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酋長到球長第一百四十八章 十一月初七(下)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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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十一月初七(下)


更新時間:2017年06月02日  作者:茅屋秋雨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茅屋秋雨 | 從酋長到球長 
《》正文

《》正文

要準備弄出一些大動靜,僅僅是這些準備是不夠的。

只是這件事事發突然,應對的時候難免倉促,不可能做好萬全準備,只能把可能出現的情況盡可能考慮到。

如果能夠趁著這個機會,囤貨居奇或是用此機會能夠打擊一下囤貨居奇的投機商從他們身上摟一點錢那就最好不過了。

這天傍晚的碼頭上,一艘經過改裝的小型快船上坐了十幾個人,他們的目的地是大河的入海口。

陳健之前的船隊要先去龜島,然后再從龜島轉向大河入海口的城市,從那里卸貨后修理保養船只,再繼續北上。

事發突然,算了一下如果此時派出快船迅速北上,應該能夠趕在船隊從龜島去大河入海口的時間。

快船上十幾個人的任務是去大河入海口購買一批糧食,讓船隊空出一條船裝載著火槍、人員等北上,剩余的船隊卸貨在那里購買糧食,立刻南下回閩城。

但不是即刻靠岸,而是在閩城稍微靠北一點的港口內以避風為借口停泊。那處港口屬于陳斯文的管轄范圍,有沒有風需不需要避風停泊,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除了這幾艘船的糧食,陳健還派人去了閩河上游,從那里收購一些糧食乘船準備轉運。

這是他自己的私事,以防萬一的時候是公事,沒有以防萬一那就可以趁機從幾個嗅覺敏銳的糧食投機商身上榨取一點油水,沒什么比這個來錢更快的了。

同是這一天的下午,以商社在閩城的雜貨鋪、醬油銷售點、過年救濟發放點為中心,各種以社會實踐也是一種學習為借口從藍翔技校調集來的大量的年輕學生,帶著剛剛印刷的明年的日歷,走入了市民的家中。

進入的都是中底層的家中,這兩年過年也都會以做善事的名義發兩斤面三斤米的東西,雖然不多可是心意到了,加上醬油的價格卻是便宜了許多,普通人對這些和商社有關的年輕孩子并不抵觸。

孩子們拿著發的紙筆,只說這是學業練習,也是為了安排明年的生產,所以來問問各個家中的情況。

認字的就寫上名字,家里幾口人、存糧的習慣、每年的收入是多少、平時做什么工作之類,都明明白白的記錄下來。

臨走的時候再送一個明年的月份牌,送上一個極早的早年祝福。

等臨走的時候,被訪問的市民才想起來,這些人不是應該問一年吃多少醬油才好計劃生產嗎?怎么問的都是些和打醬油無關的問題,不過也沒多想,心說白得了一個月份牌也是好的,這也得些銅子呢,雖然這月份牌太過簡單,但至少能用。

白送的,還強求什么呢。

這種調查也不是第一次了,很多民戶已經習慣,從去年開始一些街區就已經有墨黨成員去做這種看似毫無意義的問詢了。

尤其是一些貧困的街區,社區制度基本崩壞,除了收稅之外的事,墨黨的基層組織如同病毒一樣代替了那些本該由郡市負責但卻沒有做的事,以小額的低息貸款、關系調節、幫助打官司、鄰里互助、夏天分發祛暑的草藥等為切入點,一個街區一個街區地蔓延著。

有些是黨內成員,有些則只是慈善商社的雇工,花的錢不少,但是卓有成效。

就此時所掌握的信息,絕對比閩城絕大多數的投機商人要準確而且完善,甚至可以說是獨一無二。

所有該準備的都已經準備完畢,不可能天衣無縫,剩余的只能等待。

在陳健等人秘密地準備著的時候,閩郡的煤礦同盟們也沒有閑著。

一開始那座礦山出的事,對于其余煤礦主來說并不關心,相反還心中暗喜,這樣一來就又能擠跨一個同行。

煤礦主不是鐵板一塊,內部也有矛盾。那座礦山的事,其實別處也都發生過類似的,死的方式不同,各地的勢力不同,處理起來細節不同但整體類似。

本來那座礦山的事牽扯不到其余的礦主,可是隨著湖霖等人的宣傳和爭取同情的輿論風潮,這些礦主們坐不住了。

這已經不是那一座礦山的事,而是整個閩郡煤礦行會的事了,萬萬不能讓那條規定通過,一旦通過很多事情就麻煩了。

怕的不是那些安全措施或是安全要求,怕的是工會的建立,一旦一團散沙的礦工組織到一起,那對他們來說簡直如同天塌一樣的災難,這是不可容忍的。

尤其是聽到汪家的人說了墨黨組織的雇工協會做的那些抗爭后,這些礦主更是焦躁不安。

今天是湖霖和一些善良的城市清流們提交請愿書的日子,礦主們聚在一起也在為這件事做最后的攻守同盟。

商議到天黑的時候,終于得出了一個處理辦法。

“這個請愿絕對不能通過,堅決反對。任何一條都不能通過,只要通過一條,今后這些礦工就要亂起來。今天想要組織工會,明天可能就會要求十四個小時工作制,大后天可能就要死亡賠償更多的錢,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這個頭絕對不能開,這已經不是汪家自己的事,而是關乎到咱們整個閩郡的煤業。這群吃飽了撐的人,不好對付,咱們這時候萬萬不能起內訌,將以往的不快和沖突都放下。”

