樣?
可是不知為何,聽著她的嗔罵,他自從雙目失明后沉重的心情莫名輕松了許多。
有昭昭在,即便眼睛再也好不了了,似乎也不是那么可怕的事情。
“邵明淵。”喬昭喊了一聲。
“嗯?”
“你就沒有正常點的話要對我說嗎?”喬昭認真問道。
“我——”邵明淵暗暗吸了一口氣,伸手去摸喬昭的手,奈何因為看不見半天沒摸到。
喬昭無奈嘆口氣,把手遞給他。
年輕的將軍用指尖輕輕握住少女的手,無比認真問道:“昭昭,那等回了京城,你愿意和我定親嗎?”
他問出這個問題,一顆心不自覺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得手心冒汗。
喬昭深深看著眼前的男人,曾經所有的掙扎和猶豫都被她默默掃到心底深處的角落里,柔聲道:“愿意。”
她說完,便看到那個男人連眉梢眼角都掛著喜悅,一把把她擁入懷里。
“昭昭。”
“嗯?”
“顧影自憐是形容女子的。”
“閉嘴!”
這個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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