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噤若寒蟬的眾人矚目下,錢青健堂而皇之地走出了陸家的大廳。院子里的鄉親們已經換成了從何家大院過來的一波村民,大廳里發生了流血事件,這些村民更是嚇得沒了食欲,看見這個面目可怕的青袍人出來,紛紛躲開給他讓路。
黃昏時分,錢青健來到了何家大院,尚未到達門口,就聽見何家大院里面絲竹聲聲,鼓樂陣陣,他不禁很是驚訝,不對勁,這也不是赤練仙子殺人的氣氛啊!
走進了何家大院,大院里同樣布滿了圓桌條凳,從陸家吃過了一場的村民在這里吃的正歡,李莫愁呢?血手印呢?說好的殺何老拳師滿門呢?錢青健懵了。
他滿打滿算先放李莫愁和武三通出來,根據記憶,知道李莫愁會來何家大院殺人泄憤。所以他在經過了和一葉的幾句對答,又過了一招之后,從從容容地交待了幾句話才來到這里,前后總共也沒耽誤多少時間,可是李莫愁在哪?難道李莫愁竟然趕到后面去了?是如廁去了還是……
“誒誒誒,你干什么的?”有人在院子中呼喝,錢青健轉頭看見一個管家模樣的瘦子正沖著他喊:“就說你呢,看什么看?打秋風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
錢青健原本不介意再掏一錠金子坐下來靜等李莫愁來殺人,可是這管家說話太過盛氣凌人,遠非陸家莊管事那么客殷勤周到,居然說他是“打秋風”的,如此一來他就不想掏錢了,卻也懶得跟一個下人計較,只站在原處心中琢磨:記憶中關于李莫愁殺何老拳師滿門的說法,似乎不包括一眾村民,難道李莫愁不是今天來殺人?或者是等到這些賀客都散了才來殺人?可是武三娘的口述明明說是“武三通親眼所見,李莫愁從婚宴上出來,便即殺了何老拳師一家滿門……”這究竟是怎么個情況?
那管家卻不肯放過錢青健,見他不出聲,就走了過來,一把推向錢青健,還罵罵咧咧道:“沒錢趕緊滾!別站在這里礙事!”長得兇就可以打秋風么?何家大院的管家不信這個邪。
未等他手臂推在錢青健身上,已被旁邊過來的一個人擋住,那人被管家推得后退了一步,險些撞在錢青健的身上,卻又不惱,說道:“這位客官是小人店里的主顧,他的禮金小人替他出了。”說著拿出來半貫銅錢,遞給管家。
這人錢青健認識,正是昨晚那家酒店里給他講故事的店小二。
卻不料那管家劈手打飛了小二手中的銅錢,罵道:“你這賊廝鳥不知道何家的規矩么?半貫錢是本村鄰居的價格,外來人禮金一律一貫起送,你當老子不識數不成?”
小二幫助錢青健出錢并非事出無因,只因昨夜錢青健宿于酒店客房,今早交給小二的店錢是一錠金子,小二當然對這個客人銘記肺腑。
半貫錢被管家打飛,小二無奈地回頭看了錢青健一眼,意思是小人愛莫能助了。
錢青健拍了拍小二的肩頭,掏出來一錠金子,隨口問道:“你怎么在這?”
那管家見錢青健拿出來的竟是金子,不由得高看了錢青健一眼,雖然何家巨富,家中金銀如山,相對其萬貫家財來說一錠金子也不過是九牛一毛,但是能拿出金子來的客人總不會是一般的客人,管家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那店小二道:“我們的掌柜去了陸家莊了,掌柜的吩咐我贈送一批水酒過來,就此留在了院中吃喜酒。”
干酒店生意的,與許家村的兩家大戶搞好關系,這很好理解。
錢青健將那錠金子塞在小二的手中,道:“這錠金子賠你那半貫銅錢,你不要在這里吃下去了,趕緊回你店里去,這里不安全。”
小二用半貫錢又換得了一錠金子,心中歡喜的似欲炸裂開來,早上他得的那一錠金子被掌柜的收了去,只給了他一貫錢作為提成,這次收的金子并非在酒店之中,可完全算作他自己的財產,這都夠他快活好幾年的了,當即就想給錢青健下跪叩謝。
錢青健一拉他的胳膊,道:“別啰嗦,趕緊走。”
小二連連鞠躬連聲稱謝,卻又撿起了落在地上的半貫錢,歡天喜地的去了。
那管家卻又落下了臉,伸出手掌,冷冷道:“這位客人……”
沒等他這話說完,錢青健一只手已經輕輕拍在了他的腦袋頂上,這管家原本一只細長的脖子瞬間消失不見,腦袋直接坐在腔子上,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立時氣絕。
真以為老子不會殺人啊?錢青健有些郁悶地想,懶得計較也是有耐心限度的。
錢青健悠然找了一個空位坐下,身后的管家才僵僵摔在了一張桌子上,砸得湯汁四濺,酒碗傾翻,嚇得桌子上的食客紛紛躲閃。
“啊!死人了!”有人看出來管家竟是死了。
“怎么回事?”大廳里奔出來幾名莊丁。
此時食客們紛紛站起,都開始躲開管家倒斃的現場,雖然也有人看見是錢青健拍了管家腦袋一掌,但是沒有人敢于指證這個面部兇惡的青袍人殺人。
只不過眾人這一閃躲,就把坐在桌邊的錢青健給露了出來。
幾個莊丁互相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圍觀的人群,哪里還不知這個青袍人身具重大嫌疑?發一聲喊,就沖過來拿人。
錢青健也不分說,揚起袖子左右拂了幾拂,如同在驅趕幾只蒼蠅一般,那幾個莊丁便紛紛摔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什么人吃了熊心吞了豹子膽,敢來我何家鬧事傷人?”一個陰沉的聲音響起,大廳里走出一個人來,手中把玩著兩枚鐵膽,嘩楞楞直響。
“何老拳師出來了。”
“這人要倒霉了。”
圍觀的人們紛紛交頭接耳,卻被錢青健聽了個一清二楚。
錢青健也不去看說話的是什么人,只嘆了口氣,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心想:“看來這里是待不下去了,再待一會兒,李莫愁來了也沒人可殺了。總得給她留幾個姓何的才好。”他這樣想著,就往院子外面走去,自始至終沒看大廳那邊一眼。
“站住!我讓你走了么?”何老拳師厲聲喝道。
錢青健依然不理,緩步出門。只聽見身后“嗚嗚”聲響,一枚鐵膽向他的后腦飛來。
他也不回頭,又往前走了兩步時,驀地右手反手一抄,已經將鐵膽抄在手中。手臂回轉到身前時,順勢往自己左肩上一蕩,手指彈處,有鞭子抽打般“啪”的一聲響起。
皮鞭之聲響過之后,錢青健已經走到了院門外,院中的客人才聽見了“嗚”的一聲破風之聲,這破風之聲遠比之前何老拳師發出鐵膽的聲音更大更響!奪人心魄。
再看何老拳師時,只見何老拳師雙腳扎了一個八字,穩穩站在那里,奇怪的是額頭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鵝蛋大小的血洞,此際正在汩汩地往外流著鮮血,在蒼茫的暮色中那血的顏色有些暗黑,甚是可怖。
有人試著喊著:“何老拳師?”慢慢走近看時,卻發現何老拳師早已氣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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