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酋長到球長第四十二章 動蕩將至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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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動蕩將至


更新時間:2016年11月18日  作者:茅屋秋雨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茅屋秋雨 | 從酋長到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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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茅屋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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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6/11/153:32:31

文章狀態:連載中

世界內的一切必然是相互影響的,問題的關鍵是眼中的世界到底有多大?

在陳健發出“原來如此”的感嘆之時,他才知道自己這半年來的眼界竟然如此之面對種種變故完全沒有想到眼之所見之外的世界,甚至從沒有想過粟岳忽然改變主意不是源于內而是源于外。

東夷老首領病亡,東夷勢必會因為權力斗爭出現罅隙,粟城面臨東面的壓力幾乎瞬間消失,可以用更多的精力去對付四周的親族,加之連續三五年都是豐收并無災禍,已經足夠支撐一場長久的城邑戰爭。

粟岳肯定是最先得到了消息,并且在分析了得失后果斷地做出了決斷并封鎖了消息,至于這些消息那些最早與粟城會盟的氏族是否知曉陳健不清楚,但他很確定粟岳沒有第一時間告訴自己。

告訴與不告訴,結果都是一樣的,短暫的和平已經結束,一個持久而混亂的年代馬上就要來臨。

包括陳健在內的大河兩岸各個氏族的人,都要在今后將眼睛投向大河之外,將自己心中那個世界的范圍再擴大一些。

陳健聽人說起過東夷的那位老首領,那是一位幾十年前與大河氏族爭斗了一輩子的老人。

沒有人可以逃脫生老病死,可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讓自己的死成為世界變動的撬桿。

人之將死,總會回憶一下歸去的種種,尤其在昏迷中的時候更是如此,過往與現實交織在一起,斷了思考缺了時間,尤其是經歷了遠超常人的許多之后,更為混雜。

月余之前,東夷的老首領將死的時候,就是這種昏睡蘇醒交織、回憶現實糅雜的狀態,守在身邊的人一直等待著老首領醒來后呼喚他們,可他們發現老首領即便清醒,即便已經很多天沒有吃喝,仍舊沒有揮手指指那些餐飯水蜜的意思,安詳的仿佛剛剛出生的孩子。

他還能說話,可他不想說話,只想這么靜靜地回憶過往,因為他沒有遺憾。

子孫眾多、部族繁盛,甚至于他自己都清楚自己的死,將會導致氏族的紛爭,而氏族的紛爭又會讓數百里之外的大河諸部發生某些變化他覺得自己不要說活著,就是死,都能影響他所知道的世界,那么自己有什么可以遺憾的呢?

回憶中記起最多的,不是自己的兒孫,反而是那些大多已經老去的或是死掉的敵人,再一次從昏迷中蘇醒后,他忽然想到一件事:自己耳熟能詳的、自己記憶深刻的、自己時常能聽到傳聞傳說的那些與自己同時代的人,似乎都已經不在了,只剩下了自己。

隱隱地,老人忽然有種莫名地感慨:時代變了。

從那些同時代的人死后,他已經很少再聽到新的名字在氏族間傳播了,即便兩年前那個叫粟岳的年輕人擊敗了自己的幾個同族,可他仍舊沒有放在心上,因為那還遠沒有到翻天覆地讓人牢牢記住的地步。

短暫的清醒中,他喃喃地念叨著一些人的名字,在身邊服侍等待的人聽著微弱的聲音,急忙湊過去,可聽到的卻只是一些已經故去的名字。

老人回憶起幾十年前自己剛剛成為首領,帶著人沿河向西擊潰了幾個大河氏族,也回憶起了自己雄心正烈時被那個叫華的人擊敗的痛楚、那個粟姓女人在陣前讓作為敵人的他都為之動容的誓詞、幾年后遣使交流時那個數姓女祭祀來到城邑中以數算歷法讓己方祭祀難以招架的犀利

這些記憶中的人都已經先走了,他清楚自己的時日也已不多,甚至清楚身邊那些人其實在等他一句話:他死之后,推選誰作為首領?

