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福說得沒錯,老陰山中雖說并不能騎馬,但是里面并非沒有路,只是比較崎嶇罷了,以這些身手矯健,至少八成踏入明勁以上層次的武者,那就是如履平地啊!
“停!”在最前頭領路的劉福猛然停下了腳步,隨后整個人就像是一頭豹子一樣,躥上了道路邊上的一棵大樹上。
朱松、韓青山他們也感覺到了不對,瞧見劉福的動作之后,立馬命令大軍停下來,并且各自找好了掩體,藏了起來。
“王爺,再往前走邊到了小的最先發現安南兵卒的地方了?”過不多久,劉福從樹上下來,來到了朱松身前稟報道。
“嘁,果然麻煩。”朱松冷哼了一聲,道:“吩咐下去,讓大軍別走外面這條路了,全部散入密林之中,只要瞧見那些安南兵卒,直接干掉!”
“是,王爺!”黃三就跟在朱松身邊,聽到朱松的吩咐,立馬跑向了大軍方向,向手下們傳遞。
叢林之中,每一支身著破舊軟鎧的安南兵卒為一百人,一共二十支隊伍分散開來,默默地等在林中,只是這狀態……
這幫人也他娘地是傻,叢林之中埋伏,竟然聚集在一起,有的靠在一起聊著天,有的扎成堆吃著東西,還有人竟然躺在大樹底下給睡著了。
這他娘地哪里是在伏擊,分明是來山里應付事的。
最深入老陰山的一支百人小隊,就隱藏在距朱松大軍數百米之外的叢林。
“哎,這還得等多長時間啊?”百人小隊中,唯一一位穿著完整鎧甲的中年兵卒,充滿怨念地用安南話說到:“他娘的,不過是一個遭老和尚罷了,竟然讓我皇如此緊張,真是該死!”
“達哥,您抱怨也沒用啊,咱們就安心在這里呆著吧。”坐在這中年兵卒身邊的,是一個看起來三十歲上下的青年,“要不,您睡會?”
“卡西,你后不后悔出來從軍?”那中年人搖了搖頭,反問那青年。
“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被稱呼為卡西的青年,咧嘴笑道:“從軍之前,我就是一小山匪,在山寨里是最底層的存在,吃香喝辣的都是上頭的事。可是從了軍之后,您待我們如同親兄弟一般,吃喝玩樂總會帶著我們,我現在過得遠比當小山匪的時候要好,有什么好后悔的?”
“不對!!”中年人道:“之前你只是一個小山匪,雖說苦點,但是生命無憂。現在咱們可是腦袋別在了腰上,沒準什么時候就會被明軍給殺了。”
“這……”卡西笑了起來,可是他才剛說開口,一道閃亮的光華,從月空下一閃而末,陡然出現在卡西的喉間。
卡西臉上的表情凝固,甚至還帶著輕笑的表情,只是喉間的鮮血噴薄,讓他瞧起來恐怖了一些。
“卡西!”中年人噌地一下站了起來,沒等他看向周圍的時候,一道道的亮光就從夜光下閃爍起來,那是一柄柄不過兩寸來長的飛刀,飛刀閃爍,鋒利至極。
“這是……”中年人剛剛反應過來,飛刀已經臨近,從其腦門插入,“好快的……飛……刀……”
“看吧,還是本王的親衛厲害。”朱松的手里拿著一柄飛刀,身旁站著劉福。
劉福的臉上帶著欽佩之色,道:“王爺,您的親衛確實不錯,若是我們王府的親衛,雖說有武力保證,但是絕對沒有如此精準的飛刀投射能力。”
“這是在下刻意訓練他們的。”韓青山像是幽靈一樣飄了過來,“王爺曾經說過,日后的大明甚至整個天下都會是熱武器時代,若是沒有精準投射能力的話,可是會被大明所淘汰的。”
“熱武器時代!”劉福的眼睛亮了起來,他明白韓青山口中所說的熱武器是什么,看來日后他們也要敦促手下進行精準投射訓練了。
“行了,就這般繼續往前推,若是飛刀不成的話,本王允許你們動火銃。”朱松直接下了命令。
一萬大軍繼續沿著這條線往前推進,若是一萬大軍在推進的過程中不會被安南兵卒發現,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畢竟不是所有的兵卒都擁有這種變.態的精準投射能力,火銃的響聲在兩刻鐘之后,直接劃破了虛空。
到了此刻,安南的兵卒才不過被消滅了七支隊伍,剩下的十三支隊伍,也就是一千三百人。
“什么,什么聲音?”
