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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學生、轆轤和井


更新時間:2017年05月16日  作者:茅屋秋雨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茅屋秋雨 | 從酋長到球長 

趙四將油苗土地的事告訴了陳健,陳健給了他一些錢,讓他聯絡些能打能抗事敢下黑手的人。這是他的本行,這一點上人脈頗廣,陳健給的錢又多,明擺著剩下的就是他的,更是歡喜。

毛竹楠竹運回來了,炸礦的師傅請來了,學生找到了,學校也早已建起來了。

但是大部分開蒙之后的年輕人并不太熱衷上學,或者說年輕人的父母們并不熱衷。

如果不是學到極致,認再多的字、學再多的算數、認識再多的自然,也并不能換來錢。

父母將他們養大,是為了讓他們掙錢的,不是為了讓他們上學的。

對此陳健用了個特殊的辦法。

新的藍翔技校的學制特殊,陳健出錢供這些孩子上學,同時保證上完學之后他給安排一項事做。

但是,必須要簽訂合約,如果陳健安排的事他們不去做,而是想辦法跳到別處,那就要一百倍的賠付陳健墊付的學費、食物等等,為期十年。

這樣一項明顯的人身限制,卻換來了年輕人和父母的熱忱,一時間人滿為患蜂擁而至。

誰都知道,如今南安或是閩城中,陳健的產業頗多,而且在里面薪資豐厚,陳先生又是善人,能在這里干活那可比在別處強多了。

尤其是畢業后包分配,這更是一些人夢寐以求的事,別說十年,他們甚至想要簽一輩子。

這些年輕人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力量和將來的需求,不明白他們將來將會成為真正的雇工階層,更不明白他們將來就是陳健所說的先進生產力的代表。

藍翔技校的幾個科班已經開展了簡單的產業技術工人教育課堂,現在還在學算數認字的程度,因為教自然的先生不好找。

而新招收的一批人,則跳過了學習算數認字的過程,直接開始學習技術,或者說是摸索技術。

在一些年輕人看來,陳健就是閑的沒事干吃飽了撐的。

但是有錢拿,有飯吃,將來學成后還有十年的穩定工作,據說薪資尚可,誰也不會多說什么。

這一批學生五十人,分出來十人跟著一位請來的老師傅學削竹子、卡卯榫、通竹節之類。

另外四十人則是從進入學堂的第一天開始,就被陳健拉著去從勞動生產中學習。

在作坊附近的一處明顯沒有泉水的地方,陳健讓他們挖井。

年輕人也不管為什么挖井,既然讓挖那就挖。

半個月,挖了一個一丈見方的大坑,沒有一點的泉水滲出,而且底部已經露出了巖石層。

等徹底清理出巖石層的時候,學生們告訴了陳健。

陳健又讓他們搬石頭、學習攪拌水泥,將這個一丈見方的大坑砌出來,防止塌陷。

這個大坑大約四米多深,砌一個這樣的大坑并不是難事。尤其是擁有了木軌道、水泥之后,這種活更為輕松。

在這四十多人砌坑的時候,大量的毛竹楠竹被運到附近。

陳健找來了黃德,又請了極為竹匠師傅,用大量的竹子做了一個絞車。

等到絞車、繩索、竹篾之類的器物準備完成后,那個四米多深已經露出了巖石層的大坑也已經砌好了。

按照陳健的要求,用石頭和水泥完全支撐起了四周的土壁,留出了一個半尺見方的井口,只不過這口井是個枯井,沒有水。

指揮人將那個竹絞車等立起來,安放在了砌好的井口后,陳健把那群學生叫到了絞車下。

“你們要學打井。”

年輕人們不解,問道:“可是打井不是這么打的,而應該是挖個可以容人的坑,從里面砌上石頭磚頭。再說了,這里根本就不像有水的地方。陳先生,若是你想挖井,我們建議你到作坊北邊靠近山坳的地方挖,那里應該有水。”

陳健笑道:“誰說打井就是為了挖水啊?再說誰說打井就一定得像你們那么挖?我先問你們,之前學的東西都學會了嗎?”

“會了。怎么和水泥、怎么堆石頭、怎么挖坑……這些都會了。”

“和坐在教室里聽人講,有什么不同?”

年輕人們都笑了,說道:“講的能聽懂,但是做起來又是另一回事。有時候講的道理是對的,可是實際操作起來又不太一樣。”

陳健點頭道:“那就對了。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我呢,就是個紙上的先生,躬行的事就得靠你們來辦。”

他拿出一堆空白的本子,還有一大堆的石墨筆。

“我只能給你們講大概,具體操作的時候,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問題。你們具體操作的時候,就把遇到的問題都記下來。怎么解決的,也都記下來。出了問題,誰能想出來解決的辦法,十個銀幣獎勵。”

“選出兩個人,每天都要檢查眾人的記錄。有問題,就記下來,回饋給我。”

“現在,紙上的先生要給你們講道理了。”

“開始上課!”

