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警第三百八十七章 人言可畏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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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七章 人言可畏


更新時間:2017年08月02日  作者:蝦寫  分類: 都市 | 都市生活 | 蝦寫 | 賊警 


蘇誠解釋道:“經過模擬,當死者坐在斜面的水泥湖堤釣魚時候,如果扭動身軀,比如去側面拿自己包裹攜帶的食物和水時候,以當時死者所穿的衣褲,很容易造成側滑。”

許璇道:“不對,如果蘭克利用斜坡側滑殺人,一定會留下自己沒有和死者接觸的證據。”

“哇,老婆,你太聰明了。”蘇誠佩服:“是,是這樣的,蘇格蘭場排除了蘭克引導死者坐在錯誤位置上的可能。不過大菠蘿認為,十七歲的男孩殺人,還達不到天衣無縫的境界,而且還是他第一次犯罪。”

許璇道:“想摸哪?快點給姐姐我說答案。”

蘇誠道:“別急嘛……接下去的答案是:蘭克殺人。大菠蘿找到了魚線一點點證據,按照當時水流方向,大菠蘿認為蘭克魚線和死者魚線扯在一起,影像中蘭克是站立姿勢,應該是在大力拉扯,將斜坡的死者帶入湖中。有意思是,大菠蘿認為蘭克沒有具體的殺人計劃,他帶死者去了他熟悉的領域,進行他熟悉的運動,也許一開始只是想表明自己的優越性,這案子大菠蘿不敢下結論。”

“還有嗎?”

“有,我下結論了,我認為是意外加道德犯罪,蘭克確實是約自己好朋友也就是死者去談判,他們的友誼是從小一起釣魚衍生的,符合蘭克說的最后一次和死者釣魚,結束和一個十多年好朋友的友誼。死者是意外滑落,有可能是魚線的原因,但是我不認為一個物理基本考個位數的高中生,能利用魚線拉扯的力量去殺人。不過最后蘭克不是救不了死者,而是放棄救死者,有能力而不救。不屬于刑事犯罪。”

許璇手放開蘇誠的肩膀:“那麻煩你這個案件也下個結論,不過我要證據。”

“憑什么,這種案件很難有證據的。”

“難道你不愿意在我面前展現下你的才能?”

“色誘,我要舉報。”蘇誠道:“行,不過丑話說在前頭,聽你說完案件細節,我一點底都沒有,我盡力。我們首先要做一件事,先證明后母是一位不稱職的母親。”

“鄰居,老師……”

“不,絕大多數人對后母這個職業都帶有有色眼鏡,他們會從主觀上去臆想可能沒有發生的事情。比如我們以后孩子挑食,我就慣著,你工作忙,他痩了,鄰居們會說,男人就是不會帶孩子。假設我和你離婚,找個漂亮的新老婆,她有個孩子,孩子瘦了,鄰居們就會說,后爹就是后爹。”

“很有道理。”許璇點頭,道:“對了,我有個觀點要先告訴你。”

“什么觀點?”

“我這輩子不會離婚。但我可以接受喪偶。”

“……”蘇誠道:“我們先去拜訪下法醫。”

在蘇誠的要求下,法醫重新對小女孩進行了尸檢。第一次尸檢很簡單,先查藥理,再查死因。這次,蘇誠要求法醫對傷痕進行檢驗。

法醫是水盼盼,曾經暗戀木頭左羅的那位已婚的漂亮女法醫。左羅不在,水盼盼也沒有額外說什么,對蘇誠要求沒有任何不滿,很認真的勘察小女孩尸體,蘇誠現在是大名遠揚,上級有命令,盡可能的配合蘇誠的工作。

“燙傷。”水盼盼指左手臂的一塊傷疤:“溫度不會很高,應該是開水溫度,爐灶溫度之間。小腿幾道傷痕是死前三天之內,用軟物,類似繩子,鞭子,或者是軟衣架抽打造成的傷痕。”

水盼盼道:“這么狠,只有后娘能干的出來。”

蘇誠對許璇道:“作為一名警務人員,法醫,竟然也會憑借本身對后母這種厭惡情緒而下結論。”

許璇提醒道:“水法醫,你不能下結論,辦案人員容易被你誤導。”

