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土著弓箭手,來自美洲大陸上的原住民,曾經被西班牙征服的民族,現在卻成了這個帝國的幫兇,用他們精湛的箭術,為西班牙帝國的再次征服而獻出自己微薄的力量。
沒錯,就是微薄的力量,就算是他們的箭術再精湛,在這個火槍為主的戰爭體系當中,根本沒有多余的身份可言,或者僅能當做三線部隊來維持地方治安,或是在茂密的森林當中狩獵為海角城提供肉食。
因為當火槍發明之后,弓箭的地位就已經開始快速下滑,除了某些特定的場合,這些弓箭手早已經失去了他們曾經在古代冷兵器時代的超然地位。
這是有原因的,就當這兩百四十多名土著弓箭手,近距離不超過三十米拉弓射箭,狠狠地形成一波箭雨朝著那些由于前后夾攻而手足無措,顯得極為慌亂的重裝步兵射過去以后,倒下的敵人寥寥無幾,甚至不超過十幾人。
大多數羽箭都被那手臂上的鳶盾所遮擋,就算是小部分也被身上那沉重精良的鎧甲所彈開,哪怕是有敵人倒霉中箭,也多是面頰無防護的地方中箭,這才造成了致命傷。
而這種面頰中箭的卻不超過十五人,其他的哪怕是因為土著弓箭手的射擊距離較近,身體中箭,箭頭穿透了鱗甲和鎖子甲刺入肌肉,也進去了不到半厘米,便失去了繼續前進的可能性,隨手一拔就仍到了旁邊,這根本就是皮肉傷。
弓箭被火槍淘汰的原因也就在這里,雖然這種武器射程遠,可以拋射,但威力真的比不上能夠一擊致命的鉛彈,只要穿的厚點,那么弓箭幾乎等于沒有用處。
曾經地球歷史上,有這么一個有趣的現象,就是那些軍隊的皮甲率越高,那么持盾數就越低,無疑是證明了這種冷兵器時代的遠程武器,在面對打造精良的甲胄面前,顯得那么蒼白無力。
現在,城墻廢墟上的那些重裝步兵們,也反應了過來,紛紛舉起手中的鳶盾朝著五艘輕型加列戰船的區域舉起來,用來抵擋那連綿不絕的箭雨。
畢竟是弓箭,射擊頻率完全能達到一分鐘五次到六次,尤其是在這些擅長狩獵野獸的土著弓箭手的手中,更是一次次拉弓射箭,在短時間內形成了密集的暴雨,噼里啪啦的打在三十多米遠的城墻廢墟上,將那一個個還在驚恐不安的重裝步兵逼的密集起來。
這些重裝步兵們都在舉著盾牌,竭盡全力的擋住那直直射過來的箭雨,甚至最外圍的那些重裝步兵的鳶盾上,都密密麻麻的滿是如刺猬般的羽箭。
他們在竭力保護著身后的輕裝步兵,也就是那些弓弩手,因為就在輕型加列戰船上,一連串的箭雨覆蓋中,也有零零散散的弩箭和羽箭被射出來,也給這些土著弓箭手造成了幾個輕傷。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火炮的轟鳴震耳欲聾,狂暴的鐵球飛射在那城墻的廢墟當中,原本還舉起鳶盾,立起大木盾,開始重新整隊等待救援的重裝步兵們,卻隨著那一聲聲狂暴的爆炸,被那些拳頭大小的鑄鐵炮彈,繼續轟成了一個個留在這里的尸體。
7磅輕炮的射速可是相當快,清理炮膛填充彈藥,點燃發射一氣呵成,對于那些重裝步兵們來說,卻等于是死神的繼續招手。
可真正壓倒他們的,卻是要塞內部,已經重新整隊開始緩緩靠近的城鎮民兵,以及那十門7磅輕炮,被幾個炮兵駕著就快速向前,繼續將黑洞洞的炮口對準了他們!
外面是加列戰船上的箭雨和炮轟,里面也同樣是炮轟以及那更加密集的排槍齊射,城墻廢墟處的這群重裝戰士們根本無法抵抗,他們身上的鱗甲和鎖子甲,哪怕是再能抵擋羽箭的射擊,也根本擋不住那燧發槍的大口徑鉛彈!
朵朵血花在鎖子甲上綻放,一個個內側的重裝步兵紛紛倒下,大量的尸體幾乎已經鋪滿了倒塌的城墻廢墟處,上千人的部隊現在已經被包圍,成了蒸籠里的羔羊。
“殺——”
但就在遠處,兩輛重型加列戰船,也狂暴的沖進了那上百艘戰船和運輸船的邊緣,重重的撞上了那根本就沒有來得及躲閃的船舷,隨著咔擦咔擦的木料折斷聲,一個個留在上面的水手們,也驚愕的發現,一個個手持彎刀的敵人,沖了上去!
肉搏的主力已經全部都進入了湖心島要塞,目前自身難保,現在留在這些運輸船和戰船上的人,不是水手就是負責操控弩炮和投石機的家伙,屬于是二線作戰人員,根本就不是在第一線和敵人肉搏的戰士!
但那些上了船的巴巴里海盜們卻根本不在乎,因為他們接到的命令,就是干掉這些戰船上的敵人,讓他們知道,入侵海角城勢力范圍的代價,是怎樣的恐怖!
“干掉他們!”
李維手中的燧發手槍也開火,將一個企圖沖過來肉搏的敵人水手直接干掉,看著面前那一個個戰船上跳過去的巴巴里海盜,也提高了嗓音大聲命令道:“殺!”
“殺——”
巴巴里海盜們瘋狂的回應,手中的彎刀上下翻飛,雪亮的刀鋒上也帶著鮮紅的血液,以及伴飛著那一朵朵殘肢。
身后,兩隊支援的城鎮民兵也同樣在開槍射擊,但卻不是排槍齊射,而是找準了自己的目標,就扣動扳機,讓那一個個根本沒有多少反抗力量的敵人水手,隔著很遠的距離就撲倒在地,凄慘的死去。
雖然他們才不過四百人,但就是這些戰船和運輸船上留守的水手,也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被這些兇殘的巴巴里海盜,以及挺著刺刀同樣加入戰斗的城鎮民兵們,殺得開始崩潰起來,散亂的劃著自己的戰船和運輸船,開始了后退逃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