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夏月華來找田力的時候,帶了一匹皮毛深黃的黃驃馬。這匹馬和QH驄沒法比,和北宮雁的栗子黃差不多,在茉莉國來說也是一匹難得的好馬。
夏月華盯著田力看了又看。田力被她看得迷糊。“你怎么了?”
“你給我姐什么好處了,她居然舍得將這匹馬送給你。”
“這馬很好嗎?”田力聳聳肩,翻身上馬。
“我跟她要了幾次,她都不給我,你說這馬好不好?”
田力很詫異。這馬這么好嗎?還真沒看出來。說來說去,還是茉莉國缺馬啊,中等個頭的馬匹都成了寶馬,一匹QH驄就是絕品,連花君都當寶貝。昨天晚上姚夢云和夏月菲說了些什么,夏月菲居然舍得拿出這匹馬。
“走吧,請你到淮左第一樓吃早飯,我現在有錢了。”田力拍拍腰包,挑了挑眉。
一聽到吃東西,夏月華立刻把其他的事都拋在一邊,跳上馬。“快走,快走,我的口水都要出來了。我今天要大餐,你昨天賺了二十萬呢。”
田力嚇了一跳。“我只有一……一千,其他的交給我家少莊主了。”
“啊?”夏月華大失所望,憤憤不平。“你家少莊主真小氣。別跟她了,跟我吧,我給你好多錢。”
田力笑而不語。給再多錢也不換,做人得有節操。從一而終做不到,有始有終卻是必須的。
在淮左第一樓吃了早餐,又讓伙計送了一些去藏書閣,田力帶著夏月華來到驛館。西山勝還沒起,田力和張八、桓十七聊了起來。雖說大家都心懷鬼胎,可是志趣相投,他們還是很說得來,談拳論劍,說得不亦樂乎。夏月華很無聊,坐在一旁打哈欠,不住的往里面窺探。
“殿下怎么還不回來啊,我想看他嘛。”
日上三竿,西山勝終于起來了,洗漱,吃早飯,又折騰了半個時辰才出發。看到田力的黃驃馬,西山勝很意外,眼神中多了幾分狐疑。出了城,來到江邊,騎士們散開,開始小跑,做訓練前的準備。
田力大致看了一圈之后,心中生起一絲強烈的不安。
西山勝的部下身材都偏壯實,力氣不小,打起架來不夠靈活,但是上了馬,他們立刻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控馬技術純熟,隨便挑一個人出來都可以完勝他。騎術最差的反而是桓十七,但是也比他強。至于張八,雖然他沒有刻意顯能,但他的騎術無疑屬于最好的那一類。
一旦陷入纏斗,這將是一個極其難對付的對手,高超的騎術賦予他更強的靈活性,足以讓他將絕大多數對手玩弄于鼓掌之上。
當然了,估計很少有人能和他陷入纏斗。
看來烏衣國士的判斷是對的,這些人不是什么駱越人,更像草原上的人。但草原在萬花國的西北極遠之地,他們跑到茉莉國來干什么,茉莉國可在萬花國的東南。
還有,他們從哪兒搞來的馬?茉莉國嚴重缺馬,他們騎的這些馬雖然都算不上什么上等好馬,可對茉莉國來說卻不多見。他們一下子買了十二三匹馬,如果沒有事先準備,絕對做不到。以一匹馬十金計,這些馬也要一百多萬。這可是一筆巨款。
這個西山勝不是一般的有錢,怪不得昨天一下子捧出二十根金條。
“壯士,你看我的部下如何?”西山勝帶著炫耀的口吻說道。“能擊敗那些騎士嗎?”
田力笑了。“這我可不知道,我又不是騎士,也不懂騎戰。不過,你這些部下的騎術雖然好,槍法卻不知道怎么樣。還有啊,殿下,你準備讓他們這樣上陣嗎?”
西山勝眉頭一挑。“壯士,你的意思是?”
“他們的甲胄呢?”
西山勝眼中閃過一絲不安。“甲胄已經準備好了,現在不是練習嘛,用不著那么正式,所以沒穿。”
田力點點頭。“殿下不是也要參加比武嘛,為什么不練習,還是說殿下的武功已經出神入化,無需練習了。”
西山勝哈哈一笑,有些得意。“壯士,我們一同策馬江畔,比試一下騎術,如何?”
“好啊。”田力一口答應,輕踢黃驃,和西山勝一起奔了出去。姚夢云向夏月菲求來了這匹黃驃馬,囑咐他抓緊時間練習,他正好想試試呢。
兩人沿著江畔,一路輕馳,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西山勝一心想將田力收入麾下,禮節備至,大有禮賢下士,折節而交之風。田力雖然沒有投靠他的意思,但對他說的那一套以男子為尊的風俗倒也不反對,饒有興趣地問東問西,旁敲側擊的問了一些駱越的風土人情。
西山勝應該做過一些功課,對答如流,沒有露出什么明顯的破綻。至少田力沒有聽出來。
沿著江畔跑出去十來里,等他們跑回來,張八等人已經練上了。稍微掃了一眼,田力就大致知道哪些人將參賽。張八不用說,這絕對是種子選手,西山勝最大的殺器。桓十七也會參加,他的騎術略遜一籌,但也不弱,槍法可圈可點,再加上插在背后的長刀,近身搏殺時也是一個殺手锏。
除了這兩人之外,還有三四名壯漢也有參賽的可能,其他人大部分都是陪練,只有他們練得比較認真。
“殿下,你不用陪我了,去練槍吧。”田力說道。
剛才策馬而行時,西山勝就看出了田力騎術的不足,現在他又從田力眼中看出了擔憂,知道田力雖然在步戰上近乎無敵,但騎戰卻是他的短處,一時心中得意,不禁朗聲大笑。
“有這樣的勇士在側,我還需要練嗎?田壯士,你天生神力,武功高強,就沒想過建一番功業,出人頭地嗎?青茉山莊雖好,畢竟太小了些,不足以讓你施展身手啊。”
田力嘆了一口氣。“殿下太看得起我了,可惜我的家人都在青茉山莊,少莊主對我也不錯。我連騎士的名號都沒有,還立什么功業啊。”
西山勝慨然道:“如果田壯士看得起我,我愿意在花君面前為壯士請封。”
田力轉頭看看西山勝,微微一笑。“殿下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還是希望用胯下馬,掌中槍,堂堂正正的贏得騎士之名。殿下,你說是不是?”
西山勝連連點頭,挑起大拇指。“壯士,我最佩服你這一點。雖然出生在女子之國,卻無愧男兒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