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走廊。
秦月和秦夕并肩而立。
見秦飛揚出來,兩女立馬躬身行了個禮。
“別這么客氣。”
秦飛揚笑了笑,看了眼兩邊走廊,沒看見那中年婦人,問道:“那老鴇?”
秦月道:“有人給她傳訊,離開了。”
“拿走吧!”
秦飛揚點頭,帶著兩女,朝樓下走去。
見狀。
其他人都是一臉驚疑。
咋回事?
這兩個女人,怎么跟秦飛揚下樓了?
陸星辰也有些錯愕。
很快。
三人就來到大堂,秦飛揚又帶著她們,朝陸星辰走去。
“見過陸公子。”
出乎秦飛揚意料的是,兩女一看見陸星辰便欠身行禮。
秦飛揚詫異道:“你們認識?”
陸星辰笑道:“第一次來香月樓的時候,我就見過她們,你說我們認識嗎?”
“原來是這樣。”
秦飛揚恍然大悟。
“第一次來的時候,看見所有人都在出價,也和你最初一樣,感到莫名其妙。”
“后來,經過我一番打聽才知道,原來她們是你曾經的侍女。”
“所以,我就花高價,買了她們一晚。”
陸星辰又傳音道。
“買一晚?”
秦飛揚眉毛一挑。
“別誤會,那晚我什么都沒做,只是和她們聊天。”
陸星辰暗中笑道。
秦飛揚道:“所以,你也知道她們為什么會在香月樓?”
“知道。”
“正是因為知道,我才特意帶你來香月樓。”
陸星辰道。
“謝謝。”
秦飛揚暗中真誠的道謝。
如果不是陸星辰,也不知道要到什么,他才會得知秦月兩人現在的處境。
“謝就不必要了,畢竟我還欠你很多人情。”
陸星辰淡笑道。
便在這時。
一個黑衣大漢,走進香月樓,掃了眼大堂,目光直接鎖定在秦飛揚身上。
接著。
黑衣大漢徑直走到秦飛揚身前,躬身行禮:“秦公子,安好。”
秦飛揚一愣,狐疑道:“你是?”
“小的是千武侯身邊的一名護衛,我們侯爺有請秦公子前去侯府一敘。”
黑衣大漢傳音道。
“千武侯?”
秦飛揚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
“怎么?”
陸星辰暗問。
秦飛揚傳音道:“千武侯要見我,就是馮云的父親。”
“他見你做什么?”
陸星辰狐疑。
“我也不知道。”
秦飛揚應了聲,看向那黑衣大漢,問道:“侯爺找秦某有事嗎?”
“侯爺只說請公子去府上做客,其他的小的也不知道。”
黑衣大漢傳音。
秦飛揚沉吟少許,問道:“什么時候去?”
“現在。”
“侯爺已經備好酒宴,正在恭候公子。”
黑衣大漢道。
秦飛揚眸子精光一閃,看向那黑衣大漢,道:“你出去等我。”
“是。”
黑衣大漢躬身的行了個禮,便轉身走了出去。
陸星辰若有所思的瞧著那魁梧大漢的背影,低聲道:“小心是鴻門宴。”
“鴻門宴我也得去,畢竟對方是武侯,還已經設好酒宴。”
秦飛揚道。
“那她們怎么安置?”
“要知道只有戰宗,才有資格進入神殿。”
陸星辰瞧了眼秦月兩人,問道。
秦飛揚笑道:“這個很好安排,讓她們去古堡就行。”
但話音未落。
秦月便道:“公子,我有個不情之請。”
秦飛揚笑道:“直說無妨。”
秦月道:“十幾年了,我們還從來沒有回過家,想回家看望一下家人,請公子成全。”
“十幾年都沒回去過?”
秦飛揚皺眉。
兩女點頭。
陸星辰傳音問道:“是香月樓的樓主,不讓你們回去嗎?”
兩女再次點頭。
“唉,真是可憐。”
陸星辰暗嘆。
秦飛揚目中也是殺機閃爍。
不管是大皇子,還是這香月樓的樓主,都該殺!
不過很快。
他目中的殺機就掩飾下去,笑道:“你們回去吧,好好陪陪你們的家人。”
“多謝公子。”
兩人大喜,躬身拜謝。
秦飛揚笑了笑,大手一揮,胖子顯化而出。
見胖子毫無征兆的憑空出現,大堂內的人都是露出驚奇之色。
包括秦月兩人。
秦飛揚暗道:“你護送她們兩個回去。”
“沒問題,不過要不要告訴她們,你的身份?”
