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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王會已經進行過半,米糧派完了,請神龍的大鼓戲也結束了。e小ΩΔ說wwΩw1xiaoshuo已到晌午,紀家人多數下了船,到自家的酒樓用膳。節南只道早膳吃得多,還不餓,留在船上看集市。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四個漢子跳上船來,雄赳赳的架勢。其后上來兩名仆婦,比一般婦人骨架子大得多。
再來一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抱著暖手銅爐,稚聲稚氣道,“大夫人仔細腳下。”
節南微微瞇起眼,看一位夫人走上來。
這位,還沒到天寒地凍,就已經穿起了長及腳踝的墨色填絨厚緞襖,烏密鬢樸實無華,只插了一根不起眼的木簪。因為身上穿得厚,人又瘦,顯得臉盤特別小,說巴掌大也不夸張。五官生得極細巧,膚色白皙如雪,故而容顏仍若少婦。
小丫頭環顧一圈,最后視線落在節南身上,對那位夫人道,“大夫人,有位生面孔的姑娘,穿著您親手做的鹿皮靴子,我猜應該就是南姑娘了。”
小丫頭的話才說完,節南已到她們面前,仿佛沒注意那幾名漢子緊繃的身軀,盈盈作禮,“桑節南見過大夫人。”
能上紀家神龍船的大夫人,應該只有紀伯丈之妻了,看上去竟比芷夫人年輕一輪,和紀寶樊倒像姐妹花。
“好。”大夫人一字應了,就往艙里走。
節南要跟,卻被倆仆婦擋住。
小丫頭道,“大夫人剛坐了馬車,有些暈,要稍作歇息,南姑娘不必急著磕頭,自去玩吧,等老夫人她們回來,到時再依照順序行大禮奉茶就是。”
這是被人輕視了,還是被人無視了啊?
比起不滿,節南感嘆得卻是——
這才對嘛。
紀家大概因為是靠經商起家的巨賈,家風沒有官貴那般嚴謹,對節南的孤女身份并不低看,又看在紀二爺和芷夫人的面子上,待她如紀家嫡姑娘一般,讓她反而有種腳踩不到地的飄忽感。
如今讓這位冷淡的大夫人碰自己一鼻子灰,她一下子踩著地面,踏實了。
好吧,是她桑節南性子怪,過不了幾天舒心日子,她懂得。
無論如何,最近因為大家的好,她桑節南也不好意思逆反,一日要說幾十遍好啊多謝啊這樣的順從話。腦子都快懶廢的時候,終于老天爺看不過眼了,要讓她的腦瓜開動,囂起自己的逆鱗。
節南刁笑,“大夫人不舒服,我這個晚輩怎能自顧去玩,當然要在長輩面前侍奉著。你這丫頭,年紀還小,不懂事我也不怪你。”
一邊說,一邊從小丫頭身邊繞過去。
話又說回來,真以為她桑節南愿意在船上吃風哪!
她可是抱著僥幸心,啊,不對,從今日早上起,一直向老天爺求著,能給她單獨和大夫人相處的機會,所以才餓肚子等著的。
“放肆!”小丫頭急叱。
那兩名仆婦十指成爪,就往節南肩頭扣來。
哪知,眼見纖長的身影滴溜溜縮下去,就從面前不見了。
節南已到仆婦身后,劍指兩點,將人定穴,心中雪亮。這兩仆婦內功不弱,多半沒料到她功夫這么不錯,一時讓她搶占先機。
四名漢子見此變故,幾乎同時拔出腰間的佩劍來。
“住手。”綿紙窗上,靜靜一道單影,薄淡如一層山水遠綠,“讓南姑娘進來吧,我說話的力氣還是有的。”
漢子們立刻送劍回鞘,四雙眼八道冷光,盯住節南,仿佛警告她不要妄動。
節南卻嬉笑一聲,走進船艙去,且道,“我有話,想同大夫人單獨說。”
這時,小丫頭的手正撩簾,一只繡鞋踏進來。
蒼白到透明的面容透出堅毅,聲音從容,“歡兒,你們都在外邊守著。”
鞋,退了回去。手,收回去,又遞進來,多了一只暖手爐。
節南接過,等紀大夫人坐好,將暖手爐遞過去。
紀大夫人接爐子的時候,節南不小心碰到她的指尖,冰涼無溫,禁不住道,“大夫人還冷么?”
十月就已經穿襖子了,十一二月打算卷著被子出門嗎?
“我天生體寒。”紀大夫人的語氣,雖不至于和她手指一樣冰涼,也沒多少熱度就是了,“南姑娘有什么重要的話,還要單獨同我說。我與你,就在剛才,才見頭一回面吧?”
“是。”節南的語氣,卻乖了,“雖是頭回見面,不過大夫人應該已經知道我。”
“南姑娘這性子倒是好,宜靜宜動,剛才還以為你要拆船,這會兒低眉順目。”容顏宛如少婦,氣質病柔,眼中沉慧,“我當然已經知道你。你是芷妹選中的繼承人,雖說芷妹和二叔最終還是和離了,我公公婆婆卻絕不會因此對芷妹不喜,畢竟今日的結果皆是二叔咎由自取。紀王兩家的交情仍在,你來,就是紀家貴客,我送你一雙鹿皮靴子,也不過略表心意罷了,你不用特別謝我。”
節南吃驚,“干娘和二爺和離了么?”
紀大夫人表情淡淡,“上個月的事。”
節南心中唏噓,怪不得紀家沒安排她住二房的園子,反而緊鄰老夫人的地方住著,而龍王會的大日子也不見紀叔韌回來,原來是受刺激了。
“你也不必唏噓,二叔游戲人間,應該要付出代價,否則永遠都是長不大的依賴性子。”紀大夫人細目如新月,目光卻銳。
節南知道紀大夫人說得對,橫豎也不是自己管得了的事,當下轉回正題,“大夫人是北岳劍宗的人,劍宗在北地武林地位然,對正天府生的事不可能不清楚,所以我才說大夫人應該已經知道我。”
紀大夫人不驚不訝,“這在紀家并不算秘密,我本就是宗主之女。若非如此,北岳劍宗的高手們為何要為通寶銀號護航開道,也不是花大價錢就能請得動的。不過,我后來練心法時走火入魔,內功盡廢,這幾年早已不問劍宗之事,都是伯丈和寶樊在打理。你說我知道正天府的事,我偏偏半點不知。”
節南笑,“大夫人這語氣,怎么有些賴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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