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酋長到球長第五十章 新的華城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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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新的華城


更新時間:2017年01月25日  作者:茅屋秋雨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茅屋秋雨 | 從酋長到球長 


向西二百余里,陳健在東夷腹地選定的落腳點。

夏城的大軍已經返回休息了數天,正在評定功勛以及進行宣傳,告訴他們戰斗還未結束,要防止東夷人的反撲。

一大兩小三座城邑,兩萬多淪為奴隸的東夷人在這里忙碌著,迫切地盼著穹夕的歸來,也在擔憂著自己的命運。

陳健告訴他們可以被交換回去,但穹夕掠回的人并沒有這樣多,誰會被換回去?誰又會被留下成為奴隸呢?

種種猜測在這些被俘的可憐人中流傳,很多人明知道自己可能無法被換回去,但卻沒有辦法抵抗這種命運,

陳健打散了三座城邑人口,按照富貴貧賤有姓無姓摻和在一起的方法進行了編組。每一隊俘獲的人中都有一大半可能會被換回去的,也有一部分確定無法換回去的,再加上一些不知道能否換回去的。

他并沒有阻礙這些人私下交流說話,但卻限定了他們的活動,嚴禁私下串聯只允許在自己的隊伍中呆著。

既然有不需要搏殺就能獲救的希望,反抗也就很難激烈。連坐法實施后,更有一些確信自己可以被換回去的人主動匯報了幾次逃走的計劃,人與人的不信任以及階層之間的仇恨逐漸顯現出來。

這兩萬多人并不是陳健所掠奪人口的全部。

兩千二百多的之前被掠走的大河諸部在東夷做奴隸的親族被鑒別出來,這很容易。

既是親族,至少在宣傳上有著相同的祖先,以往感覺不出什么。但在敵人的土地上加之從前為奴的命運讓他們在此時感受到了族群的溫暖,成為陳健最放心的一群附庸軍。

這群附庸軍沒有太強的戰斗力,但是斗志旺盛可以信任,野戰不敢用,用來防守卻可以。

除了這些人外,還有兩千多在戰斗中倒戈的外族奴隸。陳健對他們并不是太信任。有些口號可以在東夷喊卻不能回大河諸部喊,比如奴隸反抗,否則會成為眾矢之的,所以這群人如何對待也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戰斗進行的時候,喊喊奴隸反抗的話也就罷了,各個城邑的親貴子嗣們感受到了勝利的喜悅后,對于這些話就已經頗為不滿。陳健只得退讓,不再宣傳這些東西,盡量淡化處理。

這兩千多倒戈的奴隸陳健只用他們來看守東夷俘虜,以往壓迫的仇恨做看守很合格,也很嚴苛,還能解放出夏城的野戰力量。

在穹夕趕來之前,不管那些可能被交換的還是不可能被交換的東夷奴隸都需要忙碌很多事,將這一處落腳點建造成一個適于防守的簡單城邑。

這里的地理位置極好,剛剛深入東夷但又不是在東夷的最深處,瀕臨大河可以利用夏城的船只優勢進行補給,而大河的直流又是天然的屏障。

山丘和沼澤之后是一片長十余里寬六七里的狹長三角地帶,足夠容納數萬人不至于太過擁擠,地勢也不低矮,除非特大的洪水否則不至于全部淪為泥沼。

山右側的沼澤與大河連通起來,水勢比之前更大,那里很難通行。河面上又有夏城的船只往來,想要進入這邊兩河一山所夾住的三角地帶只有從山丘攻來這一個辦法。

三四里長的山丘地勢有陡有緩,山上原本的樹木已經被砍伐了大半,這些奴隸們被逼著挖掘泥土壘造城墻,在貼近沼澤的山坡下修建了一條可以通行的道路,但在道路上建起了兩道高墻。

靠近內側的山丘挖掘了很多山洞,用來存放糧食和物資,這是一個月前就開始干的事,現在奴隸越發的多,干的也就越快。

沿著山勢而走的城墻很像是長城只是太短,而且很多地方不是石頭的只是夯土層,甚至一些陡峭的地方連夯土墻都沒有。

山前十多里的的樹木都被燒了個干凈,站在山丘上向前看去一覽無余。

不管是夏城人還是那些城邑的親貴子女,一開始都以為陳健只是為了防守穹夕可能的反擊,可是后來陳健讓這些奴隸搭建房屋的時候,這些人感覺出了有些不對。

如果只是為了拒守到穹夕到來結束談判,建造房屋根本沒有必要。

一些關于大軍將長期在此駐扎的謠言開始在軍中傳播,士兵們出征了兩個月,他們已經疲憊,再者夏城的內亂還沒有平息,他們希望能夠先平定夏城的內亂,畢竟那里還有自己的族人。十幾個在士兵們很有威望的人被推選出來,希望他們能夠詢問一下姬夏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們定下的時間是在和穹夕完成交換之后。

