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酋長到球長第四章 追獵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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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追獵


更新時間:2016年09月29日  作者:茅屋秋雨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茅屋秋雨 | 從酋長到球長 


在原始的祈禱之后,有人用樹枝將那只肥鳥栓在了身上背著。

陳健則在四周的草叢中尋找著鳥窩,終于在一處隱秘的地方發現了幾只小鳥雛,正張著大嘴吱吱地叫著。

順手抓了一只小螞蚱,撕開后啵啵地叫了兩聲,小鳥張開了嘴。

將撕碎的小螞蚱含在嘴里,鳥雛聽到啵啵聲,立刻將頭靠過來,將嫩黃的喙伸到陳健的嘴邊吞咽下了食物。

三只小鳥雛有一只強壯的,兩外兩只有些瘦弱,在自然條件下這種區別會越來越大,最終那只最強壯的會搶走所有的食物,讓弟弟妹妹們餓死——比起那些出生后就先把弟弟妹妹們推下鳥巢摔死的善良多了。

陳健觀察了一下,這鳥雛比雞雛要大一點,渾身毛茸茸的,萌萌噠很可愛。

可惜他現在已經不會用美學的眼光去看待周圍的一切了,滿腦子想的問題就是:能吃嗎?好吃嗎?能馴養嗎?

前兩個要等回部落烤熟它們的母親才能知道,后一個問題現在看來卻是可以回答的。

鳥雛是雜食性的,而且不怎么怕陌生動物。

最重要的居然一窩有三只鳥雛,比起那些一窩一枚卵的奇葩鳥類好了太多,這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隨手扯過一把柳條兒,按照北方編織“土籃子”的辦法,編了個小巧的籃子,里面鋪上一層草,將這三只鳥雛扔在里面。

狼皮好奇地看著陳健靈活的手指,抖了一下自己的手指頭,最終還是放棄了。

“健,這可不夠吃。”

“那種黑白色的熊告訴我,這可以給部落帶來食物。”

