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雨過天晴,空氣清爽。(比奇屋逼qiwu的拼音)
在峰頂躺到了天亮的錢青健終于起身,換了一身衣服,卻仿佛變了許多。
給諸多妻妾的感覺是,夫君似乎變成了兩個人,時而親和力極強,妙語連珠;時而沉默不語,面容嚴肅。
她們怎會知道,雖然腦海中的老錢小錢兩種思想通過一夜的斗爭暫時達成了階段性的一致,但是由于老錢記憶的突然恢復,導致他對身邊的一群后生晚輩很不適應,即便是郭襄也是老錢的后輩,這讓老錢情何以堪?
三渡僅剩一渡的少林寺緊閉山門,約束著闔寺弟子不得邁出寺院一步,隨時準備著與這座千年古剎共赴滅亡。然而等了半天也沒等來任何動靜,空聞大著膽子溜出寺外,卻發現明教眾人早已撤了個一干二凈,他循著腳印追蹤了一段,發現明教之人齊聚二十里外的太室山,似乎正在商議著什么事情。
少林弟子當然不會知道,踏平少林戮盡僧眾的計劃當然也在老錢的主導下作罷,而更加令人震驚的是,錢青健當眾宣布從此不再擔任明教教主一職。
“我哪有閑工夫陪這些娃娃過家家?”這是腦海中老錢的原話,小錢雖然滿心不舍權力,但是拗不過老錢又有什么辦法?
在老錢的主張下,他嚴詞拒絕了明教教眾的誓死追隨,只一家人帶著些婢女仆婦意欲離開這喧擾的人群。
錢青健的舉措令明教教眾不知所措,他們想不通教主為何突然就宣告不做教主了,而且對誰來接任教主一事未置一詞。
誰愛做誰做,反正我是不做,這就是老錢對權力的態度。
給三*王左右二使的感覺是,錢至尊甚至對即將落入囊中的江山也變得漠不關心了。
看見錢青健堅決要走,范遙不知何時與小昭取得了溝通,借著女兒的口委婉地向錢教主表達了一個愿望——想要讓錢教主傳兩手武功絕學給他。
范遙的一生所學甚雜,對各門各派的武功知之甚多,兼收并蓄,提出這個小要求來也算是情理之中。
只不過不論是老錢還是小錢均不喜歡這個強行與黛綺絲育出小昭的老丈人,在對待范遙的態度上新舊錢青健保持著相當的一致。但是小昭的面子也不能不給,因此錢青健就地手寫了一部《吸星*》給了范遙,換得小昭笑語晏晏,范遙更是如獲至寶,滿心歡喜。
眼看著錢青健一家人下山而去,明教又變成了群龍無首的狀態。
首先是范遙揚長而去,反正明教其他人也不服他,他的錢至尊的老丈人身份更是排名靠后而且秘不可宣,無法作為奪取教主的資本。不如先找個地方練一練這《吸星*》再說別的。
范遙離去,隨后就是殷天正,他率先帶著原來的天鷹教舊部回歸皖南浙北的擱船尖,如今的覆船山早已經不是元朝的轄區,武林至尊的老丈人率領天鷹教重回舊地,不論是江湖豪杰還是各路義軍,都不會給殷天正出難題,那等于是找死。
殷天正的師侄兼世侄蕭遙王別無選擇,堅決擁護殷天正重建天鷹。
謝遜對明教教主的位置也不感興趣。他因為錢教主殺了成昆而對錢青健誓死效忠,但錢青健既然不肯帶他一同離去,他便只好去終南山龍女山莊,只因為錢至尊臨走前曾經告訴他,他的兒子謝無忌尚在人世,所以他要找到兒子享一享天倫之樂。
韋一笑雖然很想扭轉明教再一次的四分五裂,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威望差了很多,只好跟隨五散人云游天下。這六人跟五行旗的五位掌旗使關系一般,雖然不像楊逍一樣積怨甚深,卻也說不上是完全的志同道合,沒了錢青健這桿大旗,這兩撥人混在一處早晚生出事端。
五行旗原本是徐達、常遇春和朱元璋等人的上級,但是在錢青健掌管明教時,隱然已將徐達提拔成與掌旗使同級的存在,幸好錢青健從未宣布這一級別上的持平,當下五行旗的五位掌旗使顧不上其他人是走是留,只心急火燎地想去找徐達收回義軍的統帥權。
楊逍和五行旗的矛盾一直存在,只是在錢青健麾下時雙方均不敢表露出來。而今錢教主宣稱棄任,楊逍立即就與五行旗分道揚鑣,他索性就留在了嵩山的太室山上,安排手下風云雷電四門將紀曉芙母女接來,打算就此常住嵩山了。
