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突如其來的地動山搖之后,不但是幾個山頭被打成了天坑地湖,更是波及到平民無數,了塵跟白蓮圣母大戰之地的幾百里方圓屋倒梁折,百姓死傷無數。琪☆網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亡。這一次哪怕是被逼無奈,了塵的孽都作大了。
所以從另一個角度來說,白蓮圣母不贏也贏了,了塵贏了也輸了。
天道因果,承負隨行。如此天地大動,不可能不驚動其他人。
就在了塵消失的第二天,幾道人影向著張郭村翩翩而來。這次來的是兩男一女,都是一身道家打扮,俊男靚女的很是讓人矚目,但背后身背的寶劍加上縹緲高冷的氣息,倒是使得讓所有無賴子絕對不敢上前半步。
一行人來到了了塵跟云靈子居住了十年的房子前,雖然房子早已倒塌,但里面的氣息卻瞞不了人。
“師父跟三師姐他們真的在這里過啊!只是他們去哪了啊?”一個模樣頗為可愛的小姑娘看著已成廢墟的房子眉頭可愛地緊緊地皺在了一起,半是失望半是沮喪地道。
“師妹,若是師父要來找我們就一定會出現的,既然他沒出現,一定有師父他的理由。我現在只希望師父不要出現什么事情才好啊?”為首的女子很是擔心地道。
“也不知道師父跟師妹遇到了誰,能有這么大的本事,竟然能引動如此大的地動山搖,釀成這么大的麻煩啊!”走在中間的男子看著滿村倒塌的房屋,不是走過的受傷的人群,到處都是哀傷哭嚎的災民,很是擔心地道。
“能挽回一些是一些吧!師父有事弟子服其勞,這些本來就是我們應該做的。只是如今,天機蒙昧,特別是關于師父跟師妹的,更是混沌一片,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么了啊?”為首的女子愁眉緊鎖地嘆氣道,轉身便帶著兩個師弟妹離開了張郭村。
匆匆而來,匆匆而去,除了引起張郭村的村民一陣驚奇猜測,沒有泛起半點漣漪,好似從來沒有來過一樣。但幾天之后,大群道士的前來,無疑讓張郭村以及附近的所有災民感激涕零。
超度亡靈,贈醫施藥,救濟孤寡,幫忙重建房屋,就連官府的救災賑濟也以出乎所有人認知地迅速開展了起來。朝廷跟道門意外地收獲了無數百姓門感激的同時,一支專門救災救難,由道醫,道士組成的道門隊伍也保留了下來。
后來經過道門幾大山頭大佬商議,這支道門隊伍就成了道教宣言弘法,履行道家功行的隊伍。成為了一支所有道門弟子行走時間,積累功行閱歷,以及磨煉心境的所在。以后哪里有災難,這支隊伍就會出現在哪里,成為了一支這個時代難得的一支專業救援的隊伍,長期跟佛門跟風組建救援隊別苗頭,而且有了道門源源不斷的財力支持,能將災民們從生到死全都包圓下來,他們贏得了巨大的聲望的同時,走到哪里,哪里就會多出無數的道家信眾。
“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無名,萬物之始也;有名,萬物之母也。故常垣,無欲也,以觀其妙;垣有欲也,以觀其所徼。兩者同出,異名同謂,玄之又玄,眾妙之門。。。。”了塵是在一片熟悉的經文誦讀聲中醒來的,周圍一片黑暗,連一點點光源都沒有,在這一片黑暗之中的經文聲,卻能讓了塵滿是疲憊的心境,也跟著一呼一吸間,瞬間地放松平靜了下來。
經文聲陣陣傳來,這不是了塵第一次聽到太上道君的“道德經”地誦讀聲了。可這次的誦讀之聲卻格外的縹緲,不可琢磨,配合著特別的韻律,讓了塵無論身心都是一片難得的澄清空明。
了塵不知道自己在一片黑暗之中靜靜地聆聽經文聲有多久了,知道突然感到臉上一片冰涼,才突然回過神來。
