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保證青袍人和黃藥師占不到便宜,歐陽鋒極力回憶著剛剛九陰真經小成的諸般感受,生怕那幾處內息行走沖關的次序被他忘記,卻不肯先和洪七公交手。請大家搜索(品書¥網)看最全!小說只說道:“既然論劍者只剩下四人,第一場由藥兄和這位不肯報出姓名的朋友來比試一場,我和七兄打第二場。然后兩場的敗者出局,勝者再決一高下,最終獲勝者便是天下第一,諸位意下如何?”
別人尚未表態,黃藥師首先冷笑道:“就算按照這個方法比試,最后獲勝者也只能說是此次論劍的第一,何談天下第一?”
黃藥師的意思大家都明白,南帝已經走了,周伯通也逃得不知去向,所以即便是東西北三絕與這青袍人按照歐陽鋒的辦法決出第一名來,也當不得天下第一的名號。因為無法證明這個優勝者可以戰勝南帝或周伯通。
歐陽鋒道:“藥兄言之有理,如此比斗三場之后的優勝者,的確只能說是本次論劍的第一。不過兄弟我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證明最終的獲勝者是不是天下第一,卻要等到這三場的結果出來之后才能明言。”
歐陽鋒的想法是,如果最后是他獲得了第一,那么他將要嘗試以一對二的打法,只要能在兩大高手的夾擊下撐過三百招,也就能夠證明自己是天下第一了。因為不論是南帝還是周伯通,都無法做到以一敵二。
他的野望來自于剛剛小成的《九陰真經》,小成之后的感覺,是自己變得十分強大。在這種強大的感覺之下,他已經不把洪七公放在眼里,只把黃藥師當作一個有分量的對手,卻也對戰勝黃藥師極具信心。
另外,就是那個青袍人莫名其妙地把“裘千丈”逼得出了家,卻又留了裘千丈一身強硬的金剛不壞橫練,實在是看不懂這是怎么回事,也許是一燈、青袍人與裘千丈合計好了來演戲的也說不定。
青袍人依舊深淺不顯,所以歐陽鋒寧可絞盡腦汁在心中體會溫習那一段內力沖關的復雜次序,也要先看看這青袍人是什么武功才行。
黃藥師冷笑道:“你不就是擔心我們以逸待勞么?你以為天下人都像你一樣陰毒算計?”說到此處,他轉身看向青袍人說道:“這位朋友既然不愿透露身份,黃某也就不討人嫌,既然你也參與論劍,我們倆就先過過招吧,免得讓某個小人疑神疑鬼。”
與歐陽鋒和洪七公一樣,黃藥師也看不出青袍人的武功深淺,雖然覺得青袍人那一手鬼神莫測的暗器功夫講不出道理來,但是那死者的腦洞是不是青袍人所致還大有疑問。又見青袍人從松樹上落地的輕功很是厲害,但這輕功都是講究法門的,若是青袍人獨具輕身之術,那么拍向地面的那一掌的掌力就無須太大。
總之,青袍人武功不低是一定的,但是究竟高到何等地步,還需要試一試才知。黃藥師知道這青袍人說話很是回護自己,便存了一個互相印證切磋的心思,與青袍人過招,就當是以武會友了。
錢青健抱拳拱手,說道:“固所愿也,不敢請耳。”
一年以來,在武功高了之后,錢青健也在注意加深文化修養了,與措曼瑪美長途旅行時,每逢夜晚休息,既然不去追求床第之歡,那就只好秉燭夜讀。措曼瑪美隨身背負一個包袱,除了換洗的衣服之外,便是錢青健搜羅來的書籍。
這樣做的結果就是,翰墨熏陶之下的錢青健,與人說話時粗口漸少,斯文增多,時不時便要掉兩句酸詞。無所謂心性發生什么顯著的變化,至少在言行舉止上已經有了脫胎換骨的新貌。
其實這也不難理解,就好像一些殺豬的賣草鞋的要飯的做賊的草莽人物最終身居廟堂時,也要讀個《春秋》看個《史記》,都是一個道理。身份不同了,地位提高了,對自身形象的愛惜也就與日俱增。
君不見,古往今來那些卑微出身的、依靠不正當手段發跡的大人物們,有幾個在披上上位者的光環之后,還肯讓民眾知道他曾經的齷齪的?
此時的錢青健也是如此,他的武功固然可以橫掃四絕,但若是你讓他以本來面目當著瑛姑和一燈的面打遍華山舍身崖上所有高手,然后昂首向天告訴世人:“我錢青健就是靠撒謊和騙人才有了今天這個成就的,我就是這么無恥,你們服不服?”他是絕對不會這樣做的!因為他也要臉,他從來都是個有自尊的人。
說話間,眾人矚目中,黃藥師與青袍人走到場中站定,黃藥師右手掌心朝上,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青袍人道:“既然黃島主禮讓三先,那么在下就不客氣了,看招!”話音未落,先是出左腿踩向黃藥師的右腳背,待黃藥師右腳后撤時,重心稍移,他立即右拳上步單鞭虎虎擊出,正是“太祖長拳”之中的一招“懶扎衣”。
黃蓉在一旁看見這招,忍不住就笑出了聲音,這不是太祖長拳么?這樣粗淺的拳法跟朱聰打一打還可以,卻如何跟桃花島的武功對敵?這也太扯了。
她雖然從小在桃花島長大,沒有接觸過這種廣泛流傳于民間的拳腳把式,但是她的記心極好,在中都北京看過楊康穆念慈比武就能使出全真掌法來,跟侯通海打過幾招,就能用將侯通海的叉法演化成掌法使出來,自然更是記得錢青健在歸云莊以太祖長拳對付朱聰的分筋錯骨手的招數。所以青袍人一出手,她就把這套拳法給認了出來。
正想跟郭靖發表一下見解時,卻聽洪七公斥道:“小丫頭別笑,須知拳法有精簡,應用無高低,實戰時任何一招普通招式,只要拿捏的時機得當,應用得合乎道理,那就是厲害之極的殺招,你爹爹都不敢大意,你笑什么?好好瞧著!”
