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舟一路電光閃,又忍著困乏發足狂奔,心中卻在思量——若是現在遇到那鬼面道人,他不定也有一戰之力了。
想想自己所會的對敵法術,最強的自然是太清殺陣,但具體如何用于攻防,還有待發掘。而后便是水火雙蛇吐太極,那威力也是極強的。
生生變化法的‘翻天大印’,用來抽冷子砸人也是不錯。
電光閃、游水訣、土遁,保命的本領倒是學了不少,不過效用也是相當不錯的。
“法器,法寶,這方面還是比較欠缺。”
周舟將靈識沉入了曲元袋,翻著沈老頭給他的那筆‘遺產’。雖然這么有傷某老伯那顆脆弱的心靈,但里面這些法器,還真就沒周舟能用上的。
里面有兩件六品法器,一個罩子、一個幡旗,但在周舟看來,威力還是不如水火雙蛇。
并非六階法器已經不夠他用,而是水火雙蛇的威力確實是強。修士爭斗,在周舟對戰斗的理解中,務必是要全力以赴、爭取一擊建功,不能跟別人磨蹭。
比如那鬼面道人,若不是苦心算計,還要假借那火焰仙獸殺他,在周舟轉身的時候就遞過來一劍,恐怕天使妹子都來不及救援……
想想就是一陣后怕。
“此敵不可留!”周舟低聲道了句,像是在堅定自己的決心。
可惜,依然不知道對方到底是誰。
正如玫畫所,鬼面道人如果真是門中排名親傳,那入門最少也有一二百年。
對方能在歸青潛伏如此之久,在歸青十多位仙人的眼皮底下,還能修行至今,又怎會是易于之輩?
打個哈欠,他現在要做的是回藥谷好好睡一覺,那邊草廬已經被他布下了十多道陣法。雖然他布陣都是‘比著葫蘆畫瓢’,但也都是能用的。
藥谷中,玫畫的閣樓。
芷燕匆匆忙忙地收拾起繡架,道:“我先回去了姐姐。”
玫畫輕笑道:“趕著回去侍奉你相公嗎?哦,④↘④↘④↘④↘,m.♂.c≤om他是你兄長才對,瞧我這張嘴喲。”
“姐姐!”芷燕臉蛋都紅透了,煞是可愛,帶著少女的微醺,她嗔道:“你怎能這般,如何能用、用‘侍奉’這種話,讓她們都笑我呢!”
她不還沒什么,話一出口,屋內的其他幾個女弟子各種掩口輕笑。
玫畫故作驚訝,聲問:“那你回去是要做什么?”
“他要睡……我當然是去幫他鋪好被褥……”
“哦!”玫畫恍然大悟狀,“那燕兒你可要記得,被褥還是要暖的好。”
芷燕眨眨眼:“暖的?用火烤嗎?”
“笨丫頭!那不就燒著了!”
“那該怎么辦?”
“用身子去暖咯。”
玫畫著也忍不住笑出聲,幾個女弟子更是笑著抱作一團,顯然是深得玫畫長老的真傳。
芷燕跺跺腳,霞飛雙頰、捂著臉跑走,背影滿是倉皇狼狽。
這丫頭,還是太年輕了。
不過轉念一想,玫畫姐姐的也是那般道理呢……芷燕不由得,眼波流轉、余波蕩漾,低頭淺思著什么。
對,趁著那東方羽兒不在,如此大好的機會,自己總該做些什么才是。
不定,羽兒什么時候也就突然回來了。
對于睡覺的時候,總有妹子來夜襲這種事,周大俠本身,其實是不太抗拒的。
但趁著他昏睡,要襲擊能不能果斷!能不能有實質性的行動!
整天覺得穿著衣服躺在一旁,就能懷孕了還是怎么的!
周舟睡夢中咂咂嘴,隨手布置了一道水元,將周芷燕和自己隔開,舒服地繼續酣睡。
芷燕對著他一陣張牙舞爪做鬼臉,而后也就從榻上溜了下去。拍拍她那平坦而纖細的腰肢,想著王府中的夫人們有身孕時候的模樣,一陣皺眉思索。
她在思索‘十月懷胎到底是如何進行的’這一偉大課題,可惜,洪荒比之后世有所不如的地方,便是某些方面的啟蒙教育。
修士們可沒生理衛生課,洪荒也沒那些為房中術普及而默默奉獻的某國女星……
周舟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之前鍛鑄道軀,確實是耗費了他太多靈識和精力。
其實仔細思索,這次真元潮汐能有連續四十九次,根本原因并非只是太清道法玄奧、或是他吃過三千年的靈根。原因更在于,他靈識強度和真元修為存在的差異。
靈識太強,又以水火太極為根本,靈臺存有兩面太清殺陣。
水火異像是太清殺陣引動,那頭陰云則是靈識無意識聚攏而來的靈氣;這一切都被水火太極圖完全掌控。
當周舟意識到自己鍛鑄道軀已鍛鑄的‘太狠’,過猶不及,將會影響到接下來凝丹,卻是在四十五六次潮汐之時,已經停不住了。
一切順其自然,一切水到渠成。
稀里糊涂就鍛鑄出了此時的道軀,有了比之普通道融圓滿修士,多了五六倍不止的修為。
但接下來……
“該怎么辦啊!”
周舟仰天長嘆,他坐在草廬旁看旁邊樹蔭斑駁的陽光,靠著天使蛋,滿臉的生無可戀。
他剛才不斷體悟、反復琢磨,原本在道軀圓滿之前隱隱有的凝丹跡象,此時反倒是沒了。
而且剛才盤膝打坐去主動修行,發現自己道軀竟然無法容納多一絲的新生真元,除非是真元消耗,用以補充。
瓶頸?