其余城邑的使者和親貴子嗣們也希望快點回去,他們想把自己的戰利品展示給自己的父母兄弟和族人,向他們訴說自己的勝利和功勛。在他們看來,這樣的勝利已經足夠,可如果沒有族人分享,這和穿著華美的衣服走在沒有人的夜路上有什么區別呢?

他們不受夏城軍規的約束,問的時候也就肆無忌憚,二十多個年輕人一同找到了正在山頂查看地形規劃地圖的陳健,問出了他們的不解。

“姬夏難道要在這里長期駐扎?”

“不是我要在這里長期駐扎,是大河諸部要在這里長期駐扎。這里地勢適合防守,只要咱們的船只優勢還在,東夷人萬余也攻不下這里。長期圍困的話,只怕東夷人沒有這個本事,他們的人不能不干活專門在這盯著咱們。”

“而這里在東夷腹地,只要咱們的人在這里立住腳,東夷人想要進攻咱們大河諸部城邑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要攻下這里。攻不下這里,他們就不敢出兵去攻打我們的城邑,因為我們隨時可以從這里直插他們的腹地。”

“戰爭在哪里打是不一樣的。在我們腹地打,他們會毀掉我們的田地還會妨礙正常的農事。只要這座城邑還沒有被攻破,戰爭的發起權就在咱們手里,就算東夷人想要攻打咱們,也會先打這里。城邑不倒,東夷人便不能西進。”

給出的理由很簡單,年輕人考慮了一下,也都明白了陳健的意思。不論誰成為東夷的首領,如果大河諸部有一支軍隊駐扎在這里,他們都會如鯁在喉,不敢異動。

問出問題的是其余城邑的親貴子女們,他們跟隨陳健出征以來,獲得了難以想象的快感和財富以及奴隸,至少在自己家族中已經遠比那些沒有前往榆城學堂的人更為優秀。

將近兩年的耳濡目染,讓陳健整日宣傳的親族一體的想法深入到了他們的內心,逐漸有了族群的概念。即便大多數時候仍舊先想著自己再想著自己的城邑,可族群這模糊的東西已經排到了第三位,總比沒有要強。

他們也盼望著能夠建功立業,甚至盼望著一直跟著陳健打仗,覺得只有這樣才能得到更多的財富更大的功勛名聲。在陳健說出了這個構想后,他們大致明白過來,因為秋天的這一連串戰爭始終貫徹的就是這個方針,把戰火燒到東夷的土地,切入東夷腹地逼他們不能遠征。

這座城邑一天不倒,東夷人就一天不能安睡,也不可能再集結萬余大軍西侵,而大河諸部卻可以安心地一步步自西向東慢慢蠶食東夷的土地,拉攏分化靠近交界之地的東夷城邑。

比起野戰,他們更喜歡跟著陳健攻城掠地搶奪人口,這樣才有利可圖,而這座城邑無疑是一處極佳的戰爭發起點。陳健給他們的答案讓他們相當滿意,因為他們的土地財富都在西邊自己的城邑中,他們也不希望東夷人深入腹地。

他們想要的只是回去傾聽族人的歡呼和展示自己的財富與功勛,只要不是所有人都留在這里他們便會接受,甚至愿意拿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有人問道:“先生,如果要在這里筑城,不知道會起一個什么樣的名字呢?”

陳健考慮了一下,說出了一個殖民色彩濃重的名字。

“新華城。”

“新?華?”

“是啊,新的華城。當年的華城是大河諸部的中心與盟首,如果不是華粟之盟,恐怕現在大河諸部還在征戰不休。如今我們用的歷法與祭祀,都源于那個時代。”

“只是后來諸部內亂,華城已毀,再不復當年的驕傲。如今這土地原本屬于東夷人,這是華當年的夢想,而這座城邑就是咱們實踐他夢想的第一步。總有一天會將城邑建到東海之濱。”

“今后啊,不但有新的華城,或許還有新的粟城,新的夏城……就像是銅鏡一樣,將整個大河諸部復刻在東夷的土地上,而你們或許就是將來某座新城的首領。”

“我建這座城,既是為了楔入東夷,也是為了做一個模板,讓你們看看怎么在東夷的土地上建立一座城邑,怎么管轄那些東夷人讓他們服從咱們,讓他們接受咱們的文字風俗,祭祀咱們的祖先,忘掉他們的歷史。這都是你們要學的東西,在學不會這個之前,你們并沒有資格成為一座建立在東夷土地上的新城的主人。”

“嚴則亂,寬則變。太過嚴苛東夷人反抗,太過寬松東夷人風俗不改語言不變,你們并不是把握住這個松弛之道,不是嗎?”

