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酋長到球長第三十五章 驚雷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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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驚雷


更新時間:2016年09月29日  作者:茅屋秋雨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茅屋秋雨 | 從酋長到球長 


從無到有的夏城用最短的時間經歷著時代的變遷,聳立的城墻、新建的火藥作坊、堆積的發酵肥堆、開始考慮自己的人……種種這些,都是陳健所感受到的時代的變化,碾碎了太多的陳舊的事物。

可以說整個城墻所包裹的七萬平方米的土地上幾乎再也找不到一年前的痕跡,除了城南草河岸邊的一塊巨石。

那塊石頭很大,一年多前在征伐紅魚部族的前夜,貍貓、姬松和狼皮三個人曾在這塊石頭上聊了很久,貍貓還記得狼皮那時候在這里打水漂,松則坐在石頭上摸著母親的骸骨幻想著復仇。

夏城建城后,這塊石頭因為太大,無法撼動,終于留在這里,成了一塊上好的洗衣石,上面總有白色的肥皂的殘留。石頭看似沒變,可上面沾著的白色粉末卻證明即便磐重如它,也在悄然地改變著。

當初石頭上閑聊的三個人此時各奔東西。松差點成了陳健所說的那種妄圖恢復舊時代以逃避新出現的矛盾的人,所以陳健打發他去別的城邑看看;狼皮北去追趕十幾名暴動的逃奴,至今還沒有回來。

唯一留在城邑的貍貓也沒有這么多的感慨,他在為生活奔波著,為那間屬于自己的屋子和屋子中住的三個人勞作。

半個月前他被陳健免去了泥瓦官的職務,征召進了新軍的軍營;五天前他跟隨陳健熬煮硝土;三天前和陳健一起搓好麻繩后放進醋和火硝溶液中煮透晾干,據說那叫火繩。

昨天下午是新軍的第二次旬休,也是十月的第二次旬休,在新軍軍營里住了八天的他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很自然地睡得很晚,甚至還吵醒了一旁睡著的兒子,他和蘭草也沒了興致,半夜里坐在炕上互相傻笑,盯著兩個人血脈的結晶。

即便睡得很晚,今天他還是起的很早,去軍營領取了新出鍋的豆腐,沒有去換糧食而是拿回來給蘭草嘗嘗,看著母子兩人睡得正香,他笑著把新鮮的豆腐放在一個屬于這個家庭的陶罐里,從屋子里摸出自己的泥瓦匠工具悄悄離開了屋子。

縱然他已經不再是泥瓦官,可他泥瓦匠的技術算是城邑里最好的,自然會有別的部族找他去幫忙修繕下屋子、抹一抹秋季干裂的墻縫。

這些事都是在自己休息時間做的,城邑的規矩也是默許甚至鼓勵的,自然不能白干,需要別的部族用一些糧食來請他,而這些糧食就是屬于那間屋子和屋子里住的三個人的。

走出屋子,回身看了一眼小屋,心說:“趁著秋天不下雨,下雪前還有四個旬休,多去做些活,下雪的時候糧食就夠能去坊市換一頭母羊了,狼皮管著畜牧,配種的時候一定要讓他給挑那個長得最壯的那個……就是那頭公羊的羊角像刀子似得,蘭草喂草的時候可別被小羊戳到……”

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工具,心想等兒子長大,一定得把這一手泥瓦匠的活教給他,定會比別人過得好。上次旬休的晚上,他和蘭草討論過,覺得部族總有一天要分開,將來總會有吃肉的也有連麩皮都吃不上的,一切都會變的。

路過河邊那塊石頭的時候還在想著這些問題,盯著石頭喃喃道:“恐怕也就你永遠都不會變了。你看,夏城就你還是原本的模樣,就算想把你弄碎挪開也辦不到。”

剛說完,就聽到呼喚自己名字的聲音,嚇了一跳以為是石頭說話了,急忙揉了揉眼睛拍了拍耳朵,這才聽到后面的腳步聲,是一個跟在陳健身邊學東西的學堂里的孩子在叫他。

“貍貓,姬夏讓我來叫你,有些事,讓你過去。”

“很急嗎?”他有些無奈地提了一下手中的工具,今天的活可是能換五斤糧食呢。

“很急,讓你現在就過去。”

他嗯了一聲,知道急事是什么意思,新軍中的人雖然有旬休,可是要有急事的話是不管是否旬休的。

將工具遞給那個人道:“你去和北邊的部族說聲,今天我不能干了,讓他們去找別人吧,你幫我把工具拿回家放在門口就好。還有啊,姬夏讓你當傳令兵,你可真不合格,有急事要先說的,不要等我問。”

