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軍事第一百二十八章態度,決定一切
第一百二十八章態度,決定一切
城外福余衛大營。
“張百戶,佟百戶,您這是怎么了?”
福余衛挨揍的那幾位百戶剛回大營,還沒來得及進營地,守在大營門口的兵卒就關切地詢問了起來。
張猛等人狼狽的身形驟然一頓,不過四人誰都沒說話,而是徑直往中軍營帳的方向而去。
營帳之中,福余衛指揮同知海撒男答奚正在用膳,這個時候一個臉上有著奇異花紋,滿頭梳著小辮的兵卒沖了進來。
“將軍!”這兵卒一臉的憤慨,單膝跪地抱拳道:“還請將軍為我等做主!”
“克木其塔,你這是何意?”海撒男答奚放下手中正切著羊肉的小刀,道:“可是受了何委屈”
名叫克木其塔的兵卒并未起身,而是直接拍了拍手。
張猛等幾名福余衛百戶一身狼狽,滿臉帶血地彼此攙扶著走了進來。
海撒男答奚直接站起身來,低吼道:“發生了何事爾等為何如此狼狽”
“將軍,是我們給福余衛抹黑了!”張猛的臉上帶著深深的愧疚之色,拿出了一枚腰牌,道:“今日……”
“中軍都督府當真是欺人太甚!”聽完張猛添油加醋的講述,海撒男答奚狠狠地一拳捶在了桌子上。
“克木其塔,我命你現在率麾下三十名精銳,即刻前往中軍都督府,給我將這幾個人全都抓來大營!”
海撒男答奚陰沉著一張臉,道:“敢動我們福余衛的人,真是活膩歪了!”
一場風暴,即將噴薄而出!
皇宮,奉天殿。
姚廣孝、解縉、楊士奇、楊榮齊聚殿中。
將龍案上的那些彈劾韓王朱松的奏章擺給這些大臣們,朱棣捏了捏眉心,道:“督察院御史彈劾韓王之事,想必你們已經知道了,再來看看這些東西!”
三寶太監將奏折分發給諸位大臣們。
姚廣孝等人相互交換著看了半晌,最后還是解縉率先開口:
“陛下,韓王殿下在錦繡閣傷人之事,坊間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各種版本的都有,不過據下官了解,不過是有心人以訛傳訛罷了。”
“你的意思是,寧王在騙朕”朱棣道。
解縉搖搖頭,道:“并不是在騙陛下,而是寧王殿下的話有水分。以微臣對韓王殿下的了解,若無緣由的話,韓王殿下斷不會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解縉是不相信朱松會做這樣的事情的,畢竟他那兒子解禎應曾經在韓王府住了一段時間,以他兒子對韓王的了解,那是一位多才多藝、溫文爾雅、豪爽正氣的親王。
似這等人,會無緣無故地傷人,并且出手殺人嗎
“微臣亦同意解學士的見解!”面容清雅,頜下留著兩寸美髯的楊士奇,輕撫短須,道:“這些彈劾之人不過是道聽途說罷了,以微臣之見,不如將韓王殿下召進宮來,詳細問詢。”
“姚卿,你怎么說”朱棣沉默了半晌,道。
一直沒有說話的姚廣孝,看了看眾人,這才說道:
“陛下,以韓王殿下對靖難之役的功勞,縱然這些事是真的,也是微不足道的。更何況洪武爺曾言‘不類齊民’之言辭,就算韓王殿下對我大明朝廷無甚貢獻,亦不可與尋常百姓同樣處置!”
‘不類齊民’是朱元璋對待朱氏皇族的態度,就是和尋常的百姓有別,簡單來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句話,對于朱氏皇族而言根本就不適用。
真是態度決定一切,還是姚廣孝狠吶,他所要表達的意思很明確:
“老子就是殺人了,但是老子是親王,天生就比你們這些凡人高一等,殺了就殺了,大驚小怪!”
所以,姚廣孝一句話說完,所有人都不說話了。
倒是朱棣過了許久來了一句:“三寶,傳朕口諭,讓紀綱徹查此事,明日朕就要知道事情的整個經過!”
三寶太監恭敬道:“遵旨!”
宮里暫時安靜了下來,但是南京城中卻是難以沉寂下來了。
噠噠噠!
尚未關閉的神策門處,守門的兵卒遠遠地就瞧見塵土滿天,一支騎兵自遠處而來。
“快快快,拉圍欄,拉圍欄!”
守門的小將趕緊指揮著手下人拉起了木質圍欄,擋在了神策門前。
換上了一身勁裝的克木其塔勒緊了韁繩,呵斥道:“拉開圍欄,讓本官入城!”
守城小將一臉謹慎地看著克木其塔,道:“爾等是何人,為何要進城”
“瞎了你的狗眼,本官乃是福余衛千戶克木其塔,奉了我家將軍之命,入城辦事,還不速速給本官讓開!”
克木其塔擺動著韁繩,丟給守城小將一枚腰牌。
守城小將看了腰牌一眼,眸中光芒一閃即逝,隨后將腰牌遞還給克木其塔,道:“放其入城!”
“駕!”
眼瞅著這支福余衛的騎兵入了城,那名守城小將揮手招來一個手下,道:
“你去跑一趟韓王府,將福余衛騎兵入城的消息告知韓王殿下,記住,要快!”
“是,大人!”那兵卒應了一聲,尋了一匹馬,翻身而去。
韓王府。
朱松領著一大群小孩子們吃了足足的一個多時辰,十盤羊肉,倒是有七八盤進了小孩子們的肚子里。
“好飽啊!”涼亭中,朱徽煣拍著小肚皮,道:“松叔父,這火鍋怎么跟咱們平時吃的不一樣啊”
“有什么不一樣的”朱松手里頭拿著根牙簽,正剔著牙,“只不過是沒有這些蘸料而已,若是材料再充分一點的話,保證你們吃得連舌頭都吞下去。”
“真的嗎,松叔父?”一聽這話,朱徽煣馬上來了精神,道:“要不,咱們晚膳也吃這個吧……”
“你小子就是一吃貨!”朱松一腦門子的黑線,“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逮著什么好吃的,恨不能把自己給撐死”
“嘿嘿,父王常告訴我,要及時享樂嘛!沒準什么時候‘嘎’,這輩子就完了呢!”
朱徽煣這小子真是夠直的,摸了摸腦袋,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地笑了起來。
這特喵地是什么爹都教得孩子什么跟什么啊
朱松現在特慶幸這小子是在跟著自己,要不然的話,指不定什么時候就真去見牛頭馬面了。
就在朱松要糾正小家伙的人生態度,施以辣手的時候,朱徽煣已經很雞賊地躲到了朱瞻基身后,指著涼亭外道:“松叔父,松叔父,韓先生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