水盼盼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是很氣憤。”

蘇誠道:“為什么氣憤?她未必是后娘殺的,而且就目前尸檢證據,無法證明后娘虐待過小姑娘。”

水盼盼道:“可是,還有鄰居,老師的口供、”顯然作為一個母親,水盼盼知道的太多了。

“所以第二步,要走訪這些鄰居,老師,還要提審后母……說實話,這種活我不愛干。”最討厭就是走訪了。不可否認,即使擁有先進犯罪實驗室的美國警察,傳統刑偵力強大,代表最先進刑偵理念的蘇格蘭場,有七成以上的案件的偵破都和走訪有直接關系。

走訪過程就不說了,審訊中,后母詳細對證人提出的問題進行了回答。比如,孩子自己吃飯一個星期,是因為她真的病了,她和她的兒子因為皮膚傳染病原因,去醫院治療,她不和女兒說明的原因是,兒子是二年級,女兒是一年級,如果告知事情,因為規矩,兒子和女兒都會很麻煩,因為學校會要各種的治療報告。至于沒開家長會,情況也是一樣的,全校一起舉行家長會,后母認為二年級的功課比一年級的重要,所以只參加二年級兒子的家長會。由于他們是重組家庭,老師們并不知道后母兩個孩子都在學校上學。

還有小腿上的傷痕,后母承認是她用衣架打的,但是打她是因為她撒謊,每次干了壞事,都說是哥哥干的,一次講道理,兩次講道理,后來小女孩還會頂嘴,實在火大情況下才打了小女孩。這一點,小女孩的生父證實了。

似乎現在后母不是大家所想的那種后母,許璇要結束審訊時候,一直沒開口的蘇誠道:“我最后有幾個問題。”

“請講。”

“第一個問題,你說你家長會只參加了自己兒子的家長會,是因為二年級的學業比一年級重,并且兒子成績不太好的緣故。”

“是的。”

蘇誠道:“但是我不理解,你為什么沒和一年級的老師說明自己沒參加家長會的原因?”

“這個……”

“第一個可能,你忘了,你根本就不在乎小女兒。第二個可能你故意忘了,因為小女兒成績很好,在學校很得老師喜歡,并且特別招收一年紀的她進入了學校合唱團。要讓老師對孩子看法降低的最好方法是,家長不作為,老師畢竟也是人,在平時上課時候也會有一些傾向。第三個可能,你本打算告訴一年級老師原因,但是因為以上兩個原因,你就當作不知道。因為你的丈夫是一名工程師經理,出差在外的工作屬于保密,不能攜帶手機,所以老師一直不知道真相。”

后母想了好一會:“好吧,我承認我覺得兒子更重要。另外不和老師說明不是你們想的原因,而是因為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兒子是重組家庭。”

蘇誠道:“第二個問題,我看了你提供的醫院報告。猩紅熱。這種病一般一到兩周在有效治療下,可以治愈。但是按照我的醫學知識來說,猩紅熱的傳染性非常強,為什么小女兒沒有被傳染?”

“因為她沒有癥狀。”

“呵呵,是嗎?大人的咽喉炎,扁桃體發炎時候,如果小孩感冒,有一定機率讓小孩得猩紅熱。根據衛生部門的規定,一旦確診你的小孩是猩紅熱,那所有和他接觸過的人,特別是小孩,都要進行隔離觀察。而你在報告中,卻說自己和兒子獨居,并且因為是周末,兒子發病只和自己接觸,你送兒子去醫院后,你就進入了隔離觀察的名單,你打電話給自己女兒說自己和哥哥去外地,告訴她哪里有錢,讓自己買吃的,照顧好自己。你就沒有想過,女兒可能也被傳染了猩紅熱嗎?”