那個孩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接過工具做了個鬼臉跑開了,貍貓也匆匆地跑到了新軍軍營,雖然是旬休,可執勤守衛的人還是很嚴格。

走進最里面的大屋子后,就知道今天的事很重要,城邑新軍中和四族中幾個頗受信任的人都聚在這里。

陳健看了眼貍貓道:“人都齊了,貍貓,去準備一輛牛車和馬匹,咱們出去一下。”

貍貓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心里也有些好奇,拿著陳健的銅印信去準備好了需要的東西,屋子里的幾個人將一個用樺樹皮遮蓋的很好的柳條筐裝在了牛車上。

叫上了十個本族的士兵跟在牛車后面,屋子里的七八個人騎著馬,跟在陳健的后面,沿著草河一直向西,走了半上午這才在一個山谷中停了下來。

陳健跳下馬,沖著那十名士兵喊道:“去查看一下四周,不準任何人靠近。”

士兵領命而去,陳健則帶著剩下的人把馬拴在原地,抬著柳條筐走進了山谷,片刻后士兵們回來,分出了兩個人守衛山谷,剩下的人緊隨著這幾個人。

貍貓一直想要問到底是什么事這么神秘,可看著別人都沒問,自己只好忍住,只是從那個柳條筐中看到了一根露出來的自己親手煮過的火繩。

等到了離拴馬的地方很遠時,陳健打開了柳條筐,里面裝著兩根這些人參與制作的但卻不知道用途的火繩,以及幾個陶罐子。

隨后貍貓就聽到了陳健很難得的嚴肅的聲音:“今天的事,誰也不準說出去,記住,誰都不能說。貍貓,包括蘭草也不能讓她知道。”

貍貓點點頭,心說你怎么說的我好像是個什么都和女人說的人一樣。

幾個人面色凝重,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他們都是最信任和最聽陳健的一批人,再加上遠在娥城的榆錢兒、東游探路的姬松、追捕逃奴的狼皮和前往衛城送信的紅魚,這就是陳健所能依靠的最信任的人。

陳健先讓眾人升起了火堆,自己從況里拿出了那根草麻搓成的火繩道:“你們是不是一直想問我,這火繩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是啊,又是醋又是火硝鹵水的泡煮了那么久,我還以為是什么吃的呢。”

陳健笑著將已經烘干的火繩放在了火堆上點燃,很自豪地將火繩舉起來道:“你們看,發現什么了沒有?”

幾個人圍過來看了半天不做聲,貍貓看著陳健那張笑容凝固的臉,半晌說道:“不就是燒的很慢嗎?要是別的麻繩現在已經燒沒了,可是這火繩這么久才燒了半根指頭那么長……”

他恍然大悟,自作聰明地靠近火繩用力吹了幾口,原本暗淡的火繩立刻明亮起來。

“我知道了,有這么一根火繩,等咱們將來出去生火的時候,就不必用弓弦轉木頭生火了!”

幾個人面面相覷,終于忍不住問道:“姬夏,你就是讓我們看這個?這……這也不能說出去?”

陳健無語了掐滅了火繩,搖頭道:“一會你們再說,先看別的。”

他從筐里拿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陶罐,和別的陶罐不一樣,有點像是葫蘆,上面的口很小,而且還被用黃泥堵住了,一根很細的黑乎乎的麻繩伸在外面。

貍貓看了一眼,忽然想到那些劍盾兵一直在練的名為擲彈的訓練,心里砰砰直跳,他也一直很好奇到底是做什么用的,看起來似乎今天就能知道答案。

他的猜測是對的,這種奇怪的陶罐就是那些劍盾兵訓練的目的,或許威力不大,但是作為一個大炮仗還是有資格的。

陳健前世的世界里,二戰末期琢磨著一億玉碎的島國也曾制作過這種型號為四式的陶手雷,威力在那個時代肯定是不夠看,但在這個時代應該是很有效果的。西夏用過瓷蒺藜,戚家軍也用過瓷蒺藜,其實都是這種東西。

火藥配比的最佳配方可以寫方程式,兩硝一硫三炭,換算成分子量黑火藥的理論最佳配比后的估計分子量是二百七,相除之后,火硝的含量大約是百分之七十四、硫是百分之十一點五,炭大約是百分之十三點五。

這東西沒有什么固定的說法,后黑火藥時代英國的火藥配比硝石的含量比別的國家稍低一些,大約是因為他們控制著智利的硝石礦,智利硝石是比鉀硝分子量小的鈉硝,再加上鈉硝比鉀硝有吸濕性容易潮濕,還需要加上些石蠟之類的防潮解物。

流傳甚廣的地雷戰配比是一硝二黃三木炭,看似不合理,但是仔細考慮一下,一硝應該是一斤硝,而炭和硫都是按兩算的,一斤是十六兩,這樣一算的話,千百年流傳下的智慧還是正確的,配比是接近理論最佳配比的。

