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九十六章：大世將開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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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功德，并非單純以劫難數量分配，而是依照每位西行者在西行過程中起到的作用。不簡單的說，可以劃分出很多的方面，比如說智計，外交，成員間的溝通，協調等等。如果說三藏是西行的核心，那么白骨精就是你們之中的第二核心，獲得的功德比你要多出五分之一。”天道毫無波動的聲音在天邊響起。
“第二核心……”猴子想了想，勉強算是認可了這個答案。
仔細想來，在西行路上，三藏扮演著主公的角色，白骨扮演著軍師的角色，他自己扮演者打手的角色，至于其余幾位，不客氣的說全部都是醬油瓶，是跟著混吃混喝混好處的。
正因如此，白骨得到的好處比他多，也沒有多少值得驚奇的地方。
當雙圣解除了臨時戰場，神魂各自歸體之后，神圣之光從天而降，澆灌在了三藏左后側的黑蓮之上。
黑蓮緩緩綻放，顯露出兩尊高大身影。
等等……兩尊？
眾圣驀然間瞪大雙眼，白骨難以置信地望著黑蓮上的那尊帝王：“黑帝？這踏馬是什么情況？”
“天道降旨，西行成劫，茲有仙王沙悟凈，一人雙面，明里暗中，協助三藏西行，功德可獎。自第九難魅苼險情開始，共歷五十五難劫數，分別是……”很快，天道給出了答案：“沙悟凈歷難薄分明，特降五十五難功德，賜準圣果位。”
“佛法無量，黑帝居然是沙悟凈的化身，這怎么可能？”眾神圣震撼了，說不出話來，唯一能夠說出話來的三藏心中一動，腦海中開天辟地一般閃過一道靈光。
話說回來，回望整個西行路，壞到黑心的黑帝確實沒有針對過沙悟凈。而且在蜘蛛精的那一難中，據說沙悟凈都被蛛網層層覆蓋了，最終卻依舊完好無損的走了出來。當時他自己說是底牌，現在看來，只怕是他將黑帝召喚了出來。
“怪不得這家伙從始至終都是云淡風輕的樣子，原來是藏著一個這么霸道的暗手啊！”白骨精嘆息說道。
“感覺有些不對勁啊，沙悟凈獲得的功德能比得上你我？”猴子疑惑開口。
恢復理智之后，白骨也覺得這賞賜貌似有些大了，搖頭道：“等等看，天道至少會維持表面上的公平。”
金光靈液如同雨水一般落下，澆灌在沙悟凈和黑帝的身上。在雨幕中，一節天道法則驟然出現，將兩人的身軀融合為一體。
“我明白了。”白骨說道。
“我也明白了。”猴子感嘆說。
沙悟凈本尊的實力雖低，功德得到的也不算多，但是這都架不住他的身外化身實力高啊。
這化身原本的境界少說也是天尊，此時和天道功德一起，融入本尊，一個準圣的果位自是不再話下。
“老沙，隱藏的夠深啊！”許久之后，當環繞在沙悟凈身上的神光散盡，白骨精對著他豎起拇指。
沙悟凈眼眸深處閃耀著無數大道法則，莞爾笑著：“黑帝之身，乃是一具實力強悍的混沌魔神尸身，自我機緣得到之后，日夜祭煉，又有這魔神以前的資源相助，才一步步走到了這一步，比不上你們的一步登天。”
“嘿嘿。”聞言，白骨精意味深長地笑了：“怕是不止如此吧，來，你轉頭看看。”
剎那間，沙悟凈想起了一些事情，轉了轉頭，便看到了三藏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眸。
本就不該忘記，黑帝能夠走到如今這個地步，混沌魔神的資源其實只是小頭，大頭還是他搶奪的三藏氣運。
