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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沒有人事宮女,元歌立刻就高興了起來,主動的湊上去,給了一枚香吻。她知道自己做為太子妃,該像母親教的那樣大度一些,不要嫉妒做好太子妃孩做的事就可以了。
但是她真的很喜歡澤哥哥,不想看見他同別的女子親近嘛。而且澤哥哥也說了,以后只要她一個,別的什么樣的貴女美人,都不會喜歡。
眼見這次大婚,都沒有一起進門的良娣等人,她打算信她的澤哥哥一回。就算以后有什么變故,她也不后悔今日的決定。
等了這好幾世,越永澤才頭一回見到,她這樣直白的吃醋,真是滿心的歡喜都快溢出來了。雖然不能真的做什么,但是他還是將人抱在懷里,好好的疼愛了一番。
在差點走火后,便猛灌冷茶。
倆人很是過了一段你儂我儂的日子,但是很快各有各的事要忙了。越永澤早在三年前,便已經接觸到朝政,如今更是直接隨著祥豐帝上朝了。
元歌則跟著幾位妃嬪,學著管理后宮的事宜。對此,她很是奇怪。她不僅不該這樣早,就接觸到后宮的事,而且這些事也不該有幾位妃嬪一起打理啊。
雖然先后逝世,也有葉貴妃打理后宮。但是前幾年,不知道這位葉貴妃,是做錯了什么事觸怒了皇上。不僅宮權被奪,連位份也降成了四妃末等。
如今是葉良妃了。
結果元歌還沒問是怎么回事,葉良妃又突然連降三極,成了小小的順嬪。
元歌不必打聽皇上的后宮,只去問越永澤,結果卻聽他淡笑著道:“這才到哪,還有的降呢!”
于是沒倆天,葉氏連順嬪都不是了,成了從六品承訓。聽說要不是看在葉家的面子上,怕是要被降成末等的充衣更衣一流了。
元哥好奇極了,也不知道這葉氏是犯了什么錯,如今竟落了這樣的下場。就在前幾年,還是個貴妃,聽說有可能被立為繼后。
結果這才多久啊,就差沒被直接打成罪妃了。
面對元歌的詢問,越永澤只簡單的解釋道:“葉氏進宮前曾和人議過親,還做了一些歹毒事,這才容不下她了。以后都只能被關在屋子里,永不得出了。”
其實,越永澤只是擔心,元歌也插手宮務后,會被葉氏算計,才急著一下把她打落了塵埃。早前他使計,讓她成了良妃,見她沉的住氣便想著慢慢來。
但是如今他卻不想慢慢來。
因為太過著急,他的手段便露了痕跡,被他父皇察覺了。雖然順著他的意思,將葉氏一降再降,但是卻也挨了訓斥。
說他手段太過激進,容易落人把柄。
卻也不問他為何要針對葉氏,且言詞里還讓他放心,葉氏活不了多久了,讓他不要再動手。
果然,不出一月,葉氏便暴斃了。
祥豐帝因著南疆的秘術,如今依然還好好的活著。但是整個人卻很頹廢,見兒子能干,竟起了退位的心思。于是打算在退位前,再給兒子找倆個助力。
這個助力要想對方更加上心,那關系就要更加的密切。打聽了他們家中有女兒后,便想找個名目,將人抬到東照宮去。
但是,卻沒能成行。
得到消息的越永澤,直接當面道:“父皇,兒臣不會再納妾室,無論對方有多么的出色。”
祥豐帝當然不準,皺眉道:“胡鬧,朕知你看重太子妃,但是也該有個度。是她嫉妒,不準你再納淑女?”
越永澤搖頭,雖然不忍心對一心為他的父皇捅刀子,但是他也不想讓父皇對心愛的人有了成見。想了想后,終于道:“兒臣只是,不想讓她同母后一樣,最后在宮中郁郁而終。”
“放肆!放肆!”
從來沒有對兒子急言厲色過的祥豐帝,此時卻勃然大怒,直接揚聲喊人:“來人,太子不敬君父,杖責二十,給朕用力的打!”
太子被責打,滿朝嘩然。心里面都嘀咕著,能是什么樣的事,能讓皇上開口,重打一向捧在手心里的太子。
東照宮里,元歌紅著眼睛,正給趴在床上的越永澤上藥。雖然太監們不敢下狠手,但是在皇上的暴怒下,也是用了力氣的。
結果二十板子下來,這屁股上那是一道道的血瘀,有的都已經破了皮,看起來嚴重的很。
元歌一邊抽泣,一邊埋怨道:“父皇也真是,你做錯了好好說便是,何必打你,看你傷的,這半個月都別想坐了。”
“你又不是三歲的孩子了,還被這樣打,何況你還是太子儲君。這下好了,滿朝的人都知道你被打了,以后如何服眾?”