配好黑火藥,想炸響也就是個大炮仗的原理,增加威力就看外殼和破片。

紙卷的拳頭粗的炮仗扔進密集的人群會產生什么效果,陶火藥罐就能產生什么效果,即便威力不強,忽然間幾十個上百個同時扔到人堆里,也足以讓這個時代的軍隊崩潰。

關公戰秦瓊的馬其頓方陣與戰國七雄軍陣對壘的情況沒機會看,陳健倒是很好奇如果在這個時代遇到了密密麻麻的方陣矛兵,往里面扔些土手雷或是昂貴的青銅手雷會是什么效果,看看號稱能撐住戰場的最強鐵砧能不能在爆炸聲中撐到作為大錘的騎兵包抄的時候……應該會很有意思。

略微帶著這種惡趣味,陳健取過一根浸泡后的可以緩慢陰燃的火繩綁在了這個大炮仗的捻子上,點燃了火繩,帶著族人遠遠地退開到幾十步之外。

習慣性地捂住了耳朵,張大了嘴巴,就像小時候放炮仗一樣,據說張開嘴能防止震壞耳膜。

身邊的族人好奇地看著陳健的動作,不明所以。

可惜火繩的燃燒速度要比小時候點炮仗的香慢得多,等了好久,就在眾人都不耐煩的時候,火繩終于燒到了引線附近。

引線用高火硝低硫的藥和細麻繩捻在一起,很容易劇烈燃燒,呲呲作響的聲音終于出現在了這個世界。

陳健盯著那根引線,大聲說道:“你們還記得當初蓋廁所的時候,我說總有一天要給你們看看雷電的力量被我握在手里!今天就看看吧!”

剛剛說完,一聲巨響在山谷中回蕩,四散的石子飛出老高,整個山谷傳遞著回聲,正如夏雷的回響。

熾烈的閃光,沒有提前捂住耳朵的巨響,加上陳健之前的那句話,讓族人在耳朵里嗡嗡的響聲中震驚不已。

幾個人仿佛是驚住了,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顧不得拍拍嗡嗡作響的耳朵,不斷地對著上蒼膜拜;還有幾個人幾乎是下意識地從那個柳條筐附近逃開,遠離這些讓他們驚惶不安的東西。

曾經在挖廁所的時候,他們懷疑過陳健,但當今天這聲巨響后,這個沉寂了一年半的懷疑最終化為了拜服,到底是怎樣的力量可以召喚出雷電?

幾個呼吸之后,山谷中的回聲停歇,四周一陣鳥鳴和不安的吼叫,幾個族人雙手顫抖地指著那幾個陶罐子道:“姬夏……你……你真把雷電裝在罐子里了?”

他們以為耳朵嗡嗡響,說話的聲音很大,嗅著空氣中刺鼻的硝煙味道,臭烘烘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雷電怎么能被裝到罐子里?

貍貓也捂著自己砰砰跳的心口,好半天才說道:“這可比爆楊要響多了。”

夏城周圍沒有竹子,自然也就沒有爆竹的說法。但是去年冬天大約是陳健前世過年的時候,他弄了一些有蟲子的干楊樹放在火堆里燒,發出了噼噼啪啪的聲響,很有意思。再之后夏城有了餃子,每次過節吃餃子的時候,族人們也會習慣性地弄一些楊木站桿扔進火堆聽這種聲響,也就有了爆楊的說法。

陳健一聽貍貓這樣說,笑道:“以后想辦法咱們自己用這東西做爆楊,肯定有意思,又是雷聲又是閃光的,孩子們會喜歡的。”

貍貓回頭看著筐里的火藥罐和火繩,這一次有些不自信地問道:“火繩是用來點這個的?點燃后扔到人堆里?”

他這么一說,旁邊幾個人這才明白過來,這要是真打起仗來,不可能在戰場上生火,要是沒有火繩,這火藥罐也基本沒有作用……在自己軍陣中生火,怕是沒有人能扔那么遠。

陳健贊許地點點頭道:“走,先去看看炸的效果,看看能不能炸死人。”

走到剛才那堆小石子附近,覆蓋在陶罐上的石子已經被炸飛了不少,有兩塊石頭還扎進了木頭里,破碎的陶片把附近一棵樹的黃葉打下來不少。

幾個人盯著那枚嵌在樹木上不算深的石頭,驚駭不已,人哪里能比木頭結實?

