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沐恩被調到一個名為‘死亡行走’的小隊。
死亡行走,戰場上的救火隊,說白了就是集中一隊精銳的戰士,在戰場上哪一塊出現危機,就往哪一塊趕。隊員最低都是五級職業者學徒或者正式職業者,且有著豐富的戰斗經驗。
‘死亡’二字,說的就是他們所到之處,死亡就好像人必須走路一般的多。當然,不一定是他們帶給敵人的,也可能是敵人帶給他們的。
嚴格來說,沐恩作為新手并沒有資格的加入,但是有科倫的關照,再有威廉的執行,他就被塞了進去。
也就是那一天,他直面了一個一階職業者,克雷斯人中少有的巨斧戰士,那一把巨斧揮舞起來,只能看見漫天在飆血。而幸運的,沐恩不是一個人,他是和其他四個隊友合力和對方戰斗。
過程是艱辛的,結果是悲劇的,五人中直接戰死三人,其他兩人重傷,僅僅拖了對方不到五分鐘的時間,最后,還是威廉擋住了巨斧戰士。
沐恩是在一次看似機會很好的偷襲時,對方直接一個后仰,擰身,以巨斧背面砸中了他的胸膛,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胸骨都在嘎支支響,五臟六腑好似翻江倒海一般。
直到這時,他才明白其實那雙手女劍士只是在戲弄他,平時的那些職業者陪練也只是逗他玩而已!
也是此時,他見到了威廉,這個埃爾蘭特第一順位繼承人的實力,‘狂化’技能直接開啟,第一劍就砸的對方只得后退,第二劍就只能防守格擋,第三劍,巨斧戰士直接被掀翻,自紅墻上跌落了下去。
這一天,沐恩僅僅在城墻上呆了十分鐘。
第五天,避開職業者,殺敵十人后,被城外克雷斯人的神射手集火,身上插了三支箭后,退了下去。
第六天,他抓住機會,以一塊巨石砸下,石頭順著云梯翻滾,殺人無法計算。這一天,他戰斗五個小時,全須全尾的退下城墻。
第十天,他獨自面對一個攻城者,愣生生的以高敏捷,高感知,躲避著對方的攻擊,拖到了己方職業者的到來,并且,在兩人戰斗時補刀,居然僥幸宰殺了一個他噩夢中都會驚醒的存在。
即使是這一次,他在藥池里整整泡了兩天才出來,但仍舊非常的高興。
第十二天,他以‘極限沖刺’技能,將一個剛上紅墻,立足未穩的職業者給撞下了城墻。
第十五天,紅墻之上,正對著克雷斯營地的那一段,數個一階持矛戰士職業者打頭,以長矛橫掃清空一截后,并且連成一片,其后,十數個云梯源源不斷的輸送著克雷斯戰士,而埃爾蘭特的守軍早就被壓制到了最后,這一段的頭領,一位一階刀客,在第一時間,就被數個職業者集火,倒在了地上。
另一邊,‘死亡行走’小隊,共計十五人,急速的趕來,沐恩就在其中。
即將進場的時候,領頭的一個手持巨大塔盾的魁梧戰士停了下來,他一回頭,掃了下自己的隊員后,最后將視線聽在了沐恩的身上,然后,對著他道:“你來?”
沐恩微微點頭,直接以感知了解著城墻上的情況,數秒后,他眉頭皺的都快擰到一起了,才迅速道:“九個持矛戰士職業者,后面一大堆的克雷斯戰士,這個已經快超出我們的戰斗力之外了,建議要求增員。”
“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打破那群辮子軍職業者的封鎖,清理后面的戰士,并且把城墻的控制權奪回來。沒有了后援,就算是正式職業者,也掀不起風浪。”
“老大,我們只有五個職業者,對方卻有九名持矛戰士,所有,我需要在奪取城墻控制權之前,你們必須拖住對方。”
“我的建議是,老大你直接開啟‘沖鋒’技能,從側面一鼓作氣沖散對方的防守,然后讓斧頭,刀疤各個纏住數人,防守為主,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射手,你帶著三個人遠程攻擊,記得只對準對方的職業者,不求殺傷,主要的是干擾。”
“小刀,你帶著兩個人把那群潰敗的戰士收攏起來,光靠我們幾個是守不住的,我們打開缺口時,需要他們頂上。”
“最后,剩下的人,跟著我清理那群克雷斯戰士,速度要快。不然的話,就危險了。”
“還有,大家都要活著!”