見身邊人絮絮叨叨個停,越永澤覺得身上的那點痛,根本就算不了什么。不過心里也是有些后悔的,他永完也忘不了,他那句話之后,父皇臉上那驚痛的神色。
這讓他想起,那一世里,他獨自一人,坐在空蕩蕩的宮殿里,徒勞的回想著曾經的那些過往。
還好,他求來了此世。
“別哭,只是看著嚴重,很快就會好了。”越永澤抹去她眼角的淚,溫聲安撫著道。
元歌長這么大,受過最嚴重的傷,便是繡花讓針扎到了手。還是頭一回見到,這樣厲害的傷,怎么會相信傷不嚴重。
“別動了,小心扯到傷口。”元歌不想讓他擔心,收了淚,隔一時辰便按照太醫的吩咐,給傷口抹上一層藥。
因著養傷,倆人又有機會呆在一塊兒黏糊,全不在意滿朝官員心里的小九九。沒有人打聽到,皇上到底是為什么打太子。
李青志也不知內情,但是既然女兒說沒關系,那他便穩穩的。有人來找他打探消息,也連個口風都不露。
半個月過去了,也不見皇上召見太子殿下,眾人都覺得太子殿下可能要失寵。結果這時,皇上卻病了,道要傳位給太子。
這下可真是炸開了鍋。
誠然太子殿下尚有倆年才加冠,但是已經足夠出色,就此登基也沒什么不妥。可是皇上只是病了一回,便想當太上皇,也太想的開了。
再納淑女的事,過后便沒了下文,越永澤很是滿意。但是他沒有想到,自己的那一句話,竟然讓父皇心灰意冷,不想再理朝政。
站在龍床前,越永澤是又愧疚又后悔。
祥豐帝卻已經不再生氣,淡笑著道:“你說的沒錯,正是因為朕沒有做好,才導致你母后早去。澤兒,你心里是不是也恨著父皇。”
越永澤搖頭,他很清楚父皇所面臨的無奈。不同他被父皇一手捧上的皇位,他父皇雖是嫡出,卻并不是最出色的那個。為了助力,父皇以自身為籌碼,才贏來了更多的機會。
曾經他年少登基,只道前路難行。但是之后才明白,有很多事,父皇都已經為他作好了打算。
第一世的他,正是因為萬事過于順遂,對于李青志政見上的不合,便格外的不滿。再加上那些人的推波助瀾,便那樣意氣用事,羅織罪名處死了他。
“不必如此。”祥豐帝見兒子神色黯然,笑著道:“朕知道你的孝心,幾年前若不是你尋來的良醫,朕早就去見你母后了。”
“去準備吧,趁著朕還在,你做的不妥之處,朕還可以教教你。”
越永澤張口欲言,卻見父皇神色疲憊,便只能退了下去。
倆個月后,祥豐帝退位,太子儲君登基,尊其為太上皇,改年號為啟元。
從東照宮搬進了坤儀宮,元歌最大的感想,便是要見的人更多,要辦的事更多。當然,煩心事也更多了。她皮笑肉不笑的坐在那里,哼聲道:“我這里的宗婦命婦的折子不少呢,都是讓我諫言選秀的。”
“你那也不少吧。”
當然不少,都已經堆成一摞了。
如今倆人相處時,并不留人在一邊伺候。越永澤笑笑,故意湊過來聞了聞,道:“皇后娘娘今個兒,是喝了幾壇醋啊?”
“嗯,酸的正好。”
元歌白了一眼過去,板著臉道:“笑的這樣開懷,莫不你也盼著選秀,給自己添一二美人?”
越永澤連忙正色:“朕已經有了天下最美的美人,在身側,別的美人哪里入的了眼?”見她要惱,才又道:“放心吧,我早做了準備了。”
“先放著,那些人再催,那就選好了。等人進了宮,我便全送給父皇,這也是盡孝啊。”
元歌瞪眼,這樣也行?
此后,每隔三五年一次選秀的秀女,不是成了太妃嬪,就是被賜婚權貴世家,極少有人被留下。之后對于選秀,滿朝文武都不那么積極了。
左右選了皇上又不留,太上皇更是不管。而皇后娘娘也爭氣,生了四位皇子,倆位皇女。其中三皇子同大皇女,還是一對龍鳳祥瑞。
如今皇后還年輕,少不得還會再添幾個皇子皇女,不能拿皇嗣來說,難道他們要勸著皇上重女色?
于是只能一起,歌頌皇上皇后鶼鰈情深。
啟元帝在位五十余年,為百姓謀福祉,輕易不動殺戮,造下萬千功德。啟元五十八年,傳位嫡長子,被尊為大武第二位太上皇。
十年后,太上皇并皇太后,同一天逝世。
啟元帝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稀奇的地方,舉目全是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關于自身的記憶,已經非常的模糊。
但是卻還記得,他有一個人要找。
紅塵萬丈,茫茫人海,他終有一天會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