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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功罪之爭】


更新時間:2016年09月20日  作者:寇十五郎  分類: 歷史 | 秦漢三國 | 寇十五郎 | 放嘯大漢 
第一百五十九章功罪之爭

第一百五十九章功罪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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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昭四年二月初,陳湯的奏章與郅支的級一并送抵長安。關于郅支級的處理,在未央宮引了激烈爭辯。

級運到長安,很明顯,接下來就要涉及到是否懸示眾的問題。朝堂上同樣分為兩派,嘴炮互攻。

丞相匡衡、御史大夫繁延壽認為:“郅支及名王更歷諸國,蠻夷莫不聞知,如同傳萬里。且《月令》有載,春乃‘掩骼埋胔’之時,宜勿懸。”

丞相匡衡是繼帝師蕭望之之后的儒派代表人物,言必引經,論必據典,他搬出漢朝最重要的典籍《四農月令》,確有相當說服力。

大司馬許嘉、右將軍王商也不甘示弱反駁:“春秋夾谷之會,優施笑君,孔子誅之,方盛夏,足異門而出。宜懸十日乃埋之。”

你不是以大自居么,咱就用圣人之言反將你!

一旦懸,則必然論及甘、陳之功,這是石顯、匡衡一系絕不愿看到的。而身為軍方腦,許嘉、王商則樂見其成,因為說到底這是軍方的榮耀,更是他們領導下的光輝戰績,足以彪柄青冊。更重要的是,甘延壽出任西域都護,推薦人正是許嘉。甘延壽取得的驕人戰績,證明了他慧眼識人。西征的功績,怎么算都有他一份。

這兩派所有的爭論,看似為國為公,其實都牽涉到各自團體及個人的利益。石顯與匡衡,固然有個人私怨的因素,但更重要的是,借此打擊政敵。同樣,許嘉與王商等外戚派,也對此心知肚明,別說甘延壽與陳湯打了勝仗,就算打敗仗,他們也要力保。

在這場治政博奕中,甘延壽與陳湯,只是他們手里的棋子,互相攻訐政敵的工具。

懸之議,相持不下,同樣難決的,還有甘、陳功罪的問題。

石顯、匡衡俱奏:“延壽、湯擅興師矯制,幸得不誅。如復加爵土,則后奉使者爭欲乘危徼幸,生事于蠻夷,為國招難,漸不可開。”

這是典型的儒家言論了。使者代表大漢出使,最好別生事,被殺算你倒霉,但你矯詔興師討伐,萬一失敗,給國家帶來災難怎么算?

元帝頻頻點頭,這話聽上去有道理,但又好像哪里不對……

許嘉駁道:“矯詔興師,非始于延壽與湯。遠有長羅侯(常惠)違旨合烏孫擊龜茲,雪戊已(賴丹)之恥;近有馮右軍矯旨(馮奉世)擊莎車,平定西胡,安我遠邦。先帝不以為忤,俱封侯。今延壽、湯,不煩漢士,不費斗糧,以屯田之卒,合四夷之兵,誅斬郅支,揚威異域,古之將者,莫此為甚。臣曾聞,論大功者不錄小過,舉大美者不疵細瑕。《司馬法》曰‘軍賞不逾月’,宜犒賞。”

論嘴炮,這位鑿壁借光,讀書萬卷的匡衡又豈會懼,立即抓住許嘉論點中的一個破綻,以彼之矛,攻彼之盾:“既言馮右軍,當知昔年是何人阻其封侯,而先帝又是因何之故未封?”

許嘉、王商心下暗道糟糕,這個匡稚圭(匡衡的字),還真不好對付。

匡衡說的這個人,就是前太師、儒家宗師蕭望之,而他也是元帝最敬重的老師。

當初還是宣帝在位時,馮奉世矯詔合兵,平莎車之亂后,宣帝召集朝臣議功。丞相、將軍都說:“《春秋》之義,大夫出使國外,如果遇到有利國家之事,可以自行其事。馮奉世的功勞尤其顯著,應當加封爵位賞賜土地。”

宣帝很高興,正要擬詔,時任少府令的蕭望之卻道:“奉世奉使有旨,而擅矯制違命,諸國兵,雖有功效,不可以為后法。即封奉世,開后奉使者利,以奉世為比,爭逐兵,要功萬里之外,為國家生事于夷狄。漸不可長,奉世不宜受封。”

瞧瞧,這話與之前石顯、匡衡的言論何其相似?不愧是一脈相承的儒家代表人物。

最終,宣帝采納了蕭望之的意見,馮奉世終身未能封列侯(只封關內侯,有封國,但無法世襲)。

搬出先帝、搬出帝師,匡衡這一記殺手锏很厲害。

從懸不懸頭,到封不封侯,朝堂變辯場,口水仗愈演愈烈,把元帝弄得頭暈腦漲,左右為難。

這時候,每個人都意識到,能打破這個僵局的,只有持中立立場的第三方力量。誰符合這要求呢?從石顯、匡衡、繁延壽,到許嘉、王商,都在苦苦思索。

張放沒有思索,因為他缺乏這方面的人脈(其實他有人脈,只是隨著記憶一起丟失了),但他把這件事交給了于恬,希望這位表兄能帶來好消息。

守喪第十五天,好消息還沒來,壞消息先到了。帶來壞消息的,是一位老熟人。

“公子,請救救同袍吧!”

一條五大三粗的漢子,噗嗵跪倒在泥濘的洼地,重重將頭叩進黃濁的泥水里。

杜勛!居然是杜勛!

“公子!請救救我父親!”

杜勛身后的人,叩頭如搗蒜,竟是丘仲。

張放驚訝不已:“是你們?你們怎么來的……噢,郅支的級,是你們護送來的吧?”

杜勛點點頭,張口剛要說什么,卻忍不住痛哭失聲,用力捶地。

三才下山到邑集買食物去了,只有阿羆慢慢轉到二人身后,虎視眈眈。

張放緩緩蹲下,注視著杜勛的眼睛:“我知道,我是第一批入關者……但你們不一樣,你們護送郅支級入京,誰敢為難?”

杜勛眼睛通紅,悲聲道:“他們不敢為難我們,但是,許多入關及關外的同袍,都被沿途郡縣抓捕,投入監牢,拷掠甚急啊!丘吏被捕不過一日夜,就被打折了腿……”

后面的丘仲已泣不成聲:“他們……要、要阿翁交出……交出私藏的繳獲,可阿翁不過是典吏,根本沒上過戰場,哪來的繳獲……嗚嗚嗚……”

張放拳頭攥緊,嘎嘎直響,聲音從齒縫里擠出:“甘都護與陳校尉到了哪里?”

“快到玉門關了,副校尉寫了一封奏章,想讓我轉呈。可是、可是我連丞相署大門都進不了啊。”杜勛這個在戰場上勇猛剽悍的悍將,此刻卻像孩子一樣無助,哭喪著臉,“我、我實在想不出辦法……我也知道公子眼下服喪不得便,但、但我真的不知能求誰啊!”

“你們做得對,我們是袍澤,有事不找我找誰?”張放用力拍拍二人肩膀,“奏章拿來,這事我來解決。”

“公子……”杜勛、丘仲感激得說不出話來,半晌才道,“可是,公子正在服喪……”

張放接過奏章,輕擊掌心,西眺長安,悠然道:“誰說服喪就不能做事情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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