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戴上了呼吸泡泡，但方堂平發作的支氣管炎癥，還影響著他的喉嚨，新鮮的空氣并非神藥，不能馬上讓他恢復如初。
他倒是想問這個小男孩天龍人是什么人？
不過支吾一聲，呼吸道還是難受，只能拼命吸了兩口新鮮空氣。
江畫看到方堂平難受的模樣，代替他回答了小男孩的問題。
“你好，這個叔叔不是天龍人，這是一種特殊的氣泡，能隔絕周圍空氣中的細小顆粒，在氣泡內，可以呼吸到新鮮潔凈的空氣。”江畫已經吃完食堂的限定份額的食物，但是只有五分飽。
“啊！”這個名叫姜嘉文的男孩，瞪著大眼睛，一臉羨慕地看著方堂平的腦袋，“這個太棒了，能告訴我在哪里買的嗎？”
鄰桌的老師，也聽到江畫的解釋，好奇地豎起耳朵。
在這種PM2.5指數快要爆表的環境下，關于霧霾的話題，總是會很輕易引起人們的注意。
尤其是方堂平的氣泡腦袋，已經成為食堂內大伙的焦點。
這個不大的小食堂，是華明小學教師吃飯的地方。廳內大約有七八十人在用餐，原本有些喧鬧的食堂，在很短的時間內安靜下來，目光聚焦在江畫他們一桌上，都在側耳傾聽。
江畫看到小男孩渴望的眼神，也沒有藏著掖著，從口袋里拿出一粒呼吸泡泡，遞給他，告訴他使用的方法。
“噗！”
如果面前是一個成年人，他會懷疑，會猶豫，會用自己的邏輯，思考江畫所說的內容是否合理。
但這個五六年級的孩子，腦子里更多的新奇和有趣。
他幾乎沒有多想，直接將呼吸泡泡往臉上一拍，一聲氣泡破碎的聲音響起后，一個透明的氣泡，完整將他腦門包裹住。
“哇！”
“好好玩！”
“剛才這個來交流的老師說，這個氣泡能阻擋污染空氣，是不是真的？”
方堂平使用呼吸泡泡的時候，沒有多少人看見。而這個名叫姜嘉文的小男孩，在眾目睽睽下使用，所有人都看到一個透明的氣泡在很短的時間內，包裹住他的腦袋。
姜嘉文的腦袋，轉來轉去，臉上露出開心的表情。
之前在食堂門口和姜嘉文說話的女教師，端著兩個餐盤從一個通道走出來，食堂打菜的窗口在另外一個房間，所以她并沒有看到事情的發生。
她左右張望，很快就發現小男孩，看到他腦袋上的氣泡，頓時愣住，急忙朝著江畫他們所在的桌子走過去。
“你好，不好意思，姜嘉文給你們添麻煩了。我是他的媽媽，也是華明小學的老師江悅。這個氣泡多少價格，我付錢給你。”她顯然是看到兒子拿了別人的東西，顯得很不好意思。
“沒有關系。”江畫笑著擺擺手，林曾給他呼吸泡泡的時候，曾經囑咐過她，在自己夠用的情況下，盡管送人，算是廣告推廣。
“媽媽媽媽！”姜嘉文激動地跳起來，拉著江悅的手臂說道，“空氣，空氣真的好新鮮，我覺得好舒服呀！好像暑假去外婆家山上茶園，早晨呼吸的空氣。”
方堂平剛從清河市來到京城市，對新鮮空氣的變化和感知并不太敏感。但姜嘉文除了暑假偶爾回到外婆家，平日里一天到晚，都只能在塵霧濃厚的京城市，對驟然而至的干凈空氣分外敏感。
他夸張地深深吸了一口氣，陶醉地說道：“我終于能在學校呼吸到新鮮空氣了，如果天天都能這樣就好了。”