“我在哪?這是怎么了?”了塵心頭的詢問剛剛響起,黑暗之中的經文聲便立即停止了。
了塵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第一眼便看見云靈子正坐在自己旁邊,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
“云靈子,你好了?”了塵有點楞,旋即又驚喜了起來,知直到了塵問了好幾遍,云靈子依舊只是傻呆呆地望著自己,這才黯然一嘆地開始打量起自己的周圍來。
了塵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從云端跌落為什么沒有摔死,為什么云靈子會守在自己身板。如今了塵的周圍除了云靈子一個暫時無法交流的對象,連一個會動的生物都找不到。
了塵閉幕調息了一會兒,仔細查看了一下自己體內的情況,除了元嬰萎靡,靈氣枯竭之外,倒是沒有什么大礙,這才放下心來。這一次雖然兇險,但至少除掉了心頭大患,至少不算全無所獲。
可當了塵剛剛恢復了一點,帶著云靈子再次躍上云端的時候,剛剛才好一點的心情瞬間跌落谷底。
曾經郁郁蔥蔥的山林如今已是滿目瘡痍,一個個大戰留下的痕跡好像一道道醒目的傷疤,在時時刻刻提醒著“肇事者”,自己無心之下惹下了多大的亂子。
了塵帶著云靈子一路慢悠悠地駕著云朵向著張郭村的方向飄去。行經的地方越多,了塵的臉色越難看。到最后也只能黯然一嘆了。
木已成舟,無可改變。現在了塵除了盡量彌補,還能如何?
至于白蓮圣母,這仇可是越結越深,但以現在了塵能力,白蓮圣母本尊現在在哪兒都不知道,又能拿她怎么樣?
就算能找到,估計也是送菜上門。小心眼的了塵現在除了拿個小本本記下這筆天大的冤枉債,還能如何?
云端飄到了張郭村,看著已經幾乎被夷為了平地地小村,哀嘆了一聲,終于還是覺得沒法再回到小村去,面對昔日熟悉的村民,只能悄悄地駕云而來,然后有悄悄地駕云走開。
西去幾十里,便能看到一大片桃林。
劉家的大宅就在這里,而了塵的目的地也就在這里了。
桃林十里,若是在桃花開放的季節里的確是一處美得不似人間的所在。但現在顯然桃花已謝,樹上掛著得全都是小小的青色毛桃。
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桃花太盛的果樹,卻往往很難結出好的鮮桃。
或許這邊是天道之下,一種另類的公平吧!
了塵幾天前的索求,現在卻幾乎成了整個劉家的一塊心病。
廖家的事情也幾乎經過口口相傳,幾乎幾天之內,在周圍幾十里的村莊里傳得婦孺皆知。劉家更是在關心之下,親自派人去了一趟張郭村,只是得到的消息,讓劉家既喜且憂,且驚且怕。
原本不過一戶平平常常的孤老傻女,卻不想一下子變成了世外高人的有為修士。到最后更是能凌空虛步,白日飛天。
這不是活生生地神仙,是什么?
雖然一直有傳言,這場地龍翻身,死傷無數的大難就跟廖家老頭與無名道人爭斗有關,仙人爭斗向來排山倒海,引起白日驚雷,山棱破碎,地動天搖也是原本之意。
但廖家老頭越是神仙,就越讓劉大老爺跟劉夫人為難啊!
如此神通的神仙眾人豈是劉家可以招惹得起得?
可劉家偏偏就招惹了啊!
既然仙人有所求,那是好事。與一個仙人結下仙緣,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若是廖家老頭要的是別的東西,劉家想都不想,就能傾家蕩產弄來。
但祖宅不一樣。
恩!準確地說是這一處祖宅不一樣。
劉家有祖訓任何事情,都不得變賣祖宅!