胖子暗問。
“她們才剛剛獲得自由,內心還沒平靜下來,所以暫時不要告訴她們。”
秦飛揚傳音。
其實最讓他擔心的還是,兩女本來就覺得對不起他,給他抹黑。
如果現在,得知他就是十四皇子,她們心里肯定會更加愧疚,感覺沒臉再見他。
到時說不定,還會做出什么傻事。
“明白了。”
胖子點頭。
“好好保護她們,我不想她們再受到什么傷害。”
秦飛揚起身,拍了拍胖子的肩膀,便轉身走出香月樓。
黑衣大漢也立馬開啟一扇傳送門,兩人正準備走進去。
“秦飛揚,先等等,我們聊聊。”
但就在這時。
一道平淡的聲音,突然響起。
秦飛揚循聲看去,透過月光,在對面的街道邊,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正是諸葛明陽!
黑衣大漢瞳孔一縮,躬身道:“見過諸葛公子。”
“恩。”
諸葛明陽點了點頭,看向秦飛揚道:“跟我來。”
說罷,便朝身后的一條小巷走去。
朦朧的月光下,諸葛明陽臉上的表情,無法看得很清楚。
但平靜的語氣中,卻透著一絲陰沉。
秦飛揚皺了皺眉,對黑衣大漢道:“等我一下。”
“好的。”
黑衣大漢點頭,等秦飛揚進入那小巷后,目中露出一絲狐疑。
小巷。
兩邊的建筑物擋住了月光,讓這里顯得陰暗無比。
秦飛揚和諸葛明陽相對而立。
諸葛明陽道:“秦飛揚,你真的讓人看不透,能告訴我,你到底是什么人嗎?”
秦飛揚心中一凜,笑道:“諸葛兄何出此言?”
“大皇子說你,是因為初嘗禁果,所以沉迷于美女,但我不相信。”
“所以剛才,我給香月樓的老鴇傳訊,向她打聽情況。”
秦飛揚恍然道:“原來是你給她傳訊。”
“沒錯。”
“據老鴇言稱,秦月和秦夕從進入春意閣,再到你讓秦夕去叫她的期間,只有數百息左右的時間。”
“在下很不解,一個貪念美色的人,是如何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尋歡作樂的?”
“還請秦兄,為在下解答這個疑惑。”
諸葛明陽道,目光變得有些犀利。
秦飛揚瞳孔一縮。
這諸葛明陽,還真是心細如塵。
同時。
心里也頗為惱怒。
當時一時憤怒,加上心急,竟忽略了這一點。
“沒話說了嗎?”
“那我來說吧,你根本沒有和秦月兩人發生任何肢體接觸。”
“所以你幫她們,必然有別的因素。”
秦飛揚不動聲色的道:“那我也想問諸葛兄一個問題,你這么聰明的人,為何要為大皇子效力?”
“這個問題我早已回答過。”
“各大皇子之間明爭暗斗,如果我不選擇一方,早晚會遭到池魚之殃。”
秦飛揚淡笑道:“這種鬼話,你也只能騙騙別人。”
諸葛明陽皺了皺眉,道:“不管你信不信,事實就是如此,現在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
“好吧!”
“我承認,我是因為看她們可憐,才施以援手,幫她們一把。”
秦飛揚無奈道。
他不是裝出來的,是真無奈。
本來他想說,和秦月兩人有些淵源。
可是。
一個剛進入帝都不久的人,怎么可能和帝宮的侍女有淵源?
所以他實在找不到別的理由了。
“這我就更納悶。”
“香月樓的那些陪酒女郎,比她們更可憐,為何不見你幫她們?”
“對。”
“她們都很可憐,畢竟這世上,沒有哪個女人愿意放下自尊,去取悅那些男人。”
“不過,就算是因為生活所迫,她們也是自愿進入香月樓。”
“但秦月和秦夕不同,她們是被大皇子強行逼迫。”
“甚至還用她們的家人,來威脅她們,這性質能一樣嗎?”
秦飛揚道。
諸葛明陽搖頭道:“如你所說,你這種鬼話,騙騙別人還行。”
秦飛揚淡淡道:“那我也原話送給你,不管你信與不信,事實就是如此。”
但話音未落。
諸葛明陽一步邁出,落在秦飛揚身前,渾身彌漫著一股刺骨的寒流。
“諸葛兄這是打算出手嗎?”
秦飛揚目光依然平靜無波。
諸葛明陽道:“如果我是大皇子,絕對不會輕信你。”
“關鍵是,你不是大皇子。”
“而秦某,對大皇子也沒有二心。”
秦飛揚說。
諸葛明陽深深的看了眼秦飛揚,后退幾步,道:“我不管你想做什么,但奉勸你一句,別傷害大皇子,否則我一定會和你不死不休。”
話畢。
諸葛明陽手一揮,開啟一扇傳送門。
“那我也告訴你,成為我秦飛揚的敵人,就算你是帝城曾經的第一妖孽,也照樣會死。”
秦飛揚道。
“是嗎?”
諸葛明陽轉頭意味深長的瞧了眼他,隨后徑直步入傳送門。
“是的。”
看著消散的傳送門,秦飛揚喃喃自語一句,便轉身走出小巷,隨同那黑衣大漢,前往千武侯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