他沒有解釋,而是直接用了對方最容易接受的借口。

狼皮立刻緊張地接過那個小柳條籠,捧在手里,生怕鳥雛受到了什么傷害。

收拾好之后,眾人繼續朝著遠處前進,陳健又在路上射獵了幾只鳥,拉弓的動作愈發熟練,舅舅表哥們也就越發驚奇。

一路上的鳥很多,而且笨笨的并不怕這種可以直立行走但卻不靈活的動物,于是收獲也愈發豐富。

二十多只鳥被紙條綁住了雙爪,拴在一起背在了大舅的身后。

大舅已經敢用手去拔羽箭了,因為他發現這羽箭不會傷到自己,只會傷到這些動物。

而且他很敏銳的發現這羽箭對準什么,什么就會死掉。于是將這個驚人的發現告訴了部落的別人,引來的一陣驚嘆和贊譽,大約是竟然如此的意思。

按照往常,這二十多只鳥已經算是過得去的收獲了,配合上女人的塊莖鳥蛋之類,也足以又一次在和自然的競爭中勝利一天。

只是大家今天的興致很高,認為今天有先祖的庇護,或許鹿群和羊群能夠帶來更多的收獲。

走了許久,遠處樹林中傳來嘩嘩啦啦的流水聲,因為樹木的遮蔽卻看不到。

狼皮說沿著河水走,會有一片草地,那里有一群鹿和山羊。

果然,在走出障眼的森林后,露出了一片河谷草地,不知名的野花在草地上綻放著春天的味道,一群鹿在啃食青草。

幾頭小羊跪在地上,在喝母親的乳汁,在前世的華夏文化中,羊跪乳已經成為孝道的代名詞。

因為河水的嘩啦聲以及風向的原因,這群鹿并沒有發現他們的存在,而是繼續悠閑地享受著天堂般的生活。

陳健回憶了一下部落以前追獵的方法,投矛已經偶爾使用,但是效果并不好。

只能看準幾頭后,不斷在后面追趕。

不論是鹿和山羊,速度都比人要快得多,但論起耐力就遠遠不如了。

鹿和山羊都是反芻動物,需要停下來將胃里的草反芻到嘴里重新咀嚼,如果長時間奔跑,就會導致沒有時間反芻草料,或者被脹死,或者筋疲力盡。

在人類出現之前,這些會反芻的動物成為了食草類中最壯大的種群,咔嚓咔嚓啃幾口先不嚼,沒有敵人就消化,有敵人就跑,優勢巨大,可惜遇到無毛怪這種恐怖如斯的獵手,終究還是被發現了弱點。

記憶中陳健才發覺,這個時代的捕獵并非如前世自己想象的一般,一言不合就投矛的情況只在獵捕大型動物的時候才會用,如今附近的大型動物基本上快被吃光了,想要捕獵鹿羊之類,需要的就是一場耐力的比拼。

沒有一種動物能夠比人更有耐性,追獵這個詞,也是依靠智慧而非本能的獵手們才能掌握的。

只是在弓箭發明前,成功率并不高。所以昨天的捕獵中,部落的人才只好從豹子的嘴里搶走了半片山羊,那豹子雖然不滿卻也無可奈何。

大舅按照以往的經驗,找出了幾個耐力最好的,準備一會轟散鹿群,猛追一頭追到它趴下休息的時候換人繼續。

陳健因為是第二次狩獵,所以是那種圍圈吶喊的觀眾型選手,表哥狼皮則是作為追逃的主力。

分工明確就要動手的時候,大舅的皮褲被陳健扯住。

陳健說出了自己的計劃,并且很自然地加上了黑白熊的指引這句話。

眾人看了一眼身上背著的死鳥,源于對未知的崇敬,以及對弓箭的認可,終于決定聽從陳健的安排。

十個人悄悄從遠處繞到了鹿群的對面,陳健這邊留下了十幾個人,手里握緊了石矛,等待著機會。

二十多分鐘之后,那十個人忽然從對面沖了出來,形成了個半包圍網。

受驚的鹿群和山羊瘋狂地朝著陳健這邊逃竄,陳健拉開弓,在鹿群羊群靠近后,忽然射出幾箭。

因為沒有硬質的箭頭,射鳥還行,但是想要一箭讓這種大型動物斃命卻是遠遠不及。

射不死,卻可以讓這些動物受傷。

在快速地射空了所有的羽箭后,只有有兩頭鹿,三只羊被射傷,大部分射空了。

忽然出現的這群人,讓這群疲于奔命的動物們立刻掉頭,朝反向跑去,母獸盡量保護著小獸,那些出生后無法立刻奔跑的小獸早已經死掉了,剩下的都是能跑的。

部落的人不多,每一處都有空隙,但是隨著人們的吼叫,讓這些原本聚成群落的動物只能選擇四散奔逃。

陳健指著一頭腿部插著箭支的鹿,喊道:“追!”