年輕人點頭稱是,他們在學堂學到了很多他們之前從未接觸過的東西,也逐漸學會了一種稱之為理性的思考方法。比之那些口口相傳流傳在家族中的秘密,這種公開的講訴統治辦法的課堂讓他們學到的更多也更全面。

城邑太少,子嗣太多,城邑只會有一個首領,必然會有失敗者。但如果這件事真的能夠實行,或許失敗會變成另一種勝利,帶著一部分族人在東夷筑城扎根未嘗不可。

陳健看著這群年輕人,關切地說道:“這一次你們跟隨我出征,俘獲了自己的奴隸。你們的就是你們的,我這個做先生的總不好與你們爭搶,你們放心就是。但這些奴隸我建議你們留在這里,如果連數百人都管不好,將來又怎么會管理一座萬人之邑呢?”

“你們在自己的城邑也有私奴,也有一些部屬,不妨也挑選一些到這里。將你們的人集中在一起,嘗試一下作為一個數千人首領的滋味,也感悟下如何能夠做好一個首領。”

“夏城也會留下一些人,咱們只建一城便于防守,但是夏城不會管你們的那些人,任由你們去折騰去學習。你們覺得自己想的辦法好,就用自己的;覺得夏城的辦法好,就用夏城的,總之一切隨便。”

“這里土地開闊,攻打下東夷城邑也有你們的一份功勞,我們將這里的土地分給你們一些,也可以給你們一些鐵器農具,算作我這個先生贈與你們的。你們愿意呢,就十幾個人一起聚集千余人,議政共管;不愿意呢,就個人管著百余人在封地上運轉。”

“這片土地既然取名為新的華城,這里自然是歸于大河諸部的,因為這里是為了保護大河諸部而不僅僅是夏城。只是六年內夏城代為管轄,六年后再由各個城邑的首領或是部族聯盟的盟首推選城邑管轄這里,這一次回去后,我會和你們的父母為你們爭取一部分族人的。”

“和穹夕的交換,我也不會用你們所搶回的奴隸。拯救親族,那是首領該做的事,而你們還不是,只是孩子。”

“我也會從學堂中選派一些夏城人輔佐你們管轄,你們只需要明白如何做首領。就像種地一樣,你們負責定下種什么,而具體怎么種自有別人負責。”

“是把他們作為奴隸?還是把他們調教成心向大河或是忠于你們的國人?亦或是他們心懷怨恨恨不得你這個首領早些死掉?這就是一個首領要面對的種種問題。”

“這也算是一次考試吧。每個人我都會送你們一些牛馬羊種子和鐵器農具。兩年后看看誰的財富最多,誰的民聲更好,誰的祭祀最正,誰的兵鋒最強。”

“學不會這些,你們就只能老老實實借著祖先的名聲和積累下的土地做一個富足的人;而學會了這些,你們或許在將來會因為功勛成為一片封地的主人。”

“即便是夏城攻打下來的,可天地如此廣闊,夏城人口又有多少?到時候還不是要靠你們和你們的族人來鎮守這片土地?”

“到時候,你們也算是一個真正擁有封地的親貴了,而且這土地還是在東夷祖先生根的地方,這可要榮耀的多。”

“你們愿意嗎?”

年輕人們紅著臉,興奮地點著頭,一年前他們只是孩子,而如今卻可能成為一小片封地的首領,真正的首領……

他們中的很多人知道,自己不可能成為原本城邑的首領,即便成為首領也不可能獨斷,他們的父母就是阻止首領獨斷的來由。

寧為雞首不為牛后這個話還不曾出現,但相同的道理已經在他們心中。跟隨他們出征的黑衣衛不屬于他們自己,但等到將來擁有了自己的土地,難道自己就不能擁有一支屬于自己的軍隊嗎?跟隨著出征,有軍隊便有財富便有土地,自己為什么就不能重復夏城那樣的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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