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號:87599)
作者:leidewen
第157章
“所以現在兒子的意思是遠交近攻?”晚上李萍侍奉大太太睡了,回來看丈夫還在看兒子的信。白天丁桐他們走了之后,信才送到。不過這信至少也是兩個月之前寫的了。那時,小日本和英國人官司還沒打完呢!
不過他的信里就已經談到了關于外交的問題,古代合縱連合之計,兒子從小是讀熟的,一般來說,中國古代的軍事理念就是這個。遠方的國家就要好好的交往,反正他們想打過來挺難,但近處的不同,抬腳就過來了。自然要打到他們怕,最好再也別過來了。
“用詞不精。”曾凡搖頭,“現在他們有大船,我們沒有,他們在印度有殖民地,而我們能在他們的小島國邊上買幾個小島,駐軍嗎?所以對我們來說,英國和日本都是左近強領,我們只能拉一個,打一個。”
“兒子也是這個意思,是我用詞不精,你想怎地?”李萍叉腰瞪著他,這人能少當回先生嗎?
“沒事,就是隨口一說,不過猴子說這個還是馬后炮了。要敲打了。”曾凡拿起筆,準備寫信了,這個其實是一個早就既定的政策了,他現在才看出來,還敢寫信,曾凡覺得不打不成了。
“你真是,兒子又在我們的身邊,他上哪知道你的想法。能憑著英國報紙的只言片語,還有平時我們寫信帶的一兩句話,想到這點就不錯了。你還罵他,你是不是覺得孩子不在身邊,想在信里耍威風?”李萍忙又喝道。
“你變了,若是之前,你定不會這般的。”曾凡不干了,為什么現在妻子對兒子也開始‘遠交近攻’了,平時在家里明明妻子才是最嚴厲的那個,現在他們離得遠了,于是自己就顯得不值錢了?
“你知道就好,就是遠香近臭。或者說,離得遠了,感情也就更要小心的維持了。兒子也長大了,做了人家的爹,就算是寫信,也是要面子的。你罵了,他怎么念給老婆,弟妹們聽?心里會不會覺得我們這爹娘做得不合適?”李萍倒也沒跟剛剛似的,叉腰問他想咋地了。而是慢慢的說道。
“干娘說的?”曾凡點頭,說得倒是極有道理,不過這個定不是李萍嘴里能說得出來的話。
“是啊,干娘雖說沒生過孩子,但這些年,其實豪哥兒一直在她的身邊,她是不想讓人覺得她想搶人兒子,才一直冷淡他。不過,她和豪哥兒的感情其實還不錯。所以有時看我們那么對孩子,才忍不住說了一兩句。想想倒是有些道理。你說呢?”李萍原本對孩子們都有些畏懼的,此時聽了大太太的話,她的自信心再一次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她是沒錯,只是我們的孩子是親生的。”曾凡笑了,曾凡想法是相反的,對他來說近時兒子能近處看他的所做所為,于是從中學到東西。可以慈愛些,慢慢的教。但是像這樣,信一來一回兩三個月。什么事沉淀了這么久,都過了時效。他可不能為了怕兒子跟自己生疏了,去跟孩子客氣。那樣更生疏。
“所以我對孩子們的事是有點問題,我現在又覺得你說得對了。”李萍更加患得患失起來。
“好了,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曾凡知道李萍對于孩子們那種又懼又愛的心理,因為太在乎,于是才會這樣。
“所以沒人會像我們這么做父母!我接到何家的信了,寫得特別好,人家知道女兒就算現在不在我們手上,將來也得回來,生怕孩子受了委曲。安家也就是老太太派人來了封信,不過老太太可不是站在親家的位置上,人家站的是溪兒的祖母位置。”李萍倒是想到了個事,憤憤的對丈夫言道。
曾凡笑了,安元在會上的事,已經傳到他耳中了。現在他算是帝師了,拍馬屁的人多,什么消息都想著第一個報到他這兒,圖個好臉。所以這些日子,曾凡收到各種告密的信,反正各種表忠心的。讓曾凡都好笑起來。
他把各家的信放在一起,找出共同的話語,他覺得自己應該是還原了真相的。安元當時嚴格說起來,是沒說什么的。作為首輔,他說了他應該說的話。只是他的這句話,被慶余帝所利用了。
要知道,在曾凡的夢里,安元可沒做到首輔,他在外做完總督之后回京,讓長子次子還
是留任地方,但那時他們所在的南方全被叛軍所占領。安家兩個兒子都沒跑出來。不是他們舍命不舍財,而是他們是地方官,敢跑,全家都跟著倒霉。把妻兒送出,可是一路上,哪有什么安生的地方。最終兩房人都沒了。
至于說老三因為沒什么用,于是安元回京時,把他帶上了,但因為一直廝混在內宅,上頭兩房人都沒了,沒用的老三一下子頂不上來。安家一下子就敗了。不是財產上的敗,而是后繼無人的敗落。都這樣了,安元哪有什么心思去做輔臣,忙請辭了官職,在家好好教兒子,好在夢里安家三子無用,但也不是什么敗家子,總算安家在夢里去世之前,還在努力閉門謝客,好好韜光隱晦,夾著尾巴做人呢。
沒想到此時,家里不缺人了,安元上進心倒是上來了。只不過,夢里他們知道交好自己,就算夢里沒現在這么牛氣。但到了這會兒,安元順便也就跟自己叫起板來。所以說,誰的錯?誰的都不是,只是因為境遇不同,選擇就不同了。
“也沒錯,我們女兒在人家手上呢!老太太能護他們幾天,所以還是公公婆婆,忍了吧!”曾凡呵呵的笑了起來。
“老爺!”李萍瞪著他,雖說曾凡公事上的信件她從來就不看,但是這些日子信多了些,也就真的表示京里有事發生了。可是從來就沒隱瞞自己的曾凡卻絕口不提。這里頭一定有事了。
“沒事,親家請辭了,皇上挽留不住,只能痛惜英才。”曾凡手攤了一下。
李萍呆呆的看著丈夫,這個,‘痛惜英才’這四個字,能用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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