“我曾經在大明聽過這種聲音,難不成是大明的軍隊攻過來了?”
“跑,快跑,別到時候被明軍的炮火給轟死了。”
十三支隊伍的安南兵卒全都慌了神,畢竟對于這種類似于雷神降世一般的聲音,而且還是響在耳畔的聲音,是個人都會感到驚悚的。
“別跑,他娘地,都給老子停下。”眼瞅著自己手下們像是瘋了一樣地向著老陰山外跑,做為安南此次老陰山大軍的統領,胡越是怒火沖霄。
“該死的!”胡越額頭上黑線滿布,突然從腰間抽出一把鋼刀來,狠狠地砍在從自己身邊跑過的一個兵卒身上。
噗嗤一聲輕響,那名兵卒應聲倒地,后頸處鮮血狂飆,死得不能再死了。
“全都給老子停下,若是再不停下,老子把你們全都給殺了。”胡越的面色猙獰,手臂高高舉起,手中的長刀還在不停地往下淌著鮮血。
有兵卒或許是懾于胡越此刻的模樣,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不過也僅限于停下腳步而已,并未反沖回老陰山里頭,畢竟此刻回去便是送死。
“你們,將那些還敢逃跑的人,全都給我殺了。”胡越手指一伸,指向了那些還在倉皇逃跑的安南兵卒,“去,一個不留,將他們都傻殺了。”
胡越都他娘地瘋了,這些兵卒可都是他的手下,還在逃跑的那些家伙少說也得有四五百人,如果把他們全都殺了,一千三百人會迅速縮水。
“大人,不,不好了!”就在這時候,有兵卒筆直地沖到了胡越身前,氣喘吁吁地說道:“大人,是明軍,是明軍攻過來了,人數至少在五千之上。”
“什么,五千人以上?”胡越這回也不催促兵卒們往回沖了,臉色巨變,“快快快,速去山外通稟蒼旺大師,讓他在山外準備好御敵,快去!”
“是是,我現在就去。”那名稟報的兵卒應了一聲,急匆匆地跑了下去。
一萬大軍追逐著這些安南的殘兵敗將們,一路中就沖到了老陰山外的那座小山之下,一千兩百多人上了小山,不過卻并沒有入營地,而是圍在營地之外。
一萬大軍在小山之外集結,幾乎每個人的身上都帶著鮮血,只是這些鮮血并非是他們自己的,而是那些被殺死的安南兵卒們。
“王爺,對方都上了那座小山了,咱們要不要沖上去?”劉福瞧了瞧那座小山,有些疑惑地說道:“不過讓小的稍感意外的話,那幫安南兵卒并未進入小山之上的營地,只是圍在營地之外。”
“青山,你怎么看?”朱松摸了摸下巴,問道。
“這情況,要么是小山上營地中的人地位很高,要么就是營地中人,是這幫兵卒們惹不起的存……。”韓青山抬頭瞧著小山,忽然臉色一變,道:“不會是那個什么鬼降頭術師吧?”
朱松咧嘴一笑,道:“恭喜你答對了,不過沒有獎勵。”
“什么?”這回不光是韓青山了,就連劉福、黃三他們都變了臉色。
“殿下,您是從何處得知的?”劉福還是有些驚疑不定。
“你們自己看啊!”朱松聳了聳肩膀,伸手指了指小山的方向,道:“而且,你們不覺得周圍的空氣忽然之間變得緊湊了起來。”
“嗯?”