劉大老爺當然知道這條祖訓,但一直都不知道為什么。直到聽到劉老太爺臨時之時,親口說出的秘密之后,劉大老爺才真的講祖訓放在了心里。
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命乃天定,不可更改,運程起伏,琢磨不定,無法強求。劉大老爺讀書不成,也著實無奈。至于積陰德的說法,劉大老爺實在沒那個心地,幾十年如一日地日行一善。這些年來,壞事做了不少,好事但是鳳毛麟角。
現在劉家的唯一指望就是一個好風水能保的劉家世代平安,繁榮昌盛了。
而劉家祖宅所在的地方便是一處難得的寶地。
準確地說,這是一處難得地還未成型的龍脈吉穴所在。
雖然因為桃林中的那條小河雖然來勢太小,龍脈之氣積聚緩慢,沒有成千上萬年累積不了一朝天子所需要的磅礴龍氣。但至少讓劉家后人富貴不愁,卻是不難的。
百年前的張家得此寶地,張家也著實興旺了一陣。奈何德不配位,張家有命占據,卻無命享受。一日自家禍起蕭墻,壞了吉壤靈穴,以至于地氣泄露一空,張家滿門遭難。
但龍脈也不是那么容易毀掉的。只要風水大局未改,散掉的氣運也會慢慢聚集。劉家就是因為有高人指點,知道了這件事情,所以才冒著天大的忌諱,將張家遺留的祖宅買了下來當成劉家自己的祖宅。
一百多年了,劉家也換了好幾代家主了。劉家準備世世代代占據此地,等待著龍脈孕育出足夠的力量,保得劉家一飛沖天,富貴昌盛。
但現在卻要讓出去,怎么會不讓知道其中緣故的劉大老爺食不甘味,寢不安枕。連自己小姨子都冷落到了一邊。
劉家唯一能讓劉大老爺放心的只有劉夫人了。畢竟他們似結發夫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聽到劉大老爺的秘辛,連一直以來都想勸劉大老爺讓出這處宅院,另置房產的劉夫人自己都左右為難了起來。
讓?劉家百年等待豈不是一場游戲一場空?
不讓?仙人之語,豈能不聽?要不然劉家大禍就在眼前了。
一個是現在,一個是未來。兩個都不確定會不會發生的事情。
所以劉家到現在也依舊還在猶豫,在糾結。
“為了幾千年后才能形成的龍脈,現在就開始世代打算,當真可憐可笑啊!”了塵站在云端之上,看著劉家沒有絲毫要搬家的意思,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前因后果,當場就冷笑道。
張家底蘊不足,德不配位以至于占有了寶穴,卻惹來滅門之禍。可你劉家又憑什么底氣,敢占據九五之穴?
張家不配,劉家可更不配啊!龍穴寶地的確是個好風水,生發之氣冠絕天下。但比如人人都知道人參,靈芝乃世間大補。但也不是無論什么人,什么時候吃了有能有所進益啊!
虛不受補死得更快!你劉家多少年,不行善積德,卻想憑一處風水興旺,當真以為天道好欺么?
“福生無量天尊!三日已過,不知道劉府是否已經決定?”了塵帶著云靈子突然出現在了正在劉家花園里賞花的劉夫人面前,嚇得劉夫人以及一眾下人一跳。
還好劉夫人反應迅速,立刻喝止了下人們的驚慌呼叫。
劉夫人看著了塵強自鎮定了下來,趕忙行禮道“仙人有所要求,我們劉府自然感到萬分榮幸,只是劉家祖訓,不得轉讓。不知仙長,仙長是否能換一個要求。我劉家傾盡家財也在所不惜!”
了塵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稽首道“福生物量天尊!既然如此,貧道告辭!”
既然這么說了,了塵還有什么話可說?
天下本是事,唯人其自招。劉家終究還是懷了一份僥幸之心,天大的利益面前,沒有什么不敢賭的。
不能不說,劉夫人沒有相信了塵的話,不然不會相勸劉大老爺讓出祖宅。但一旦知道了秘辛之后,馬上就存了萬一之心。也開始懷疑了塵是不是看上了劉家祖宅的風水,才故意危言聳聽。
“仙長,等等。。“劉夫人見了塵二話不說,立馬就要離開,立刻嚇得清醒了一點。趕忙喊道。
只可惜話出無悔。機緣從不再來,失去了就失去了,再反悔又有什么用?
了塵當即帶著云靈子消失在了劉夫人眼前。只留下一臉煞白的劉夫人還在望著了塵消失的地方,半天回不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