那是西行主角的氣運啊，為當世第一。沒有這些氣運相助，他最多只是一個大羅天仙，后來的各種機遇，包括收服心魔一族，都將不會出現。
“呃……哈哈，哈哈。”面對苦主的目光，沙悟凈臉膛微紅，有些尷尬。
“大乘佛教剛剛成立，還缺一位護教法王。”三藏嘴角輕揚，淡淡說道。
“我欠你的……”沙悟凈長長松了一口氣，認真說道：“這個護教法王我當了，誓與大乘佛教共存亡。”
“唰……”三藏還未回應，天空中再度降落神圣之光，在他身邊的一朵青蓮緩緩綻放。
“天道降旨，西行成劫，茲有神將天篷，自惡仙身，協助西行，功勞可獎。自第八難收服天篷開始，共歷五十六難，分別是……”天道宣旨：“天篷歷難薄分明，特降五十六難功德，賜天尊果位。”
“我不服啊天道，憑什么他們不是圣人就是準圣，到我這里就只是天尊了？！”青蓮之上，天篷跳腳。
“本尊修為不夠，西行貢獻不夠，賜天尊果位絕對公正。”天道木然解釋道。
天篷哀嘆，心知天道并未欺他，只是依舊不爽。天尊境界，雖然距離大天尊僅差一境，但是這一境之差就如同隔了整個天地，完全不可相提并論。
若說戰力，大天尊一巴掌就能抽死一個天尊，不可以道里計。
唯一讓他感覺到絲絲安慰的是從白蓮中出來的小白龍，歷經五十八難，從天道口中得到的評語卻是苦勞甚多，降下來的功德比他還少，被賜予了大羅天仙果位。
要說西行隊伍里面誰最虧，天篷覺得小白龍絕對排第一。
區區天仙啊，雖然修行到此非常艱難，但是用了大量天道功德才換了這么一個果位，沒人會覺得他幸運。
封賞完小白龍，天道隱匿，唯獨留下西行眾人與諸多神圣面面相覷。
“現在的結果，比你想象中的要好太多吧。”許久之后，三藏向白骨說道。
白骨精點了點頭，抬目望向幽靈黑棺，神情鄭重：“現在只剩最后一個謎團了，你……究竟是誰？”
“不可說，否則的話會出大亂子。”幽靈黑棺說道。
“大亂子？”白骨精蹙眉道：“三界內最強的神圣現在都匯聚在這里，還承擔不住你的真名？”
“承擔不住，這方天道都不行。”幽靈黑棺認真說著，古樸的棺木開始漸漸虛幻。
“裝神弄鬼，壞我大事，我倒要看一看你的真正面目。”揚眉冷喝，翻手間拍向幽靈棺木，無數大道神通符文閃現，凝聚成一只圣光手掌。
“呼！”圣光滔滔的手掌帶著銳利的破空聲，輕而易舉地穿過了棺木虛影……
雖然大家還能夠看到棺木，但是它的本尊卻早已不在這方宇宙。縱使揚眉有震天之力，也傷不了它。
“世界徹底改變了，不再是那個我所看到的未來。”細微至極的聲音自棺木虛影中傳出：“不過這樣也好，最起碼我所在乎的人還能活著。”
“你所在乎的人是誰，是我嗎？能不能悄悄告訴我你是誰？”白骨精總感覺棺內生靈與自己有大因果，高聲說道。
幽靈黑棺猛地一顫，徹底消失在諸圣面前，最終也沒有給出一個答案。
“他可能是來自別的時間節點。”須菩提伸手拍了拍白骨的肩膀，緩聲說道：“只要你努力修行，未來肯定還會有再見的那天。”
白骨精怔怔然望著黑棺離開的地方，許久之后，微微一嘆：“我是準圣了啊，是僅次于圣人的強者，為何還是會有一種虛弱感？”
“傻孩子，你自己不也清楚嗎？連圣人從來都不是終點。”須菩提摸了摸他額前的短發。
“主人，你已經是準圣了，念出為法，骨身和神魂都不再是你的桎梏。”魅靈世界內，靈輕聲說道：“換言之，你可以自由變換相位了。”
自由變換相位……男身的白骨精嗎？白骨在心中想著，環視三藏，猴子，天篷等人，最終輕道：“再說吧。”
“鴻鈞，我們兩個的帳怎么算？”揚眉肅穆說道。
“這個世界很大，比洪荒還大。”鴻鈞說道。
揚眉聽懂了他的意思，眼中的敵意稍微散去了一些。
沒有了造化玉蝶，無法再爭奪對天道的控制權，故而他們兩人之間的仇恨雖在，卻沒必要非拼個你死我活了。
