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他們以為自己死定。
即便不死在嚴厲的懲處之中，也要死在圣山手中。
沒想到，內淵不僅沒有追究他們的過錯，還要給予他們混沌之氣的機會。
誰不心中動容，萬分感激？
最為感觸的是金龍。
他向著裂天老祖躬身一拜，道：“多謝裂天老祖，晚輩必定以死報答今日之恩。”
然而。
裂天老祖卻讓開身體，呵呵一笑：“老夫可沒有那么大本事，給你們混沌之氣，你該感謝的是他！”
當其讓開身體之后。
金龍立刻看到了最前方，面對他們盤膝而坐的身影，蘇羽。
察覺到是他。
金龍吃了一驚：“人族圣體，蘇羽？”
裂天老祖點首，并向面前的諸多蒼生嘆道：“我們都在勸阻，不讓蘇圣體冒險給予你們混沌之氣，是他堅持這樣做的。”
“希望你們能夠明白他作為蒼生共尊的用心。”
金龍渾身一顫。
內心中生出無法抑制的敬仰。
他們這些戴罪之人，可是間接毀滅了中淵，還令蘇羽所在的部落九死一生。
但他不僅沒有埋怨，還一視同仁。
如此行徑，他想不欽佩都難。
無形中，一道信仰，自他身上發出，融入蘇羽體內。
有此想法的并非他一人。
無數的信仰，憑空產生，向著蘇羽不斷匯聚。
當然，并非所有人都如此想。
上龍發現是蘇羽，立刻心生輕視：“他？開玩笑吧，混沌之氣何等難得，他憑什么能夠幫助我們如此多人得到？”
聞言。
一旁的金龍對其格外不滿。
“上龍，注意你的態度！蘇羽不計前嫌，給予你混沌之氣，你理應心懷感恩才是。”金龍沉聲喝道。
他修為固然沒有上龍高。
但卻敢說敢做。
“感恩什么？他又不是只給我一人，是給所有人！”上龍道：“我只是順帶被給予，有什么可感謝的。”
給予一個人的恩惠是恩惠，給與所有人的恩惠則是理所當然。
金龍氣道：“那你別要好了。”
上龍不以為然道：“蘇羽送給大家的，不要白不要，我憑什么不要？”
一番強盜邏輯，令金龍氣得直發笑。
兩人的激烈爭論，自然引來周圍的注意。
對于上龍的說辭，他們很是不忿。
“你一個戴罪之人，怎么如此理直氣壯？”
“說得好像蘇羽應該給你混沌之氣的？”
“他欠你的？”
上龍冷眼環視，眼冒凌厲之光，怎么說他都是絕代大能中的一員。
豈有一群普通蒼生說三道四？
“都給我閉嘴！”上龍爆發出領域力量，將眾人壓制住，令他們呼吸困難，話都說不出來。
如此蠻橫的行徑，引來更多人注意。
其中，就包括蘇羽。
領域的波動，令其從入定之中驚醒。
微微皺眉道：“為何如此吵？”
他需要安心準備取出心臟之血，怎么這些蒼生連基本的安靜都無法保持？
順著領域的望去。
蘇羽很容易看到了領域的來源，不由大皺其眉：“他怎么還沒死？”
難以置信。
如上龍這樣，禍害整個中淵的罪魁禍首，非但沒有遭受到懲處，反而還將其帶到他面前，接受混沌之氣？
眾人均表示不解。
魔帝走上前，問道：“發生何事？”
蘇羽指向上龍，道：“內淵對中淵的覆滅，無動于衷？”
那么多生靈，全都慘死，內淵竟然沒有任何交代？
魔帝心領神會，道：“因為面對圣山攻擊的緣故，我們無暇對中淵覆滅之事做出審判，怎么，其中有我們不知道的原因不成？”
蘇羽深深點頭，眼露寒光：“那你們可真是失職了，居然讓這種大惡之輩，活到了現在！”
話音一落。
魔帝立刻察覺到其中的嚴峻，冷然望向上龍：“你有什么，需要向我們如實招來的嗎？”
上龍一臉淡漠：“正如我一直所說，敵人對各大小部落都有滲透，非我之責，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非要治我罪的話，我無話可說。”
聽其口吻。
好像他是受到迫害似的。
耳聽他大言不慚，金龍怒斥：“無恥！”
他抱拳，向魔帝道：“魔帝大人，當日事情是這樣的。”
“蘇圣體察覺到自己的部落里，有來自圣山策反的叛徒，便推測到，其余部落很可能都有叛徒，希望上龍立刻下令，徹查各自部落的邊境。”
“但，上龍剛愎自用，對蘇羽的建議嗤之以鼻，百般推辭，最后還將蘇羽給趕走，這才導致其余部落沒有防范，被內奸給破壞防御陣法。”
“隨后遭到了圣山的毀滅攻擊。”
“上龍絕對要為此事負責！”
聽罷。
本來不知情的蒼生，絕代大能們，無不出離的憤慨。
他們本以為這是天災**，無可避免。
哪里知道，其中還有這樣的隱情？
“如果上龍當初肯聽進一點意見，稍微通知一下，損失也不會那樣慘重，但他并沒有！”金龍怒斥其罪責。
聞言。
眾生怒不可遏。
“這種無能的統帥，害死整個中淵的生靈，留著他干什么？”
“處死他！”
“必須處死他！”
民怨沸騰。
上龍則巋然不動，冷視道：“本帥審時度勢，做出的是正確判斷，問心無愧！”
他一副正氣昭然之色。
魔帝上前就是一耳光，將其抽翻在地：“問心無愧？這句話，向你害死的眾多生靈去說！”
犯下如此大錯，竟無絲毫悔過。
還大言不慚，問心無愧？
他祭出一口魔刀，指向上龍，道：“你這種人，留著只會害自己人。”
就在準備動手的時刻。
突然。
裂天老祖趕過來，阻攔道：“不能殺。”
他暗暗傳音給魔帝：“此人怎么說都是九龍古神的后裔，若殺之，橫渡深淵時，勢必麻煩纏身。”
魔帝不以為然。
“九龍古神和他的后裔們，已經沒有任何聯系，相反，還成為后裔們的威脅，他未必會為了他們的后裔而出手。”
裂天老祖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九龍古神真的遷怒，到時候，還有誰可阻攔？”
“別忘了，人祖重傷，狀態不明。”
魔帝遲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