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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第一張紙


更新時間:2017年02月20日  作者:茅屋秋雨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茅屋秋雨 | 從酋長到球長 

作者:茅屋秋雨分類:

在那次高層的“朝會”之后,陳健便嘗試著放手讓眾人去處置一些簡單的事物,開始逐漸放下一些權責。這個倒是不用擔心,夏國內部是個混亂的體系,不是一個五代之內的純種氏族,又有大量逃奴,還有一堆之前的奴隸,除了他也沒人可以讓夏國都信服。

他既要準備造紙作坊,又要琢磨系統地培養一批簡單的鐵匠,還有之后的加了腳踏提綜的織機,這都需要一點點地弄出來,只能他自己去盯著。

除了鐵匠,另外兩件事都不難。造紙作坊難度大不大取決于想要什么樣的紙,想弄出既柔韌又結實還潔白如雪的紙張那的確很難,但只是想弄出可以簡單書寫的那就簡單的多。而且撈紙漿的事女人也可以干,不缺人手。

腳踏提綜織機也沒有技術難度,只是一個思路問題,將原本手動的奇偶數緯線分離變為腳踏,可以提升兩倍的織布效率,順帶加上箅子還可以讓織出的布更為結實密集。這在前世的春秋時代就已經出現,不需要太多的機械原理。

至于鐵匠行業可以算得上是從頭開始,冶鐵作坊建的足夠久,但是走的思路和正常歷史的思路完全相反:歷史上是先坩堝熟鐵然后鍛打,之后才弄出鍛造退火;而陳健是抄近路先弄出的退火的可鍛鑄鐵,然后才琢磨用鐵匠鍛打熟鐵。

得益于日益成熟的燃料升溫,國人的鑄造水平還算可以,尤其是鑄銅。但是鍛造捶打的水平慘不忍睹,幾乎沒有一個合格的可以鍛打的鐵匠。

他之前給各個城邑準備的禮物中有銅鑄的火門槍,說是槍著實是抬舉了他們。那就是一根鑄造的銅管后邊堵上,連螺栓閉氣都沒有,而是直接澆筑的一邊透氣的銅管。

沉重、口徑不一、不能瞄準、連火繩槍都算不上,把銅換為竹子就是個標準的突火槍——把竹子里塞上火藥,后面摳個小眼點火效果一樣。

沒有絲毫的實戰價值,但是卻可以給各個冶煉匠以及各個氏族的首領一個啟發:原來還有一種東西可能取代弓箭,原來火藥也有可能取代拉動弓弦的力量。

這東西對夏國的軍隊來說屁用沒有,但作為禮物還是很有分量的,城邑氏族首領多喜歡武器,這東西多少也算得上是一種武器。

想要在死前留下一支最簡單的火藥部隊,是很有可能的,熟鐵鍛打卷鐵皮槍管,弄出高硬度四愣刮刀,這些東西不惜人力成本靠手工耗時間是可以弄出來的。

而且各個城邑都沒有重甲,也沒有沖擊騎兵,所以矛兵的陣線可以相對更薄,火繩槍部隊可以適當多,槍管也不需要太長不需要太大的射擊距離,更短的槍管意味著更簡單的制作方法和更短的周期。

完善改進的事交由后人,沒有什么東西是非要等到一切條件都成熟后才能做的,不做永遠成熟不了。

至于說炮,反而更簡單一點。不計成本用青銅或是黃銅的話,可以直接鑄造。這和明末的情況不同,明末鑄造的大炮之所以難度如此之大是因為要么是守城,要么是軍團級別的作戰,口徑大重量動輒數千斤,做起來難度的確自然真的十分大。

情況不同,也就不用生搬硬套。

對于如今的夏國來說,輕便的、可以跟隨步兵移動的小炮就足夠,也就是大口徑的銅火槍。火藥出現后很快就和銅鐵組合在了一起,喇叭口的、碗口的、爆米花泵樣式的各種古怪的炮都曾出現過,正是這種可笑的嘗試才讓火炮不斷進步。

兩三斤的炮彈,六七厘米的口徑,整門炮也就是四五百斤,四五個人拿繩子一捆可以扛起來跑或是用馬拉著,射程估計也就二三百米,但就這個時代而言已經足夠——敵人不排陣對付不了戰車和騎兵,排了陣實心彈很喜歡,二三百米已經在弓箭射程之外了。

至于那種千斤之上的炮,對于三五千人就能決定族群命運大戰的此時而言,并沒有意義,短時間內也造不出來。而四五百斤的炮……一個司母戊鼎的重量可以熔鑄四個。至于炸膛,自己不炸膛等到別人炸完了再學回來未免有些可悲,哪有不死人的事。

如今銅的產量遠超鑄幣需求,因為人口不多。兵器的矛之類都是用鑄鐵湊合,農具也是鐵的,銅短劍數量也不多,造炮的成本依然昂貴但也不是經受不起,而且數量不需要太多。

造炮、弄槍甚至造紙、造字、記史、傳說,對華歷三十六年的夏國都毫無意義純屬浪費,但想要將華歷這個說法在后世延續到千年,意義重大。

為此陳健在放了一部分權利和處理日常事物的權利后,全力放在了冶煉作坊的制模工作中,至于造紙作坊只是偶爾大致地講解一下。諸部的會盟要到六月份收完麥子完成夏收之后,他還有一段時間。