“我乃揚眉，三界古祖之一，七七四十九日之后將重建九霄宮，傳播無上大道，有緣者可聽之。”揚眉緩緩說著，浩大的聲音不斷傳向四面八方。
“我是鴻鈞，七七四十九日之后重開紫霄宮，有緣者可聽之。”鴻鈞緊隨其后開口，聲音傳向遙遠的地方。
揚眉冷哼一聲，沒心情去挑釁對方：“老僧，須菩提，隨我到九霄宮飲一杯茶水吧。”
阿彌陀佛雙手合十：“恭敬不如從命。”
“走吧。”須菩提腳下生出一朵巨大白云，對著猴子和白骨招手。
“閻君，有空我去地府找你。三藏，天篷，悟凈，白龍，過幾日我們小聚。媧皇，玉帝……唉，我實不知應該如何面對你們。”白骨精向著眾人拱手，神情漸漸復雜。
“走好你自己的路就可以。”媧皇說道：“在這個新生世界之中，成圣應該不會像洪荒時期那么困難。”
玉帝擺了擺手，沒有開口。他和白骨一樣，都不知該如何面對對方。曾經的棋子吞掉了本該屬于他的利益，依照他的脾氣，應該早早殺掉的。可是須菩提在那里杵著，揚眉也不會坐視有人欺負他的朋友之徒，這筆爛賬是別想再找回來了。
揚眉腳踏祥云，飛身而起，在西方蒼穹高處立下一座凌空道宮，門牌上龍飛鳳舞的刻著三個大字：九霄宮。
鴻鈞不甘示弱，在東方蒼穹高處同樣立下一座古樸道宮，正是那聞名三界，被傳誦了千古的紫霞宮。
昔日紫霄宮內三千客，每一尊都是聞名于洪荒的遠古神靈。
經年已過，這些神靈大部分死于戰亂，如帝俊，太一等人。剩余的部分或藏匿在三界內，或進入了混沌中，也不知現在還剩幾人……
當然，世界變了，更加廣闊和燦爛的大世已經出現。可以預想，當紫霄宮再開的那一天，這第一重天必將開始出現新的盛世……
數刻后，九霄宮內。
兩名道童自揚眉的內宇宙中走出，為阿彌陀佛，須菩提，猴子，白骨四人斟茶，清香入魂的味道自淡青色的茶湯中飄出，惹人**。
至于之前隨之作戰的諸多魔神，只得恭敬的站立在揚眉身后，咽喉滾動地望著白玉瓷杯。
“兩位道友，今后準備何去何從？”揚眉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微笑說道。
“現在就如同天地初開時，各種福緣隨處可見，各種大世奇珍還未被發現，我準備游歷宇內，尋找機緣。”須菩提不假思索地說道。
“貧僧亦然。”阿彌陀佛微笑開口。
“四十九日之后，兩位可愿隨我一起，在這九霄宮內為眾生講道說禪？”揚眉試探說道。
“固所愿也，不敢請耳。”須菩提和阿彌陀佛相視一笑，共同開口。
再次確定了同盟關系，揚眉微微松了一口氣。
現在的局面看似一片大好，他和鴻鈞東西而立，各自授道，互不干擾。然而和平的外表之下依舊存在著尖銳的對立，沒有阿彌陀佛和須菩提的幫助，他真沒有信心勝過對方。
畢竟，對方陣營里面有著一個完整的三界人才系統，他這個“外來戶”沒辦法與之相比。
“揚眉道祖，圣人之上，都有那些境界？”見他們安靜了下來，白骨精詢問開口。
“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詞匯，叫做心結。”揚眉目光平靜，說道。
“什么意思？”白骨精疑惑問道。
“假如你只是一個凡人，手中僅有一個雜糧饅頭，這個時候有人告訴你一桌子精美的菜肴如何如何，你還會重視手中的這個饅頭嗎？”揚眉輕聲說道。
“有這么夸張嗎？”白骨精不明覺厲。
須菩提笑著說：“圣人之后的每一個境界，都有一套完整的理論。現在將這套理論告訴你，確實不是一件好事。你和猴子都是準圣，目前最重要的任務就是證道圣位，而不是去想在山的外面還有多少山，這些山叫什么名字。”
對于他們的這套說辭，白骨精表示心里很受傷，端起茶杯痛飲了一口，身軀剎那間僵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