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不動,我不動。敵未動,我先動。夏月菲手剛動,田力就做出了反應。
抖腿,晃膝,扭踝,震腳,一氣叮成。
夏月菲覺得手一麻,仿佛被幾十根針扎了似的難受。她吃過這樣的苦頭,第一次和田力交手時,田力就是這樣掙脫了她的折枝手。她不敢怠慢,立刻雙臂用力,緊緊的將田力的腿摟在胸前,不讓他掙脫。
借著夏月菲一心加固防守,無心他顧的機會,田力身體一轉,雙手脫開了夏月菲的腿控制,翻身站起,自由的一條腿立地,另一條腿帶著夏月菲緩緩抬起,做了一個朝天蹬,而夏月菲緊緊地抱著他的這條腿,就像一只剛學會爬樹的小猴子,眼睛瞪得大大的,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還有那么一點點萌。
夏月菲驚駭不已。只是一瞬間,田力不僅站了起來,而且雙手也重獲自由。她雖然還抱著田力的一條腿不放,卻已經失去了意義,顯得十分可笑。田力只要想出手,隨時都可以重傷她。
“母螳螂,你準備什么時候下來啊?”田力嘎嘎的笑了起來。“我這腿可不是樹,你抱錯了。”
“呃——”夏月菲尷尬不已,訕訕地松開手,俏臉通紅如霞。“你……你怎么做到的?我試了好幾個人,她們都解不開。”
“想知道嗎?”
“想……”夏月菲隨即又明白過來。“你肯說嗎?”
“哈哈,不肯。”田力突然臉色一沉,再次擺出起手勢。“你肯傳我折技手嗎?也不肯吧。”
夏月菲氣急,再次上前與田力交手。她一心想將田力擊倒,連換幾種招數。可田力卻不慌不慌,以不變應萬變,雙手隨時隨地的劃圈,將夏月菲的攻勢一一化解。夏月菲不僅未能得手,反被田力帶著東倒西歪,很快就香汗淋漓,氣喘吁吁,衣襟也散開了,一對豐滿的酥胸大有破衫而出的意思。
從頭到尾,田力只用了兩招:云手和攬雀尾,甚至連攬雀尾都用得不多,一雙手不停的畫圈,配合精妙的步法,就將夏月菲怒海狂濤般的攻勢化解于無形。他越用越順手,感覺自己像練了十幾年太極似的。
夏月菲很崩潰。從小到大,都沒受過這樣的挫折。對方只用了兩招,而且事先還在她面前演練過,她也看得清清楚楚,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厲害的武功,可是她就是破不了,不僅攻擊無果,還被對方耍得團團轉,連站都站不穩,哪里還有百花騎士的樣子。
這次丟人丟掉家了。
夏月菲心灰意冷,干脆放棄了抵抗,任由田力推來推去。
夏月菲一放棄,田力立刻感覺到了。太極拳是借力打力,如果對方不用力了,他也就無力可借。他畢竟不是真正的太極高手,可以引對方的力出來再借。他順手一引夏月菲的手臂,手掌輕輕一推,打算將夏月菲推到一旁,結束這場戰斗。
孰料就是這么信手一推,出問題了。
夏月菲先是和田力在地上糾纏了一陣,又被田力的云手帶得東倒西歪,頭發也亂了,衣襟也散了,田力信手一推,竟好死不死的伸進了她的衣襟,故地重游去了。
還是熟悉的地方,還是熟悉的手感。田力也沒經過大腦思考,順手捏了一下,正好捏在那顆硬硬的豆豆上。
“你?”夏月菲胸前一痛,如夢初醒,連忙向后退了幾步,“呯”的一聲撞在書桌上,力量是如此之大,連沉重的書桌都推得移了位。她急赤白臉的斥道:“你還要不要臉?”
“失手,失手。”田力尷尬的抖抖手,這才發現還真是濕了手。夏月菲渾身是汗,他也摸了一手汗。他聞了聞自己的手,一本正經的說道:“夏騎士,你是個說到做到的人,的確是洗過澡來的。”
夏月菲無地自容,拿起自己的披風,奪路而逃。
田力追到門口,揚聲道:“夏騎士,明兒還來啊?”話一出口,他又覺得味道不對。靠,聽著怎么像***拉客似的。唉,墮落了,墮落了。不過,這手感真不錯啊。田力看看四周沒人,又聞了一下自己的手。
樓梯響起,北宮雁從上面走了下來。
“贏了?”
“嗯,蕩了。”田力心情不錯,信口開了個玩笑。
“什么?”北宮雁一下子沒聽懂。“你當什么了?少莊主沒丟錢,是說給夏月菲聽的,你不會……把烈火燎原當了吧?”
“你想多了。”田力訕訕笑道:“我又贏了。不過我不知道她明天還會不會來,萬一她沒信心了……”
“不會。”北宮雁胸有成竹。“她不是那種半途而廢的人,不打敗你,她不會罷手的。對了,你今天用的什么招,看起來比昨天贏的還要輕松。”
“百花拳,還是昨天那兩招。”
“真的假的?”北宮雁不相信。“夏月菲還沒破掉那兩招?”
“嘿嘿,我看她這輩子都破不了。”
田力拿起槍,開始自己每天的練習。他這么說可不是吹牛,這兩招看起來簡單,但夏月菲要想破卻沒那么容易。內家拳并不神秘,有不敗的人,沒有不敗的武功,只有夏月菲明白其中的道理,戰勝他并不難,就像最開始時用鎖技鎖住了他一樣。可是夏月菲如果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想破他這兩招卻是千難萬難。
“有件事要告訴你。”北宮雁倚著欄桿。“花君將比武提到了重陽節。”
“重陽?”田力愣住了。“不是沒幾天了嗎?”
“是的,還有十二天。你還沒有馬,如果想練騎戰的話,我可以把馬讓給你。”
“你呢?”
“我們換著騎。”
田力想了想,還是拒絕了北宮雁的好意。“不行,那樣馬會瘦的。北宮,你專心練你的吧,我還是先打基礎,等找到馬再練騎戰。那個,你這兩天槍熟悉得怎么樣?”
“還不錯。”北宮雁沉默了片刻。“田力,這次如果我能成為騎士,欠你一個人情。”
田力笑了。“你欠我的人情多了,打算怎么還啊?”
北宮雁眉毛一揚,用鼻子哼了一聲:“你是我姐夫,欠你的人情還用還嗎,到時候還給小蠻姐就是了。”說完,背著手,扭著腰,一步一搖的上樓去了,留下田力一人獨自迷茫。
“姐夫,這……是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