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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誠見左羅這自信態度,頗為驚訝,道:“理由。”
“你的一切推測都有道理,但是你卻沒有發現,林麗麗被捆綁在后的手本應該是雙手手背互靠,雙手手指攤開。而不應該是右手握拳,按照繩子捆法來看,林麗麗抓了線頭,只要一松手,繩子就會全部松開。”左羅道:“你說羅凱是壞人,原因是羅凱沒提醒我們林麗麗是壞蛋,但是羅凱也許真的不知道林麗麗是壞人。”
“她如果是壞人,為什么不下毒。”
“這你來推理。”
“理由是,羅凱有可能先吃東西。”蘇誠道:“現在被你一推理,我現在不知道誰忠誰奸了。對方偷襲失敗后,武力不夠,現在只能依靠內奸來出牌了。”
“呵呵,這就是你同意我推理后表露出的態度。”
蘇誠不滿:“這時候就不要計較了吧,你牛好吧,我確實沒發現繩子問題。”
左羅道:“你呢,不是能力不行,而是這時候太緊張。太緊張的人通常會犯自以為然之所以然的錯誤。”左羅好歹是刑警,而且是有豐富經驗的刑警,這種破綻蘇誠本應該看出來,但是蘇誠太緊張,結果推測完全失誤。即使兇徒在身邊,左羅還非常鎮靜,他的思考能力和往常一樣。所以他發現了破綻。
這時候治安所那邊傳來林麗麗的慘叫聲,還有羅凱的怒罵聲,顯然對方故意拿掉林麗麗的封口膠帶,攻擊林麗麗,吸引左羅他們出擊。兩個房間中間只有一道門,小門,看不見對方房間的情況,左羅貿然攻擊,下場可想而知。
作為警察有很多原則,如果是黑色世界的人,現在有很多辦法。比如,直接攻擊跪地的歹徒,或者將跪地歹徒做肉盾前進。但左羅是警察,已經放棄抵抗的歹徒,警方有義務保護他們,而不是讓他們去冒險或者是傷害他們。
其次,即使左羅認為林麗麗是壞人,左羅也不能見死不救,認為林麗麗是壞人只是推測。并沒有100的把握。萬一是錯的呢?
但是如果左羅就這么過去救人,那左羅就是蠢豬了。左羅不想當蠢豬,也想盡職做一名警察,于是……左羅給了蘇誠腦袋一巴掌:“你給我馬上冷靜下來。”
“我特?”
“冷靜下來,深呼吸壓制腎上腺素,我需要你的頭腦幫助。”
“你敢打我?”
“這時候就先不要計較這些好不好?”左羅道:“深呼吸。”
林麗麗的慘叫再次傳來,還有羅凱被毆打發出了悶哼聲。這個仇先記下了,蘇誠深呼吸,閉眼,幻想自己坐在湖邊,喝著紅茶……
蘇誠在左羅耳邊耳語……
左羅不可思議的看蘇誠,那眼神意思是,你還是人嗎?
蘇誠繼續低語,左羅眼神和善了很多。蘇誠看左羅眼神就一個字:賤。
什么叫賤,平坦的路不走,為了男士風度,避讓對面走過來的三人一排的妹子,結果摔個四腳朝天。換句話說,能活你偏要冒險。
治安所那邊正在毆打林麗麗,突然聽見村委會這邊引擎聲,然后聽見汽車撞開卷簾門的聲音,再然后汽車走了……
歹徒當場就懵圈了,比較小心的將羅凱推在前面,進入了村委會的停車地點。再一看,哪還有人,兩個警察跑了,而且還帶走了自己的兄弟。
歹徒大怒:“這tm算什么警察?”有沒有搞錯?
歹徒b押著林麗麗走過來,左看右看,用泰語問:“跑了?”
歹徒a點頭,歹徒b問:“怎么辦?”這情況沒出現在他們計劃內。他們目標就是蘇誠和左羅,這兩人一跑,自己損兵折將,死一個,被捕一人,沒完成任務,這算什么事?