但他沒有回答,因為他自己最后被推選為首領的一定是自己的兒子而不是別人,至于是哪個兒子那都一樣。

即便做了這么久的首領,如此高的威望,他的權利依舊被各個氏族制約者,至少不能直接傳首領之位給兒子。

所以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將自己的兒子派了出去,帶著一些族人四處開枝散葉,沒有留在自己的身邊。

兒孫們帶著數百族人開始了征程,前往那些還沒有真正納入氏族統治的地方,建起自己的城邑。

十幾年前,他用有功勛者可以分支出去建城的辦法分散那些較大的氏族,也為自己的兒子鋪好了路,一條看似崎嶇但卻是最佳選擇的路,因為他清楚自己死后的首領之位還是要靠實力,自己還沒有一句話就讓眾人同意兒子繼承的威望。

他的兒子沒有讓自己失望,他回憶了一下,那是十三年前,那一次自己封出去自己的四個兒子還有其余氏族的一些人去那些蠻荒的地方。

三年后那些人回來祭祀的同時向他回報筑城治理的結果,兒子的選擇是融合那些不屬于本族文化的氏族,教會他們的種種技術同時接納他們的一部分文化,因其俗,簡其禮,以自身文化為主導卻沒有完全地排斥其余的文化其余氏族的人則是機械地推行文化和規矩,易其俗、革其禮,用原本自己接受的規矩去約束改變那些不同氏族的人。

其俗其禮,差距極大。譬如那些落后的氏族女人地位極高、人畜祭祀的風尚盛行、信奉的各種神靈也和本族人不太一樣。

兒子的選擇是接納女人地位、人畜祭祀等風尚,只在信奉的神靈之類的事情上決不讓步。

其余氏族的選擇則是全盤要求那些氏族改變,以征服者的姿態告訴他們該怎么做。

僅僅是這一件事,老人記得自己當時心中便已放心,很清楚十余年后那些氏族的城邑將不可能是兒子的對手,將來還是要靠實力說話的。

類似的事情還有很多,類似的兒子也有許多,每一個都是自己的血脈,每一個分封出去的都有自己的聰慧,至于將來誰能當上首領,他不在乎。誰有本事誰就去當吧。

他也清楚自己死后氏族同盟可能的混亂,但他相信在這混亂之后,會是一個更為強盛、首領權利更大、而首領是自己血脈的氏族同盟。

至于死后混亂期大河諸部會不會趁機侵擾,他也不擔心。

一則是靠近大河諸部的氏族城邑大多不是自己兒孫的城邑,以現在的戰爭,很難在短時間內攻打到氏族同盟的中心地帶,等到大河諸部反應過來的時候,相信混亂已經結束。

二則這些年大河諸部最有名望的年輕人也不過是那個叫粟岳的,兩年前戰勝了己方的幾個氏族后,老人本以為這將是一個巨大的威脅,可隨后粟岳做的一件事就讓老人明白了這個人在自己死后會做什么。

那一次粟岳戰勝后,故意放走了一些被困住的氏族,留下的目的是為了震懾那些東邊弱小的大河部族,以確保那些小氏族和城邑緊密地和他站在一起。

老人覺得這種人很聰穎很狡猾,但卻缺了一點愚笨和偏執,和他記憶中的那些人最大的區別就在這里。

不是每個人都有一雙可以看到十年數十年那么遠的眼睛的,愚笨和偏執會讓人走一條看似可笑的路,可這條可笑的路未必在十年數十年后就是錯的。相反那些聰穎狡猾的人,看到的比別人要遠,可三年后對的未必在三十年后還是對的。

所以老人在病危的時候做的唯一一件事不是說出自己想要推選誰繼任首領,而是將自己病危將亡的消息傳遞出去,最好讓那個叫粟岳的野心滿滿的人知道。

他相信這個消息傳出后會讓西邊的大河諸部發生一些有趣的變化,自己這邊亂起來的時候,那邊也未必會安靜團結。

兩個氏族聯盟就像是蟬,都在蛻變的邊緣,只看誰先脫去那層皮飛向天空。這一點,他相信自己的兒子。

因為相信,所以他沒有任何遺憾,確信自己幾十年后會享受到最好的祭祀,甚至可能世世代代將這最好的祭祀延續下去。

直到咽氣之前,他都沒有說自己想要推選誰繼任首領的位子,因為他想推選的人其余人未必會同意,很多人在他活著的時候會遵循他的每一個提議,可一旦死了那些人或許會提出十幾年來的唯一一次反對。