造紙作坊如今已經有了大致的雛形,新建的水力錘和編織好的用來撈起紙漿的竹席也都準備就緒,烘干房更是早早完成。

從冬天開始浸泡到現在的各種草木麻都已經完成了褪色,雜質也都基本清除了。

前幾天李何以已經帶人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料放進了大鍋中蒸煮,里面加上了石灰水或是天然的蘇打,用以去除那些木料草料中的膠質。

需要一連蒸煮很多天,蒸煮后再用水清洗一次,洗掉那些雜質后再蒸煮一次,最后用小水力錘或是石臼搗碎。

就石臼來說也有了簡單的機械,一條木制的杠桿蹺蹺板,一端是用來砸碎原料的錘,一端站著人。人一條腿站在上面,就像賣拐一樣稍微挪動一下,杠桿的另一端憑借自身的重力落下,把那些材料砸碎——這東西不是陳健設計的,十分可喜。

經過捶砸之后,各種材料已經徹底黏糊了,稍微用力就能弄得如同漿糊一樣,再將這些紙的原漿倒入靠近湖邊挖的水池中。

用之前編織好的竹簾撈取混合了紙漿的水,水會從竹簾中露出,而紙漿原料互相黏在一起,不會漏出去,因而就會在下面凝聚成一層。

這是最為關鍵的地方,也是唯一需要數量工匠的地方。太厚了,紙張就厚;太薄了,紙張就薄容易碎。撈取的工序女人也可以做,所以陳健就用了女人和少量的男人。

浪費了大量的紙漿終于掌握了需要撈取多少后,再將竹簾子翻過來,一張剛剛成型的紙就落在了木板上。一層一層地鋪疊之后,再往上面放上木板,壓上石頭之類的重物,將里面的水分擠壓出來。

等到擠完水之后,將這些紙一點點地小心地撕下來,掛在烘干房的墻壁上,墻壁中空,里面生火將這些紙烤干。

第一批成型的紙做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五月末了,很粗糙,顏色有些發黃,但是因為浸泡足夠和長周期的原因,顏色還是略微白的。發黃這個除非用更好的料,但是成本會增加,陳健曾想著如果嘗試下可以用陶管在紙漿中通入燃燒的硫磺產生二氧化硫的辦法來漂白,但沒有嘗試,因為會增加成本。

這是一件他早早囑咐過的大事,所以李何以小心地拿著看起來很脆弱的紙張,用木板夾著,越過了兩層親衛的防護來到新建的鑄造作坊,來告訴陳健這個好消息。

進去后,聽到遠處是一陣叮叮當當的砸鐵的聲音,一群人將珍貴的、可以換來很多東西的鐵,兩個人一組在那用大錘猛烈地砸擊著,看樣子只是在練習把鐵燒紅后用力砸,砸扁了再卷起來重新砸,往復地進行著。

再遠處,李何以看到陳健赤著上身,已是六月,本來就熱,再加上附近的各種小火爐和皮橐,更讓這里熱的驚人。

幾個人正在那喝水,有人正在往水里加鹽,遠遠地李何以就聽到陳健在那喊著什么。

“咱們這模子得再改一改,我想了下,后面稍微粗一些,因為火藥在后面炸,厚點不容易被炸碎了。這樣不行,這是咱們自己用的,不是當禮物送人的,得做的好一點。”

“等陽模弄好后,外面涂上一層蜂蠟,再在蜂蠟的外面用粘土一點點地塑出來外模,烤一烤讓內外脫離,扣上芯應該就差不多了。只不過只能等著粘土一點點風干,你們別急,怎么也要兩三個月吧。”

李何以看了看,發現圍在旁邊的是幾個之前被稱為“芽”的歸首領直屬的部門,算是整個夏國體系里最好的一批工匠了,在當初陳健領他們見識琉璃的時候見過。

那幾個人手里拿著一根一步長的木頭,上面緊密地纏著一些草繩麻線,看起來已經很粗了,還有幾個人正在小心地往上面涂抹一些粘土泥,看起來是要等到自然風干。

那個上滿了粘土的木頭草繩的東西前細后粗,樣子古怪,不遠處還放著幾個已經風干了幾層的類似的東西。

附近還有一個大約一步長的粘土圓柱泥柱,也就兩寸左右的樣子,已經徹底干燥,上面有個結實的很大的粘土帽,看樣子是準備扣在什么東西上的,有仔細雕琢過的切口。

李何以覺得,這明顯是什么東西的模子,而且鑄出來之后應該就是那種纏了草繩和粘土前細后粗的古怪模樣,只不過里面是空心的,因為那個粘土圓柱明顯就是扣在里面當芯的。

又看了幾眼,便覺得有些看不懂了,于是悄悄走到了陳健的身邊,將那一張泛黃的粗糙的能夠看到木屑的紙小心地遞到了陳健手中。

陳健即便早有心理準備,知道紙張應該就在這幾天可以弄出來。

可當這張泛黃而又粗糙的紙出現在面前的時候,他還是愣住了,不敢奢求更多,小心地將那張紙捏在手里,情愫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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