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放晴,碧空之上飄浮著幾朵白云,略顯冷冽的冬風奮力吹著天上的白云,似乎只想要天上留下太陽。
一場冬雨過后,天氣似乎更冷了。
馬車里頭,朱松叫下人點起了炭火爐,從馬車里頭順出了一截薄薄的鐵管,將污濁的廢氣排出馬車。
因為雨后路面濕潮,所以朱松一行人行進的速度有些慢。
半日之后,隊伍終于將要行至青華縣了。
相比起千陽縣,青華縣可要熱鬧得多了。
畢竟從青華縣到法門寺所在的扶風縣,不過多半個時辰的路程,有法門寺的帶動,青華縣也跟著沾光。
青華縣城門,除了守門的兵丁之外,往來的商賈和行人是絡繹不絕。
無數人沿著這碩大的城門入城,既有運糧的雜役,推著干柴、水果的百姓,甚至是小隊的官軍,端的是熱鬧無比。
朱松一行人自然是引人矚目的,尤其是那三百名穿著親軍服色的各京衛的精銳兵將,背著干糧和水袋,而且人手一柄繡春刀。
這些秀春刀是朱松前往工部和內府監局特別制造的,說是繡春刀,其實要比繡春刀要長一些,更像是后世的唐刀。
城門處,早就有兵丁在注意這支隊伍了,眼瞅著這支隊伍即將入城,有幾個腿腳快的兵士扭頭就往城里跑。
距離城門處不遠的一座精致的茶館里,幾名身著官袍的中年人,正在品茶、食用點心。
“大人,到了,王爺他們到了!”兵士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大聲叫道。
“到了?快走,去城門!”
這些中年人齊齊站起身來,直往茶館外走。
城門處,當這些中年人趕到這里的時候,朱松一行人的先頭隊伍剛好到達城門。
看到這些或是穿著官袍,或是穿著鎧甲的中年人,打頭的黃三微一皺眉,已是打馬趕了過去。
那些中年人齊擁上前,行禮道:“敢問這支隊伍可是韓王千歲的嗎?下官青華縣令潘彤,青華千戶所千戶魏坤,見過大人。”
黃三微微點點頭道:“原來是潘縣令、魏千戶,本官乃是中軍都督府經歷司經歷黃三,奉萬歲旨意,護衛韓王殿下此行之安全。”
潘彤道:“原來是黃大人,敢問黃達人,韓王千歲可在?”
“嗯!”黃三道:“我家王爺正在后方的馬車之中,城門處甚不安全,且先去城中再行拜見吧!”
“啊?哦!”潘彤回過神來,有些尷尬地說道:“是下官考慮不周,黃大人請!”
“嗯!”
黃三用不著和這些縣官們客氣,昨日千陽縣令張凡淼,給朱松安排了一棟鬼宅住著,他這心里頭還有氣呢,豈會給這些小小的縣官什么好氣?
進了縣城,直達青華縣衙。
后面的馬車這才從一眾兵士們的簇擁中,緩緩停在了衙門口。
當朱松和徐婉君從馬車里走下來的時候,潘彤等人趕緊躬身行禮:
“下官青華縣令潘彤,青華縣千戶所千戶魏坤,恭迎韓王殿下、娘娘駕臨青華縣!”
看著這群青華縣的父母官,朱松擺擺手道:“諸君免禮吧!”
“謝王爺!”潘彤等人站起身來,“王爺,徐爵爺聽說娘娘回青華省親,早早地就開始準備了,這才未曾去城門處迎接。”
“無妨!”朱松擺擺手,說道:“不過是俗禮罷了。”
見朱松不追究,潘彤繼續說道:“王爺,眼下已近晌午,下官已安排了酒宴,您看……”
“酒宴就免了,眼看就要到家了,何必勞煩潘縣令準備?”朱松笑道:“若是潘大人有時間的話,倒是可以到爵爺家用膳。”
“這……王爺與娘娘初回青華,想必有很多事要忙,下官就不打攪了。”
潘彤可是人精啊,聽著朱松話里的意思是在邀請他,可實際上卻是客套話,他如果當真應邀前往的話,怕是會惹得朱松不喜。
“呵呵……”朱松笑了起來,他喜歡聰明人。
“好了,在這里也休息夠了,本王就先去青華縣伯府了,待過兩日有暇了,再與潘縣令吃酒!”
在縣衙稍稍停了一會,朱松看了一眼臉上有些激動之色的徐婉君,起身說道。
“下官為您引路!”潘彤趕緊言明打頭陣。
“如此,有勞潘縣令了!”朱松這回倒是沒推辭。
青華縣伯府,建在青華縣城的西北角,占地面積可是不算小。
畢竟青華縣伯徐宗,與魏國公府有些關系,當初工部的人在青華縣建府的時候,可是按照侯爵的級別為徐宗建造的宅邸。
穿過青華縣城,城里頭穿梭的人倒是不少,有五大六粗的商幫打手,有一擲千金的商賈,還有一些蕃人,也不知道這些蕃人是噠哪兒來的,一個個像是掮客一般,好像是在四處招攬著什么。
朱松這支隊伍的到來,自然是讓街面上變得整潔了起來。
沒辦法,這些穿著鎧甲的當兵的,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再加上有縣太爺和千戶大人陪同,能好惹才怪了!
對于城中的一切,青華縣的本地官吏們是習以為常了,倒是朱松坐在馬車里,打著車窗,四處打量著。
“打,給我狠狠地打!”
猛地,一道張狂的聲音傳了過來,就見前方大概十多丈的地方,一群做家仆打扮的人,圍成了一個圈子,似乎是在揍著什么人。
那聲音,正是從那些家仆里面傳出來的。
“前方發生了何事?”馬車里,朱松皺起了眉頭。
“王爺,末將這便派人去看看!”黃三應了一聲,隨手找過來一名兵士,讓他前往查探。
沒等多大功夫,那兵士就跑了回來,向朱松稟報道:“啟稟王爺,是青華縣伯府的人,正在打一個醉酒的漢子。”
跟在馬車側的縣令潘彤,聽到這話臉色微變,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馬車。
“嗯?”朱松皺眉,道:“問清楚為何了嗎?”
兵士搖頭道:“那人態度生硬,直接給小的回了一句青華伯府辦事,縱然小的是官差,也無權過問。”
“不會的!”這個時候,馬車里的徐婉君不敢置信地搖搖頭,道:“我們府上怎會有此張狂之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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