“如果誰要是這時候退步,那么今后就叫你在閩郡的煤礦業沒有立足之地。我希望在場的諸位都想一想,不要貪圖一時的爽快,卻丟棄了今后。說若是背叛,那將面對大家的一致聲討。”

同業行會的幾個人警告著所有的大大小小的煤礦主,這不僅僅是口頭的威懾,更是同行內的最后通牒。

一旦誰要是背叛,很容易就會被其余人聯合起來擠跨,這是同業行會的潛規則,一種彼此讓步共同得利的手段。

至于辦法,那也商量好了。

同業行會的頭面人物負責去找一些和他們交往密切的城市清流的議事會成員,請他們炮制出一篇同意了之后所能帶來的危害,并且炮制一篇礦工們不知廉恥、打架斗毆的事。

如果能從一些礦工的下三路上找到大家喜聞樂見的突破點那是最好的,可以迅速將這些礦工污名化。畢竟都是人,而且只是為了生存的人,誰也不是圣人,不可能那么干凈,想要找總能找出來的。

如果能從湖霖等這些墨黨分子的身上找到污點尤其是下三路的污點,那就最好不過,一舉讓他們的話變得毫無意義。

同時請人寫一篇文章,告訴礦工們與礦主作對就是害人害己,損害了自己的長期利益,想想自己在家中的妻子兒女,你們跟著墨黨的人鬧,可他們卻不可能替你養活老婆孩子。

又請畫師畫幾張畫,大量印刷。

一張是一個女人抱著孩子,孩子問爸爸什么時候回來。下面再寫幾句話,大意是為了老婆孩子快些回頭,以免誤入歧途。

一張是礦主和礦工站在一起,面露笑容,礦主拿著錢袋子遞給礦工一個銀幣。下面寫著人要感恩,別忘了你的衣食是誰給的,忘恩者無情無義,與禽獸無異。

除此之外,還要去找其余的行業行會,取得他們的支持,要他們站在自己這一邊。

官員們那邊又聯合著送去了禮物,也說明白了他們的底線,拒不接受任何條件。

至于汪家所提出的同盟歇業的提議,在內部被否決了。

以往可以靠同盟歇業的方式,逼著礦工們回去做工,否則就要挨餓。但現在有組織介入其中,這種方式對他們反而不利,說到底最后還得靠礦工挖礦。

以往真要是同盟歇業,逼著議事會同意他們的要求完全沒有必要,不論是官員和議事會都明白他們的力量。再者,這樣做會得罪官員,讓官員覺得礦主們的勢力太大,反而會適得其反。

加之閩城除了自用的煤料,還有運煤船通過海路運送到臨近的城市,每一天都是一大筆錢,誰也舍不得這么多的錢不賺。

至此為止,同業行會內部表面看起來還是齊心的。

然而等到最后一個提議的時候,分歧還是出現了。

有人提議,也寫一份議事會的提案,要求禁止墨黨活動。

這是釜底抽薪的一招,一旦這個提案被通過了,那么墨黨只要解散一途。

然而在場的很多礦主卻不敢在上面簽字,這個提案要得罪很多人,而且是得罪成不死不休的地步。

當局可以出面禁絕活動,但他們絕對不敢,也不愿意去招惹陳健這批人,遭遇到報復也不是一些小礦主能承受得起的。

真到了那一步,那就是徹底作死了仇恨,沒有解開的可能。

墨黨內部還有個影響力極大的大作坊主大工廠主,手里還捏著被股份制共同利益牽扯在一起的閩城數千人,墨黨的名聲又極好,在市井之間基本都是正面評價。

不到萬不得已他們實在是沒有勇氣去對抗這樣一個龐然大物,這種事在場的誰都知道對他們有利,但是他們絕不會出這個頭。

利益是大家的,仇恨是自己的,憑什么?

有一半的礦主選擇了拒絕簽字,這是煤業同行會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即便同行業主的權威還在,可剩下那些人卻是死了心堅決不簽字也不認同這個提案。

簡而言之,否決湖霖的提議可以,由他們牽頭提議禁止墨黨活動,絕不出頭。

無奈之下,這份提議終究沒有通過,只能擱置,礦主們開始分配這一次應該攤派的游說、賄賂的金額。

然而,當天夜里,陳健就收到了幾份這次煤業同行會內部的商討結果,以及那些在禁絕墨黨活動的提議上簽名的名單。

不是煤業行會中有同志,而是運河馬上就要修通了。

以往各方利益平衡的、以過去行會道德為體系的煤業行會,已經不需要存在了,這條運河讓以往的平衡變得毫無意義,也讓幾家礦主充滿了野心。

之前有人代替陳健問過南安的一些聯系密切的礦主一個簡單的問題,誰支持?誰反對?

支持的,運河通行費一年內給予返還百分之五十。反對的,通行費增收百分之百。愛走不走。

在意識形態上,他們大力支持剛剛流行的自由競爭的說法,在推倒舊時代行會上,雙方是暫時可以合作的盟友。

他們還要感謝陳健,為他們找到了立足的支點:破壞行會規矩,不是他們道德低下,而是自由競爭更能發揮潛力與生產力,讓社會財富更為豐富。他們這么做是正義的而非不義的,是舊規矩舊道德錯了不是他們錯了。

更為關鍵的,墨黨的原名,叫修正改良俱樂部。

至少在此時,沒有提出任何一句私有制公有制這樣的挖根的說法,看上去只是溫和的議事會改良派,至少現在看上去是這樣,那么礦主們覺得這是可以合作的。勞動環境改良,不會觸動核心利益。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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