四十多人安安靜靜地坐在了小馬扎上,陳健叫人抬過了黑板和各色工具。

“今天先講咱們這個井怎么挖。”

在黑板上畫出了簡易的絞盤和手動畜力沖擊鉆的原理,將一個由坩堝鋼鍛打的沉重鉆頭擺在了前面。

這是一個很沉重的鉆頭,上面是圓的,但是下面并非圓的,而是有一個傾斜角的斜面,淬火后硬度極佳。

眾人看了看那個鉆頭,陳健在黑板上寫了幾句話,回身又開始和學生們講。

“要挖這種井,先挖坑。挖到露出石頭層之后,往下挖不下去了,再把這個大坑用石頭砌起來。”

“這就是你們之前學到的東西,接下來咱們說說怎么用這個鋼鉆頭挖井。”

說完,陳健從旁邊拿起一個鐵釬子,對著旁邊的石頭,從上而下用力向下懟。

懟了幾下,那石頭終于碎了。

“大致就是這樣。把這個鋼鉆頭吊起來,用絞盤吊的高高的,靠著往下墜的沖擊,一點點砸碎下面的石頭。”

“為什么這個鉆頭下面是偏的?因為要從四周往中間碎,如果只是中間是尖的,砸的多了后果就是中間碎了四周沒碎。”

陳健拿起一塊石片,笑道:“四周碎了,中間肯定碎了。中間碎了,四周未必碎了,因為四周還連著更廣闊的四周。”

“所以砸的時候,要讓鉆頭不斷轉圈,讓四周的石頭都碎掉,那么這個井自然而然也就碎出來了。”

學生們對于這種新的挖井方法并不奇怪,原理很簡單,誰都知道往下墜可以把石頭砸碎。

只是看了看那個一尺見方的“井口”,有學生舉起手問道:“陳先生,大塊的石頭能拿出來,可是小的碎屑怎么辦呢?再說如果全都砸碎了,井里面只是碎石啊。這么小的井,我們怎么鉆進去呢?”

陳健讓人都站起來,站到了一個早已準備好的陶盆旁邊,里面都是一些爛泥巴和砂子,與水混在一起黏黏糊糊。

拿起了一個看起來沒有什么奇特的竹筒,將竹筒塞進到陶盆中,隨后用力提起來。

在眾人的驚嘆中,陳健倒轉過竹筒,嘩啦啦地從上部流出了大量的爛泥。

學生們都愣了,這根竹筒太過奇特。泥水能從下面進去,但是卻不能從下面出來。

將竹筒遞過去,讓學生們看看。

經過幾十雙手的傳遞后,剛才那種充滿驚嘆的神秘感霎時消散。

幾個人嗤嗤地笑,搖晃著那個簡單的小竹筒,不再如之前一樣敬若神明小心翼翼。

就是一個竹筒,竹筒的底部里面是一張固定了一半的小牛皮,四周借助竹節弄出的凸緣。

就看了一眼,也就明白過來。

無非是將竹筒伸入到水底的時候,水會把小牛皮往竹筒里面頂,頂出一個缺口。

等到向上提出水面的時候,竹筒里面的泥水自然會把牛皮向下壓,壓到凸緣的時候,牛皮與竹筒之間的缺口消失。

故而泥沙只能從竹筒的底部向上,但卻不能從竹筒往下落。

很簡單的東西,幾個粗通人事的年輕男孩忍不住古怪地笑了起來。

今天學的東西,怎么都透著一股床笫味道。

要么就是往小圓洞里用鉆頭大力地戳;要么就是頂開一層皮膜;而且頂皮膜的時候還要弄些水不能干了,若是干了要自己想辦法加一些水。

壞笑的幾個人再想想這是用來打井的,打井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于是有人不懷好意地問道:“陳先生,我們怎么算是學成了呢?”

“洞里冒出水來。”

幾個人都笑,年紀輕輕最喜歡這樣的葷話,陳健也沒責怪他們,反而說道:“你們若是能把打井的技術,編成一段葷話的順口溜那就更好了。叫外行一聽臉紅或是體硬,讓內行一聽就懂曖昧一笑,我給你們花錢去窯子鋪找女人。”

又將最后怎么把毛竹頂下去、怎么連接毛竹做井壁防止滲水、怎么用牛拉動絞盤、怎么清理里面的泥漿一一說清楚。

“現在紙上的東西,我算是給你們說完了。可以說,我這個先生就算是到頭了。之后呢,你們就是先生了,說不準我還要請教你們。”

“聽著簡單,但是很多技巧是在勞動中學習總結的,你們才是完善這個鉆井術的人。若是將來這鉆井術成功了,必然會把你們的名字留下。”

“如今這井的上壁已經給你們砌好,楠竹毛竹絞盤牛也都給你們準備好了。可問題還有很多,也不是我能教你們的。”

“打歪了怎么辦?怎么知道打的直不直?鉆頭壞了吊在井里怎么撈?大的碎石用什么樣的工具更方便取出來?一般打幾下就把鉆頭換個角度?多高的高度最有效率而且鉆頭不會崩碎?”

“這些問題就交給你們了。”

陳健沖著年輕學生們鞠躬致謝,然后指著那口已經砌好的井口道:“就從這口井開始吧。什么時候打出水來,一人一枚銀幣零花錢。如果打完了這口井,那就再打四口,位置隨意,但是必須要距離這口井一里之外。”

“四口井打完,你們就算是學成了。想留在學堂當先生可以,不想當先生,我會給你們找個好工作,累是累點,但是薪資絕對讓你們滿意。”

“還是那句話。多寫、多問、多思考、多琢磨。期待你們早點學成。”

眾人看看身邊的石壁,問道:“陳先生,你這不是要打水井,只是讓我們練習打井?”

“會有用到的時候,該打井的地方,就在那,跑不了。再說簽了合約了,學成后就算用不上你們我也照樣給薪水,難不成你們怕我出不起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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