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酋長到球長第五十八章 不談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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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不談


更新時間:2017年04月16日  作者:茅屋秋雨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茅屋秋雨 | 從酋長到球長 


“你何德何能,敢當咱們閩城玻璃行會的會長?”

質疑聲極大,幾乎是陳健說出來后立刻就招致了反對,很多人不可思議地看著陳健,覺得這個年輕人簡直是瘋了。

最先質疑的并非田文亮,而是另外一人,但田文亮卻相當滿意這個質疑,有些話他不便說出口。

而且陳健年紀輕輕說出這樣的話,田文亮覺得肯定會引人反感,有些不自量力的意思。

陳健面對質疑也不著惱,笑道:“這個問題問得好啊,我何德何能?”

“論德,我出資巨萬辦了慈善商社,每年盈余拿出來接濟窮人,這一點在整個閩城也算是獨一份了吧?我對于那些素未謀面的窮苦人都如此惻隱,難不成將來我做了會長卻要吃了諸位不成?”

“論能,不提我寫戲求學之事,既然咱們是玻璃行會,試問諸位誰能有我這樣的手段燒出這樣的玻璃?若是能,只怕我今天也沒資格和諸位一同吃這頓飯吧?”

“我倒覺得,我自己是德能兼備,當這個玻璃行會的會長絕無問題。”

這話說的如此無恥而又真實,以至于眾人難以反駁,細細想來也的確是這么回事,何德何能的質問此時是站不住腳的。

尷尬的氣氛最終還是被田文亮打破了,哈哈地干笑了兩聲后道:“陳老弟畢竟年輕,氣勢沖天啊。說真的,我這行會的會長其實做不做都行,對我而言并無好處。只是我年紀大些,大家也都信服,有些事便好商量,總好過大家彼此間爭競,讓大家都能賺一些。”

“陳老弟很多事不知深淺,我看這樣,要不然你先加入咱們玻璃行會,等個三五年后熟悉了,到時候再推選你做這會長如何?”

陳健笑道:“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請說。”

“我要是做了會長,大家一樣可以賺一些,甚至比現在賺的還多。如今既是華夏而非當年侯伯林立的時候,郡縣之間往來貿易并無問題。咱們閩城有行會,其余郡縣也有行會,擰成一股繩各出股本,海船運輸沿海郡縣全用上咱們閩城行會的玻璃,那又賺了多少?”

話音剛落,便有人開始交頭接耳地討論起來,顯然已有人心動。

陳健不等田文亮反駁,又說道:“到時候我出技術,大家募集股本,對外封鎖技術,成立玻璃壟斷行會,全國富庶之地那么多,總好過盯著一個小小的閩城。”

田文亮咳嗽了一聲,那些交頭接耳的人不再說話,一起看著他。

他是實在沒想到陳健會提出這樣一個建議,當年汞錫齊鏡子就是靠著這種手段壟斷了將近五十年,賺了不知道多少錢,后來才傳出來。

這里面的巨額利潤他不是不清楚,也不能說不心動,但是他卻不想讓陳健當這個會長。本以為這就是個年輕的愣頭,萬沒想到有這樣的雄心,讓他有些詫異。

但是心動之外,難免被貪欲遮住了心。田文亮想,若是逼得陳健就范,交出技術,那么這個壟斷行會的事就是靠誰更有錢誰更有威望來決定,顯然還是自己。

“陳老弟,你這個提議倒是可以。但是呢,這個會長只怕你做不了,畢竟大家與你接觸不深,說句不好聽的,大家未必信任你。這樣吧,就按你說的,按照股本分紅,大家呢再讓一部分,等你和大家熟悉了,大家在推你做……”

話未說完,陳健直接起身,搖頭道:“不必說了。我和學宮的木老先生許諾過,想辦法讓大家知道這知識就是金錢。我出技術,加上些資金,占這個閩城玻璃壟斷商行的一半股。少于這個,不必談。”

“一半?你那技術值一半?”

“值。”

“陳老弟,你的想法有些有趣……哈哈哈哈!這就是你說的知識就是金錢?”

“是啊。這可不就是金錢嗎?不要說金錢俗氣,若沒有金錢,咱們大家今天也不能聚在一起吃飯。還不是因為錢把大家聚在了一起。”

“年輕人,有時候不要太過氣盛。以為天大地大,橫行無阻。”

陳健拱手朝眾人致歉道:“既是這樣,那今天就到這里吧,再往下我看也沒什么好談的了。大家回去考慮考慮,隨時可以去慈善商社找柱乾兄,愿意的話就一起做,不愿意也不勉強。”

湖霖也朝著眾人行了禮,和陳健并肩離開。

田文亮也沒有阻攔,笑著送了兩人出門,決心已定。

出了門,上馬到了無人的地方,湖霖笑道:“陳兄弟,你這是有進無退啊,是不是有些太咄咄逼人?”