“姜嘉文，你也變成天龍人了？”那個大喊天龍人殺人的小女孩，轉眼看到姜嘉文頭上多了一個氣泡，跑到他的身邊，伸手戳了戳氣泡，手指很輕松的穿過氣泡，并沒有受到什么阻礙。
“這才不是天龍人呢！這是……這是……”姜嘉文想不出稱呼，轉頭看向江畫，問道，“老師，請問這是什么？”
“它名叫呼吸泡泡。”江畫回答道。
“嘉文，”鄰桌一個戴著眼鏡的女教師，明顯認識姜嘉文，她看著小男孩的小腦袋晃來晃去，透明氣泡也跟著他的腦袋跑來跑去，忍俊不禁地說道，“你真呼吸到新鮮空氣了？什么感覺？”
“我喜歡！感覺非常棒！”姜嘉文沒顧得上他媽媽端來的飯菜，很認真地對江畫說道，“老師，你在這里等我一下，我馬上就過來。”
說完轉身“蹬蹬蹬”地跑開了。
姜嘉文跑走之后，江畫一行人就被華明小學食堂里的老師們包圍了。
“這個呼吸泡泡真的能阻擋霧霾的危害嗎？”
“哪里可以買到呢？”
一個年輕的體育男老師，拿出手機，偷偷拍了一張方堂平的泡泡頭的照片，放到自己的朋友圈。
“最新防霧霾神器，天龍人泡泡登華國，讓我打聽打聽，如果效果不錯，大家可以考慮頂著泡泡防霧霾了。”
朋友圈下刷地一片留言。
“哇！這個大叔的造型太酷了，求泡泡！”
“真的假的，這是PS的吧！”
“弄了一個玻璃罩子吧！搞笑呀！頭上戴著這個玩意，多麻煩呀？估計憋氣的很！”
發朋友圈的男老師看著圖片下一溜的回復，完全沒將這個有趣泡泡當一回事兒，
這位老師有些不忿地擠進同事里，打算找這位外地來京城交流的老師問問，看看能不能買一個這種有趣的泡泡，體驗一下頭戴氣泡的感覺。
等他擠進人群中心時，猛然發現，七八個認識的同事，頭上也頂著幾個透明泡泡，模樣特別滑稽有趣。
偏生他們還不以為意，搖頭晃腦，直道空氣清新，神清氣爽，比防塵口罩好用多了。臉上得意的表情，不比剛才跑掉的小男孩穩重多少。
其他老師繼有的詢問江畫是否還有這種呼吸泡泡，有的則抓著頭上頂著呼吸泡泡的同事，連問使用體驗。
江畫口袋里只順手放了十多個泡泡，還有老師詢問，只能遺憾地說手上沒有了。
“啊呀，讓開，讓開，讓我進去。”剛才跑掉的小男孩姜嘉文，頂著一個氣泡，從食堂外跑進來，懷里抱著一堆東西。華明小學的老師們都認識他，笑著給他讓路。
“老師，你姓什么呀？”姜嘉文終于擠到江畫面前，禮貌的問道。
“我姓江，江河湖海的江。”江畫回答。
“哇，你和我媽媽同姓，”姜嘉文高興地把手里一堆食物，塞進江畫手中，“江老師，你送我這個呼吸泡泡，我也送你好吃的，你可不能拒絕。這是我爸爸從泰國帶回來的榴蓮酥餅，這是芒果干，這是特別好吃的阿克蘇蘋果。”
小家伙塞完東西，朝江畫拌了一個親近的鬼臉，然后一溜煙跑掉，完全沒有給她拒絕的余地。他連飯都顧不上吃，跑回自己的班級，向自己班上午餐班吃飯的同學，炫耀頭頂上的氣泡了。
江畫將自己手上的呼吸泡泡送給其他老師的時候，可沒有拿他們錢。
這些分到氣泡的老師們，看著姜嘉文的動作，會心一笑。
從這天中午開始，江畫就不時收到華明小學老師送給她的各種食物。有京城市特色的小吃，有老師自己動手烘焙的西點，還有各式各樣的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