形單影只的東方白是明教新人,他雖然不能因為錢青健的離去即刻宣告脫離明教,但也不愿意跟著五行旗的屁股后面東奔西走,一時之間只覺天下之大,再無一處是他此生歸宿,幸好他跟楊逍比較投緣,倆人互換了一個眼神,彼此已經心照不宣,東方白便也留在了太室山上。
幾年以后,東方白和楊逍共同成立了嵩山劍派,楊逍考慮到東方白年事已高更兼鰥寡孤獨,便讓東方白做了開派掌門。嵩山劍法即是東方白畢生劍法精髓傳至后代,而楊逍師從陽頂天學來的大九天手也成為了嵩山派的鎮派絕技。
大九天手其中包括“陰陽手”、“托塔手”、“撼岳手”、“開碑手”、“摔碑手”、“分筋手”、“錯骨手”、“搜魂手”和“截脈手”共計九路武功,由于楊逍手下的弟子悟性資質平庸,未能全套掌握,只是每人學了一路尚且學之不精,導致這門功夫隔代之后變得殘缺不全,百年后更是連名稱都被人改了許多,比如說“大嵩陽手”其實就是從前的撼岳手,只不過歷時既久,嵩山派武功源流的這些曲折跌宕均已不為世人所知了。
且說錢青健帶著眾美一路向東南而行,此行的目的自是江浙一帶的東海,他要去跟丈母娘之一的黛綺絲與大舅子殷野王匯合,共同建設強大的海上軍事力量,藉此終要尋到俠客島。
不論是武功絕頂的老錢還是略懂現代高科技的小錢,兩副思維加起來也未想到小龍女出現之前的那個漩球便是傳說中的破碎虛空。
因此錢青健堅持要尋找俠客島提高武學的境界正是當前的要務。
若是等到宜興的張公、善卷兩洞下一次白龍汲水,那都是社會主義新中國的時代了,這么久的時間如何熬過?這世間已經再無什么樂趣值得老錢去癡迷。
在奪取江山登基稱帝這件事上,心有不甘的小錢終究沒能扭過老錢的主張,于是小錢的一番王霸雄圖盡成夢幻泡影。
只是在每夜由三兩名妻妾同時薦枕之時,小錢仍須找回平衡:“這可是你老錢跟著我沾光的艷福!別特么心里沒數!”
每當這種時候,老錢便會本著擱置爭議,共同開發的原則,不再與小錢對立,而是專心致志地與小錢在芙蓉帳暖中努力耕耘,實現了美滿的雙贏。
錢青健最終選擇了福建莆田的秀嶼港建設水軍,尋找俠客島固然要緊,但是不能讓隨行的妻妾太過辛苦,老錢和小錢兩個思想再次不謀而合,力爭要把未來的遠航變成游歷世界的旅行。
為此小錢還給妻妾們唱了一首歌:“我要帶你到處去飛翔,走遍世界各地去觀賞。沒有煩惱沒有那悲傷,自由自在身心多開朗……”
妻妾們被夫君磁性的歌喉所迷醉,錢青健的腦海中小錢得意非常:“怎么樣老錢?唱歌你不行了吧?我知道你也曾經幾次遠航,可是你知道這世界有五大洲四大洋么?你知道佛得角、好望角么?就問你一個最簡單的問題,你知道地球是圓的么?”
老錢:“你贏了……”
錢青健將莆田設為水師基地是有著道理的。
首先這里遠離戰火,遠離各路起義軍和元廷軍隊的戰場。
雖然錢至尊一家不懼任何勢力來滋擾,但是打發起來總是麻煩,錢青健不想為了這些麻煩浪費時間。
其次是因為莆田少林寺的塔林里,埋葬著錢青健的義弟錢不圖,錢青健借著沿海造船之機來憑吊一番,也是題中應有之義。
第三個理由,是因為福建沿海雖然分屬東海,但已是東海的最南端,與南海緊鄰。《俠客行》中曾經描述石破天從南海的一座小漁村出發向南行駛了三天到達俠客島,那么錢青健這支船隊的出發點靠南一些更利于尋找俠客島的位置。
最后當然是因為秀嶼港本來就是深水良港,非常適合打造深水碼頭和建設船塢。
選好了地點,黛綺絲率領的水軍人馬就開始招募船工、匠人,熱火朝天地建設起來。
按照小錢的想法,最好是鼓搗出來蒸汽機然后造出堅船利炮再行遠洋之事,就算中國人造不出來,等上一段時間等英國人造出來了,搶過來就是。以錢至尊的實力,搶遍世界都不是問題。
不過老錢卻沒有那么久的耐心,早找到俠客島一天就能早看見破碎虛空的希望,若是修煉了俠客島上的《太玄經》依然無法破碎虛空,那時再根據小錢的想法造蒸汽機也不遲,不但要造蒸汽機,就是宇宙飛船,也是可以期待技術發展到位就嘗試研制的。