黃蓉心中一凜,凝目看時,果見黃藥師應以落英神劍掌與青袍人打在了一起,竟似是守多攻少的樣子。
再看其他人時,只見歐陽鋒陰沉著一張臉,雖然看不出喜怒,卻能看出他的鄭重和嚴肅,顯是也對這場打斗極為關注。而郭靖和梅超風都是一臉的凝重表情,對場中的打斗目不轉睛。
這才知道自己的武學境界終究淺薄,當下也重把目光盯在青袍人的拳腳之上,想要看出其中的妙處來。只見青袍人一招“千里橫行”,雙臂直上直下,正在猛攻父親,而父親的應招虛實變化繁復,拳掌翻飛,瀟灑有余,卻不及青袍人之剛正威猛,這是怎么回事?
黃蓉看不懂了。“千里橫行”這一招她認得,也知道敵方使用這一招時應該如何破解并且反制,然而爹爹偏偏不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破解,卻是何故?
她卻不知,此時滿場上除了打斗中的兩人之外,其他人都在覺得費解。原因是,青袍人連施“橫行千里”、“沖陣斬將”、“河朔立威”等招法,這些招數淺顯直觀,并無復雜變化,當然每個觀眾的心目中也都有相應的破解之法,都覺得可以瞬間扳回先手并且反制青袍人,然而黃藥師卻并沒有按照任何人心中所想的辦法去反先爭勝,卻是始終躲閃游走遮攔招架,這是什么緣故?
只有歐陽鋒認為,黃藥師是因為青袍人曾經為他洗刷沉冤,而故意容讓青袍人。而洪七公則不這樣認為,洪七公對黃藥師的性格很是了解,知道黃藥師為人處世一碼歸一碼,不會在論劍比武上照顧對方以報答其它來往上的人情。
梅超風和郭靖對武學的領悟能力雖也不弱,但若論及見聞的廣博卻比洪七公差了不少,看到這個情景就更加難以索解了,只覺得這場打斗甚不合理,卻不知道不合理在何處。
唯有場中的黃藥師心頭苦不堪言,青袍人雖然招式簡單直接,但是勝在拳風雄勁。若是論及劈空掌力,黃藥師也是專家,因此他立即知道對方的威脅在于何處。
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從青袍人的第一招懶扎衣開始,黃藥師就從對方青袍的鼓蕩之中看出來對方的內力驚人,隨即便已得出結論,對方拳面的半尺之內,都是觸之即傷的禁地所在。
因此黃藥師只能控制自己的身形在對方拳鋒的半尺之外,尋機欺近反擊,但是這個機會對方始終不曾給他,他也沒什么辦法。期間他也試著打了幾記劈空掌出去,但是劈空掌力同樣在對方周身的半尺之處消弭于無形。
幾百招就這么糊里糊涂地過去了,看似兩個人打得熱火朝天,其實黃藥師知道,若是再這樣打下去,對方穩穩立于不敗之地,而自己只需稍有不慎,被對方拳風掃中身體,便有可能受傷落敗。
除非使用《九陰真經》上的功夫才有可能找出一絲勝機,但是《九陰真經》的武功犀利非常,一旦出手便難以點到為止,黃藥師不想打傷對方,更不想將《九陰真經》武功提前暴露在歐陽鋒的眼中。
無奈之下,黃藥師卻終于想出來一個辦法,那就是以《九陰真經》中的“飛絮勁”硬抗對方的拳風,欺近對方之后以“狂風絕技”對攻!這樣便不至于被歐陽鋒察覺他的真實功力,也能在青袍人的拳風逼迫下扳回先手。
一念及此,他立即在身前幾處要害上運起了“飛絮勁”,緊接著就將生平最得意的自創武功使了出來,一瞬間連劈六掌,六掌之間又夾著六腿,正是落英神劍掌與旋風掃葉腿齊施的狂風絕技。
這狂風絕技六招之下敵人若是不退,接著又是六招,招術愈來愈快,六六三十六招,任是英雄好漢,也要教他避過了掌擊,躲不開腿踢。
旁觀眾人只覺得一陣眼花繚亂,正欲仔細看時,卻聽見“啪”的一聲,似是有人中招,隨后那青袍人的身形疾退尋丈,劇斗的兩個人影立時分開,只見青袍人拱手道:“黃島主的狂風絕技果然厲害,在下甘拜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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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讀者說,主角都武功絕頂了橫掃天下了,為何還這么鬼鬼祟祟的?關于這一點,作為作者,我是這么想的,橫掃天下,不能把親戚朋友一起掃了不是?總得留一批人給你鼓掌不是?如果你把鼓掌的人也給掃了,或者讓鼓掌的人心里鄙視你,他們怎么鼓掌?再有就是說主角剛出道時做事簡單粗暴,現在有些變了,沒錯,他的確是在變的。而且以后還會變。因為每個人都會隨著人生的經歷,地位的不同而產生為人處世的變化的。做事的手法變了,但是本質比較難變。比如說自私的人很難變成無私,梟雄絕不會變成大俠。就溝通這些吧,當然,每個人的理解不同,我這幾句話,就是說明我的想法,不求去左右讀者的感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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