這時候林麗麗推開歹徒b,看向摔倒在地,滿身瘀傷的羅凱:“殺了他,我們走,馬上走,去泰國。”
羅凱不可思議的看林麗麗:“你……”
林麗麗道:“羅凱,對不起。我是成哥的女朋友,來開河村寫論文的原因是去拜訪成哥死婆娘的老爹,只是想給成哥一些壓力。你蠢啊,真正寫論文的大學生怎么可能只來兩三次?他們都帶帳篷住在山里。”
“你是a大學生,怎么會……”
“這是愛情,你不懂。”林麗麗對歹徒a做個眼色:“殺了他,成哥已經準備好和我們一起去泰國,錢一分不會少你們的……也要謝謝你們,成哥終于下決心和我走下去。”
“幼稚。”左羅從治安所小門,大家的背后突然出現:“誰動誰死。”
一群業余的罪犯,先不說林麗麗廢話太多,就說歹徒幾人,根本就沒有查看自己是不是真走了,也沒有警惕之心。明明覺得自己拋棄人質,跑掉不可思議,卻不會用腦子想想其中的矛盾。
左羅自然是沒走,車破門后,他出門躲避在一邊,而后從治安所進入。最壞的打算冒險背后突襲。蘇誠說的很明白,以左羅的思想,在人質受到威脅時候,必然會勇敢的冒險,以履行他加入警隊的誓言。與其這樣愚蠢的冒險,不如有策略的冒險,而且不管怎么說,蘇誠自己可以先跑掉。雖然這時候自己先跑掉很不仗義,但是蘇誠知道,自己留下,左羅的勝率才更低。
戰五渣就不拖累人家了。話說要求警察會開車也不是全沒道理,今天自己的開車技能竟然派上了用場。
歹徒a持手槍,按照左羅要求慢慢蹲身,準備把手槍放在地上。看了旁邊持刀的歹徒b一眼,歹徒b轉身,持匕首沖向左羅。左羅雖然不是小狐貍,但是戰斗經驗之豐富比他們兩個加一起乘十倍還高。人后退一步,將轉身要開槍的歹徒a先爆頭,而后連開三槍打在歹徒b身體,歹徒b也是彪悍,中槍前沖。左羅左手放開雙手握住的手槍,抓住了歹徒刺過來匕首的手,力量完全占據上風,再巧妙的側轉身,歹徒摔撞擊在墻壁上,再想掙扎站起來,努力了幾次也沒有成功,終于在斷續喘氣中死去,死時候還睜著一雙眼睛。
左羅單手持槍下放,走向林麗麗,林麗麗左右看了看,然后兇狠撲向左羅,左羅很疑惑她想怎么弄死自己,單手一抓,左腳掃在林麗麗的膝蓋上,一百斤左右的林麗麗被掃的凌空飛起,左羅抓其之手順勢朝下一按,將林麗麗臉朝下砸在地上。
“你別動,你現在也有嫌疑。”左羅見羅凱要幫忙,道:“不是我說的,我搭檔說的,你最好安靜的躺在那里。”
羅凱無奈一笑,看看四周,自嘲笑道:“呵呵……沒想到我幻想的英雄機會出現在我面前,我卻一點把握能力都沒有。”
“可以了,做的還不錯。”左羅贊了一句:“現在我們等援兵,但是也要小心狗急跳墻。”
左羅將林麗麗戴上手銬,拷在墻壁邊的金屬自來水管上,自己拖拽了羅凱到了比較安全的柱子后,同時他也防備羅凱,他換到了側面的柱子后。保持警惕的聽著聲音。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援兵到達時間比左羅想的要遲,已經過去一個半小時,24公里,蘇誠爬也爬到了吧?蘇誠再不回來,高成真的就跑了。
兩個半小時后,天空出現一道曙光,方凌終于帶人到達,方凌還沒來得及開口,左羅問:“蘇誠呢?”
方凌道:“把車開溝里去了。”
“啊?”
“他說沒有路燈,不小心撥到燈光后,就不知道怎么撥回去。調燈光分心,沖到小溪,或者小溝里去了。放心,他有安全帶,而且速度不快。比較倒霉是那嫌犯,頸椎可能折斷,已經送醫院搶救。林鎮派出所安排了武裝警察保護蘇誠,放心吧。”
左羅放下心來,道:“這種人就應該終身禁駕。”
“他倒是很樂意被禁駕。”方凌掃視下,將林麗麗提站起來:“蘇誠都和我說了,讓我第一時間先抓捕高成,至于你是死是活,已經有定論,不要管那么多。”
左羅一頭黑線,道理是這個道理……就算再不爽,左羅也得說:“對啊,那管我干嘛,留兩個人,其他人馬上去抓捕高成。”
“是。”方凌忙回答,自己不是路過來看下情況嗎?雖然蘇誠說已經有定論,雖然方凌也知道已經有定論,但是來看看是人之常情。
方凌指派道:“你們四人聽從左隊的安排,另外兩組,跟我走。”
左羅問:“家里怎么樣?”
