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嘯大漢第一百六十一章 【打 動】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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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打 動】


更新時間:2016年09月20日  作者:寇十五郎  分類: 歷史 | 秦漢三國 | 寇十五郎 | 放嘯大漢 
第一百六十一章打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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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大盟、小胖、風540788、舊金、落升日、文啟趙、wo愛你一生、紫電☆青霜、xthen、天上飛飛飛、丶喜之郎)

春風微熏,枝抽綠芽,草深林茂,鷓鴣亂飛。

俄而,山道間傳來一陣朗朗吟誦: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這聲音停止后,少傾,山坡上傳來一個略帶沙啞卻異常悅耳的高聲:可以調素琴,閱賦經。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孔子云:何陋之有?

山道上傳來一聲贊嘆:好!好一個‘何陋之有’,不枉我驅車一遭。

隨著說話聲,山道轉彎處現出一行人,當先正是劉向,身后跟著于恬及一眾僮仆。

山坡一處突出的大石上,一襲粗麻孝衣,手持喪棒,軒昂卓立,遙遙拱手的少年,正是張放。

當劉向看到彬彬有禮,迎候于道的張放時,微感訝異,眼前這英氣逼人的少年,顯然與兩年前印象中的風流小郎君大為不同。劉向頷首致意,并未多言,徑直來到張氏先人墓前,讓僮仆擺上供品,一一祭拜。

如此這般折騰大半個時辰之后,劉向才與張放一并進入草廬。今日天氣稍暖,加上劉向亦不避春寒,于恬也只能添加一件夾袍后跟著進屋。

一入草廬,劉向目光逡巡,長眉一挑:斯是陋室,德馨否?

張放淡然道:君子爭一世,不爭一時。

劉向盯著張放看了一會,后者平靜對視,目光平和,只做了個手勢:請。

劉向、于恬分別跪坐于葦席,其余仆人,俱在廬外侍候。

劉向將上下兩篇念誦一篇,贊嘆之余,皺眉道:下篇似有缺句,少子可記全了?

張放恭聲道:的確有缺句,這是殘篇,侄孫遍尋遺書,未有所獲,故而方生焚之以祭之念。

張放引來劉向的這篇奇文,正是后世傳流甚廣的名篇《陋室銘》。這篇文張放學生時代就背誦過,后來工作中,院長辦公室也貼著這篇書法,隔三岔五總能見到,想忘記都難。

在得到于恬傳來的信息后,張放就在琢磨,該用什么方法請劉向出山,趟這個渾水。最好的辦法,是打動他,那用什么來打動呢?對于一個出身皇族的文學大家而言,權錢對他毫無作用,能打動他的,只有好文章。張放手里有兩篇陳湯的奏章,他相信能打動劉向,但不能簡單粗暴地讓于恬呈上去,否則搞不好適得其反,他需要先做一個鋪墊。

用一篇純粹的佳文,把劉向引來——是的,必須把劉向引來,因為張放無法離開此地。救人如救火,他也等不起。

張放倒記得不少唐詩宋詞,但這是西漢,什么七言、格律、絕句、詞曲,未必有市場。能在登得漢代大雅之堂的,只有四言、五言,還有賦。其中賦在這個時期最為流行。不過張放真沒記住什么賦……等等,《陋室銘》,好像算是賦吧?

雖然《陋室銘》是唐朝的劉禹錫寫的,但這篇小記確實是賦體,而且就內容而言,正與劉向被貶后的心態很接近。張放相信,這篇能夠打動后世無數文人的文章,也一定能打動劉向。

于是張放將此文一分為二,上篇交給于恬,讓他送到劉向面前。同時還編了個遺書的晃子,等于在告訴劉向——你來不來,不來我就燒了。

果不其然,劉向第一時間跑來了,并且一語道破其文不全。

沒錯,張放沒說全,還漏了一句南陽諸葛廬,西蜀子云亭。沒法子,這句是典故,里面提到的兩個人物,一個還沒出世,一個雖已出世,但比張放大不了幾歲,尚屬藉藉無名之輩,根本入不了文章。所以張放只能推說是缺失了。而且他還改動了一個字,原文是閱金經,他給改成閱賦經。因為金經指的是《金剛經》之類的佛經,這會連佛教都沒影子,哪來的《金剛經》?

得知是殘篇,劉向扼腕嘆息不已:文意高潔,淡泊明志,無窮達之念,無貴賤之憂,無生死之慮,正合君子如玉之意啊。實為向數年來所讀之佳文,不知何人所作?

張放雙手一攤:佚名。

劉向悵然,似乎為錯過一位大才而遺憾,旋又道:文何名?

陋室銘。

劉向撫掌稱妙,再問:可否容向抄錄?

張放合袖:叔祖言重了,但錄無妨。

在劉向執筆抄錄的沙沙聲中,張放與于恬目光相觸,頷首而笑,以示感謝。于恬揚眉彎嘴,表示小意思,過了一會,眨巴著眼,有點困惑,不知這位少子將叔祖引來此地何意?若是這文是他作的還好說,可以借此揚名,但眼下情況明顯不是這樣。難不成想用一篇佳文獲得叔祖幫忙,出面為西征軍說項?好像有點不可行吧?

于恬百思不得要領,卻見張放打開案上木盒,取出一卷木簡,輕輕展開。

劉向正抄到最后一字,正準備放下毛筆,見狀目光一閃:少子尚有何奇文?

張放先是一笑,隨即肅然,道:前篇《陋室銘》,雖是千古佳文,但此篇奏疏,卻可震爍千古。

奏疏?劉向眉頭一皺,誰的奏疏?為何在你手?

西域都護府副校尉陳子公的奏疏。正本已送入丞相府,這是侄孫默記抄錄的副本,每每讀之,心潮鼓蕩。叔祖安坐府中,修生養性,想必未曾與聞吧?

劉向若有所思:陳子公……就是朝野相傳矯詔興師,遠伐匈奴,斬殺郅支之人么?

正是。

劉向不語,捋須沉吟。張放、于恬,俱安靜端坐,但兩人的心都是怦怦而跳,成敗在此一舉了。如果劉向拂袖而去,今日所做的一切就白忙活了。

良久,終于聽一個低沉的聲音:陳子公與你有何關聯?

張放坦承道:侄孫離家二載,便因參加西征之故,陳君乃侄孫上官。

這是張放第一次向長安勛貴透露自己近兩年的行蹤,他別無選擇,要救西征將士,他就不能有所隱瞞。

于恬瞪大眼睛,他雖猜到張放與西征軍有關,卻萬萬沒想到,這位與他一般身嬌肉貴的風流公子,會跑到風沙滿天的塞外,參與一場血腥征戰!這還是他所認識的兒時玩伴么?他哪來那么驚人的勇氣?

劉向深吸一口氣,目光如錐:為何有家不歸,卻甘為伍卒?

張放毫不畏縮:侄孫自幼仰慕霍驃騎,斯人有言‘匈奴未滅,何以家為’。侄孫不才,亦當效之,‘匈奴未滅,何以歸家’!

劉向豁然大笑:好!好一個‘匈奴未滅,何以歸家’,奏疏拿來!

半刻之后,草廬里傳出劉向振嘯之聲: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當得起振聾發聵,震爍古今。如此人物,我劉向豈能坐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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