不,這是修道的困境!便如同走岔了路,走入了一條死胡同。
修道只能一路前行,又沒有回頭路,更沒有讀檔。
“道沖,而用之有弗盈啊……道理什么的都明白,誰知道真會在這方面出了岔子。”周舟咂咂嘴,苦中作樂般一笑,“天使妹子,你懂不懂修道?”
芷燕提著個花籃,在草廬門口喊著:“我去姐姐那邊咯!”
“去吧,我明天再去找她道謝。”他還是沒忘,玫畫布置大陣幫自己護法的恩德。
等芷燕走了,周舟伸了個懶腰,又想趁著涼風習習,繼續補個覺。
心也是夠大的。
四開八叉地剛躺在地上,歸鴻子的笑聲從天空傳來:“你竟也不苦惱?”
“苦惱又能如何,反正已經是這樣,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不定還是個好事!”周舟枕著手臂,叼著根枯草,“一睡解千愁。”
歸鴻子落在他身旁,掃了下長袍的下擺,也舒服地坐在了草地上。
“師弟,塞翁失馬是何意?”
“一個老頭丟了馬,卻還很樂呵,別人都勸他去找找,他卻丟就丟了。然后,丟的那匹公馬,拐了一匹母馬回來,兩匹馬和那老頭一起,從此過上了沒羞沒臊的幸福生活。”
周舟隨口胡謅,滿嘴跑火車,歸鴻子卻是聽的頗有些感悟。
歸鴻子道:“這和師弟之前曾,凡事都有兩面性……莫非便是陰陽調和的道理?”
“修行之道各有互通之處吧。”周舟也不明白,他扯寓言故事還行,真的去解釋什么大道、道,也是兩眼一抹黑。
“師弟,給你這個。”
“嗯?”周舟坐了起來,看著遞到自己面前的一把連鞘的長劍。
周舟問:“師兄,這是何意?”
他本覺得歸鴻子應該明白的,兩人之間這種交情,互相都十分珍惜,從來不愿被什么給污濁到。
之前,歸鴻子曾要給周舟些許寶物防身,但周舟卻是故意岔開了話題,沒想到這次歸鴻子直接拿了把劍出來。
“師弟如今也是道融圓滿,不定什么時候便開始凝丹,手邊該有件護身的法器。”
歸鴻子目光清澈,見周舟略有郁悶,又淡然一笑:“這不是什么太貴重的寶物,乃是為兄得到青宏劍之前所用的佩劍,里面還有半篇歸青御劍訣。品階不高,只是七品法器,法訣也是得門中師長授意相傳,給師弟防身用的。”
“師兄相贈,本不該拒絕,但我還是受之有愧。”周舟搖頭一嘆。
“那不如,師弟也贈我一物。”歸鴻子面色略帶不快,“我視師弟為知己好友,莫要如此推諉。前有那鬼面道人,今后別再遇上了什么危險。師弟那護道者雖強,但總歸不如自身的實力來的穩妥。”
好友贈寶、贈送法訣,自己現在又剛好缺少御敵的法器和手段;若自己不要,未免顯得太過虛偽。
周舟咬咬牙,伸手將這把長劍接了過來,珍而重之地平放在腿上。
而后,他在曲元袋中摸索了一陣,仔細思量,取出了一面幡,遞給了歸鴻子。
歸鴻子也將幡拿在手中,珍而重之地放入了曲元袋。
“謝師弟贈寶。”
“是我該謝師兄才對,”周舟笑了笑,又在曲元袋中取出了一塊記錄訊息所用的玉符,劍指抬起、寫下了‘周舟’二字,沉入了玉符之中。
他將玉符遞給歸鴻子,道:“師兄,請收下這個。”
歸鴻子將玉符接過,等周舟的解釋。
周舟道:“我入門以來,受師兄太多關照,卻是有些難以回報。又與師兄意氣相投,心中已經將師兄當做兄長一般對待。今后不管我去哪,有何等修為、什么機遇,只要師兄以此符相召,哪怕天高水遠,必趕來相助!”
這一番話,卻是周舟主動和歸鴻子結下了牽連。但周舟還是覺得有臉紅——自己放空話的本領也是厲害。
歸鴻子猶豫再三,方才緩緩頭,將玉符收了起來。
大師兄想的,卻是不能瞧了師弟這一番心意和期待,至于今后用或是不用,就是他自己斟酌了。
“師弟,我總覺得,你日后非凡。”
“哈,師兄可別抬舉我了,現在就有讓我束手無策啊!”周舟聳聳肩,將這把長劍放在面前細細打量,伸手撫過了劍身。
劍長三尺三寸,劍鞘一指寬,通體碧綠色,無多余花紋雕飾。
握住劍柄,入手剛好與掌紋相合,劍柄末端鑲有一顆翠綠色的四方寶玉,吸引著周舟的靈識浸入其中。
分出一絲靈識探入劍柄,毫無阻礙。歸鴻子既然拿出來送他,提前就將這長劍法器祭煉了一番,抹去了自己的痕跡。周舟靈識沉入其中,很快便將這長劍掌控,一段口訣沒入了他靈臺。
“天地之兵,以劍為君,浩然正氣,劍剛之存!”
這是……歸青御劍訣!
歸鴻子道:“師弟何不就此煉化了?若是有不明悟之處,可與我明。”
“好,”周舟將長劍在面前豎起,松手,這長劍在那豎著懸浮。“師兄,這把劍有名字嗎?”
“是我之前取的,因為它劍光是亮白色,又有極速,便叫它飛羽了。師弟可自取個。”
“飛羽?”
周舟喜道:“就叫這名字吧,和她也算是有些相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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