“沒辦法,我管他們叫爹,他們能給我一半的收益嗎?不能的話,我為什么要低三下四去裝孫子?我叫我父親爹,既是心甘情愿也是我爹自小養我愛我護我讓我長這么大。”

“可是這樣他們肯定要找麻煩的。”

“我今天就是給他們跪下來,他們也會找我麻煩的。技術傳出去,你覺得我能比得過他們?比不過就賺不到錢,賺不到錢你又拿什么做你想做的事?再美的夢,想要變成現實也得靠錢不是?”

湖霖笑了起來,好半天搖搖頭道:“你啊你,不用每天都提醒我咱倆做的事有共同的利益,我又不是那種迂腐的蠢貨。我就是說擔心他們找麻煩,畢竟這人還是很有錢財的。”

陳健有些好奇地問道:“柱乾兄,就這田文亮,他家有沒有你父親有錢?”

湖霖抽了抽嘴角,很謙虛地說道:“稍微差一點吧。但是我和父親始終不說話,我一天不道歉不聲明自己年輕時候是胡扯,他就不認我這個兒子,你可別打歪主意。我還有弟弟妹妹呢,我弟弟妹妹們生怕我在外面過不下去認錯回家,還給我這個大哥送過錢呢。”

“你看,說到底這不還是因為錢嗎?別看這田文亮如今受人擁戴,那不過是因為利益。等過些日子,自然會有人主動來找我,他田文亮撐不住的。我先給他們種下一點懷疑的種子,拉攏誘惑各個擊破嘛。”

“那你為什么不一開始就找那些玻璃作坊合作?你說讓我組織雇工,顯然早就知道行會的存在和規矩,找些找人內部瓦解不是更好?”

“我哪知道他們誰能信任?等著吧,等他們來找我,主動權在咱們手里,條件都可以談。”

陳健下意識地揪了一下馬的鬃毛,小聲道:“柱乾兄,你不明白我這個作坊和他們的作坊有什么區別。這么說吧,一年后雇工成手,整個閩城只能容得下我這一個作坊……除非中低層也能買得起玻璃了,那又另算。”

“一家?”

“對。一家。”

“陳兄弟,全國這么多玻璃作坊,他們學的那些吹塊玻璃的手藝學了十幾年,將來他們靠什么生活呢?”

陳健停下馬,有些話早就想和湖霖說了,湖霖的思維方式還是停留在手工業作坊的時代,包括他的空想之國也是以手工業作坊為基礎的原始平均主義,在生產力不足的情況下這種原始平均主義最終都會失敗,變為對生活資料的爭奪,要么就演變為禁欲式的清教徒模式。

湖霖這人有魄力也有能量,有些東西現在說還早,但另一件事現在就必須說。

“柱乾兄,我問你一句,將來若是出現了一種機器,一個人能干五十個織工或是紗工的活,那些紡紗織布的肯定比不過機器。短期內可能連自己的紡車都沒了意義,只能去機器工廠勞作,但是機器又暫時容不下這么多人,肯定會有人挨餓。”

陳健笑了笑,問道:“若是那時候,個體織工紡紗工起來反抗,要砸毀這害人的機器、砸毀這害他們生活從中層跌落到底層的機器,你支持嗎?”

湖霖低下頭,想了很久,苦笑道:“原本我不相信會有這樣的事,所以從未因為這種事苦惱過。但是自從陳兄弟的這家玻璃作坊開起來后,我真的想過這個問題。”

“想過?”

陳健頓時來了興致,問道:“說說看,你是怎么想的?”

“說實話,我沒想明白。可能會和他們站在一起,反抗那些機器?也可能不會,若是這種機器有很多,那不是說連最窮的人都能有用不完的棉布麻布嗎?就像現在,咱們的糧食我估計,其實每個人吃都是足夠的,可是卻年年有人挨餓吃不飽,那到底是土地的問題還是分配的問題呢?”

陳健擺手道:“不談分配的這個事,咱倆就說說你將來會不會反對。”

湖霖古怪地看了陳健一眼,說道:“陳兄弟,你不會是……”

“不會,你想多了,我還沒那本事。我就是想問問你的看法。我覺得還是不要去砸。真的,柱乾兄,將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或許吃過暫時的苦將來會很甜。”

湖霖哈哈笑道:“吃苦的不是你,也不是我,你我沒有資格這么評價。在你我嘴里一句簡單的如今吃苦為了將來更好,在別人那里可能就是餓死就是淪為娼妓。我沒資格,你也沒資格,咱倆都不是靠紡紗織布為生的。”

“那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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