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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不管西山勝說的是真心話還是客氣話,花君都不得不應戰。30白玉薔等人在此,她無處可退。身為萬花國近千封君之一,女尊男卑、女強男弱的觀念與生俱來,面對西山勝的挑釁,于公于私,她都不能避戰,否則就算茉莉國人還能容忍她,其他封君也不可能看得起她。
戰!唯有一戰,而且徹底擊敗西山勝,才能保住她的尊嚴。
花君下令夏月菲挑選騎士應戰。有百合國騎士在場,花君不愿意落下以多欺少的把柄,限定應戰人數與駱越人數相等。
夏月菲很快指定了人選:她本人任擂主,北宮雁、龐蕓和姚夢蜺三人隨她出戰。
田力聽到這個名單,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這個名單沒什么毛病,但也不出彩,甚至可以說是無可奈何的選擇。除了北宮雁之外,姚夢蜺、龐蕓都不是合適的人選。姚夢蜺是紫茉山莊的少莊主,身份足夠,但武功實在一般,不僅談不上槍劍雙絕,恐怕連普通騎士都不如——在田力看來,她的名聲很大程度上來自身份而不是實力。
至于龐蕓,她雖然與姚夢雷、徐靜茹并列為騎士什長,但她的實力也不出眾。田力和她交過手,清楚她的底細。與其讓她出戰,還不如讓徐靜茹出戰來得更有把握。
田力低下頭,湊在姚夢云耳邊輕聲說道:“少莊主,這場比武……把握有限啊。”
姚夢云點了點頭,神情平靜,看不出一點波瀾。“我們已經沒有其他選擇了。時間太緊,我大姐傷勢未復,你來不及練習騎術,又能怎么辦?”
姚夢云的聲音雖然不大,但一旁的花君卻聽得清清楚楚,眼中閃過一絲不安,額頭的細汗更密,花冠上的花鈿瑟瑟發抖。
田力沒吭聲。他覺得姚夢云這句話是故意說給花君聽的,也是說給身后的夏月華聽的——這一切都是花君自己作的孽,夏家要怪也只能怪花君,怨不得別人。
姚夢云起身,俯在花君耳邊低語了幾句。花君瞥了田力一眼,遲疑片刻,點了點頭。姚夢云給田力使了一個眼色。田力會意,跟著姚夢云來到正在商量戰術的夏月菲四人身邊。看到他們過來,夏月菲立刻看了過來。
“少莊主,有何妙計?”
姚夢云輕嘆一聲:“我不懂武功,沒什么忙可幫,只有一句話要提醒你們:我們被人算計,已經失了先機,這一戰是不得已而為之,大家要盡力。不過,時機不對,強求無益,你們不要因一時得失而亂了方寸,不要中了人家詭計。”
夏月菲眼神一凜,沉下了臉。“少莊主,你在說什么?”
姚夢蜺也很不高興。“妹妹,如何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姚夢云苦笑道:“你們還看不出來嗎?這是人家設好的陷阱,那幾位騎士陣亡不過是人家小試牛刀,你們才是他們真正的目標。一位百里挑一的百花騎士,一位實力最強的山莊少莊主,一位騎士什長,還有一位新秀,任何一位都損失不起。如果……”
姚夢云搖搖頭,沒有再說下去。可是夏月菲的臉色卻變得非常難看。這四個人的確是眼下茉莉國能挑得出來的精英,而且都是年輕有為的騎士,任何一個人發生意外,對茉莉國來說都是不小的打擊。
可是,事已至此,她們還能怎么辦?明知眼前是刀山火海,也只能硬著頭皮往前沖了。
夏月菲怒火中燒。其他三人還好說,實在不行放棄就是了。她卻不能放棄。她是擂主,沒有退路,她必須守住這個擂,否則茉莉國蒙羞的責任非她莫屬。
某種程度上,這是一個針對夏家的局。
夏月菲看向田力。“田力,你有什么好的建議嗎?”
田力苦笑著搖搖頭。“我的意見和少莊主一樣,盡力就好,千萬不要勉強,不要一時意氣中了人家的計。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就算今天輸得再慘,只要活著,最多一年半載,我們就能把今天丟的臉面贏回來。”
夏月菲很不高興。“你覺得我們輸定了?”
田力不說話。在他看來就是輸定了。到目前為止,他還沒看出張八的真正實力,僅張八一人就能擊敗夏月菲她們四人,更何況還有兩個實力強勁的幫手。
他看看遠處。“我知道你這兩天進展不小,可張八是你到目前為止最強勁的對手,到目前為止我們還不知道他真正實力,你千萬不要大意。像西山勝這種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人,沒有足夠的把握,他不會以身犯險。”
“你想多了。”姚夢蜺不屑一顧。“這也不能怪你,你不通騎戰,不知道比武場上是藏不住本事的。”
田力沒有吭聲,看了北宮雁一眼。“如果我猜得不錯,你是第一戰,小心些。”
北宮雁笑了,點點頭。
與此同時,西山勝也宣布了他們的出戰順序。他是擂主,那名武士、桓十七、張八依次出戰。低沉的鼓聲再次響起,夏月菲、姚夢蜺、龐蕓三人走到觀禮臺前最近一條跑道的北端備戰區,西山勝、張八、桓十七來到南端的備戰匹,北宮雁和那名駱越武士翻身上馬,來到跑道一端,做好了出擊的準備。
田力站在觀禮臺中央偏南側,離夏月菲她們遠一點,離西山勝反而更近一些。他盯著張八看了又看,還是覺得看不透張八的底細。張八感覺到了他的注視,轉過身,微微頜首致意。
田力瞇起了眼睛,感受到了那份從容背后強大的自信,連心臟都似乎受到了不小的壓迫,頭皮絲絲發麻,頭發有根根豎起的感覺。姚夢云忽然說了一聲:“阿力,我好緊張。”田力低頭一看,這才發現姚夢云臉色蒼白,一道略帶寒意的花香悄然彌漫四周。
“是張八的殺氣。”田力橫跨半步,從姚夢云身后來到她的右前方,護住了張八的眼神。姚夢云輕輕地吐了一口氣,伸手拽著田力的衣角,臉色慢慢恢復了平靜。
花香淡了,消失無蹤。
張八收回目光,眼中露出一絲隱隱的不安。桓十七感覺到了他的沉默,不動聲色地靠了過來,低聲說道:“怎么了?”
“田力不能出戰既是好事,也是壞事。這次殺不了他,日后恐成大患。”
桓十七瞅了田力一眼,滿不在乎的說道:“那就找機會做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