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的,怎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不可能,這絕不可能,啊……”
方才還一臉的得色,等著解決了朱松之后再狠狠地嘲諷一下明人的巴格魯,此時整個人都變得僵直了起來,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那張大嘴巴不停地開合著,反復重復著:“不可能,不可能……”
縱然是親眼所見,巴格魯仍舊不敢相信,他的本命降頭竟然就這么被干掉了,這如果是擱在他們降頭術圈子里的話,根本就是天方夜譚啊!
那些降頭術師們誰不知道?本命降頭乃是一名降頭術師最根本也是最厲害的降頭,他胡漢蒼當年在煉制這只本命降頭的時候,甚至將許多劇毒的蛇類、甚至是海中的一些毒物,與那黑蠶寶寶關在一起。
按照常理來看,巴格魯的黑蠶寶寶不過是一種節肢動物,這些蛇類甚至是毒蟲,都應該是拿黑蠶寶寶當點心吃。
可是眼下這個結果卻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極其吃驚,畢竟巴格魯曾經親手抓過各種劇毒的蟲子以及蛇丟在黑蠶寶寶身前。
當那些劇毒之物甚至人,瞧見黑蠶寶寶之后,竟然都被嚇得渾身發抖,任憑黑蠶寶寶從七竅鉆進到它們的身體當中,甚至連動都不敢動,不光是精神上的壓迫,更是一種身體上的壓迫。
可是眼下,那什么大明的韓王朱松不僅沒有害怕,反倒是手中拿著一種古怪的兵器,砰砰砰地攻擊了六次,讓他那連尋常刀劍都不能傷的本命降頭,成了一堆爛肉。
打死巴格魯都不相信,他花費三十多年時間所付出的心血,就這么被人給毀了
“我,我的蠶兒,我的蠶兒……殺,我要殺了你!”
看著落在地上還在不斷冒著氤氳黑氣的本命降頭黑蠶寶寶,巴格魯只感覺有一股暴怒的情緒在攢動,心臟突然快速地跳動了起來,而且越跳越快,似乎要從胸口跳出來一般,讓巴格魯裸露在外的皮膚變得通紅無比。
“哈哈哈,這便是你一直倚仗的‘膽子’嗎”瞧著地上甚至還在蠕動的黑蠶寶寶殘軀,朱松充滿戲謔地說道:“真是不敢相信,你的‘膽子’竟然只是這么一條小蟲子。”
“你,你這個惡魔……我要殺了你!”巴格魯面目陡然變得猙獰起來,兇狠地看著朱松,順勢就要撲將過去。
突然一道銃聲響了起來,一道鮮紅的血花從巴格魯的肩頭綻放,強大的穿透力將其打得給癱軟倒地。
“噗!”吹了吹短銃的銃口,韓青山咧嘴一笑,道:“死胖子,你當我們不存在啊想傷我們家王爺,做夢!”
面對韓青山的嘲諷,巴格魯剛要說話,此刻卻是七竅大張,一股股幽黑色的鮮血像是有人拿管子不斷往外抽著一般,那七竅流血的恐怖模樣,猶如厲鬼一般。
“你……”
巴格魯似乎無所覺,剛剛張嘴說出了一個字,一汪黑血便泊泊而出,流淌在地面上。
“嗯這是……”朱松被嚇了一跳,快速往一邊躲了過去。
“王爺,您小心!”