“我發現你存在很矛盾的人格,你能不能和我解釋一下。”

后母沉默許久,道:“你們年輕人根本不知道后母有多難做,誰都懷疑你在虐待別人的孩子。剛開始我想取得她的信任,也將她當自己孩子看。但是她的生母教育她要防備我,她的姥姥,姥爺,鄰居,甚至是小賣部的老板,經常問她我是不是虐待她。而她就在這樣情緒中把我當成壞人,一年級第一次家長會我老公參加的,回來質問我是不是虐待他女兒,天地良心,我對她和親閨女沒兩樣。但是女兒畫的圖卻說,我是白雪公主的后母。”

“她在那些人開導下,開始和我頂嘴,我生氣給了她一巴掌,她告訴親媽,親媽街上攔住我,帶人打我。我真是一肚子冤水,所以我也看開了,愛怎么就怎么著,我不把你餓死就行。比如每天梳頭,女生頭發容易打結,一梳頭就哭,罵我是后娘婆,我知道這個詞是誰教的,我也聽之任之。不想管,心累,沒當過后娘的人,不知道后娘有多難當。”

后母:“出事那一天,我不想帶她去新房,但是我老公出差前說,新房有她一部分,帶她去看看。我就問她去不去,她說去,那就去了。我承認我當時根本沒管她去哪,我只是叮囑了一句,不要靠近窗戶。你們不會理解,你用真心想去換一個孩子的信任,最后得到的是卻是惡毒的稱呼,心已經涼了。我不怪她,是大人教她這么做這么說,特別是她親媽,在她形容中我就差沒吃人了。所以我也不想管她,畢竟不是自己孩子。”

許璇道:“你說你不想管她,可是在出事前幾天你仍舊打了她。”

“她親媽問她,說家里的錢放哪,誰管,問我給自己買什么衣服,給自己兒子買什么衣服。親媽打電話給她爸爸,他爸爸和我大吵一頓,逼我寫字條,絕對不虐待孩子,這才出差去了。我當時委屈加一肚子火,再看她喝牛奶喝一身,才換了衣服,才拖過的地板,我氣不打一處來,就打了她一頓。你親媽要管那么多,你親媽為什么就不給你買衣服,我真是氣不過……”

后母道:“我知道你們懷疑我,但是我沒有把她推下去。”

蘇誠道:“這點我相信,我查詢了你的履歷,拜訪了你的同學和你曾經同事,他們都認為你膽子是比較小的,不至于會做這種事。從性格上分析,我確實不相信你會把小姑娘推下去,還這么坦然的面對我們。”

“謝謝。”

蘇誠道:“別謝,雖然我不認為是你將她推下去,但是我認為你是知道她處于一個危險的地帶,你沒有提醒,也沒有阻止。”

“證據。”

“這是布局圖,框架結構,你的行動路線是這些綠點,可以證明你在房間內移動的路線。你打著電話,拿本子記號碼,還要看門口的孩子,沒錯吧?”

“是吧。不太記得。”

蘇誠道:“看見上面幾條大綠線了嗎?你處于這幾條大綠線時候,你能清晰看見窗戶位置,物證組證明,小女孩可能發現了壁虎,蹲著一路追壁虎,根據猜測,應該和壁虎的尾巴這故事有關,這故事是事發兩天前小女孩語文老師說的故事……當你發現小女孩接近窗臺的時候,你并沒有阻止……別急,我有證據,裝修公司的人證明,和你通話時候,你有明顯的分神跡象,甚至提高了音量,在電話中還去門口和兒子說了一句話,也和鄰居問了一聲好。”

蘇誠逼問:“你看見了是嗎?你看見她靠近了窗戶,并且沒有發現自己處于危險之中。當時你在想什么?”

后母的右手食指撥動左手大拇指的指甲,非常的慌張和緊張,不夠鎮靜的她,沒有發現蘇誠所說的證據在客觀上是不成立的,也許因為對小姑娘死的愧疚,也許后悔自己的行為,后母哭了,雙手捂臉邊哭邊道:“我什么都沒想,我不知道,當時腦子一片空白,似乎有力量阻止我去阻止她。我那一瞬間想起了她媽,鄰居,街坊……還有一個意識告訴我,不用管她,死了拉倒……”說到這里,嚎啕大哭起來。

許璇道:“她才七歲。”

“我知道……但是你們想過嗎?一個七歲的小女孩不吃蘋果原因是怕我毒死她,不怪我……是他們,他們……”

蘇誠道:“這世界用有色眼光看人的人很多,他們喜歡在道德高度上去鄙視別人來充實自己的幸福感,他們認為很多事是理所當然。但是他們畢竟是他們,我相信你努力過,我也很感謝你努力過。但是你的罪行無法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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