聽到朱松的話,韓青山等人全都順著朱松的手臂往上看去:小山之上,一襲麻色僧袍的蒼旺老和尚,帶著兩名身形高壯的武僧,向著山下緩步而來。
“哎,我說青山、黃三,你們給本王讓開點。”朱松從人群中往前走,走到頭里的時候,卻發現韓青山、黃三他們擋在了自己身前。
“王爺,末將不能讓您去冒險。”韓青山臉色沉凝,腳下一動也不動。
“本王說沒事就沒事。”朱松伸手往前一扒拉,直接把韓青山和黃三給撥到了一邊,站在了大軍的最前頭。
也就在這時候,蒼旺老和尚也來到了山下,在距離朱松他們四丈左右的時候,驟然停了下來,在看了朱松半晌之后,用暹羅話問道:“你是誰?”
朱松前世的時候,可是世界上數一數二的頂級保鏢,會十二國語言,其中就包含泰語,擱現在的話,應該稱之為暹羅話。
“在詢問別人名姓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先介紹一下自己?”朱松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直接用暹羅話回了一句,“難道,你的名姓如同阿貓阿狗一般隨意?”
“放肆!”蒼旺老和尚還沒來得及回答,后頭的武僧就已經對朱松怒目而視,而且還用一種較為生澀的漢語,說出了這句話。
“放你娘地肆!”大明軍隊這邊也全都不是省油的燈,那武僧話音落地,韓青山就直接給他怒懟了回去,而且還是破口大罵。
那武僧的臉當時就陰沉了下來,雙手緊捏在一起,看樣子是想要動手了。
“老衲蒼旺。”這個時候,那老和尚卻并沒有管自己手下人的意思,反倒是雙手合十,對朱松行了一禮,繼續說道:“敢問施主高姓大名啊?”
“蒼旺。”朱松嘴里重復了一遍,這才說道:“本王乃大明天朝韓王朱松!”
“親王?”蒼旺老和尚眼睛一瞇,道:“看來這次確實是來了一條大魚啊!”
“原來是大明韓王殿下。”蒼旺很快就變得冷靜了下來,“不知道韓王殿下因何故前來安南啊?”
“因何故來安南?”朱松冷笑了一聲,道:“前些日子,安南王胡漢蒼悍然發動了對我大明的戰爭,本王身為大明的親王,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依著施主的意思,施主是來安南向安南國王尋仇的嗎?”蒼旺老和尚早已心中肚明,卻還在這里浪費口舌,真是老奸巨猾。
“你管本王?”這回朱松干脆一瞪眼,不回答他的問題。
聽到朱松的話,蒼旺的氣息頓時一滯,這家伙他娘地不按套路出牌啊?
“聽你說話的方式,你應該不是安南人吧?”懟了蒼旺一句,朱松立馬開始轉移話題,“本王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你們現在就離開安南,回暹羅,你們在此地維護安南兵卒之事,本王就權當沒瞧見,如何?”
蒼旺老和尚搖搖頭,道:“施主,你們中原有一句話,叫做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老衲已經答應安南國王,為其駐守老陰山,就斷然不會離開。”
“好吧,既然你自己找死,那本王便成全你。”朱松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道:“哎,只是可惜了。原本到了你現在的這個年紀,是可以回家頤養天年的,現在竟然要死了,真是太可惜了……”
“死?你現在說這些,是不是有些過早了?”
蒼旺的冷笑了一聲,原本平淡的面容上,突然出現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與此同時,蒼旺的雙手開始快速地律動了起來,數以萬計的,看起來不過螞蟻大小的蟲子,從蒼旺的腳下冒出,向著外面散發了出去。
這是一種群攻的降頭術,而從其腳下冒出來的蠱蟲,則是這家伙最近才培育出來的蟲子,看似像是螞蟻,但是卻與螞蟻完全不同。
這種蠱蟲瞧起來是挺可怕的,雖說一萬個螞蟻聚在一起并不見得有多大,但是當它們聚成一團,像是個球一樣往前滾動的時候,還是容易讓人起雞皮疙瘩的。
而且,這玩意口器堅硬,自帶微量毒性,如果被這玩意給咬上一口的話,雖說不至于死人,但還是能夠讓人虛弱三四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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