與其這樣,不如不提,就讓斧頭和弓箭卻決斷吧。

他是十一月份死的,那時候天空還沒有彗星出現,但也快了。

彗星出現的時候,東夷各部都知道了老首領病亡的消息,那些氏族成員帶著思念去認真地準備哀思,期待一場隆重的葬禮。而各個氏族的首領則吐出了被壓制了十余年最輕松的一次呼吸,考慮著將來首領的位置由誰來做,彼此間開始了縱橫聯合,亂局初現。

暫時還沒有開打,暫時還在為老首領的病亡而憂傷,但很多人都知道一場爭斗已經不可避免,有資格做首領的人太多了,而老首領病去之前也沒有提出繼任者的意見。

這種亂局很快就被有心人傳到了粟城,正如老人臨死前預料的那樣,大河諸部也因為他的死出現了變故。

粟岳放棄了名義上整個大河諸部共尊的名義首領的想法,果斷地抓住了機會,以東夷附近和大河北岸一些有共同需求的氏族為主體形成了小同盟,沒有了東夷的威脅,他有足夠的實力和那些反對他的氏族決裂。

小同盟有小同盟的好處,有更強的向心力,首領也有更大的權利,比起大而空泛的名義首領,期間的得失粟岳早已經考慮過。

他決定三兩年之內不再對東夷的氏族征伐,以確保東夷氏族不會因為外部的威脅而放棄爭斗,尤其是靠近東邊的幾個東夷氏族都是有資格爭奪首領之位的,必要的時候他甚至覺得可以暗中與其媾和。

在得到了夏城的后,他相信時間在自己這邊,就算東夷人最終選出了一個更為強勢的首領他也不怕,那時候或許他也已經成為大河諸部包括如今反對他的那些氏族共尊的真正的首領。

東夷和大河,這就是粟岳眼中的世界。

世界其實很大,還有很多粟岳看不到想不到也不愿意去關注的地方,但不論他是否關注,世界仍舊在發生著變化。

東夷亂局初現的時候,草河以北的草原中也在發生著某種變化,只是這些變化并沒有大河諸部的人知曉,包括陳健。

上次戰敗的達兀和落星等人逃回了草原,在陽關之戰最后,達兀斬殺了許多小氏族的首領并且除了自己身邊的親衛沒有其余人知曉,那次大戰是草原諸部忘不掉的恐懼,自然而然地那些死去氏族親人的仇恨都放在了陳健身上。

被白馬和陳健掃蕩過幾次的草原已經脆弱的難以生存,大量死亡的羊馬,被屠戮干凈的村落,大量戰死或是被抓走作為奴隸的輕壯,已經無法支撐那么多活著的人生存下去。

誰活著?誰去死?誰當奴隸?這些問題也只能交由他們信奉的戰爭之靈,而且很急迫,因為陽關之戰失敗后的冬天馬上就要來了。

達兀是被其余首領厭惡的,因為他破壞了很多規矩,比如分配戰利品的時候很公允自己留下的很少,比如甘愿拿出屬于自己的羊馬分給族人種種。

同樣的愿意,達兀被草原諸部的很多族人喜歡,尤其是那些失去了首領、失去了男人、缺少了輕壯的小聚落,紛紛來到了達兀那里。

達兀殺死了他們的首領,但卻以為他們首領復仇的名義得到了眾人的,也或許很多人的原因就是跟著達兀至少這個冬天不會被凍死餓死。食物就那么多,自己不餓死,就要有別人要餓死自己不想當奴隸,就要有別人當奴隸。

陽關之戰還未過去太久,草原上再一次出現了無數男人臨死的慘叫和女人恐懼的哀嚎。活下來的人慶幸著自己的選擇,終于明白為什么自己的祖先那樣崇拜戰爭之靈這是在草原上活下去最好的信仰。

只是曾經盟誓過要向陽關復仇的達兀卻清醒的很,戰爭之靈不會庇護他戰勝南邊的那些人,于是他決定明年開春后暫時向西遷徙,躲開那群年年在草原上燒殺的敵人。未完待續。

本章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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