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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時分,武道社一行人抵達了同城的凌華大學,客場輕取了對方武道社,拿到了小組賽的第二場勝利,已經順利出線,就差鎖定頭名,免得和山北大學在八強淘汰戰提前遭遇了。
這場比賽里,嚴喆珂再次穩定地發揮了職九的水準,“陰陽轉”和“暴雪二十四擊”的結合相當不凡,林樺也抓住機會,打敗了位體能下降的業一,林缺最后鎮場,三招拿下了對手主將。
回程的途中,由于周末堵車嚴重,樓成他們快六點才進入新校區,吃上了香噴噴的食堂飯菜。
飯后慣常的散步消食時,嚴喆珂輕蕩著手臂,半是回味半是感慨道:
“這樣打一場還真是累啊,我到現在都還沒緩過來誒。”
她與凌華大學另一位職九羅克在開局遭遇,苦戰得勝,賽后,樓成本來打算給她按摩按摩,舒緩肌肉的疲勞,但那是在別人更衣室內,又有舒蕤領著團隊拍攝素材,只能作罷。
聽見珂小珂同學略顯撒嬌的話語,樓成想到了自己新練成的秘法,念頭一轉,故作開玩笑的語氣道:“我給你變個魔術吧,變完之后,你就不累了!”
“騙人!”嚴喆珂好氣又好笑地白了他一眼。
“真的,看我誠懇的眼神。”樓成特意睜大了雙眸,“我們往那邊走,我表演給你看!”
他指了指行道樹后面的草坪,那里相對人來人往的大路要僻靜不少。
“你要做什么?”嚴喆珂嚇了一跳,一臉狐疑地反問。
天還沒黑的,羞不羞啊!
而且路上那么多人!
“不做什么啊,就正經變個魔術。”樓成嘿嘿笑道,“珂珂,你不會想歪了吧?”
“才沒有!”嚴喆珂忙扭頭否認,臉龐泛紅,耳朵發赤。
這樣的情緒里,經過樓成再三保證,她才終于跟著男友來到了草坪,借助一株行道樹,略微遮掩了身影。
“變吧!”她目光炯炯,“咬牙切齒”地看著樓成道。
哼,什么時候學會變魔術了!
樓成低笑一聲,一手平端,一手結印,觀想出了綿長厚重的“者”字,然后震動了胸腔,共鳴了聲帶,低沉發音:
“者!”
周圍似有一暗,勁風突生,嚴喆珂打了個寒顫,只覺骨頭臟腑和肌肉筋膜莫名晃蕩,有奇異又熟悉的浸潤感轉瞬即逝。
她嘴巴一點點張開,成了可愛的o型,呆呆望向樓成的同時,下意識動了動手腳。
“怎么樣?不累了吧?這個魔術怎么樣?”樓成按捺住自得,笑呵呵問道,神情間隱有疲憊。
外用一次九字訣,給他精神造成的負擔不小。
“真,真不累了……”嚴喆珂傻傻回應,猛地醒悟,抬起右手,又驚又喜地脫口而出,“你,你練成了九字訣?‘者’字訣?”
這哪里是魔術,明明是秘法!
橙子前天才提到施教練會給,而不是已經給了他九字訣其中三幅的拓片,今天就練成了?
這會不會太不現實了?
正因為如此,樓成提及恢復疲憊的魔術時,嚴喆珂才沒有往九字訣聯想。
“對啊,可能比較有緣吧。”樓成半開玩笑半說著實話。
確實是因為有緣,龍虎真人糅合九字訣結丹,相當于自身擁有了修煉這門秘法的鑰匙!
“有緣?”嚴喆珂向來聰慧,略顯疑惑地反問道。
樓成吐了口氣,誠誠懇懇道:“這涉及一點秘密,將來我會全部告訴你的。”
“嗯!”嚴喆珂展露笑顏,沒有追問。
她以為是牽涉了施教練那邊的秘密。
樓成與她相視一笑,又提議道:“我再試一次,你仔細體會下身體的變化。”
“嗯嗯。”嚴喆珂小雞啄米般點頭。
樓成重復了先前的過程,結出了手印,肅穆了神情,低沉著開聲:
“者!”
風又吹來,繞成了漩渦,傍晚的昏暗似乎又加重了一些。
嚴喆珂垂下眼簾,用心體悟,過了一分鐘才斟酌著說道:“像是有外在的力量從你那邊過來,嗯,也不完全是這樣,好像還來自很近又很遙遠的地方,滋潤,滋潤了我的精神,蕩,嗯,洗滌了疲憊……后面是剛才那次的感受,這一次沒有。”
樓成若有所思地又問了一句:“那你有沒有覺得自己精神更充沛,體力比最好時還好?”
“沒有。”嚴喆珂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也就是說,‘者’字訣外用只能恢復疲憊,沒辦法幫人憑空提高,呃,也可能是我剛剛才入門,還沒修行到高深的層次。”樓成大致確定了“者”字目前的功效,末了笑瞇瞇道,“怎么樣?這個‘魔術’不錯吧?”
“不錯,特別棒!”嚴喆珂眼眸一轉,哎了一聲,“嗯嗯,一點也不累了,我之前還說找個沒人的地方,讓你幫我按摩一下的,現在看來不用了以后也這么辦!”