這些人是沒見過,自然驚駭;陳健見的多了,所以有些不滿,爆炸的威力不如他想的那么強,陶制的投擲出去也是個問題,扔的早了掉地上就摔碎了,估計恰好在人堆里炸的,也就能有三分之一。

因為是試驗性質,所以還可以繼續改進,不管怎么說,這也是這個時代的第一聲四季都能炸響的驚雷。

成功炸響,只是個開始,還需要讓那些劍盾兵熟練很久,前世的安全引信手雷每年在新兵訓練的時候都會有層出不窮的事故,況于這種完全沒有安全性的東西。

平時投擲石球扔的再多,到了戰場上握著點燃引線的手雷不知所措直到在手中爆炸也不是不可能。

火繩是明火,很容易引燃引信,又必須要訓練他們的習慣,思來想去也只有兩人配合這種辦法,戰場上一個人身上背著火繩,另一個隊友背著這種不安全的手雷,互相配合投擲。

至于那種寬沿的帽子就不必考慮了,一則是影響投擲,二則是這個時代不是燧發時代,只要下雨就不可能打仗,弓弦會濕、紀律不夠,不需要考慮帽子防雨水的問題。

看過這一切后,陳健揮揮手讓眾人都坐下,嚴肅地說道:“今天這件事你們誰都不要說出去,你們也看懂了,劍盾兵投擲的石球將來會換成這東西,陽關和夏城的塔樓上也要準備一些,你們覺得能有人攻下來嗎?”

“不會,要是準備個幾千個,想必幾千人是攻不下來的,要是咱們把城墻再加高點就更好了。”

“對,我們肯定不會說給別人的,對祖先盟誓,要是說出去,就被雷劈死……不不,是被這東西炸死。”

幾個人都心驚肉跳地回頭張望著那個柳條筐,貍貓舔舔因為激動而干燥的嘴唇問道:“這東西……就是用硝田做的?”

“對,整個城邑只有你們幾個知道,將來可能還會多出幾個人,但是也就僅限于此了。貍貓,你以前帶著劍盾兵的,你說說,這東西能行嗎?”

“肯定行啊!你想想看,這可是天上的雷啊,就算炸不死,那些人也會跪在地上懇求上蒼的。只是……這東西什么時候才能讓城邑的人知道啊?那些人到現在還不知道投石球是做什么用的,他們練起來都有些膩了。”

“大約要等到明年吧,我叫你們來,就是想讓你們知道,這東西……其實里面裝的不是雷電,它就是一種先祖在夢中指引我的武器罷了。雷電、山巒、河流,這一切只要我們想去改變,就能改變,只要咱們有手。你們想象,要是咱們城邑堆出像崖山那么多的這東西,點燃后是不是整個崖山都能炸崩了?”

貍貓閉著眼睛想象了一下這個場景,不安地點點頭,伸出自己的手看了好半天,不敢相信自己的手如今已經擁有了可以讓山巒崩塌的力量,可似乎陳健說的又不是不可能實現。

其余人若有所思的回味著這句話,看看天又看看那些陶罐,惶恐不安中又帶著一絲興奮。

離開的時候,陳健說道:“回去后,別人問你們今天來干什么了,你們怎么說?”

“我們沒看到姬夏真的擁有了雷電的力量。”

陳健笑了半天,搖頭道:“笨啊,就說跟著我去挖石頭了,城邑的人都知道我喜歡到處挖石頭。”

貍貓牢記著這個謊言回到了城邑,剛推開門,蘭草就問他今天去做什么了。

他紅著臉,這可是兩個人昏禮后第一次和她說謊,強穩住心神,用細弱蚊蠅的聲音說道:“和姬夏找石頭去了……”

蘭草卻根本不在意,問完后還沒等到回答,孩子哭了便去奶孩子了,貍貓心里蠻不舒服,總覺得憋著一句話,總想把今天看到的事告訴蘭草,他連上次跑回來報信時是光著褲子的糗事都說給了蘭草……

悶了許久,一個人跑到外面那塊石頭上坐著,因為天有些涼,所以平日里坐著很舒服的大石頭也變得不舒服了。

恨恨地跳起來,撿了塊碎石狠狠地砸向那塊巨石,可惜對方巋然不動,反倒是彈回來一塊石屑砸在臉上,旁邊幾個洗衣服的女人哄然大笑。

于是貍貓憤憤道:“以前不弄你,是因為做不到;現在啊,不弄你是因為不想弄,別說你了,就是崖山我也能弄碎!”

叫罵了兩聲,把心中因為撒謊的不安和憋著的故事發泄出來后,頓覺舒服多了,哼了一聲轉身就走,留下那幾個洗衣服的女人面面相覷于弄與不弄。終于有個女人想到了某種可能,在旁邊人的耳邊輕聲嘀咕了一些不能讓孩子聽到的話,旁邊的人覺得肯定是這個原因,所以貍貓今天脾氣才這么大,一時間笑聲四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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