“家里?”準備離開的方凌一愣:“家里干嘛了?”
“哦,沒事,去忙吧。”
方凌有些不滿:“你們兩個就從沒把我們當自己人,哼。”人,她聽出來了,蘇左兩個狼狽還在搞別的事,連自己也只是一顆棋子。
家里怎樣了呢?
獵鷹,颶風和藍河三組特警突襲三個地點,第一組進攻非常順利,藍河小組破門而入時候,客廳有兩個人正坐在電腦面前閑聊,盾牌身后的特警手持電擊槍控制他們。面對突然出現的特警,他們也非常驚愕,其中一人看向桌子上的幾臺筆記本電腦,平板還有手機。藍河下令,電他。于是他就被電了。藍河突擊的地點只有這兩個人,但是就算是外行的藍河看硬件擺放也知道,這兩人絕對是計算機高手。
颶風特警突擊前被發現,一名嫌疑人從防盜網的小窗索降而逃,丁東樓下支援,收到消息后和對方賽跑了大約七分鐘,快體力不支時候,鳴槍示警。路邊巡邏警車發現,趕上來后,癱倒在地的丁東亮明身份,兩名巡警再追了七分鐘將體力透支的嫌疑人逮捕。這也辛虧是夜間,幾乎沒有行人,換了白天在人群一鉆,鬼才能找到。
颶風特警突襲的是目標,一共有三名嫌疑人,在這個地點,特警們用眼睛就找到了十箱的現金,還有滿滿一箱的沒有標記的金條。
獵鷹是最困難一組,他們目標是304,從樓梯剛到2樓,上面就傳來槍聲。盾牌在前強攻,對方有雙層防盜門,并且用桌椅卡住,撞門無效。獵鷹老大果斷下令,單向爆破。單向爆破通常不會在民居使用,但是考慮到對方持有槍械,而且命令是要快攻,所以使用了這手段。
掛炸彈,炸開第一道鐵門,第二道木門門鎖也被破壞,盾牌開路,數發子彈打在盾牌上,盾牌手堅守門口,后面的特警投擲震撼彈,而后攻入。
很遺憾的是,最少兩名嫌疑犯,只抓獲一人,最少有一名嫌疑犯跳窗逃跑。這民居沒有設置防盜網,嫌疑人一人斷后,另外的人早有準備,推窗扔下繩索,快速索降而逃。警方人員太少,沒有形成布控包圍。
獵鷹房間內有四把手槍和若干彈藥,最大發現是:最少一百張的手機卡,大量的身份證、護照,甚至還有一臺先進的硅皮面具切割器。這些東西隱藏在臥室的衣櫥隔間內,打開衣櫥可以鉆進去,里面還有六平米的長型空間。
獵鷹、颶風和獵鷹非常緊張,從電腦硬件、現金,黃金,槍械,還有手機卡等,他們都知道自己抄的不知道是什么大團伙的老窩。而自己小組只有六個人外加兩名刑警。刑警告訴颶風和獵鷹一對一的互相監視,不是信不過他們,是安全第一。好吧,潛臺詞就是利用了人家又信不過人家。
颶風和獵鷹在突襲中提前被對方發現,這保留了一點點的嫌疑。現在追問追查為什么對方會提前發現沒有意義,必須等局勢穩定下來。
在警局會議室的屏幕畫面重新出現,三個畫面,胖乎乎的周斷,一名便衣和當西,局長緊張問:“丁東呢?”
便衣回答:“追擊嫌疑犯去了,我們人手不足,沒有跟隨。”
“追個大腿,找死啊……”局長立刻意識到用詞不當,問:“情況怎樣?”
周斷回答:“我處有大量計算機硬件,已經按照要求斷電,拔網線,并且已經拆除了部分電腦內的cpu。”
便衣回答:“我處搜出大量現金,無法計算,無法估算,還有最少二十公斤的黃金。”
當西回答:“我處搜出四把手槍和若干彈藥,百張左右的手機卡,半個抽屜的身份證還有護照。目測身份證是真的。”
局長猜測身份證應該也是死者身份證,通常來說,要火化的死者都要收取身份證剪卡,表示此人已死。不知道這些人用什么手段把身份證保留了下來。十有八九火葬場有他們的人,才能如此運作出龐大的僵尸身份。
說到這里,幾位主事都松了口氣,左羅和蘇誠沒有坑他們,不管這些人是不是吊死鬼的人,他們所掌握的東西已經超過太多。
但是這時候壞消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