我似乎做錯了什么……裝逼一時爽……樓成哭笑不得地道:“這不一樣的,這個不能幫你揉散淤青,治療硬傷的……”
說話間,他看見嚴喆珂眼眸里有狡黠的笑意浮現。
周一清晨,微水湖畔。
施老頭背著雙手,慢悠悠踱步到了樓成面前,嘴賤地先撩了一句:
“怎么樣?練成沒有?兩天了已經!”
樓成不慌不忙,擺好架子,雙手結印,神情肅穆地低沉開口:
“兵!”
周圍氣氛頓時詭異慘烈,施老頭仿佛看見了成千上萬的兵馬,帶著濃濃的鐵血煞氣,從四面八方沖向了自己,鐵蹄震得地面晃動,殺意直鉆心底。
換做普通人,面對這樣的場景,已經心神動搖,雙腿發軟,戰戰兢兢,甚至可能已經尿了褲襠,但施老頭一代強豪,只眼角跳動了幾下,收縮了瞳孔,不是因為害怕,因為畏懼,而是由于震驚。
他心里有千言萬語想要涌出,有諸多情緒想要化成罵娘的句子,但最終只云淡風輕地笑道:
“呵呵。”
才兩天就練成了“兵”字訣,還拿的是拓本
那邊費丹和趙崢嶸身為頂尖外罡,對著原版,都還沒有入門呢!
這臭小子需要解剖了一下,要不然老頭子遲早被他嚇死……施老頭腹誹暗罵。
他拿出酒壺,慣了一口,壓了壓驚,故作尋常地問道:
“什么時候練成的?練成了幾門?”
樓成“淡然”一笑:“前天晚上了練成了‘者’字訣,昨天練成了‘兵’字訣和‘前’字訣。”
“咳咳,咳咳!”施老頭被酒給嗆了,緩了緩才道,“龍虎真人的遺留能助你九字訣?”
他經驗豐富,一下就想到了關竅。
目睹了師父的失態,樓成身心舒爽了,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對,它與九字訣本身就有聯系,會反過來影響我觀想的神韻,讓我半個小時左右就能入門,但前提是有觀想圖參照。”
所以自己沒法練另外的六個字。
施老頭為了掩飾自己的情緒,為了保持師父的風度,沒往下追問,轉為說道:“不錯嘛,這算是之前奇遇的配套,‘兵’字訣是精神氣勢秘法,‘者’字訣和‘前’字訣呢?”
樓成坦然回道:“‘兵’字訣內練是打磨意志,不是說提高意志,而是讓它在某方面更銳利,更堅韌,外顯就是壓制敵人氣勢,沖擊對方的精神,‘前’字訣是修行心境,和‘冰鏡’很搭,外用不只針對別人,還可以影響自身,就是懾服畏懼、害怕、恐慌、驚怒等負面情緒……”
聽著徒弟侃侃而談,施老頭一時竟無言以對,最終只能點了點頭道:
“很好。”
回頭我也練練那三門九字訣,看需要多久入門……
十二月八日,星期天,松大武道社以李懋、蔡宗明和樓成為主力,客場兵不血刃地戰勝了云下地質學院武道社,以頭名的身份順利出線,闖入了八強,并且按照第一對別組第二的規則,將避開山北、三江和海源這三家。
回到新校區時,天色已黑,眾人分離時,互相擊掌,以作慶賀,但并沒有太過激動和興奮,因為這是分區賽前就能預料到的事情。
我們的目標不是小組出線,是打入全國決賽!
喜悅等到那個時候再釋放!
與蔡宗明他們分開后,背著行囊的樓成,把嚴喆珂拉到了一邊。
“怎么了?”嚴喆珂隱約猜到了橙子想說什么事情。
樓成咬了咬牙關,厚著臉皮就道:
“珂珂,今晚我們去外面住吧。”
是的,經過一段時間的鍛煉,我的臉皮又增長了,可以直接開口了,不用只是暗示!
“啊……”嚴喆珂沒想到樓成會這么直接,一時既錯愕了神色,又羞紅了臉龐。
這種事情能直接說嗎!
你讓我怎么回答……
樓成這才發現自己漏了關鍵的內容,忙又補充道:“過了十二點,就是你生日了,我想和你一起迎接你的十九歲,放心,我開兩間房!”
這個瞬間,嚴喆珂腦海里莫名閃過了污彤的話語:
他們會先開兩間,然后死皮賴臉留在女生這邊……
眼眸低轉,臉頰粉紅,在樓成期待的目光里,嚴喆珂咬了咬唇瓣,扭頭看著旁邊,細弱回答:
“好,好吧……”
剛答應下來,她又詭異地心虛,補充了一句:“我相信你。”
“好!”樓成的喜意難以掩飾。
就在這時,嚴喆珂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她拿起一看,發現是老媽紀明玉的電話。
“太后……”她先提醒了樓成一句,然后選擇了接通。
“喂,珂珂,回學校了吧?”紀明玉笑吟吟問道。
“回了,媽,你是要提前給我說生日快樂嗎?禮物都還沒給呢!”嚴喆珂撒嬌道。
樓成在旁邊安靜站著,勾勒著晚上的約會場景和送禮物的步驟,以他的耳力,不難聽見電話里的聲音。
紀明玉笑了笑:“早準備好了,正好你爸這兩天有空,我們已經到松城了,直接給你過生日,怎么樣,驚喜嗎?”
嚴喆珂嘴巴微張,看了眼傻住的樓成,呆愣愣回道:
“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