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如此。
蘇羽總算解開心中疑惑。
孽女之強，只在當代紀元的生靈。
超過一個紀元的強大存在，勝負不知。
難怪其名聲，和真實實力略有差異。
“但，你也不用小看我。”孽女看向蘇羽，道：“當年追殺你的是我一半身軀，那一半身軀又被逍遙天子暗算，鎮壓于饕餮中無數年。”
“真實實力，還不如巔峰的萬分之一。”
“若我能恢復巔峰，哪怕是暫時，都有把握力抗紀元毀滅。”
蘇羽深以為然。
天子之下第一人的稱呼，雖是有條件的情況下。
但，能得此稱號，實力又怎會真的弱小到哪里去？
“好，你們二人，我各自給出一滴心頭血。”蘇羽道。
心頭血，乃是心臟之中最為珍貴的血。
數量極少，且不會再恢復。
用一滴少一滴。
不到萬不得，沒有人會用掉心頭血。
但大敵當前，由不得他憐惜。
他一手按在胸口。
心臟劇烈抽搐的疼痛中，自石頭心臟里面，溢出兩滴彩色的血滴。
將其分別交給二女。
蘇羽面色就極度蒼白，渾身都抑制不住的輕顫起來。
眼前更是天旋地轉，腦海發暈。
強行抽取心頭血的后果，比想象中還要嚴重。
蘇羽眼前一黑，當場就暈厥過去。
迷迷糊糊，他聽到孽女和小蝶呼喚的聲音。
而后，意識就陷入了黑暗中。
他覺得自己如一個掉入了沼澤的凡人。
被泥沼一點一點的拉進深處。
最后完全吞沒。
附近一片壓抑的黑暗，令他窒息。
忽然。
黑暗里，他聽到奇怪的敲擊聲。
仿佛是石頭在碰撞。
而其身體也終于輕松起來，可以開始活動。
猶豫一下，他順著聲音的來源走過去。
模糊中。
黑暗的前往，隱隱有一個石像，正在敲擊前方。
那前方，是一面石壁。
似乎，石壁將石像困在其中。
石像雙手結印，身前出現一面古老的石鏡。
鏡子之中，倒映著無數不知名的花朵。
在石像操控下。
石鏡里的花朵紛紛飛出。
里面每一片花朵，都蘊含極為可怕的力量。
甚至，比圣山滅世還要恐怖！
數十朵花飛出來，蘇羽只是看著，都覺得自己死了無數次。
可那墻壁極為渾厚。
任憑石鏡如何強大，都奈何不了墻壁分毫。
蘇羽心中劇顫。
他完全相信，若是那些花朵對準的是他。
哪怕是一片，都足夠殺死他成千上百次。
而且，毫無反抗余地。
石像是誰？
此地的黑暗又是誰？
那墻壁，又是什么？
蘇羽心中忌憚，徐徐往后退。
可其一退，竟觸碰到一面冰涼。
回頭一看，自己來的方向，不知何時出現一面墻壁，將其路給堵住。
他，也被困在了石壁中。
而他撞擊石壁的動靜，引起石像注意。
咯吱咯吱——
石像轉過身，在黑暗之中注視著蘇羽，并快步走過來。
蘇羽心頭驚駭。
立刻沿著墻壁向別處逃。
可令其心中狂跳的是。
此墻壁根本沒有盡頭。
而且，不知為何，墻壁圍困起來的空間越來越小。
他和石像的距離越來越近。
不久，墻壁將空間壓縮得只剩下一丈寬。
兩人面對面，近在咫尺！
而空間還在不斷壓縮。
最后。
空間壓縮到極致。
將兩人擠壓得面對面。
蘇羽被迫正面和石像貼在一起。
那石像伸出手掌，握住了蘇羽的脖子，緩緩開口，聲音陰沉如地獄來的厲鬼：“還我心臟！還我心臟！！”
其手掌越發用力，扼住得蘇羽喘不過氣。
生死危機關頭。
蘇羽下意識的一巴掌打在其心臟位置。
結果。
那里是一個缺口。
其手掌一下打了進去。
石像發出凄厲的厲鬼尖叫，聲音極為刺耳，令整個黑暗的空間都震動起來。
一道道的裂紋，密布空間。
黑暗空間竟然被震碎！
嘩啦啦——
四方的黑暗，如同蒙在鏡子上的黑布，悉數碎裂。
露出一縷縷刺眼的陽光。
借著刺入的光芒，蘇羽終于看清楚眼前的石像。
竟是一尊身體四分五裂，心臟空洞的殘破石像。
然而，當看清石像的面部。
蘇羽大吃一驚：“夏靜雨？”
那石像的面容，美若天仙，無法用詞語形容。
這不是夏靜雨，又是什么？
只是，此刻的夏靜雨石像，給人冷厲，怨恨的陰森感。
仿佛是一頭厲鬼的石像。
蘇羽正要再說什么，黑暗徹底崩碎。
四周一片刺眼。
石像從眼前消失掉。
脖子上的疼痛亦立刻失去。
“醒醒，蘇羽你快醒醒。”焦急且急促的聲音，自耳畔傳來。
蘇羽下意識睜開眼皮。
一抹刺眼的光芒襲來。
他適才意識到。
剛才一切都是夢境，此刻回到現實。
可睜開眼睛的剎那。
映入眼簾的是夏靜雨精美的容顏。
不過，容顏上滿是異樣的紅潤。
一雙眼眸，既冰冷又羞憤。
他手指動了動，發現自己的雙手，似乎正握著什么。
目光移動一看，頓時臉色變了又變。
他居然摟住了孽女的腰肢，將其抱在自己身上壓著。
難怪孽女如此神態。
“抱歉！我并非有意。”蘇羽立刻松開手，訕訕無比。
孽女立刻起身，冷著臉看向別處。
臉上的紅彤非但沒有減弱，反而增加幾分。
蘇羽站起身，忽然感受到一雙宛若利刃的目光。
扭頭望去。
小蝶正雙臂抱在胸前，直勾勾的看著他，齜牙冷笑：“并非有意都差點侵犯了孽女，真有意，不得被你得逞？”
蘇羽一臉茫然：“到底發生什么事？”
他是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摟住孽女。
小蝶道：“你突然暈厥，孽女給你打入力量，助你蘇醒，誰知道你忽然把她摟住，嗯，還要把她給就地正法！”
怎么會？
他剛才還在夢中，被那尊石像擠壓著呢。
而且，還握住其脖子。
想到此處，蘇羽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脖子。
怎么夢醒了，脖子還有點火辣辣的疼痛？
小蝶亦終于發現不對，驚訝道：“你脖子上怎么有一個黑色的手印？”
蘇羽心頭咯噔一下。
手印？
剛才難道不是做夢嗎？
“誒，你手里什么時候多出來的鏡子？”小蝶又發現不對。
蘇羽低頭一看。
自己的手掌里，真的有一面掌心大小的石頭鏡子。
除卻小了點，這和夢中石像的鏡子……一模一樣！