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酋長到球長第五十五章 武裝干涉(一)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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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武裝干涉(一)


更新時間:2016年11月23日  作者:茅屋秋雨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茅屋秋雨 | 從酋長到球長 
55小說旗


大熱天的,島上的男男女女聚在一起,夏城人跑來跑去,點數著人數。絕大多數人的臉上、手臂上都有做奴隸的痕跡,除了一些在島上出生的孩子。

清點了許久,又去附近的沙洲沼澤中找尋了在別處的逃奴,陳健匯總了一下。

一共八千多人,大部分都是輕壯勞力,瘦弱不堪。老人和孩子很少,一則是做奴隸的時候本也活不了多久,二則老奴隸基本都已經死了,剩下的都是在極難的環境下存活下來的。

島上一些平地種植著粟米之類,但是隨著種植時間太久,土地肥力耗盡,加之又沒有新的耕種方法,糧食產量根本不夠。

大部分時候需要吃魚蝦茅草,不少人骨瘦如柴,可肚子卻是鼓鼓的,應該患了血吸蟲病,大致也活不了多久,釘螺對這些人來說也是可以入口的食物。

就算夏城如今介入,供應他們正常的飲食,斷絕釘螺等血吸蟲病的傳播,三年之后不算新生兒,這八千人最多剩下五千。

患病的三千人死是早晚的,干不了什么重體力活,將來作坊建立起來后這些人也不可能去做活,一旦大野澤的氏族分配制度變為私有制,這些人的死大約還可以提早一兩年——這邊是人與動物最大的區別,人是適者生存,動物是強者生存,積困積貧時的互助氏族分配就是最大的適。

榆錢兒等人在夏城最早聽陳健講過釘螺的可怕故事,后來又知道吃這東西會患病也知道了癥狀,悄悄跑到陳健身邊道:“哥,這么多患病的,怎么辦啊?”

“那還不簡單?他們不是咱們的奴隸,咱們只要他們的力氣。能干活的咱們就給吃喝,不能干的咱們也不用他們。正好,兩三年后能干活的和不能干活的就分化了,澤嗟這群人到時候想幫他們,只能求咱們,求不到那些現在還聽他的人了。”

“倒是你在指揮他們建造榆城的時候,要注意下先挖廁所,喝開水,講釘螺的肉是死人的靈魂變的之類的故事。建城初期,這些人多少還能干點活,等過一陣需要分工的時候便不雇傭他們就是。”

榆錢兒搖頭道:“你也看到了,澤嗟等人在眾人中還是很有威望的,我就怕咱們這樣做,將來作坊中不安定啊。”

“到時候再說。我不愿意在夏城將奴隸大規模集中使用,就是為了防止有人領著反抗。奴隸反抗,和咱們不死不休,因為只有當奴隸、不當奴隸兩條路。但作坊里的人即便集中使用,即便反抗也不會是不死不休。譬如干一天活只給兩斤粟米一把鹽,等他們一反抗,咱們就加半斤粟米,就像交換一樣,談就是了。他們除了力氣一無所有,怎么談還不是由著咱們?”

榆錢兒還是有些擔心,最后問道:“那這么多人,咱們作坊的東西能賣出去嗎?”

“作坊只是其次,我看重的是這里的人。就算作坊支撐不起,那就開墾土地,但是干活的時候也是雇傭他們來做,聽著哨子勞作,分清東西南北左右前后,吃飯時知道排隊等等,把耕田當成一種大作坊。我要的是幾年后的幾千作坊工,而不是幾千獨自耕種的隸農奴隸。”

榆錢兒未必聽得懂,卻知道在夏城,陳健給狼皮的那些向西外擴的奴隸,大多都是原本挖礦的、伐木的,或許他們比別人更容易聽懂和遵守哨子聲和規矩吧。

她想著種種可能的危機,但哥哥既說沒事,她也不再擔心,只心里盤算著做好自己該做的事。

陳健拿著筆走到嗟澤等人面前,問道:“你們這群人里,以前誰在陶塘、石場、伐林等地方做過?”

“有很多。我原本就是在陶塘挖陶泥的。”

“這樣吧,你們幾個人對這里熟悉,將在陶塘、石場等地方做過奴隸的都找出來,做過相同事的,就聚在一起,我看看有多少人。”

澤不解地問道:“這是要做什么?”

“好事。做過這些的,比那些沒做過的將來每天多給半斤粟米。就算我要殺你們,還不至于有興致按照生前做什么分批殺。你去做就是。”

幾個人心中疑惑,卻也沒有再多警覺,平日里誰以前是做什么的也都知道,很快歸成了幾堆。

奴隸們以往的工作未必是熟練而專一的,今日耕田明日伐木的事常有,但也有少部分屬于長久做一種活的。

按照陳健要求分出來的一共千余,陳健也不干涉他們內部的事,只說選出幾個信得過的熟悉的,日后與自己交談,以便領取粟米鹽貨。

原本島上幾個有威望的人自然被眾人推選出來,讓他們與陳健打交到,陳健便問他們:“你們都知道下面人的名字?”