在造船的時間里,錢青健趁著這個空當,獨自去了一趟絕情谷,那里還有長眠地下的李杏花、慕容菡的骸骨以及李莫愁的衣冠冢。
雖說新人環肥燕瘦,冠絕當世群芳,但是老錢卻無法忘記舊人,哪怕是已經死去了百年的幾位妻子,他依然要去墳前和她們說說話,以寄他深切的哀思。
從絕情谷出來之后,他又去了一次昆侖山的那處桃源,專程尋了一次逍遙子,卻驚愕地發現,逍遙子竟然跟出落得如花似玉的殷離結成了夫妻,這可真是老牛吃嫩草了,與這只老牛相比,就算是一百年前的錢青健也頂多只能算是小牛。
錢青健不知逍遙子修仙有成,笑謔他變成了自己的外甥女婿,逍遙子尷尬窘迫,寧可喊錢青健一聲姑父,也只字不提他的修仙之事,反問錢青健來這里是否是為了尋回倚天劍。
錢青健說這等身外兵器對高手而言不值一哂,他只是想了解一下破碎虛空的方法,問逍遙子是否又有了新的感悟。
逍遙子早已放棄了對武學的鉆研,全身心投入到修真一途,當然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東拉西扯了半天,盡說些沒營養的話題。
殷離對錢青健這位姑父很是感恩,欲挽留姑父在昆侖桃源多住些時日,而錢青健既然目的未達,便沒了留下玩耍的興致,告辭回了中原。
再兩年后,武林中瘋傳錢至尊一家人率領一支龐大的艦隊揚帆出海,說是要周游世界,不知何日可歸。
同年,蒙古人被徐達率領的明教義軍趕回了大漠,明教義軍占領了大都。
又五年后,明教義軍先后打敗了張士誠、陳友諒兩股強橫的對手,一統天下。
而朱元璋利用徐達對他的信任,暗中收買人心,培植羽翼,聯合五毒教,更在劉基劉伯溫的輔佐之下,在天下太平的前夜,毒殺了五行旗的五位掌旗使,并以迷藥迷倒了徐達常遇春,從而將百萬大軍的統帥權奪為己有,成為明教實權第一人。
是年,即公元1368年,朱元璋登基稱帝,立國號為“明”。歷史的車輪無可改變。
當了皇帝的朱元璋深恐明教之中有人不服,下旨給依然打著明教旗號另立山頭的范遙,要求他更旗易幟,改換門庭。
因為當年范遙和黛綺絲一事并不光彩,因此除了有限的幾個當事人之外,并無他人知道范遙和錢青健的翁婿關系,所以朱元璋對范遙也是無所顧忌,旨意之中措辭嚴厲,大有一言不合大兵殺至之勢。
比較起來,反倒是活躍在江浙一帶的天鷹教無人敢惹,就是朱元璋也不敢去捋殷天正的鷹威。
形勢比人強,范遙在無奈之下將明教改為“日月神教”。
由于范遙和五散人、五行旗等人均不和睦,而且離開明教的時間過長,所以他的手下并無明教中堅追隨。他在七年前修煉《吸星*》未果,只因他發現修煉這門功夫首先需要散功,且散功過程極為危險,所以他壓根兒也沒敢開練第一步。
不能習得神功的他隨即打起了明教的主意,他以“唯一接受錢教主傳功的明教高層人員”作為噱頭,七年來很是網羅收服了一些黑道巨梟,綠林巨盜,拉起了明教的另一個山頭。他自知這些人無法與明教嫡系人馬爭奪昆侖光明頂,因此遷日月神教之址于河北定州西北四十余里的猩猩灘。
猩猩灘山勢險惡,地勢隱秘且易守難攻,其中更有最為險峻的一座奇峰,峭壁奇陡,寸草不生,范遙就把日月神教的總壇設置在了這座奇峰之上,是為黑木崖。
(本卷終)
ps:《笑傲》原著中有一處bug不好圓補,那就是原著原文中寫的黑木崖是在“河北平定州”。據查考,根據書中描寫,黑木崖若是在河北就只能是“定州”而非“平定州”,或者說黑木崖在山西則可以有“平定州”一說。此處我不好處理,只好寫成“河北定州”,減去一個“平”字,特此解釋。
倚天屠龍的情節以這一章作為收尾,雖說失憶是大綱中的既定情節,但是寫出來的過程里經歷了許多指責。其實指責也沒什么,問題整個倚天部分我個人感覺寫得很不理想,至少我自己看著不及格,寫成這個樣子,當然不是我的本意。事實上我沒有敷衍半分,已經盡力了,怪只怪本人水平有限,只好向支持本書的書友大大們說聲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