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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都市言情
節南也不坐,只是探了探吉平的脈搏,感覺雖然弱,好在還穩。
“小柒不愛嘮叨她怎么給人治病,丁大先生似也略懂醫術,可否告訴我吉平究竟如何了?”她直起身,回頭看丁大先生,“別用快好了,會醒的,這些話搪塞我。”
丁大先生卻道,“人之身體奧妙無窮,腦和心都具有奇異的力量,小山姑娘——”見節南微微瞠目,“你既是泮林的知交,我就算你的師輩,就以小名喚你了。”
節南心想,敢情沒得商量,通知她而已。
丁大先生繼續道,“小山姑娘不要往壞處想。無論小柒姑娘,還是我,都已全力施救。血止了,心跳從停到復穩,外傷一日好過一日,我們大家只需想著吉平一定會醒,他就一定會醒的。”
節南回眼垂眸,再看了看睡相平穩的好漢,“是,吉平你一定要醒。只要你醒過來,討媳婦還缺多少銀子,我給你補上,你們文心閣工錢低,干得活卻又累又苦,我早有聽聞……”
丁大先生干咳兩聲。
節南不怕這位師輩,淡定把話說完,“或者你直接辭了文心閣的工,到我那兒去,我很快需要一名大——管事。”
丁大先生笑起來,“小山姑娘既然說起給誰干活了,正好,我也要同小山姑娘說這事。聽泮林說,小山姑娘下棋不錯,那就陪我來一局。”
節南轉頭看過去,見丁大先生自顧自走出屋去。
她努努嘴,“有這樣的師父,才有那樣的徒弟,說話都不帶商量的。”往門口走兩步,再次回頭對睡沉的漢子道,“吉平,別睡了,閑著沒事多想想,到底要不要去我那兒。我那兒工錢高,而且漂亮姑娘多,萬一你眼下這個娶不著,不怕打光棍。”
忽聞嘻嘻偷笑,節南看到窗下探出兩顆腦袋,其中一個正是吉康。她大方一笑,快步出了門,跟著丁大先生走向水軒另一邊的敞閣。
吉康翻窗而入,聽同伴呆呆道——
“真人比畫上還好看。”
吉康點頭表示同感,“那是當然,女大十八變,不但漂亮得像仙女,心地也好,比大師兄還講義氣,護短得不得了。一看大師兄受傷,直接把傷他的家伙——”空手擺出幾個劍式,“割得一道道的,看得我別提多解氣!”
同伴兩眼羨慕,“你就好了,一直跟著公子,能那么近得瞧她。”
吉康笑呵呵,“誰讓你是文先生,只有聽她故事的份!”笑完又擔心,“不過,你說她能答應大先生嗎?”
同伴用力點點頭,“一定會答應的!你是跟過癮了,我們這些人卻還眼巴巴盼著呢。咱們大先生那么厲害,她不答應也得答應——”
“她答不答應,她漂不漂亮,都沒你們什么事。”
聲音即便虛弱到不好捕捉,身為武先生的吉康還是聽得清,看見臥榻上的人睜開了眼,立刻激動奔撲過去,“大師兄醒了!”
另一個也欣喜之極,“我去告訴大先生!”
吉平出聲阻止,“不,讓大先生同六姑娘說完話,不然她聽一半,正好有借口不聽完,直接走人,再也不來了,你們這些眼巴巴盼著的該怎么辦?”
這話就跟定身法似得,令那位年輕的文先生腳步僵住。
“我聽了半天,恁沒明白。”另一扇窗蹦開,福神小柒立在外頭,手里拿一根糖娃娃。
那糖娃娃長得跟她很像,圓溜溜,大紅裳,眼睛黑晶晶,所以她吃得非常慢,總不能對自己大快朵頤,啃哪兒都不合適。
吉平想動一動頭,結果使不出半點力氣,反而立冒虛汗。
“別亂動。”小柒鉆進窗來,福圓的身子不缺靈巧,走到榻前將吉康拍拍開,給吉平把脈,半晌才放開,“醒了也未必是好事,心脈受損,動一發而牽全身,稍微嬌氣點兒的人能生生疼死,”
小柒看吉平又想開口,立刻扔了一顆藥丸進他的嘴。吉平不由吞下,就覺喉頭清涼到麻,再想開口,竟然不能發聲了。
“嘴巴動也是動,懂吧?”小柒聳聳肩,“學學我,我這會兒好奇得要命,很想知道你們文心閣的人到底對小山打什么主意,但我乖,先救活了你再說——”
小柒突然啊呀皺臉,“忘了問你喜歡的姑娘姓甚名誰,本想把她接來照顧你,你日日瞧著心上人,肯定好得麻溜快。”
吉平心想,不能說話也是福。
誰知師弟一聽小柒這么說,忙著扯他后腿,“七七姑娘,我知道,大師兄喜歡咱坊市東口舊書鋪子里的魏姑娘。”
小柒哦哦兩聲,拉著吉康就走,“那還等什么?趕緊接人去!”
吉平驚得伸手去拽吉康,卻疼得直哼哼。
小柒聽見了,側眼瞧吉平一會兒,笑嘻嘻走回來,“不要我去接你心上人?”
吉平咬牙搖頭。
“行。”小柒端了張椅子過來,倆手指頭揉著一顆藥丸,“你得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我,為何你們好像早就認識小山似得,對小山又有何不良意圖,一件不許漏。”
吉平點頭,反正已經到了這時候,也沒什么可以隱瞞的了。
旭日烈火燒荷塘,節南額發見汗,剛想摘披風,卻聽丁大先生道不可。
“赤朱毒熱,而你受傷之后體虛身弱,一冷一熱若引發寒癥,可不得了。”丁大先生放下一白子,“小柒姑娘的棋是跟你學的?”
節南眼前視線有些模糊,黑子在手,遲遲不落,“我照著棋譜跟她講講罷了,我自己不喜歡下棋盤。丁大先生不要認真跟我論高下,不如直接說事?”
“文心閣這塊匾將會交還朝廷。”丁大先生直接說事。
“呃——此話何意?”節南揉著太陽穴,問完漸漸坐直,“文心閣將關張,呃,結束……沒了?”
丁大先生笑著頷首,“就是這個意思。”
節南驚訝,“為何?”
丁大先生回道,“萬事萬物皆有始終。文心起閣兩百年,如今既非神弓門那般的朝廷暗司,又非長白幫那般的普通行會,雙面刃雖能加倍傷人,同樣也能傷了自己,與其任它成為惡人眼中釘或手中器,不如由我們自行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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