沐恩的戰術布置極快,顯然不是一次的樣子了。事實上,真的已經不是一次了。他在進入‘死亡行走’的時候就努力的表現自己,瘋狂的戰斗,盡量的營救隊友,再加上的就是在適當的時候,提出最有效的建議。
死亡行走的隊員,都是真正的尸山血海中走出來的,即使是面對那些職業學徒,如果單純的切磋,沐恩不一定會輸,但如果生死相搏,死的肯定是他。
有本事的人自然有自己的傲氣,作為菜鳥,沐恩有菜鳥的覺悟,不是你加入了,別人就會接受你,熬不過幾次戰斗,誰還記得你叫什么。
戰場之上,如果沒有超凡以上的等級,隊友才是你最可靠的后背,這是沐恩極力表現的原因,而數次的戰斗后,以塔盾防御者魯克為首的人也認可了他。
最主要的,他有著科倫給他灌輸的知識,對于職業者,他的了解完勝這些沒有受過正規教育的戰士們。而且,在地球上戰略游戲玩了那么多,結合現有的情況,擬定一個作戰計劃,對他而言并不算什么。
拾拾拾,在他的指揮下,所有人都感覺戰斗輕松不少,死亡率也直線下降。
這也就有了之前的一幕。
“我已經派人通知上頭了,不過,現在處處緊張,支援或許來的有些遲,大家小心。”魯克接過話頭如此說著,作為一名塔盾防衛者,他整個人除了眼睛,其他的都包裹在厚重的鋼鐵盔甲中,一米九的魁梧身形舉著的是一面比他更加高大的方形塔盾,厚度至少數個公分,僅僅以防御來說,他強的簡直無法想象。
事實上,塔盾防衛者被稱作‘移動的城墻’,是極少可以正面防御攻城者的‘巖石流星錘’的盾衛者職業。當然,真正愿意轉職塔盾防衛者的人并不多,因為極限的追求防御,他們的攻擊手段就只有沖撞,極其單一。
“晚上,能動的,我請大家喝酒。現在,準備攻擊。”
語畢,他直接借著人群的阻擋來到了對紅墻的一側行進,數秒鐘后,只聽見一聲暴喝,一個人舉著一面如同門板一樣的大盾,如同開足馬力的火車一般開始沖鋒,所過之處,大地似乎都在震動,躲避不及的人仿佛一個稻草一般飛了出去。
緊接著,則是另外四名職業者瞬間突進,弓箭手也拉弓瞄準。
最后,沐恩則看了眼自己身邊的隊友,長長的吸了口氣道:“走吧,別讓大家等急了。”
說完,灰鷹已經出鞘,他的步伐輕快靈動的如同在家里閑逛一般對前走著。而他后面的一個臉色黝黑的壯漢笑了:“大家都急著回家來,自然要快。”
說著,也就跟上了,再后面,一個接一個都笑著動了起來。
沒有什么比戰場之上一起殺過敵人,更讓男人間友誼堅固的了,或許他們不一定了解對方的過去,或許他們也不一定明白對方的追求,但是,他們真正的是可以把性命托付給對方,他們沒有血緣,但是他們勝似兄弟。
這些天,沐恩救過他們不知幾次,而他們為沐恩擋過不知多少刀。
這就是所謂的袍澤!
如果說沐恩的身體素質源自于地球的鍛煉和吞食術,那么技能的修行則真正讓他有了屬于自己的戰斗力,而十五天的紅墻血戰才是真正的磨刀石,就仿佛那種寶劍已然鑄就,卻需要開鋒一般,真正的開始銳利無雙。
計劃順利的進行,此時的沐恩處在克雷斯戰士的人群中,他一步步的挪動著,雖然敵人極其的密集,攻擊更加的密集,但每一次他都能以有限的空間內,極其微小的移動以避開武器,而手中的長劍則送出,或圓或圈,或直或曲,有些時候光明正大,有些時候卻極端詭異,但每一次都能夠完整的將長劍送人敵人的要害內,基本上一劍一個。
在不知不覺中,他眼前的敵人真正漸漸減少。
此時,紅墻內側,一個不遠處的箭塔內,有三人正在默默的看著沐恩的表現。其中除了科倫、莫里卡外,最后一位是一個表情極其冷峻的老者,他的手中拿著的是一把極為粗獷的弓,完全以獸皮包裹著厚厚的弓體,透明弓弦有小拇指般粗細。
如果有弓箭手在這里的話,肯定會驚呼起來,這老者號稱埃爾蘭特的最好神射手,當然只是曾經,在努克來了以后,他自然就退位讓賢了,不過,那一次可是一場轟動整個埃爾蘭特的公開射術比賽后,才讓出了第一神射手的稱號。
此時,卻不知道何時被請了過來。
科倫是需要沐恩經受戰場的磨練,卻不是要他戰死沙場,這么多年才找到一個滿意的徒弟,他可不希望有什么變故。
而這曾經的埃爾蘭特第一弓箭手就是保障。雖然已戰場的混亂如斯,可是對于他們這個等級的射手而言,在五百米內,真正的指哪打哪。
當然,到現在為止,他還沒出機會射出過一箭。
看著戰場上嫻熟走位,躲避,然后反擊的身影,科倫有種賞心悅目的感覺,他知道自己的徒弟很妖孽,可是卻從來想不到這么妖孽,僅僅看著風騷的走位和劍術,他就知道自己徒弟的‘埃盧因軍用基礎劍術’和‘卡薩斯基礎步法’已經穩穩的向著專精的級別進發了。
一個月,他完成了別人至少兩年的功底,而十五天的血戰,堪比別人數年的生死冒險,真正的讓他把所有的技能融匯到了一起,戰力強悍的即使是科倫也得承認,當年,這個階段市,他不如他。
“安排一下,明天把他叫回來吧!”科倫突然大笑著回頭對著莫里卡說:“他已經夠資格了!”
“是!”莫里卡的聲音仍舊冷峻,但是最后,卻笑嘻嘻的道:“恭喜訓導長!賀喜訓導長!”
“哈哈,你總算說了句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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