“知道是知道,只是同名者太多,都是些奴隸,名無非是廄、圉、臼、舂之類,姬夏認不過來的,但我們能分得清。”

“這可不行,你們分得清是你們分得清。咱們當初說的清楚,我不管島上的事,但是你們給我做工換來的鹽貨食物是我來分。這是規矩,大家都盟誓認同的規矩,這個不能變。”

陳健點數了一下這些人,叫人用斧刀削了些木頭片,在陶塘做過的,便在上面寫個陶字,下面寫上一二三的數字。

石、木、陶等字寫完,又讓夏城人按照剩余那些沒在作坊做過的人數,寫了一個人字和數字,叫人分發下去。

基本上這些人不要說陶、石等字不認得,就是一二三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覺得都長得差不多,完全看不懂這都是什么東西。

陳健也知道他們的疑惑,卻不解釋,這些人將來必然是要被逼著學數數的,爭取在一個月之內讓他們能數到一千,明白自己是幾號就行。

“你們將這木片收好,不得丟失。以后勞作后,便按照這木牌支取粟米鹽貨,上面的字你們也不用管,只要別丟了就行。”

“我與外面氏族的人盟誓過,不準任何外城的奴隸跑到這里,人活著誓言就要遵守。你們的木牌如果丟了,我只能認為你們是從外面逃到這里來的,我又不認得你們許多人,害怕你們騙我。把你們送回城邑,后果你們應該都知道。”

一群人捏著手中輕如蚌殼的木片,忽然間感覺沉重無比,上面那些不認得的蟲子一樣的彎曲似乎比石頭還要沉重,一個個小心地收好,不敢丟失。

至于城外的那些奴隸,他們已經沒有力氣去管了,因為他們逃到這里的目的從不是讓天下之奴都做人,只是為了自己不做奴隸罷了,自然也就沒有人胸懷天下。

而且,陳健說的似乎也有道理,誓言是應該被遵守,這是氏族時代就留下的習慣,并不難以接受。

連說帶嚇地讓這群奴隸接受了連名字都沒有只有代號的身份后,陳健賣了個好,讓人乘船回到岸邊運了幾千斤早在岸邊堆積的糧食,讓眾人放開吃了一頓真正的沒有野菜蚌殼混雜的飯。并告訴這些人以后只要干活,填飽肚子是不成問題的,一時間反響熱烈。

草草算了一下,這么多人每天需要至少一萬五千斤的粟米,一年要五百萬斤,以夏城現在的土地支撐這些人的吃飯不成問題,但轉運不易,絕不可能從夏城運糧。

附近土地倒是可以開墾成雇傭農莊,以方便管理和盤剝,但那至少也要在明年五月份才能收獲新麥。

不過憑借從春天就開始的布局,夏城大量的可以兌換糧食的貨物已經轉運堆放在了粟城的倉庫中,大部分都是軍用品,動蕩在即,各個氏族都需要兵器火藥麻布皮甲之類,又趕上連續三年好年頭,粟米眾多公產豐足,換個三五百萬斤糧食還是可以的,平攤到二十多個城邑和數十個氏族的頭上也不過是十幾萬斤。

再者從島上換到的各種毛皮,等到一個月后作坊建起,再教島上的女人做成皮甲賣給各族甚至東夷,又能換回不少好東西,可比單獨的皮子要換得多。

大致算計了一下各種缺口和將來的收入,陳健覺得應該沒什么問題。第二日花了三天的時間將島上的三五千人運到了山岬島,看了一下榆錢兒和紅魚分配眾人勞作已然井井有條,看了下勞作進度心中已然放心。

叮囑了眾人幾句后,給榆錢兒和紅魚留下了五十人,自己帶著剩下去的返回了粟城。

七月初九,夏城在粟城新建的小碼頭上,兩艘船正在裝載糧食,旁邊的倉廩中堆積著青銅兵器換來的大量粟米,還有夏城從春天到現在轉運到粟城的各種貨物。

粟城人已經熟悉了夏城,陳健騎著馬入城的時候人們已經習以為常,剛一下馬,便有粟城人來請,只道粟岳首領有事相商。

今年大河并無水患,東夷內亂動蕩無心向西,而如果對同族征戰需要各個首領匯合,陳健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自己雖然暗里是草河會盟的領袖,但名義上仍舊是三城共盟,這種事不好自己一個人去,還要帶上在城中的娥黽衛西等人。

幾個人剛一走進粟城的廳堂,便聽到里面傳來一陣哭訴聲,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跪坐一旁,看起來有些眼熟,應該在去歲冬天會盟的時候見過,但絕不可能是任何一個氏族的首領,這一點陳健很確定。

墻壁擋住了外面的熙攘,隱隱地聽清了那個年輕人的言辭。

“去歲會盟之后,父親身體漸疲,我連日祈禱,巫醫用藥,然而終于還是在上月月末去了。父親去時,我在城外收繳夏賦,待我回城,城中黔首愚民已被那人蠱惑,推選他為首領。他平日雖有賢名,可父親卻知道他難當重任。如他做了首領,只怕三五年后,城邑疲敝眾人生怨,勞力者如何能分清誰更適合做首領?況且推選之時我并未回城,他也沒有首先為父親的葬禮準備,卻先推選首領,這是天地所不能容忍的。”

“我與一些族人質問他,一言不合竟然親族相殘!我請粟岳首領與諸位首領,為了城邑數千族人數年之后不至蒙受苦難,主持這個公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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