黃三又把朱松往后拽了拽,生怕巴格魯又搞出什么詭異的攻擊來,俗話說獅子搏兔尚需全力,這家伙即便被攻擊了,說不定也是有還手之力的。
降頭術師手段詭異,可別著了這家伙的道。
就在朱松又往后退了幾步之后,巴格魯的兩個眼珠子猛然往外凸了起來,隨后筆直地崩了出來,叮叮咚咚地在地上跳動了幾下。
兩個紅洞洞,還在不斷流溢著黑血的眼眶,順著巴格魯那肥胖的臉頰滾落下去,那樣子恐怖到了極點。
“不……咯咯……”
巴格魯似乎意識到了襲擊身上所發生的劇變究竟為何,雙手不由自主地去摸自己的眼眶,同時喉嚨之中不斷發出‘咯咯’的聲音,似乎在說著什么,只是此刻的他已然不能再說什么了。
“大師,巴格魯大師,您怎么了”
從始至終一直都不曾說話,將所有的一切都賭在巴格魯身上的胡漢蒼,此刻臉色煞白,瞳孔劇烈收縮,臉上滿帶著恐懼無比之色。
此刻巴格魯那極其恐怖的樣子,差點讓他心理崩潰掉。
“咯咯……”聽到胡漢蒼的呼喚,巴格魯慢慢地扭動脖子,將腦袋對向了胡漢蒼。
“吒吒吒……”這一看更加令胡漢蒼感到膽怯了,上下牙不斷打著顫,整個人嚇得癱軟在地,雙手拖著往后挪動著身體。
“怎,怎會如此殿下,您可知道這巴格魯怎會變成這等模樣”
站在朱松他們后面的劉福,這會也被巴格魯的恐怖模樣給嚇的不輕,他小心地盯著巴格魯看,右手僅僅地抓在腰間的長刀刀柄之上,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感到心安。
“這……應該是方才那個什么蟲子被殺所引起的連鎖反應。”
朱松重新將左輪手銃裝滿子彈,慢悠悠地開口說道:“如果本王沒有猜錯的話,那蟲子應該是這胖子的本命降頭。”
“本命降頭”韓青山有些不理解了。
“嗯。”朱松點點頭,道:“可以理解成,那條黑蟲子和這胖子性命相連,如果那黑蟲子死了,這胖子估摸著因為活不成了。”
“嘶……這么狠”劉福呲牙,倒吸了一口涼氣,“怪不得都說降頭術師手段詭異,不光是對敵人狠,對自己下手更狠吶!”
也難怪劉福會這么說,因為此刻劉福的模樣已經變得極其恐怖了,人一顆腦袋上除了五官之外就是皮膚和頭發了,在繼嘴巴、眼睛之后,巴格魯的鼻子齊根而斷,耳朵從腦袋上掉了下來,就光剩下了頭發還緊貼在頭皮上。
血腥味中,一股酸腐的味道從巴格魯的身上往外發散著。
噗通!
突然,有一名大殿內的皇宮禁衛給一頭載倒在了地上,看他臉色蒼白,嘴唇出現淡黑色的樣子,應該是中毒了。
“不對勁,這蟲子的殘軀或者黑色的血有毒,快,快出去!”
朱松臉色忽然一遍,他想了起來,這條黑不拉幾的本命降頭,可是擁有著極強的毒性,那是融合了數百上千種毒蟲的恐怖毒蟲。
眼下黑蠶寶寶死了,巴格魯又與毒蟲性命相依,毒蟲掛了,人自然也活不長久,所以甭管是黑蠶寶寶還是巴格魯本人,都是帶有毒性的。
也就是這些進了大殿的大明兵士們,身體素質過硬,否則的話,他們也會像之前倒地昏迷的安南皇宮禁衛一樣,爬都沒有力氣。
“全都出去。”朱松大手一揮,再次說道。
“可是王爺……這胖子還有胡漢蒼怎么辦?”劉福上前問道。
“這胖子的本命降頭死了,想必這胖子也活不長久了。”朱松沉聲說道:“不必管這胖子了,把胡漢蒼抓到大殿外頭去。”
“是!”劉福獰笑了一聲,大手一揮,指揮著兵卒壓向了胡漢蒼。
“你……你們要作什么?來人,護駕,快護駕啊!”胡漢蒼此刻是心理和身體的雙重崩潰,現在哪里還有力氣站起身來,只是一個勁地往后躲。
再說了,他胡漢蒼雖說是安南王,但并非是真刀真槍地搶奪下來的,縱然他身上有些武力,也不過是個明勁后期修為,哪里是這些大明兵士們的對手?
至于那些皇宮禁衛們,不過才沖進來四五個人,現在能夠動彈地也沒有幾個了,所以他們才不會取關胡漢蒼的死活。
很快,兵卒們便押著胡漢蒼,跟隨在朱松身后出現在春潮殿前的空地上。
“跪下!”兵士們很干脆地一腳踹在胡漢蒼的膝彎處,讓其跪倒在地。
朱松居高臨下的看著胡漢蒼,道:“現在,你能夠跟本王說說,本王將你的'膽子'給敲了個粉碎,不知道你還能去和誰討要'膽子'?”