表哥狼皮還有兩三個人跟著陳健一起朝著遠處奔去,其余人也都三五成群地追逐著受傷的動物。

這頭受傷的鹿奔跑一陣,拉開了距離就悲鳴起來,腿部的羽箭在奔跑中將傷口擴大,不斷地流血。

狼皮吼吼地叫喊著,讓那頭鹿根本沒有休息的機會,剩下幾個人則兜了個大圈子,不斷驅趕著這頭鹿。

這是陳健第一次親身感受這樣的追獵,每一次小鹿拉開了安全距離后,這些人就會快速地沖過去,將鹿朝別人的方向驅趕,不給鹿休息的時間。

即使腿部有傷,這頭鹿仍然掙扎了很久,可惜架不住這群無毛怪會用腦子兜圈子,終于難以支撐,臥在地上大口地呼吸著。

幾個人開始從遠處圍過來,鹿驚恐地看著圍過來的人群,努力想要重新站起來,可是四肢卻在顫抖,終于支撐不住,徹底放棄了抵抗,嗚嗚地哀鳴。

狼皮歡快地跑到鹿的身邊,奮力地拖住鹿的脖子。

陳健將已經折斷的羽箭拔出來,看了眼這頭疲憊不堪的鹿,看著它驚恐的眼神,哈哈地笑了。

按說這時候感慨句“這就是殘酷的自然”之類以彰顯人文氣息,然而陳健想的卻是這鹿的肩胛骨綁在十字架般的簡易木頭上,可以做原始農業工具耒耜中的耒,也就是簡易的“鐵鍬”。

自己用后世的語言感慨了幾句,旁邊的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以為他在慶祝,也跟著嗷嗷地喊著。

平時的追獵,是需要二十多個人配合的,形成一個巨大的包圍圈,幾個人在后面驅趕,交替追逐,每天所能捕獲的獵物實在有限。

鹿的耐力不錯,有時候需要追趕半天的時間,才能讓鹿徹底失去跑動的力量。

至于說投矛一擊必殺,據說某個已經被老虎吃掉的舅舅技術很好,可惜如今已成傳說。

今天竟然五個人就獵殺了一頭鹿,而且所用的時間并不多,太陽甚至才剛剛從頭頂離開,這對于眾人來說簡直就是奇跡。

在狼皮的呼喊聲中,這些人對陳健手中的弓箭更加的崇拜。

狼皮甚至想著等到回去后,要在自己的狼牙護身符上刻一個黑白顏色的熊。他覺得今天的狩獵這么幸運,一定是那種在陳健夢中的黑白熊庇護的。

陳健折斷了一根樹枝,用藤蔓將鹿的蹄子捆起來,兩個人抬著,指了指遠處的一個山坡,五個人朝著山坡跑去。

狼皮快速地爬到山頂,攀到了一株大樹的上面,沖著遠處的深山高聲地喊著,在呼喚族人。

林深草密,聲音卻能穿透茂密的樹叢。

很快,遠處響起了幾聲微弱的回應,距離很遠,但并不焦急。

狼皮從樹上跳下來,從樹洞里找了些干苔蘚,撕了一塊樹皮搓成繩子,找個人配合,用干燥的樹枝在那生火。

兩個人累的滿頭大汗,苔蘚和木屑終于冒出了一些青煙,低下頭輕輕吹了兩口,細微的火星終于化為躍動的火苗。

附近就有樺樹,用石頭在樺樹上割開一道,用力一撕,潔白的樺樹皮就被整張的撕扯下來。

這是極好的引火物,就算是剛剛下過大雨,只要有火就可以將富含油類的白樺皮點燃。

當篝火燃燒旺盛的時候,覆蓋上一堆潮濕的野草,一股濃密的黑煙從火堆上升起。

這是山坡的高處,加上這一道黑煙,就算是幾十里外也能看的清清楚楚,這樣就不怕他們走丟了方向。

剩下的就是等待了。

雖然肚子很餓,但是在回到部落之前,這些食物是不能吃的。或許這已經形成了原始的道德約束,或者說是被嚴酷的環境,以及必須抱團才能生存的蠻荒所逼出來的習慣——破壞這種規則的人會被趕出部落。

幾個人坐在火堆旁,狼皮將那三只小鳥雛拿出來,學著陳健的樣子,用蟲子來逗弄它們,嘴里發出啵啵的聲響。

當太陽走到靠近遠處山尖的時候,其余的人終于回來了,很遠的地方就發出了興奮的吼聲。

和以前相比,今天是個大豐收,兩頭鹿,三只羊,以及一只大肥鳥和不少的小鳥,這可是不多見的。

人們都大聲地叫吼著,用匱乏的詞語抒發心中的興奮。

至少,在和自然和蠻荒的抗爭中,族人們又一次存活了下來,成為了勝利者。

扛起了獵物,一行人在淡金色的陽光下,沿著來時的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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