“殿下,殿下,朕……我知錯了,一切都是我的錯,還請殿下能夠放我一馬,我愿意為您做牛做馬,只要您能夠放過我。”
原以為還要堅持一下,或者干脆寧死不屈的胡漢蒼,在呆呆地愣了好一會之后,突然搗頭如蒜地向著朱松磕起頭來,話語中帶著濃濃的恐懼和討好之意。
胡漢蒼突然的轉變,不僅讓圍觀的一眾大明兵士感到不可思議,就連朱松都以為抓了個假安南王,這卑躬屈膝的態度,這'磕頭蟲'的即視感,這安南王胡漢蒼,特么是假的吧?
“殿下,您要什么?”見朱松不搭理自己,胡漢蒼還以為自己的誠意不夠足,繼續說道:“殿下,我安南皇宮之中有各種奇珍異寶,只要您喜歡,我都可以送給您。還有,還有女人,我現在就命人去全國范圍內征招美女,只要您喜歡,我什么都可以送給您……”
“住嘴!”朱松從呆愣中回過神來,厲聲道:“你以為你擁用權勢地位、金銀財寶、美女奇珍就能夠誘.惑了本王?本王乃是堂堂的大明親王,豈會因為區區權勢、金銀便心動?”
說到這里的時候,朱松冷笑了一聲,道:“別的先不說,光是你糾集安南兵卒,侵入我大明境內,本王就能夠殺你一千次、一萬次了!胡漢蒼,你,還有什么話說?”
朱松上前兩步貼近了胡漢蒼,右手抓出了黃金左輪手銃,他的手爆出了青筋,將這銃柄握得生緊,同時右手食指放在了板機的位置。
胡漢蒼有些呆住了,臉上的恐懼之色越發濃郁起來,他后悔了,甚至可以說是后悔極了,不就是是跑了一個陳族余孽嗎?有什么,只要他還是安南王,那陳氏一族就永無翻身日。
為了滅掉陳族余孽,他竟然去捋大明的虎須,還想當然地以為大明并不會追究此事,現在可倒好,大明不僅追究了,而且還追就到了清化城,追就到了安南的皇宮之中,完了,他知道自己完了!
想到這里,胡漢蒼的身子開始劇烈顫抖,到后來之時竟然抖若篩糠一般。
胡漢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道:“王爺,我,我可以補償大明朝廷,我可以補償!我們安南生產糧食,也有一些珍稀的礦石,我可以拿這些東西來換取大明朝廷的損失。”
“如果本王一刀殺了你,回頭跟你的腦袋說,用糧草之類的東西補償你,你同意嗎?”朱松手中的左輪手銃往前一遞,直接頂在了胡漢蒼的腦門上。
額頭上傳來的冰涼觸感,讓胡漢蒼徹底慌了:“殿下,我愿意把安南送給大明,我愿意讓安南成為大明的一州之地……”
朱松冷眼看著他,突然道:“殺了你,安南同樣能夠成為我大明的土地!”
“你,你……殺了我,安南又回陷入戰亂,到時候各郡縣甚至都會各自為戰,你們,你們大明縱然得到了安南,也會勞民傷財,僅能得到一個殘缺的安南。”
胡漢蒼試圖后退,一步步地用手往后挪。
“我大明皇帝有旨,將安南變成一個寸草不生的不毛之地。”朱松根本就不松口,“所以,你安心的去吧,你安南的子民們,很快就會下去伺候你的。”
胡漢蒼臉色蒼白如紙,哆嗦著說道:“你,你們打算滅掉我整個安南國?瘋子,瘋子,你們大明瘋了!”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朱松咧嘴一笑,道:“好了,安心上路吧!”
清脆的聲響劃破夜空,一枚紅色的花朵,在胡漢蒼額頭綻放,隨風凋零。
安南王,胡漢蒼,死!
“來人啊,搜索整個安南皇宮,將所有人全部殺了,除了王宮寶庫之中的一些精品之外,全都給本王一把火燒了。”
看著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胡漢蒼,朱松臉上不見絲毫的感情波動。
“是,王爺!”
皇宮之中的戰斗已經解決地差不多了,一千名皇宮禁衛被打散了,就注定了要被滅掉的命運。
清化城乃至皇宮之中的戰爭持續到現在,安南兵卒與大明兵卒個有損傷,只是相比起安南兵卒別滅掉的三萬多人,大明兵卒的傷亡數,就有些微不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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